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公看着默默離開的人,隨即興奮的破口大罵,外縣崽,知道怕了吧,滾出當塗,最好一輩子不要再來,否則,我的柺杖會活活打死你~咳咳~嘔~謝老太公因爲太興奮的大罵,而劇烈的咳嗽起來。
他的興奮讓所有人有些錯覺,這場悲慘的戰鬥,似乎因爲他的固執而發生的,而此刻他像是站在正義的一面而獲得勝利者應有的姿態,顯得有些本末倒置。
老太公,你先回去,這雨太大,不要生病了纔好。李泰利下了車,爲謝老太公撐着雨傘。
不用,我若是死了,還可以含笑九泉,我要是活着,必定是一恥辱。謝老太公明白的說道。
這件事是陰謀,沒有人會責怪你什麼,我們更應該以此警惕,而且,縣裡的人需要安撫,相比於我們,縣裡的人應該更相信謝老太公你,要保重。李泰利說着。
苟延殘喘,若是活着有用,我倒是還可以活一段時間。謝老太公說,並沒有在僵持。
孫孝的後背突然傳來一陣溫暖,他被一個人緊緊抱住,雖然覺得有些“咯”但是他還是能分辨抱住自己的人是個女人。
他轉身,看着雨水中抱着自己的女人,是李夢瑤,她漂亮的臉蛋被雨水打溼,頭髮披散,顯得有些狼狽。
李夢瑤看着孫孝的冷漠,覺得有些委屈,而撅着嘴要哭,或許她已經哭了,只是被雨水沖淡了眼淚罷了。
你的衣服髒了,大小姐。孫孝說着,看着李夢瑤雪白的衣服被自己身上的鮮血而侵染,顯得有些抱歉。
你真是混蛋,李夢瑤生氣的在孫孝身上錘來錘去,即便是她的粉拳,此刻也對孫孝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那肩膀上的*又冒出血來。
啊~你流血了,快止血啊,對不起。李夢瑤急忙捂住孫孝的肩膀,驚慌失措的喊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嬌生慣養的她又怎麼能處理這樣的事情。
孫孝皺眉,反而看着林伊,她的臉,燒的很紅,好像很熱的樣子,雨水打在她的身上,發出嗤嗤的聲音,好像是被蒸發了一樣,使得她的周身冒出一道道白霧,猶如仙人。
你怎麼樣,快止血啊,林伊想要按住孫孝的傷口,但是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又急忙把手縮了回去。
喂,我也受傷了,李夢瑤,你快來幫我按着,我這麼瘦,要是失血過多,也會死的。賴川東有些羨慕的看着孫孝喊道,坐在門檻上,靠在門前的他怎麼看都比孫孝可憐一百倍,但是爲什麼李夢瑤就是從他身邊走過,連看一眼都沒看呢。
李夢瑤回頭看了一眼,覺得賴川東有些髒,讓她頗爲嫌棄,只是他確實挺慘的,於是李夢瑤也不再露出嫌棄的表情,而是說:快醫治啊,要不然你們真的會死的,我不希望你死,我求你了。
李夢瑤第一次表現的這麼弱勢,第一次因爲別人的安危而求別人,孫孝看着弱弱的李夢瑤,覺得她也不是那麼討厭,甚至有些可愛,孫孝突然搖了搖頭,從這種幻覺中走出來,隨即冷漠的走到賴川東面前,把他扶了起來,朝着宅堂走去,李夢瑤與林伊急忙跟着,想要攙扶,但是卻扶不住,因爲孫孝太高了。
福伯早就準備好了止血散,要爲兩人敷上,但是卻被李夢瑤搶了先,要爲孫孝敷藥,孫孝急忙阻攔,一副正兒八經的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那裡得罪了你?
孫孝知道李夢瑤是什麼人,她給自己敷藥,怎麼看都是一種虐待。
放心吧,你得罪我的,我都忘記了,以前你給我敷藥,現在我給你敷藥,扯平了,李夢瑤說着,說完便扒開瓶塞,將瓶子裡的藥散倒在了孫孝肩頭上*上。
孫孝眼珠怒睜,臉上的咬肌被咬的發硬,痛,很痛,比之前捱了一刀還要痛~孫孝痛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看的李夢瑤是一陣傻眼的,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賴川東在一邊笑,隨即說:那*都還沒有縫上~哈哈。
稍微懂點醫學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傷口應該逢傷的。
李夢瑤這個時候才傻眼的看着孫孝,覺得不好意思而撅起嘴,顯得有些委屈,而抱歉~
屋外,張朝天,鄔善大師,賴良才,還有卓別離這四個人同時看向南山。
是不是應該給那兩個蠢貨一些教訓,要不然他們還當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天才。卓別離有些不爽的問。
念師在那裡都是天才,而且還是雙胞胎,確實有些稀奇,若是出手重了,或許宗主會生氣的,不過這不能成爲他們騙了我們而不受懲罰的理由。張朝天說道。
嗯,我覺得也是,有時候挫敗對一個人未必是一件壞事,走吧,該結束了,這畢竟是孫家的事,不能讓白家的人撐太久。賴良才說着,說完便走,速度快如疾風。
三人隨行,南山路上好風光。
嘩啦啦,嘩啦啦,南山腳下的亭子邊上,因爲雨水的沖刷而產生一條泥流小渠,白知範看着小渠,突然擡起了頭,看着雨中走來的兩人。
這裡是南山你們不能上,要是看風景,在山下看就好了。白知範說着。
哼,這是什麼道理,要看風景,自然是在山上看的好,你攔不住我們,我不明白,你白家的算力至少要比宗主高,應該能算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應該是置身事外的時候嗎?陽師說着。
陰師皺眉,而是朝着遠方看去,似乎,那裡有什麼人在窺探。
就是因爲知道的比你們多,所以纔要阻攔你們,當塗不是一個小地方,這裡亂,世界都會跟着亂。白知範說着。
我從來不知道你們白家居然會爲別人着想,你們應該是吃人的,若是爲人着想,我倒是覺得稀奇而不敢接受了呢。陽師嘲笑着說,那笑容很是諷刺。
白知範沒有生氣,因爲對方說的對。
做久了人,就以爲自己是人了,但是讓別人接受是件很難的事,但是我卻是從出生就從未吃過人呢,也不知道人是什麼滋味。白知範說着。
這就是你的弱點,所以我說你攔不住我們,若是你此刻退去,置身事外,或許還可以保住一條命。陽師說着,而陰師依舊看着遠方不言不語。
以後呢?能躲過眼前的這一劫,僥倖活下來,以後還不是一樣會死,而且,就憑你們,我也不一定會死,十年前,我能上陽明山,十年後我也一樣行,而且,你們也不比大鬍子厲害。白知範說着。
十年前是因爲孫德祿在,沒有他你上不了山,而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平妖宗難得的兩位天才念師,在我們手裡,你再快的速度,在強大的肉身都到不到便宜~
那還囉嗦什麼,突然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一道身影落下,一道鋒利的爪峰,劃破空氣,將那一滴滴雨珠劃成兩半,快,好快,利,好鋒利。
成功失敗,不在於風水,不在於命運,不在於神鬼,甚至不在於別人破壞,而是在於一個沒有能力而非要去做不自量力的事。陰師明白的說着,隨即手指朝着那人一點,一道光輝飛濺出來,激射而去,一道血花漂漸,那人的身上染了鮮紅。
只是陰師皺眉,那人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傷勢而停下,下一秒那利爪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陰師能夠看到那利爪閃耀的光芒,足以砍下自己的頭顱。
這種倔強,只有年輕人能做出來,陰師沒有動,動的是陽師,他徒手畫了一張符,那符上寫了個盾字,拋撒在陰師的面前,剛好,那爪子到了,但是卻沒能抓到陰師的脖子,而是抓到了那張符上。
雖然那一爪將那張符抓的稀爛,但是卻沒能傷到陰師分毫。
而接下來便是悲慘的時候,那人離兩位精神念師如此之近,便是與死神在打招呼。
定~陽師口中唸了這麼一個字。
刺~陰師口中說着,隨而留着長長指甲的指尖朝着那空中不能動彈的人一指,血花四濺,胸口多了一個血窟窿,落在地上,搖晃着尾巴。
這人自然不是白知範,因爲他沒有這麼弱,但是看到這個人倒在地上,白知範更加的心疼,因爲這個人是他的兒子,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來了,他以爲他是逆子,會在某段時間做出某些叛逆的事,他想飛上天,白知範知道。
只是白知範不知道他選擇了另外一種獲得自由的途徑,那就是找死,他還太小,無法面對這兩個人,所以在找死,白知範有些後悔,或許自己不應該管教的太嚴格,而致使現在可能會失去他。
白知範心噗通,噗通的跳着,跟着那雨水落下的節奏一起,滴答,滴答,時間在流失,這一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痛苦,雨水擊穿水坑裡的水幕,白君莫流出的鮮血擊穿了他的心房,你不該來,或者你不該選擇這種方式~
突然,白君莫倒下的身子緩緩蠕動,倔強的站了起來,半跪在雨中,乾淨的臉上染了泥,顯得有些狼狽,但是卻很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