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昔日的好友心向朝歌,早已忘了故鄉西岐,姜子牙心裡很不是個滋味。
吃了一張餅,姜子牙就和宋異人告辭。
獨自走在東市街頭。
來自西域的雜耍藝人當街賣藝,打賞了幾個刀幣後。沒走幾步,就見一座酒樓佇立眼前。望了一眼酒樓內,這裡賓客滿座,權貴子弟和貧民百姓大堂共食。
再看酒肆對面的一座高樓,這裡鶯歌燕舞,煙花柳巷,姑娘們各個打扮地花枝招展。
沿街地商販所販售的商品更是琳琅滿目,這在西岐是從未見到過的繁榮景象。
迎面一個醉鬼撞上姜子牙。
扶起醉鬼,姜子牙吃驚地問道:“劉大人,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醉鬼睜開眼,定睛仔細看道:“姜丞相?”
坐在一旁的茶寮裡,醉鬼提着酒壺猛灌了幾口,姜子牙心疼地說道:“劉大人你這是經歷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
“姜丞相,你這不也來到朝歌了嗎。西岐的謊言衆將不攻自破,朝歌的大王仁義治理天下。這裡的百姓,乃至原來八百諸侯轄地的百姓生活,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百姓耕作都是憑藉耕種的經驗,靠老天爺賞飯吃。大王在司天監祭天時,公佈了一部大統歷給百姓們,讓他們知道何時耕作、何時收成。宜忌事項都記載詳細。”
姜子牙疑惑地問道:“你說的司天監可是截教的聖地?”
“正是。現在截教是大商的國教,國師申公豹能掐會算,協助大王治理的疆域早已不知道超過幾代先王的功業。老侯爺如果在世,必定會心悅臣服,不敢反叛。”
姜子牙還是不相信這朝歌的變化,負氣的將劉大人安置在茶寮醒酒。
可走完整條東市,已是黃昏。
到了夜間,街上的百姓絲毫不比白天時人少。巡街地公差將街道兩旁的通明燈點亮,點亮了東市夜晚地美景。
直到宵禁時,街上才逐步安靜了下來。
回到國賓館,姜子牙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獨自一人喝着悶酒。
連續數日,姜子牙依舊未得到沈浪的召見。
閒來無事便在東街支個算命攤子,代寫書信。
姜子牙的這一舉動被內衛詳細的繪製在了密奏上,呈送內廷府。
奉御官潘炯將密奏呈給正在後宮踏青地的沈浪,“大王,城中密奏。”
黃妃好奇地湊到跟前,奉御官潘炯側身阻擋。
“潘大人,本宮看看都不行嗎!”
“這是內衛呈送大王的密奏,除大王和本督外,其他人不可窺探其內容。”
黃妃負氣,坐在亭子裡。
沈浪看完密奏交還奉御官潘炯,冷笑道:“姜子牙就是姜子牙,隨了西伯侯姬昌的那些愛好,沒事喜歡給人算命代寫書信,密切監視即可。”
“另外蘇貴妃和秦昭儀那邊有飛鷹傳書,她們在揚州以南的一個村莊裡找到了殷洪殿下。殷洪殿下被當地的土人抓住,但並無惡意。只是朝廷的兵馬已到,沿海之地盡數併入朝廷的管轄。”
沈浪吃了一口果子,酸道:“洪兒這麼喜歡周遊天下,那就讓他駐守新開闢地疆域。命令揚州、豫州、南都派出三支移民,儘快的同化當地的部落。”
“奴才這就去辦。”
奉御官潘炯退去,沈浪拿起弓箭瞄準靶子射出一箭。
“愛妃,聽說武成王回京秘密到了宮裡和你用了午膳,可有此事。”
黃妃滿眼地惶恐,當即跪在地上,“哥哥只是代父親入宮給臣妾送一些孃家捎來的傢俬,並無任何夾帶。”
放下弓箭,沈浪站在黃妃面前,嚴肅地說道:“黃家是大商的權貴之家,更是孤的姻親。孤有意召回國丈黃滾,在京城中找個好一點的位置頤養,不知愛妃意下如何。”
黃妃擡頭,惶恐地說道:“父親雖然年邁,但在界碑關鎮守數十年,早已對邊塞有了感情。若是冒然一紙召回朝歌頤養,恐怕父親會心中鬱結。”
“那好吧,既然愛妃都這麼說了,那就讓國丈暫時在界碑關委屈一下。待合適地時機,孤在特旨召回朝歌頤養。”
“謝大王恩典。”
扶起黃妃,沈浪繼續同她散步。
這天下關隘十之八九都是權臣當關,各個手握重兵。沈浪方纔的試探,便知此時收回兵權不是時宜。
眼下只能繼續厲兵秣馬,爲了未來未可知的情況做好預警。
蘇全忠靜靜地跟隨在沈浪身後,沉默不語。
御書房中,由兵部與工部供圖繪製的殷商萬輿圖懸掛在了屏風之上。
商相與亞相比干共同見證了此圖展開時的震撼。
沈浪穩坐在王座上,端着酒樽小酌一杯,“這就是孤打下的天下。從東到西,從南道北,皆在此圖之上。原有的八百諸侯零散地管理着封地,可連年的戰火,百姓們流離失所。死傷者不計其數。
而今孤廢除八百諸侯所封之地,收歸朝廷管轄,下設郡縣。過不了多久,孤有意將各大關隘的將帥召回,重新由兵部劃分戰區。”
亞相比干拿出隨身的手札翻看,“大王,雖然現在大商的疆域遼闊,郡縣多入繁星。可御史臺派出的御史根本不足以恫嚇天下不法之事,微臣着實有些有心無力。”
“可以在各郡縣設立御史府,下設偵緝和執法,必要時可以調配朝廷的留營作爲後援。”
商相仰視這萬輿圖的四方陪都,頓時大笑道:“想不到大王興修四座陪都的用意,竟是方便來統治新開拓的疆域。”
太子殷郊癡迷地看着萬輿圖,伸手觸摸着上面的標註。
奉御官潘炯爲沈浪倒酒,“大王的功績遠勝大商開國之君,就連前朝也無一人君主可以做到大王如今這功業。”
商相老懷安慰地說道:“若是先王地下有知,一定會爲大王高興。”
走近書案,商相要從婢女手中接過一個酒樽倒滿酒,“今夜,老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陪着大王大醉一場。”
沈浪起身與商相碰杯,“相父請。”
亞相比干和殷郊分別端着酒樽加入。
觥籌交錯,四人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