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莊書齋,一僧一儒一女人,指尖在不停撥動,一局棋,已經下了一天,黑白子,各有高低,各有優勢,卻分不出來勝負。
你很迷茫啊,下棋的不同層次和境界,就是一個人修身養性成長的過程,而棋路與決心,便是你此刻心境的最佳體現,你想贏,但是終究贏不了,你想輸,卻又找不到輸的理由,在前進與後退之中徘徊,你的智慧讓你輸不了,但是也贏不了,這種痛苦之中,你卻隱隱享受,實在是匪夷所思啊。張朝天在一邊觀棋對着朱珠說道。
朱珠聽着張朝天的話,心中便是一動,想贏贏不了,是很痛苦,又怎麼會享受,無可奈何花落去,花堪折時直須折都是兩種風涼話,但是背後其實都是一種無奈,只是兩種態度不一樣,一種是看着花兒落去,隱忍背後,痛苦的只是自身,一種是直爽摘花,但是可曾顧忌花的感受,那種無奈誰又會享受,只是躊躇之間,斷不了罷了。朱珠說道。
富於智慧的人,在事物發生前就能看出動向,愚昧的人,即使事情已經完成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清楚我方所常受到的威脅,再來謀劃佔對方的便宜,能夠取勝。
知道何時可以戰、何時不可以戰,能夠取勝。
清楚多子與少子的用場,能夠取勝。作好充分的準備,迎戰準備不充分的,能夠取勝。採取守勢,養精蓄銳,等到來攻的對手勢頭減弱後再出擊,能夠取勝。
不在局部激烈爭奪而從整體上壓倒對方的棋勢,能夠取勝。
“自己瞭解自己的人是明智的。”鄔善大師落下一顆子平淡的說道。
不然,張朝天說着,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本來是靜態的,其所思所慮,難於發現,但一與外界事物接觸,便產生喜怒哀樂等反應,然後才能清楚地加以辨析。
根據這一道理來推測下棋,勝敗也是可以預先觀察出的。其法則是:謹慎、穩重而不貪的,多得;輕隨便而貪婪的,多失。
不貿然相爭而加強防禦,多勝;一味殺奪而不顧後果的,多敗。
因爲失敗而回想、檢查其錯誤的,棋藝能夠長進;因爲勝利而驕傲自滿、洋洋得意的,棋藝必然減退。
尋求自己的毛病而不尋求他人的毛病,對己有利;只顧攻擊對手而不知道對手在進攻自己,對己有害。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棋局上,其思慮必然周密;心靈爲種種雜事所糾纏,其思慮必然散緩。
目標遠大而下正直,吉利;心機淺隘而奸詐,不吉利。
能夠重視敵手的強大;以爲他人不知自己的,滅亡。
掌握了關於某一事物的知識,從而能推知同類中其他事物的,棋藝高;固執不變,迂執到愚蠢地步的棋藝低。說話和沉默保持常態,使對手難於測度。
行動如靜止沒有分寸,只能招致他人的厭惡。
朱珠小姐我看你之性格只能無可奈何花落去,最後傷了自己,也讓那花成了淤泥,對你而言是痛苦,然後對那花又何嘗不是,你又何知那花不想在你手裡玩耍,而只是你想的太多,讓雙方痛苦,最後,都是讓人厭惡的,不管如今處於何種困難,把握分寸便可,不要想太多。
朱珠聽着張師父的話便覺得猶如得到了人生重大的道理一樣,隨即落下手中一顆子,笑着說道:鄔善師父,此局困也,黑白相同,不分勝負。
嗯,不錯,心思縝密,本可贏我,卻選了同局,這也不至於輸,不想贏,也不想輸,平局最好,可是,人生並非是棋局,人心也並非是不變~鄔善大師說道。
張朝天與鄔善大師與朱珠下了一天棋,觀察朱珠這個人,都覺得喜歡,與孫莊很相配。
朱珠聽着有些煩惱,何事惱秋風,無事怨楊柳。
此間孫孝來到書齋,後面跟着張嵐與李夢瑤還有林伊,衆人看着孫孝狼狽的模樣,便知道他吃了不小的虧。
你怎麼了?身上這麼多傷口,爲什麼不去包紮?朱珠起身問着,心裡擔心的很。
沒事,你下了一天棋,累了吧,在將就在我房中睡一晚,我有些事要請教兩位師父。孫孝說着。
什麼?在你房間裡睡一晚?不行,你這個大色狼,肯定對朱珠姐姐沒安好心,朱珠姐姐,你去我家,不要便宜了這個大色狼。李夢瑤生氣的瞪着孫孝說道。
朱珠點了點頭,雖然她很想留下,但是女兒家如何能長久住在男人的房間。
孫孝看朱珠點頭,雖然覺得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阻攔。
朱珠姐姐我們走吧,一會我跟你將之前我們遇到的事,可神奇了。李夢瑤誇張的說道。說完便拉着朱珠趕緊回家。
林伊在一邊傻兮兮的,都嚇傻了,被李夢瑤拉着稀裡糊塗的就走了。
學藝不精~美眷離行,可惜啊,可惜~張朝天一邊收掉棋子,一邊可惜的說道。
嗯?學藝不精孫孝倒是能理解,但是後面那句,孫孝便是有些不解了。
看你一臉煞氣,必定與妖祟激鬥,又是一身狼狽,可見並非順利。鄔善大師說道。
確實,當塗出了一個“魂珠”孫孝說道。
喔?魂珠?張朝天與鄔善大師同時說道,雖然沒有太過激動的表情,但是也證明了這兩個字在他們心中的分量。
魂珠者,魂之精也,能收天地靈氣,能聚地下枉死冤魂,妖之得具魂妖,人之得可百歲童顏,記得孫莊上次得到魂珠,還是挖了狐妖“葬月”的心肝,抽其魂壓與南山腳下,煉其珠封於南山之巔,作爲啓示明珠,只是三十年後,那顆魂珠精華耗盡成了一顆頑石,沒了作用,這三十年來,我再也沒有聽過魂珠這兩個字眼。張朝天說着。
並非是所有的妖物都能擁有魂珠,只有到了一定的境界,自身的力量強大到能凝聚妖魂,才能在體內形成魂珠,經過吞吐,吸收日月精華,便能讓自己昇華成更高一層的妖物。而有些妖祟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凝聚魂珠,而歷史上多見蛟龍戲珠,還從未見過其他妖物戲珠,所以可見魂珠之難見。
此珠何物所有。鄔善大師擔心的問道。
一張畫,此畫有了精魂,乃是昔日東方塑所畫,相信已經經歷兩千年之久,其魂珠早已精純,陰陽十六陣都殺不死她。孫孝說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張畫也能成妖,還是修煉有了魂珠,此畫果然是智聖手筆,非同凡響。張朝天說着。
那該怎麼對付?我被其魅惑之後,動都動不了。孫孝無奈說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張朝天說道。
孫孝聽着覺得頭大,隨即問道:具體點。
魂與魄都是寄寓於身體之中的“神靈”,生則二者抱一,死則相互離散,反之亦然。一旦相互離散,這些“神靈”都不可能長久存在,魂散爲陽氣歸於天,形魄散爲陰氣歸於地。魂魄既散,則貴賤賢愚死後都同歸於一“氣”。張朝天說道。
孫孝聽着覺得有道理,但是問題又來了,如何讓他魂飛魄散呢?
那副畫是重點,燒了那副畫,她就沒了寄體,便魂飛魄散了,我看你不僅愚,而且蠢~張朝天說道。
這~孫孝聽着覺得很有道理,爲什麼之前沒想到呢,只要把那副畫燒了,一切便迎刃而解,自己何必要跟那個花妖鬥個你死我活呢?
張嵐在一邊聽着有些頭大,隨即問道:難道一副畫真的能成爲妖怪,那這世界還有什麼不能成妖的?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靈魂?人死後真的會下地獄?
孫孝聽着張嵐的話,覺得她更蠢,她都已經見到了,居然還慢半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首先你的理念是非常錯誤的,只是幾千年來封建思想毒害的結果,人生的大事,莫過於生與死,千百年中的魂魄觀,是道教生命觀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道教生命觀中,確認一個生命體是由“精”、“氣”“神”、所組成的,所謂精,就廣義的生命觀而言,它是屬於物質體的軀殼,是由父母的精血所結成而賦予我們的;氣、神則是自北斗本命星座的陽氣,和來自地下的陰氣,化生三魄合而爲命,而寄居於人的軀殼之內。
當一個生命體開始孕育之時,第一個月之日胞,第二個月才稱之曰胎,到了第三個月,北斗本命星座下降一股陽氣,化生三魄投注於胞胎之內,這三魂也中做魂神或陽神,喜靜厭動,人若縱慾、勞累、過慮,三魂都會驚擾不安,使人體不得身神主持而致病喪命,反之如慾望不興,清靜自守,都能健康壽考。在懷孕到第四個月的時候,來自地下的陰氣,化生七魄也投注於胞胎,與神魂相合爲命,並促使胞胎逐漸形成,因此七魄也叫做形魄或陰神。
當人的胞胎與魂魄結合之後,在母體之中繼於第十月降世成爲一個生命體。
三魂七魄是道教所強調的身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