兩位領主就在楚黛琳的寢宮內,楚黛琳叫侍女去拿竹葉茶來。
侍女頭有點猶豫:“神女,這剛纔還有下毒的事,您怎麼還敢喝?”
楚黛琳微微一笑,毫不畏縮:“那是針對王后的,現在再往我杯子裡下毒的,除了剛纔要下毒的人,還有誰?儘管是拿吧,否則這要等到午後,沒什麼事情做,也難熬。”
侍女頭一聽,立即答應了:“那麼奴婢親自帶人去。”說完帶着四個蚌娘去準備了。
不一會各種器皿拿來了,侍女頭邊叫人擺放,邊解釋道:“竹葉茶不適合用銀器,只能用瓷器,但奴婢每茶盅裡都放着銀籤,請神女和兩位領主放心飲用。”
竹葉的清香隨着滾燙的水,開始慢慢的飄出。爲了增添幾分雅趣,侍女頭還叫來了琴姬,在一旁彈琴。
麒寒吃草的,竹葉從未嘗過。他拿起喝了口,點了點頭:“味道還可以,也能喝。”
楚黛琳將茶盅內的銀籤去掉,慢慢地喝着:“如果喜歡的話,我回去經常泡給你們喝。”
鳳焰喜歡,但覺得太過繁瑣:“需要用朝露泡,一清早就要爬起來採集,太過勞民,還是算了吧。”
“一片片葉子的掃,當然麻煩,我知道龍族採集朝露的辦法。”楚黛琳回答道,好似身在如此古韻的環境中,就連聲音也變得柔和了:“黑鷹告訴我的,他也用這個辦法。專門選前夜下過雨,在早晨太陽還沒有出來前。將碗盆放在竹葉下,等到日出後,將碗盆收了,裡面的水集合起來。下面有泥的不要,這樣採集的朝露味道差不多,而且又多。”
“那確實簡單了很多。”鳳焰很是高興。竹葉茶的味道他很喜歡。看了看麒寒後,笑了出來:“那麼天下更要風調雨順,時不時下場雨纔是了。”
不一會兒,有人過來報信,說是想毒害神女的人抓住了。是個侍寢,確實想由此嫁禍給王后。當聽說神女和兩位領主午後要一一盤問,想到這三人個個能看透生靈的心思。嚇得帶着兩個從犯一起試圖逃跑。
敖灝早就派人潛伏着,抓了個正着。
“神女好是厲害,坐着就能查到是誰。”侍女頭聽後先一步奉承起來,想想三位都是仁慈之類,也就不問來報信的人。那個犯事的如何處置了。
楚黛琳沒有問,因爲她已經從來報信的人心思裡知道了,三人已經被烹煮了。
“知道了,請代爲感謝敖灝龍王!”楚黛琳迴應一句,當來報信的人離去。她微微嘆了口氣,好似是對自己說的,其實也是安慰麒寒和鳳焰:“如果沒有惡毒心腸,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不去想了。這畢竟還是龍族的事,我們喝茶吧。”她親自提起了茶壺,幫兩位領主的茶杯裡斟上水。
敖灝請其他三位龍王到場看了三個主從犯行刑,也算是給三位龍王一個交代。還讓所有的侍寢、秀女到場觀看,以刑爲警、以防效尤。見到如此情形,侍寢和秀女當場嚇暈了幾個。
離午餐還有半個時辰。於是命龜丞相去準備大宴。原本大宴一般在晚上進行,爲了給神女壓驚,提前到中午。
吩咐完,他就去了天后殿。 進了殿,就看到青鸞揹着身體躺在一張軟塌上,生着悶氣。
“青鸞!”敖灝喊了聲,但青鸞沒有站起迎接,依舊背對着半靠着。他英挺的眉頭微微結起,隨後努力地平復後,走了過去,坐在了她身邊。
總算是忍住了些脾氣、放柔的聲音:“試圖嫁禍你的三人已被行刑,你也應該好好學一些治理宮闈之道。我去找幾個經驗豐富點的侍女來吧。”
青鸞滿心的委屈,低頭帶着酸意嘀咕起來:“是不是我很沒用,所以你嫌棄我了?還是神女好,很能幹。我不如她。。。”
還是沒有悔悟,敖灝深吸了口氣,努力壓制着火氣:“這也不能怪你,是我沒有提醒你學一些爲後之道。今天事情有驚無險,也算是提個醒,東海龍宮內有很多老宮女,你也可以去挑選中意的過來,反正日子還長,你慢慢地選。”
青鸞沒有去想什麼挑宮女的事,心想自己受了委屈,敖灝卻安慰少,話裡職責多。想到神女和鳳焰如此的親密,又讓敖灝神魂顛倒,不禁是又氣又惱。一時沒有搭理敖灝的話!
沒有得到迴應的敖灝頓時火上來了,真是給臉不要臉!他猛地站了起來,在軟榻上氣呼呼地來回渡了幾步,猛地轉身對着青鸞斥責起來:“你是不是覺得不公平,很委屈是不?爲什麼我不讓你去東海龍宮居住?說起來,這裡陽光充足,有竹園。其實是你身爲王后,卻連一個小小的行宮都管不住,更別說東海龍宮了!”
這下青鸞也忍不住了,轉身用美麗的青眸哀怨地看着:“是呀,我不行,神女有能耐,她樣樣都比我強、比我好!我當王后真是委屈了你,你怎麼不讓她當王后?”
“你!”這下氣得敖灝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他忍了半天,才忍住了。手指不停地點着不開竅的青鸞:“你這幅樣子,怎麼可能得到更多的寵愛?我這就告訴你了,要不是她是神女,我一定會讓她當王后!”
青鸞聽得是美目含怒,要緊牙關,側身又不理。
敖灝哈呼哈呼地喘了半天,這才又稍微忍住了氣:“就算是別人做的事,只要影響了大局,身爲王后就不能置之不理。有時就算是封地裡的事,只要飛禽走獸去神殿告狀了,我管了不算,還要去道歉。身爲龍王的職責,是必須擔當的!”
這月來的旅程中,大家都將楚黛琳看做了戰友,而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當在關鍵時刻,她當着所有人的面,嘴對嘴的將氣吹進了敖瀛的體內,保住敖瀛的命,就這點,換做是高貴、美麗的青鸞,一定是做不到的!
見青鸞如此失責,敖灝帶着幾分語重心長地試圖開導:“說到能力,神女剛來的時候,十年的饑荒,地上全是枯草,百里看不到多少牛羊;就連不殺生的麒寒都對她有敵意、要殺了她以絕後患。而現在天下風調雨順,牛羊數之不盡,就連水族都由此得益。爲此龍族個個垂涎於她,卻不敢太過蠻橫。她是人類,起點根本就比不上身爲凰的你!現在只是讓你學一下爲後之道,你卻不思進取,光盯着別人得到了多少,完全沒去細看別人付出了多少。今天是她保住了你的後位,等到下一次,我看你有那麼好的運氣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氣得拂袖而去。
全身無力,靠在軟榻上!她真的做錯了嗎,到底做錯了哪裡?她離開鳳焰,服侍敖灝,卻得到了敖灝的輕視。要不是凰很難流淚,青鸞真的想哭。但此時哭已晚矣,如果當時楚黛琳帶着奄奄一息的鳳焰過來求淚,她能哭上那麼幾滴,也許還能挽回鳳焰的心,留下一條後路。而現在,兩邊的心都飛走了,飛到了神女的身上。
要不是青鸞是凰、世間就一隻,而歷上擁有凰爲後的東海龍王地位確保無疑,真想廢了算了,就是隻會跳舞的繡花枕頭,還給神殿也行。
敖灝氣鼓鼓地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楚黛琳所住的殿中。一進去就聽到兩位領主哈哈的笑聲!
他收起了怒容,改爲一臉的笑,以輕快地步伐走了進去:“什麼事那麼好笑,我也來湊個熱鬧。”
“是敖灝龍王呀!”楚黛琳正坐在琴前,笑呵呵地當着兩位領主彈琴:“是我說要彈琴助興。”
“噢,你會彈琴,這我可不知道!”敖灝心情好似一下好轉了許多,不請自來的坐下,旁邊的侍女立即幫着準備茶具,從味道上聞,應該是竹葉茶。
“就因爲我不會,所以彈得他們都笑了!”楚黛琳又學着琴姬的樣子,裝模作樣彈了幾下。亂七八糟,甚是難聽!但她的架勢擺得極足,讓兩位領主又笑了出來,就連剛來的敖灝都笑了。
一驅心中不快,敖灝笑着道:“你真想學的話,我可以找兩個琴姬到神殿,你有空時可以學着彈幾下。”
青鸞會簫,鳳焰也說過會笛,如果她學會了琴,以後麒寒和鳳焰休息時,可以彈一曲給他們解乏。但讓水族進入神殿,長期居住,多有不便,會讓官員非議的。大不了跟鳳焰一起學笛,也是不錯的。
楚黛琳猶豫了下,迴應道:“我也是一時興起,如果天天練,沒幾天就懶了。還是讓我繼續這樣彈吧,以供大家一笑。”
此時龜丞相派人過來,說是大宴準備好了,請敖灝和神女赴宴。
鳳焰拿着茶杯笑着道:“那麼就請敖灝龍王陪黛琳一起去吧,我和麒領主在這裡下下棋。”
“好,那麼我們就先去了,等宴席完畢,我再來拜會!”敖灝做了作揖,帶着楚黛琳走出了殿。
走在路上,敖灝忍不住伸出手,牽着楚黛琳。
楚黛琳怕被其他人看到,引來麻煩,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青鸞剛吃完醋。”
“讓她吃去吧!”一提青鸞,敖灝就氣不打一處來,不但沒有放手,手指捏着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