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五仙長被囚車押入朝歌,姜子牙看到昔日道友被如此待遇,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馬氏湊到人羣中圍觀,擔心姜子牙會衝動的撇下她去犯傻,強行拉着他。
武庚率領五千遊騎兵陪同楊戩接受着百姓們的夾道歡迎。
黃龍真人、玉鼎真人、靈寶大法師、道行天尊、慈航道人,本以爲朝歌的百姓會對他們的遭遇同情,誰知道百姓們竟然拿着臭雞蛋和菜葉子向囚車投擲。
讓本就負傷的五位仙長受盡了羞辱。
楊戩看到師父玉鼎真人被人用石頭砸中手臂,頓時衝着百姓們大嚷道:“統統住手!如果哪個膽敢再對五位仙長不敬,就休怪本將手中的太阿劍無情。”
入城的隊伍行至北城禁宮門前,奉御官潘炯率領內衛在此恭候多時。
武庚看到奉御官潘炯,立即下馬拱手參拜:“潘大人。”
“武庚殿下行軍勞頓,奴才奉命在此等候。待人犯押入天牢之後,大王親自在宮裡設宴款待諸將。”
楊戩看到內衛上前將囚車轉移,五位仙長相互使眼色,想要拼盡最後一絲法力殺入宮去,取了沈浪的狗命。
可他們口誦咒語,這北宮門前的符咒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他們的法術。
奉御官潘炯嘲笑道:“五位仙長就別浪費力氣了,這北宮門豈是你們嘴裡唸叨點什麼法術就能攻破的嗎,簡直是癡人做夢。來人,將他們五個押入天牢,交給刑部看管。”
楊戩眼睜睜地看着師父玉鼎真人被帶走而有心無力。
武庚擺手要遊騎兵出北城,駐紮北營。
行至新皇宮中,武庚與楊戩就像走入了一個迷宮。如果不是奉御官潘炯的前頭帶路,恐怕二人都會迷失在宮牆內。
來到一處清幽地水榭,奉御官潘炯讓武庚和楊戩卸甲齋戒沐浴。
楊戩看着冒着熱氣地香湯,赤條條的泡澡有些不太適應。
武庚寬衣後,直接浸入浴池中。
“楊將軍,快來。”
楊戩被奉御官潘炯一把推入浴池中,笑着吩咐身後的宦官:“小的們,好好伺候着。”
“是,大總管。”
楊戩第一次感受到熱水的溫暖,在西岐未曾享受過,在‘不周城’更是。
武庚在水中坐起,露出了身上的傷疤。
楊戩也露出了身上的傷疤,兩個大男人害臊地相互飄了一眼。
“看不出楊將軍身經百戰,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少帥更是深藏不露,想必從軍的經歷,有很多值得回憶的美好吧。”
武庚淡笑道:“彼此彼此。”
半個時辰過去,宦官們拿來兩身華麗的衣裳讓武庚和楊戩試衣。
奉御官潘炯在水榭外恭候,武庚與楊戩就像兩個風度翩翩地公子哥迎面走來。
“潘大人,不知道父君什麼時候會召見我們,頗爲想念。”
奉御官潘炯笑道:“怪不得武庚殿下深得大王歡喜,大王這會兒應該在御書房裡批閱奏疏呢。沒有三兩個時辰怕是見不上面。”
來到御書房外,一個宦官正端着茶水走來,武庚直接接下,迫不及待的送入屋內。
正忙碌地沈浪不差身邊服侍的宦官換成了武庚,低頭說道:“這武庚到什麼地方了?”
武庚不答。
沈浪又問:“孤問你話呢,耳朵聾了嗎!”
武庚依舊不做聲。
沈浪放下硃批,擡頭一看身邊的宦官,竟是自己的兒子武庚。頓時和顏悅色地說道:“臭小子,竟敢和孤玩起小把戲。讓孤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武庚跪伏給沈浪請安:“兒臣武庚給父君請安,父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起來,父子相處不需要這麼多的虛禮。”
“謝父君。”看了一眼御書房,武庚又道:“父君,這蘇貴妃和秦昭儀都到哪裡去了,怎麼不見她們在此侍候。”
“她們倆現在百越之地。”
“百越之地?”
沈浪帶着武庚來到御書房的隔間,看到了那幅萬國輿圖。
武庚被震撼道:“父君,這幅圖可是大商的疆域?”
“沒錯。北至北海崇城,南至豫州、南都。東至東魯、西至秦州,還有我們剛打下來的犬戎之地、河套之地、關西之地。現在這百越之地如果也能歸附,那大商的版圖將會沃野綿延千里。”
武庚拱手請奏:“父君,請允准兒臣領兵四處征戰,爲大商打下更大的疆土。”
沈浪知道武庚年輕氣盛,想要在建立大大的功業好洗刷掉他身上庶子的身份。
可百越之地正在作戰,如果再開兩線戰場,朝廷必定會陷入糧餉耗費的拮据中。
拍了拍武庚抱拳的雙手,沈浪從書架上拿來一本大統歷交給他,“有空看看這個,別整天打打殺殺的。”
“父君,這……”
“記住,疆域再大,如果你不懂得如何治理,便不過是一場夢。要想坐穩打下來的江山,就要懂得皇圖霸業的真諦以及對自身的瞭解。時下,朝廷最大的內憂不在邊陲,而在朝堂之上。”
武庚頓時明白沈浪的想法,試探地迎合:“兒臣這就將遊騎兵的軍權交由兵部和餘元將軍代掌。關西之地的軍務可託付。”
“庚兒,如果你的兩個哥哥有你一半的聰慧,孤也就放心了。”
“兒臣只做父君的馬前卒,不敢妄圖與兩位兄長比肩。”
沈浪透過窗戶,看到院子裡還站着一個人,詢問道:“門外的那個是楊戩吧。”
“正是楊戩。兒臣在擊潰不周城的計劃中,多番試探他對朝廷的忠心。雖然試探的結果並非盡如人意,到也是表明了忠心。如今崑崙五位仙長均被關押在天牢由刑部看管,如果必要可以讓他抉擇。”
沈浪淡笑道:“庚兒,殺人誅心,分而擊之的道理你應該都懂。可要俘獲人心,尤其是楊戩這樣的赤子之心,就必須要明白當下他最需要什麼。”
“他的師父玉鼎真人!”
“師父被俘,他豈能安享高官厚祿。讓玉鼎真人入司天監悔過,你便可請恩旨求孤特赦。”
“如此說,那道行天尊也可施此法,這樣還能招攬到韋護、韓毒龍、薛惡虎三員大將。那剩下的三個,沒有本事脾氣還臭的仙長該如何處置?”
沈浪坐回案几前,拿起硃批奮筆疾書,“特赦五位上仙入司天監悔過,武庚爲監察使督導規勸。真心投誠者,前塵既往不咎。如若負隅頑抗,判罰天刑,秋後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