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花,總是比秋天的香,福伯高興的在澆灌着宅院裡的花草樹木,這些花比人都金貴,七星海棠只能用酒來澆灌,白菊只能用晨露來澆灌,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
孫孝站在院子裡,看着那些花花草草,都是父親在的時候極爲珍貴的,那一夜黃風過後,孫家的所有的花都枯死了,只有這七星海棠活的繁盛,猶如雨後春筍一般,爭相怒放。
七星海棠,葉有七星,七年一開花,開花死七星,只是這七星海棠不喝水,只喝酒。孫孝看着那花朵眉頭皺的厲害。
少爺,謝家人送來請帖,請你過門,說是今天有宴,要爲那朱家的閨女做媒,嘿嘿,是不是給你說媒,我覺得那朱家的朱珠太好,溫柔識大體,也有禮貌,娶回家做少奶奶挺好。福伯說着,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帖子送過去。
我有婚約了福伯。孫孝接過帖子無奈的說道。
什麼婚約不婚約的,想孫家當年,那家老爺不是三妻四妾,你爹有了婚約還娶了京城的大小姐呢,這纔有了你,別被那些框框架架給框死了,好女孩呢就得娶回家的,聽福伯的話,好好把握,莫要爲了一紙婚約而後悔終生。福伯說道。
孫孝不語,隨即便拿着帖子離開了孫莊,門口真遇到張嵐,知曉她來學武,便沒有多說。
哎,老頭,你們家少爺怎麼了?一大早臉就這麼臭?張嵐問到。
我們家少爺的苦,沒人能知道,要是你能讀懂了,估計你也就走進他心裡了,可惜,這世上能懂他的女人還沒出現呢。福伯無奈的說道。
切,說的那麼稀奇,人心難懂,他不說我怎麼知道啊,搞的跟大爺似的,至於麼。張嵐不高興的說道。說完便去找卓別離去了。
所以啊,你永遠是個沒人愛的姑娘。福伯搖頭嘆氣,繼續用賴家老酒澆灌這七星海棠,這七珠七星海棠就喜歡喝賴家的老酒,越喝越旺盛。
謝家祖祠,謝老太公站在祖祠前看着自己的列祖列宗,下面跪着謝夢華,雖然他頭上有傷,但是依然跪着反省,謝家的規矩極爲森嚴,老太公說是什麼,就一定是什麼,不準有異議。
你反省到了什麼?謝老太公問道。
不該與人打鬥,丟了我們謝家的臉。謝夢華說道。
錯,不應該與打不過的人打鬥,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無論你在戰鬥中如何英勇,但是如果你贏不了,你依然會被寫成狗熊,這纔是別人喜歡看的笑話,喜歡傳播的笑話。謝老太公說道。
爺爺你的意思是欺軟怕硬?謝夢華有些不解。
欺軟怕硬是門學問,我一生都在研究這門學問,但是直到前些天才明悟過來,有時候雞蛋碰石頭只會讓自己痛苦。謝老太公說道。
可是你說過,文人要有文人的氣結,不卑不亢,不驕不淫~
但是,你不驕不淫了嗎?謝老太公罵道。
沒有,我在外面是有些驕縱了~謝夢華說道。
所以,你纔會被打,如果你低調,謙卑會有人無端打你嗎?如果你不卑不亢的展示自己的氣結而不是拉幫結派找地痞流氓去對付別人,你會被揍嗎?謝老太公問道。
不會~謝夢華說道。
爺爺,別說了,這事不怪大哥,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孫孝那麼狠,我已經跟孫孝說清楚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謝夢潔低着頭說道。
你沒錯,做的很好,能讓孫家人爲你爭風吃醋打架給我們謝家爭光了,他們孫家那麼牛脾氣,還不得爲了我們謝家的女人出頭,做的好。謝老太公誇讚的說道,好像自己的孫女做了一件極爲正確的事一樣。
這~爺爺,我沒聽錯吧?謝夢潔說道,有些傻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自己這爺爺是不是被自己給氣傻了,自己做錯了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還誇自己。
謝夢華也有些不解,隨即問道:爺爺,那孫家到底有什麼本事,有什麼家世,值得你這樣恭維?我不懂。
那孫家現在確實是沒什麼本事,更有牆倒衆人推的事態,不過那牆太硬,我們當塗幾戶人家合力都沒能推到,以他們孫家的本事,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元氣,那時候當塗一霸還是得是他們孫家的,所以對於孫家我們得怕着,不過你爺爺我是霸道慣了,不習慣害怕別人。
所以啊,還是讓他們孫家怕我們謝家的好。謝老太公說着。
這話說的這兩兄妹沒一個人懂的。
去打扮,打扮~謝老太公對着謝夢潔說道。
幹嘛呀?謝夢潔不解的問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要給你介紹一個男人嗎?謝老太公說道。
爺爺,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見,我有男朋友,他姓孫,叫孫孝,你不是見過了,怎麼還惦記着呢。謝夢潔不高興的說道。其實她跟孫孝本來就沒什麼,但是爲了堵住自己爺爺的嘴,她也就拿孫孝說事了,讓孫孝佔時給自己擋一擋。
嘿嘿,我給你介紹那人,住在南山腳下,也姓孫,叫孫孝,好好好,你不見也就罷了。謝老太公說到。
什麼?你給我介紹的男人是孫孝?謝夢潔有些傻眼。
是啊,我想着孫家的少爺跟我家孫女挺般配,就想着撮合一下,誰知道我孫女不喜歡啊,老是不見,最後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人家女朋友,不過你爺爺我還是喜歡老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這關係該定下的,就給定下,既然你不同意,那便算咯。謝老太公開玩笑的說道。
別~爺爺,你千萬別~謝夢潔急忙說道。心裡砰砰的跳着,昨天跟孫孝說的那些話讓她有些受打擊,她不知道孫孝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孫孝老是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這回是不是那麼回事,自己爺爺說媒,看他還怎麼說。
謝夢潔二話不說趕緊的就回屋打扮自己起來了,滿心期待又是害怕的很,心裡複雜的很。
起來吧~謝老太公對着自己孫子說道。
謝夢華站了起來,膝蓋有些發軟,跪了一天,擱誰,誰也軟。
謝老,我來了,這是碧螺春,我知道你愛喝茶,特地託人去北京買的。朱富貴笑呵呵的說道。
謝老太公安好~朱珠問好說着。
好好好,夢華收下,看茶入座~謝老太公說道,一臉的喜氣,謝夢華看了一眼朱珠覺得心動,溫柔嫺淑,是他喜歡的類型,只是可惜,這麼好的女孩,自己爺爺要說給別人,謝夢華無奈,只得去準備茶水去了。
謝老,您辦事真是效率,前些天,纔跟您說的事,今個就給辦了,你說是哪家的少爺,我們朱家門第高着呢,門當戶對是一定的,這個千萬不能低了,否則不行。朱富貴明白的說道。
不是別家,你也認識,就是中藥世家範家,範長名的孫子,範英男,那小子長的漂亮英俊,在我們幾家都是比的着的,這家世乃是范蠡之後,也算是高門第世家了,英男呢現在在醫院裡工作,家裡事業將來會繼承,與你們朱家算是門當戶對了吧。謝老太公說道。
範家?哎,他們範家不是很有錢啊,現在中藥不值錢了,誰還看中醫啊。朱富貴說道。
父親,我的病不就是中醫看好的嗎?朱珠說道。說完臉上便是一陣躊躇,想着孫孝,自己與他雖未有肌膚之親,但是也被他見過了身子,自己與他雖未言表,但是兩人抓着手時四目相對總是心驚肉跳,而今天自己卻要與別人說親,朱珠心裡有些不好受。
哈哈,女生外嚮,這還沒過門便知道替夫家說話了,好好,真是好。謝老太公說道。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中的他並非是範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