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營地上空黑漆漆地,幾乎看不到什麼星星。
依着沈浪的蘇妲己偷偷地親吻了他的臉頰,原本無聊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情趣。
秦青加入進來,三個人追逐嬉戲。
奉御官潘炯找來營地,小跑上前跪伏道:“大王,不好了。這西岐那邊的騎兵突襲了汜水關,這是塘報。”
沈浪看完戰報,頓時怒火中燒,破口大罵:“這個老匹夫還是忍耐不住了,終於要和孤開戰了!”
潘炯問道:“該如何回覆汜水關?”
“命令汜水關守將只許守,不許攻。另命駐兵三山關的兵馬如果還沒合兵一處,就借道南都直取楚州。”
“大王,這楚州是南伯侯鄂崇禹和西伯侯姬昌經商的邊貿之地,萬一大軍進城之後如果沒有安撫好百姓和商賈,勢必會遭到城中百姓的反抗,不利於行軍。”
示意潘炯起身,沈浪對這身邊的近臣有了新的認識。
踱步了半晌,秦青眼暈地說道:“大王無須發愁。既然要國師借道南都直取楚州,爲何不扮做商人,兵不血刃的入城,還不會讓西岐早做防範。”
“事不宜遲,就依照秦昭儀的意思去辦。”
奉御官潘炯應承下,快馬回宮寫詔命。
次日,飛鴿落到了三山關城頭,守關的士兵呈上旨意交由鄧九公。
國師申公豹接到鄧九公的傳閱,捋着鬍鬚直搖頭:“這南伯侯鄂崇禹的兵馬幾乎按兵不動的停留在據此二十里的山林中紮營。大軍不能會師,如何借道南都直取楚州,更何況南都也是南伯侯鄂崇禹的地盤,要想順利通過,必將是艱難重重。”
土行孫坐在凳子上,氣鼓鼓地說道:“這有何難,有俺土行孫在,挖一條地道直通楚州城內。”
“土將軍,不可胡言。三山關距離楚州可是隔着三條大河與數座大山,要是真的如你所說的那般簡單,我軍就無須借道南都大費周折。”
鄧嬋玉用腳踢了踢土行孫的凳子,輕蔑地說道:“你不是一項天不怕地不怕,渾身是能耐嗎。這點小問題,就把你難住了嗎!”
面對鄧嬋玉的奚落,土行孫將方圓數百里的地圖拿出來。
“這是俺老孫在閒暇的時候探查到了,如果真的要拿下楚州,我們可以奇兵出璋山,在河道上游決堤,這樣南都的飲水便會受到影響,楚州會變成一片澤國。”
鄧九公賞識地問道:“土將軍此計需要多少士兵配合才能完成此項艱鉅地任務?”
土行孫豎起一根手指頭。
“一千兵馬?”
土行孫搖搖頭。
“一萬兵馬?”
國師申公豹看出了端倪,笑着說道:“鄧大帥這都看不出來嗎,能成爲土將軍最好的幫手,只有令愛有這本領。”
鄧九公吃驚地說道:“我女兒一個就行!”
“是的,鄧大帥。”
“軍令無戲言,要是貽誤了戰機,你可是要軍法從事的。”
土行孫拍着胸脯保證,“只要鄧大帥願意將任務交給我們二人去辦,末將定不負所托。”
思忖了半晌,鄧九公拿出令牌,命令道:“土行孫、鄧嬋玉,決堤作戰,此事關乎戰局,本帥命你二人首戰告捷爲大軍鋪平西進的道路。”
鄧嬋玉上前接令,拱手應道:“兒一定不負父帥期望。”
“末將也是。”
領命後,飛馬出關,二人喬裝打扮的借道南都,連夜出城入璋山。
來到水系河流源頭,土行孫遍查了最佳地決堤位置,忽然發現此舉可能會傷及城中無辜地百姓。
“蟬玉,我不想執行決堤的這個任務。”
“可是你在父帥那裡接了將令,難道你想抗命!”
拉着鄧嬋玉走到山腰,土行孫指着山下的楚州城說道:“城中大部分都是老百姓和商人,而守城的軍隊不足千人,只要我們破襲城關,不傷百姓分毫,亦可拿下城池。”
“如果這西岐的屬地守將能遂了你的願,大王就不會叫我們借道南都行軍攻打楚州。”
蹲在地上,土行孫一臉地憋悶,懊悔在帥帳中發下的誓言。
突然出現在山腰的國師申公豹,看了眼山下的情勢,捋着鬍鬚說道:“二位將軍莫急,戰況有變。”
二人對申公豹的突然現身嚇了一跳,半晌後才緩過神來。
“國師有什麼妙計?”
“楚州城牆高聳,不利於弓弩投石,萬一交戰,必定是毀城滅地。若是擺開步兵方陣進攻,不過是添油戰術,死傷者定會不計其數。依貧道來看,當取水路,潛入城中。不過需要一支精兵穿插城中各處把守,要不知不覺的斬殺,纔可破襲城關。”
土行孫拿出水系圖,對楚州城的護城河進行觀察,“在西門有水門,應該是可以進出小型船隻的出入口。”
國師申公豹拉住二人的手,一縷青煙,頃刻間出現在了西門口。
避開了守衛的巡查,潛入水榭進到城中。
鄧嬋玉警惕着四周,對國師申公豹問道:“國師,這麼順利就進到城中腹地,會不會有詐?”
鄧嬋玉的一席話要國師申公豹警覺,頓時四周的沙塵滾滾,大隊騎兵與步軍包圍了上來。
爲首的西周將領竟是久違多時的師兄姜子牙,他身邊的三目將領楊戩好生威儀。
“師弟,想不到紂王會派你們來做先鋒探查楚州的情況。”
申公豹捋着鬍鬚,笑道:“師兄,自下山之後,一別數日可還安好?”
“申公豹,爲兄勸你最好棄暗投明,不要再助紂爲虐!”
申公豹冷笑道:“師兄弟見面,師兄嘴裡滿口地大道大義,絲毫對師兄弟的情意閉口不談。你以爲你現在幫助西岐,號令諸侯們反商,就可以真正地得到修爲地歷練嗎?”
“休要軍前蠱惑人心。”
土行孫亮出武器保護在鄧嬋玉身側,即便有些怯戰,但還是表現出了一個男人的陽剛之氣。
鄧嬋玉緊盯着面前的姜子牙,手心擠滿了汗水。
申公豹向前走了幾步,對着姜子牙冷嘲熱諷:“今天師兄帶着這麼多兵馬在此恭候,即便贏了我等也勝之不武。若你今天網開一面放我們三人離開,他日我們在城下轟轟烈烈地大戰一場如何!”
“好啊。那就看看是截教的能耐大,還是闡教的形勢秒!”
拱手拜別,申公豹目光陰鷙地掃了師兄姜子牙一眼,隨着土行孫一道遁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