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一會,便慢慢進了洞裡。 此時手電筒往下照着,能發現這個洞並沒有多深,而是在三米的地方,拐了個彎,不知拐到了哪裡。 我也沒敢喊二胖,生怕會引來什麼東西。我先是用手撐着,慢慢滑了下去。 洞裡的通道都很窄,大概只有一米多寬,而且,也不像是人工挖成的,洞壁都是岩石,坑坑窪窪的,是以,下到底部也並不是那麼困難。 到了底部,便見通道寬敞了些,至少讓人彎下腰就可以在裡面行走,通道斜向下通往遠方,用手電筒照,也照不到盡頭。而且,到了這裡,那股撲面而來的氣流,也更明顯了。 我並不是什麼地質學專家,不知道有氣流從裡面出來代表着什麼,不過我好在知道,既然有空氣流通,說明裡面的空氣不會對人有什麼影響。 至少,二胖被什麼毒氣毒死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 不過,這氣流涼涼的,雖然不急促,但依然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讓人不舒服;這說明了,裡面有濃妝的煞氣,是以,裡面絕對不是什麼安全的場所。 好在我的包還沒丟,裡面的帖還有很多,我拿了幾張,塞在幾個口袋裡,以防不側。然後,我便繼續往裡面走去。 沒走多遠,我便聽到一個嘎吱嘎吱的聲音,突然出現。就好像有老鼠在啃石頭一樣,但聲音發出的方向,卻並不是那麼明確。 前後看着,也什麼都看不到。 我身體繃緊,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繼續往前走着。 那聲音向了十幾秒,便停下了,洞裡,恢復一片安靜,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這時,我有些後悔沒把陰陽刃帶着了。 不過此時後悔並沒有什麼用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忽然間,一股血腥味,讓我停下了腳步,我警惕的用手電筒往前照了照,便看到,一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在躺在地上。 說是躺,不如說是攤,那堆東西,像是煎餅一樣,被貼在地上。 好在
,這種血腥的場景,我已經習慣,當初羊馬山中遇到野狗子時,見到的血腥場面,比現在,便是大巫之於小巫了。 觀察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危險,我走近看了看;卻是一驚。 這塊血肉模糊的東西,竟然有個嬰兒般的腦袋,只是這個腦袋頂部,去向裡面凹了進去,讓我不由想到小何。 這小嬰兒,竟然是一個小河童? 小何的能力我見識過,可以說是神鬼不侵,而且,她年紀並不大,要是再過幾十年,她會更強大。我實在不知道,到底什麼東西,敢殺死一隻小河童。 正想着,那個嘎吱嘎吱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看着這滿地的碎肉,再聽到這個聲音,我頭皮便是一麻。然而我知道,如果自己真走了,再回來,恐怕也只能給二胖收屍了。 沒在理會這個東西,繼續往前走,那個聲音,又消失不見。不久之後,我又發現了一個像兔子一般大的老鼠的屍體。 而之後,我遇到的動物屍體越來越多;而且,這些動物,都越來越奇葩。 臉盆大的蛤蟆,兩個頭的黑色小蛇,渾身火紅的狐狸,一隻眼的猴子……他們有的像是被抓死的,有的像咬死的,還有的像是被踩死的。 我越來越驚奇,我們村的這個後山,裡面怎麼會有那麼多奇葩的東西,而這麼多年,居然都沒人發現。 我也越來越疑惑,這些東西,究竟跟白勝楊燕,或者說青枝,能有什麼關係。 那嘎吱嘎吱的聲音,時斷時續,在這地獄一般的場景中,那聲音越發像催命的鐘聲。我甚至懷疑,那聲音,便和眼前血腥的場面有關。 於是,我終於又做了個決定,再用一次請魂帖,請靈。 請靈用的東西,是幾個死亡動物的鮮血。很快,一切準備停當,我祈禱着,有個強橫的靈體能狗出現,幫我擋住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攻擊。 那幾個動物都很怪,我有理由相信,他們是受了這裡的地氣影響,發生了一些變異。
而這些動物,理應有些特殊的本領。 而他們死後,或許不會馬上落入輪迴,而是變成一些強大的靈體。 如果能供我驅使,想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安全順利許多。 然而,我等了一會,卻什麼都沒等到。 就在我以爲自己快要失敗的時候,請魂帖上用的米,色澤卻是一黯,其中的香火氣,忽然消失不見。 我有些奇怪,然後有些失望。 我是沒失敗,然而請到的,恐怕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因爲,我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強大的陰氣或者鬼氣。 也許,只是一個幽魂而已。 然而,接下來,我又是一愣。我彷彿感覺到,有一股輕柔的氣流,在我身邊環繞了一圈,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告訴我,它就在我身邊。 不過我又是苦笑,說了句:“算了,如果真遇到危險,你自己先躲,那香火氣你拿去就拿去吧,不用你賣命!” 說完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一路上,我並沒有遇到二胖的什麼信息,至少說明,二胖還在更深處;我知道危險,但忘恩負義這種事,我也實在做不來。 不知不覺,已不知走了多遠了,往後看,都看不清到來路。 而接下來,那些死亡動物的屍體,卻又不見了。 沒過多久,那嘎吱聲,再次傳來。這次,卻與前幾次不同,前幾次,只能聽到聲音,根本聽不出聲音來自哪裡,好像就在身邊,又好像極遠。 但這次,我卻聽到那聲音,就在前方不遠處。 就在我停下腳步,把手電光束拉低,身體繃緊等着危險出現之後,卻又聽到一個人的說話聲。 “特奶奶的,這石頭真硬!” 說話聲停止,那嘎吱聲也停止,然後,一個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輕身影,從牆壁中,緩緩出現。 “夏晨?” “哎喲臥槽,誰?” “我!” “嚇死哥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更像問他:“你怎麼,從牆裡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