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俱樂部外紛亂嘈雜,救護車、警車的尖叫聲連續不斷,刺耳無比。
臉色發白的葉燕歌坐在一輛救護車上,一箇中年醫生正爲他檢查身體。
造成車禍的肇事司機逃逸了,留下車裡滿是酒氣的兩男一女,警察、醫生、護士們忙得腳不沾地。
朱洪舟肥胖的身子,給救援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四個警察,連同兩個醫生才把他艱難地從擋風玻璃處擡了下來,立即送上救護車救治。
葉燕歌有些茫然,畢竟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剎那之間,血淋淋的景象從來沒有如此真實過,而朱洪舟的慘樣讓他心驚,而車輪當頭砸下落在眼前時,他就膽戰了。
醫生檢查完後,問了一句,“沒什麼事,你要不要住院觀察一下!”
葉燕歌搖搖頭,走下車,見警察忙碌得沒空詢問他,便走向早就候在一旁的SUV,車裡坐着也是嚇得一身冷汗的成仁美和郭青羊,要是葉燕歌有什麼三長兩短,雖然只是意外,他們兩個肯定被葉雄圖切成兩短三長。
“葉少……”,談雨同樣是手腳無力,連拉了兩次,纔打開車門,見葉燕歌突然扶着車門不上門,擔心他出了什麼問題。
“等我一下!”,葉燕歌“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大踏步地往KO俱樂部走去。
“葉少……”
想追上去的談雨,被郭青羊按在了原地。
郭青羊看着不快的步子,但只兩三步就跟上了葉燕歌,只落後於半步。
葉燕歌是鼓起勇氣去找易鳴討論討論血光之災爲何如此之準,如果今晚的車禍,是易鳴動用風水術整出來的,那就真的很可怕了,想起剛纔易鳴冷幽幽的眼神,他心裡的有一陣陰影飄過。
葉雄圖跟他說過一些古時的風水逸事,曾言古代有位袁天師就用一個風水陣坑殺了一營軍士,所以警告他,遇到一些奇人異士,不要掉以輕心,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的,也不要輕易得罪,。
葉燕歌找到了倚在一根柱子邊上的易鳴,直截了當地問,“你會算命?”
“不會,我隨口說說的!”
“我不信!”
易鳴聳聳肩,你信不信,關我什麼事!
“你會用風水秘術傷人?”
“你靈異小說看多了吧?”
“你易家有這個水平!”
易鳴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轉身就走。
葉燕歌緊追不捨,問道:“剛纔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要知道,我這人,還挺好說話,傷了我也無所謂,但那小胖子的家世也不簡單,如果你是衝着我來,我沒有意見,但是你衝着那胖子去的,那你要自己小心了!”
易鳴可沒有用風水秘術改運增氣的水平,最多就是能從人的氣色變化推測出短期的一些吉凶變化。
剛纔那小胖子朱洪舟與葉燕歌演對手戲時,易鳴盯着他的面相看了一會,這朱洪舟看來平時也做了不少缺德事,面相也不是太好,今天才遭了血光之災,也算應驗一下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的老話。
至於提醒朱洪舟避禍,對於不是悲天憫人期望世界和平安寧性子的易鳴來說,那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但易鳴提醒葉燕歌,只是將他與葉雄圖之間的事視爲兩人之間的事,也就是所謂的禍不及妻兒的江湖義氣,加上葉燕歌此人雖然紈絝,但貌似面相上沒有因做缺德事而顯現的因果孽氣,因此看在葉燕歌叫了幾聲大佬的份上,幾句提醒也算是做到了禮數。
“衝着你來?!”,易鳴突地一伸手,掐住葉燕歌的脖子,將他按在牆上,提了起來,“你算老幾,小屁孩一個,我不會衝着你來,這是我跟葉雄圖之間的事!”
跟在後邊的郭青羊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掌就朝易鳴脖子處斫下。
常慼慼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與郭青羊硬拼一掌,手一粘甩,將郭青羊甩了一步,“哎,年輕人對年輕人,咱們這對老貨就練練嘴好了,不動手!”
“別過來,我不要他的命,但你要是過來,我可不保證了!”
易鳴右手一指,立即讓投鼠忌器的郭青羊停了下來。
“對囉,就這麼聊聊天多好!”,常慼慼靠在牆壁上,眼神挑釁地看向郭青羊,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葉燕歌被掐得直翻白眼,臉色開始慢慢發青,使勁掰着易鳴的手指,一個膝撞,但被易鳴敲在關節處,一陣痠麻後無力垂下。
易鳴略微鬆開手指,一拳打在葉燕歌的軟肋下,不輕不重,正好讓葉燕歌倒吸一口冷氣而說不出話來。
“那個肇事司機,是誰,我建議你問問你二舅趙倫傑!”
剛纔那駕車失控的肇事司機逃離現場時,易鳴眼尖,正好看到那司機的半邊臉,正是曾經與趙倫傑會面的跟蹤者之一,這是常慼慼查出來並打印了幾個跟蹤者的照片,易鳴才一眼認出來,至於這個司機是怎麼撞到朱洪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是我三表舅!”,葉燕歌緩過點氣來,眼神陰沉,肇事司機與趙倫傑有關,那豈不是目標很可能是他,而不是朱洪舟!
易鳴一鬆手,葉燕歌的腳後跟終於落了地,“你告訴趙倫傑,如果他再三番五次地糾纏,下次,我可就不客氣了!”
葉燕歌捂着脖子直喘氣,說道:“你跟他說去,他是他,我是我!”
“好”,易鳴按住葉燕歌,把他按得略微彎了腰,“如果你是你,那葉雄圖是葉雄圖,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呵呵”,葉燕歌笑了起來,道:“你覺得有可能嗎?你如果想對付我爸,就不是你和他兩個人的事,而是你和我家的事,你與他爲敵,就是與我媽、我哥和我爲敵,甚至是與整個葉家爲敵!”
易鳴看了一眼郭青羊,似乎在考慮是不是先把葉燕歌除了,免得將來後悔。
郭青羊上前一步,眼睛微眯,手已按在腰間皮帶上插着的一把手指刀上。
“別挑戰我的底線!”,易鳴輕輕拍了拍葉燕歌的臉頰。
“大佬,咱們在餘杭能遇上,真是緣份,以後要是咱們打起來,我讓你三次!”
“不必,我打你,天經地義,你打我,毀經滅道,你以後見我一次,避一次!”
“我可沒有那麼膽小!”
葉燕歌緩緩倒退着離開,說道:“我想你也不是背後下手的人吧,不過,我可不會把後背留給你,這是跟你大姐頭公冶有容學的!”
葉燕歌退到常慼慼身邊時,問道:“和尚,要出手嗎?要的話,趕緊,小爺我沒太多時間跟你切磋,惹惱了我,拿把王者聖劍把你砍了!”
常慼慼“哼”地一笑,面色如常,手裡從褲兜裡抓出幾粒開心果,掰開扔進嘴,斜瞥着葉燕歌,問道:“等你毛長齊了,再給你念念金剛經,年輕人,戾氣太重,不好!”
“後會有期!”
葉燕歌一拱手,挺有江湖派頭地離開。
常慼慼剝着開心果,問道:“真的是你整的?”
“我那有這麼厲害!”
“葉雄圖的小崽子,就這麼放過了?!這可不像你風格?”
“我什麼風格?!”
“犯我易鳴者,雖遠必誅,斬草必除根,免得春風吹又生!”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婦人之仁,婦人之軟!”
常慼慼知曉易鳴的心思之後,連連搖頭,這多好的機會,順手借天意把葉雄圖的二公子給滅了,這才叫快意恩仇,反正與葉雄圖也不可能善了,萬一這葉燕歌未來長大後,成了葉雄圖的左膀右臂,強大的敵人一定要趁其還是幼苗時就扼殺,免得將來後悔!
易鳴不以爲然地道:“這年頭,打打殺殺,那是下乘手段,要不戰而屈人之兵,以德服人,君子取財,纔是上乘手段!”
“你別後悔就行!”
“後悔個錘子!”
易鳴沒好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