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KO俱樂部十公里以外,有一處山谷,裡面有一處無名的私人莊園,這裡纔是公冶有容在餘杭真正的基地,能在這裡呆着的,都是她的心腹。
五百平的室內游泳池中,只有一個公冶有容,此時的她,正仰躺在水面之中,感受着水波輕漾的撫按,黑色比基尼下的嬌俏身材顯露無遺,如果不是腹部的幾處疤痕,如同水中花的她絕對能讓人口乾舌燥。
白啓如同一道幽靈現身在泳池邊,他看着池中的胴體,眼裡卻無半分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慾望。
“說!”公冶有容閉着眼睛,卻能感覺到那腳步聲就是白啓,而且白啓的步姿顯然有些重。
白啓簡明扼要地道:“易鳴遇刺,瑪麗中刀,出刀之人身份不明,但之後圍攻易鳴的卻是疤臉劉那幫人!”
公冶有容緩緩睜開眼睛,“疤臉劉?!”
疤臉劉在餘杭地界也算是一個狠人,在一個果菜批發市場糾集了一幫人橫行霸道,蹲了幾年牢之後,腦子靈光了一些,開了幾個KTV,跟公冶有容打過幾次交道,也合作過一兩次生意,疤臉劉因此在外面吹噓是公冶有容的人,她是懶得收拾這種小人,沒想到出了易鳴這一檔子事,如果易鳴因此找上了公冶有容,那她可不好交待。
“是,連他一共十人,不過都是重傷,傷處都在手腳筋脈之處,即使醫好了,也是終身殘疾!”
白啓接到電話後,問清情況後,雖然心裡驚心於易鳴的刀狠,卻也有些不屑,江湖事江湖了,別人動刀子要命了,還只傷人,這樣的易鳴不適合混江湖。
“去把疤臉劉一夥帶來,不要驚動警察!”
聽到公冶有容的命令,白啓一楞,問道:“疤臉劉跟趙老四有些交情,趙老四把他們接到診所救治了,這回應該還在診所,我問過趙老四,他不知道這事,純粹是幫忙的,如果把疤臉劉帶來,那咱們就會被牽連進去了!”
“無妨,去查一下,也許是有人想動咱們,易鳴不過是幌子而已!”
公冶有容眼內寒芒一閃,她外圍的一個手下趙老四出手幫了忙,這事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如果真是衝着她來的,可得認真對待,看來自己許久沒在江湖中發出聲音,有些人都忘記女王蜂的名字是如何得來的了。
“是!”白啓心下一凜,問道:“易鳴那邊……”
公冶有容輕輕一笑,道:“他有資格讓我給他一個交待?”
白啓沉默了一會,退了出去。
“易鳴……”,公冶有容靠在池壁上,自言自語地道:“我看你敢不敢殺上門來……”
……
餘杭健心醫院,易鳴和常慼慼幾乎是前後腳到。
易鳴最終沒有追到那個刺客,等他循着刺客足跡追到一條馬路時,大雨之下,那人的氣息痕跡早已消失而無法追蹤蹤。
常慼慼仍在醉酒之中,走路還是東歪西倒的,他接到安妮電話後,有那麼幾分鐘,是癱倒在地而爬不起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常慼慼眼睛通紅,緊緊抓住易鳴的手臂,幾乎是嘶吼着叫了出來,“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靜,不要打擾醫生搶救!”,安妮上前將常慼慼的手掰開,指着還亮着紅燈的手術室。
易鳴的聲音低沉,“有人要刺我,是瑪麗姐救了我!”
常慼慼深呼吸了幾次,問道:“是誰?!”
易鳴搖搖頭,出刀的人感覺有些熟悉,而那些流氓卻是一個都不認識。
“你知道是誰?”,常慼慼看到易鳴的神情,衝上來揪住易鳴的衣服。
“你……”,安妮出手想拉開常慼慼,被易鳴擺手阻止。
這時,一個護士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問道:“你們誰是家屬!”
“我是!”,常慼慼搶上前去,腳下一絆,差點摔倒,易鳴趕緊伸手扶穩他。
護士見常慼慼臉色通紅,滿嘴酒氣,眉頭一皺,問道:“還有其他家屬嗎,這有個病危通知書,需要家屬簽名!”
“啊……”,常慼慼如遭五雷轟頂,腳下一軟,往地下溜去。
“老常!”,易鳴一聲低喝,卻喚不醒常慼慼的神智,只得扶着他靠牆坐下。
“我是她弟,我來籤!”
易鳴接過通知單,看都不看,就簽了下去,遞回去後才問道:“我姐情況怎麼樣?”
護士臉色稍霽,但也不高興地道:“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她的,病人體內有腫瘤,你們也不說一聲,病人現在是大出血,這要出了手術事故,你們負責啊?!”
“什麼?!”,常慼慼騰地站了起來,神情猙獰,一副要噬人的可怕模樣。
護士嚇得倒退了一步,“是啊,你怎麼做家屬的,她有病,你不知道?吼什麼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是着急我姐,你別見怪!”,易鳴趕緊拉住常慼慼,把護士給勸了回去。
“有病!”,護士不滿地哼了一聲,返身進入手術室。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常慼慼雙手在頭上拼命地抓啊撓啊,撓出了幾道血印。
易鳴趕緊抓實常慼慼的手,安慰道:“別擔心,瑪麗姐吉人天相,肯定沒事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常慼慼雙手無力地垂下,雙眼呆滯。
“老常,老常……”
易鳴見常慼慼的慘樣,狠下心來,朝他臉上狠狠抽了幾下,“老常,瑪麗姐還沒死呢,你嚎個屁啊,走,跟我出去找兇手去!”
“對,對,兇手,兇手”,常慼慼的泛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掙扎着站了起來,眼中發出滔天的煞氣,抓住易鳴的手,就往外跑。
易鳴用眼神阻止了要跟過來的安妮。
醫院大門外,常慼慼低着頭,衝進了雨中,走到馬路邊時,冷風寒雨的拍打下,才逐漸清醒過來,這時的常慼慼卻更加可怕,一股冷意由內至外散發出來,連站在他旁邊的易鳴都打了一個冷顫。
“兇手是誰?”
常慼慼嘴裡的話,如同經過了冰洞一樣,寒冷刺骨。
“我懷疑是趙倫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