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石頭在車外提醒,“公子,我們到了平安鎮了。可是,公子,這裡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嗯?”
歐陽雪說着挑起了簾子,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現在是白天,外面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更奇怪懷的是道路兩邊的店鋪均都關了門。
平安鎮是連接兩大都城的交通要塞,平日裡這裡可以說的上是繁華至極,斷不會出現今日這種家家閉戶的情況。
“看來這裡發生過什麼大事了吧。”雪晴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看到外面的景象也是一愣。
歐陽雪點了點頭,又示意小石頭,小石頭立刻便快步跑到了街邊一家名爲雲來客棧的門口敲了敲門。
過了許久才聽到屋裡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咳嗽聲,“誰啊?”
門開了,出來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店家,自稱是這裡的店家。
“我們是住店的。”
小石頭上前回着,沒想到,這店家一聽是住店的,急忙揮了揮手,“外地人啊,我勸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這裡住不了的。”
“哦?這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歐陽雪此時也和雪晴走了過來。
“哎。”
那店家聞言嘆了口氣,“這裡因是交通要道是以一直十分繁華,可是就在兩個月錢,不知道爲什麼鎮上突然發生了瘟疫。”
“怎麼確定是瘟疫的?”歐陽雪問道、,雪晴也是僅僅皺起了眉頭。
瘟疫不管在哪個朝代都是十分恐怖的存在,尤其在這種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一旦爆發了瘟疫,那死的可能就是成百上千的人了。
“剛開始大家也沒在意,因爲最開始就是死了極致牲畜,後來漸漸有人開始高燒不退,而且身上也開始出現膿包。奇癢無比,鎮上的大夫也診斷不出來是什麼病症,後來便越來越多的人患上這種病了。”
店家一邊說,一邊顯得很緊張。
雪晴聽到店家的描述,心中先是一驚,緊接着便是鬆口氣。
據這人所說的症狀,就是現代所說的天花,也叫水痘。
這在現代是很普通的病,可是放到了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就變成了要人命的瘟疫。
還記得當年看康熙王朝的時候裡面就講過天花死過多少人。
“那哪些患病的人現在在何處?我可以去看看麼?”
“什麼?”出聲的不只是那店家,還有歐陽雪,這病現在還沒有具體解決辦法,其他人都是躲都躲不及的,哪有上趕着要看的。
雪晴也知道歐陽雪這是關心自己,對他安慰的笑了笑,又轉過頭對店家說,“你說得這種病,我也許可以治,但是我的先看看病人,才能確定。”
“你?”
店家驚道,滿臉的不相信。
也難怪店家大驚小怪,實在是雪晴的話實在太過於驚世駭俗。
這個世界,女子學醫本就是少數,醫術這門救死扶傷的職業一直只有男人擔當的,而且一般是傳男不傳女的。
“我也只是會點皮毛。還請大叔快些帶我去看看病人吧。這種病如果是天花,那麼必須儘快隔離傳染源,否則繼續蔓延下去,恐怕會有更多的人死亡。”
雪晴不容拒絕,說得極是嚴肅。
她知道的,也不太多,就算是想要解釋,也無從解說。
再說,現在時間不等人,救命,比什麼都重要。
“嗯!現在患病者都被集中聚集在了城南的廢墟之中,已經有上百人之多,現在每日裡都有人相繼死去。”
店家快速的說着,臉色難掩悲傷。
他唯一的兒子現在就在那裡,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雖說他不怎麼相信雪晴真會治這個病,但死馬當作活馬醫,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雪晴幾人來到了城南便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無數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地上的哀嚎聲不斷。
“小虎子,你怎麼樣了?”
店家一眼便看到了此時躺在角落裡的兒子,忙哭着跑了過去,“小虎子,小虎子。”
名叫小虎子的男孩只有十三四歲的年紀,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有人喊他,睜開了眼睛,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爹,我好難受。我想回家。”
店家見此更是心下大慟,“小虎子乖,爹帶了神醫過來,一定能治好你的。”
雪晴見狀,也不再耽擱,忙上前仔細檢查了小虎子身上的症狀,喃喃自語了一番,緊接着便舒展了眉頭。
還好,小虎子的症狀和書上記載的天花的症狀一模一樣,還有救。
“大叔,這病我能醫治,還請大叔將這裡負責的官員請來,我需要他們的幫助。”
憑她一個小女子怎麼會讓人信服,只有通過官府的力量才行。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
店家一聽說兒子就有救了,馬上跑去請知府大人去了。
“晴晴,這病你當真能治?”
歐陽雪有點不敢相信。
他家晴晴,這是長了啥本事了?
“當然!”
雪晴點點頭,“這病在這裡還沒出現過,可是在我們那裡可是算是非常小的病症,我多少知道些,想必是有幫助的。”
“真希望有機會能親眼看看你口中所說的世界。”
歐陽雪舒展了眉峰,笑着看向雪晴,此時的她眼中的神采讓人不容忽視。
不多時,店家便帶着當地的知府回來了,平安鎮的知府是個年僅四十的男人,姓周,人稱周扒皮。留着兩撇八字鬍,那肥碩的身體看得出平時沒少搜刮民脂民膏。
“是誰說能醫治瘟疫的。”
周扒皮一來就打着官腔,雪晴上前一步,淡淡的道:“回大人,是民女。”
周扒皮一看雪晴的面容,頓時起了色心,臉上的口水都要流了出來:“來人,哪裡來的妖女?!給本官帶回衙門再說!”
“是,大人!”
兩個衙差打扮的人立時應答,作勢便要上前抓住雪晴。
啊啊!
只聽兩聲哀嚎,便看到兩道身影被扔得老遠,回過頭便看到歐陽雪一臉嫌棄的拿着手絹擦着手。
“本公子還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本公子的女人都敢調戲。”
歐陽雪的眼神很冷。
這世上,膽敢調戲他女人的人,統統死無葬身之地!
“你!大膽,哪裡來的刁民,竟然敢公然襲擊官府中人。”周扒皮此時也反應過來了,立刻拿出了官威。
“襲擊?本公子就是要揍你怎麼了?”
歐陽雪話音剛落小石頭便一躍而起,對着周扒皮那張肥臉狠狠的打了上去。
周扒皮一個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膽,來人來人。把他們給我綁了。”
“我看你們誰敢?!”
小石頭冷聲喝道,周身的氣勢不寒而悚。
一時間衆人被他的氣勢嚇到,一時間到不敢有人上前,“我家公子乃是本朝第一世家歐陽家的二公子,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誰不想活了就過來。”
小石頭疾言厲色,將手裡歐陽家專屬的腰牌亮了出來。
歐陽家?
二公子?
一時間周扒皮的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歐陽家的名號他自然是知道的,天垠王朝的第一世家,就算當今皇上都得給三分面子。
而且據說這歐陽家二公子最是紈絝,看誰不順眼就是一頓打,周扒皮現在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歐陽家他是萬萬惹不起的。
顧不上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周扒皮忙爬了起來,對着歐陽雪連連道歉,“下官不知道是歐陽公子駕到,實在有失遠迎。剛纔多有冒犯,還請公子和夫人不要介意。”
周扒皮在官場混跡了多年這些客氣話還是會說的,歐陽雪本是想狠狠教訓他下的,可是看到雪晴制止的眼神,便也沒有多做計較。
“以你今天犯的錯,本公子就是打死你都不爲過。不過我家夫人一向心善,本公子也不願大開殺戒。況且現在還是現治病要緊。”
歐陽雪緩緩地說道,眼中明顯鄙夷。
欺軟怕硬的東西!
“謝公子不怪之情!”
周扒皮一聽大喜,看來事情就算是過去了,正欲擦汗,沒歐陽雪又悠悠開口,“我們之間的事等瘟疫治好了再說。”
周扒皮:“……”
敢情他這是準備來個秋後算賬啊。
頓時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心中更是大恨,就算你是歐陽二公子,一點朝廷命官的臉都不給他?!
“好了,周大人。瘟疫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雪晴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再計較,直截了當的問到。
“回夫人,瘟疫現在情況很不樂觀,已經蔓延到了周邊的地區去了,各地現在都聚集了名醫,可是都沒有個好的辦法。”
周扒皮據實回答,反正是買賣他也不吃虧,治好了他領功,治不好頂多死幾個百姓而已。況且就算鬧大了也有歐陽家在上面盯着呢,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麼嚴重?”
雪晴已經儘量把情況想的嚴重了,沒想到實際情況竟然比預想更加嚴重。
“周大人,我確實有這病的治療辦法以及預防辦法。只是需要你的幫助。”
“夫人請吩咐,下官全聽夫人調遣。”周扒皮立即表態。
“嗯,現在請周大人準備些乾淨的衣服,將鎮上患病者的衣服全部換下來,換下的衣物全部焚燒,另外,我寫幾味草藥,大人派人大量購買,一半煮沸熬湯,有病沒病都需要喝下。另一半大量焚燒,又豈是患病者觸摸過的物品都要仔細消毒。”
雪晴也不客氣,立刻着手安排。這種辦法現在只能暫時穩住病情,讓其不再蔓延,至於治療還得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