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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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盈爲蕭軍做這麼多事,並不是腦袋發熱,在顧太行那裡,她知道了蕭軍的價值,聯想起從他參與項目的這二十多天發生的事兒,朦朧中,她感覺到蕭軍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尤其是發現了那個盒子的價值後,她更加把蕭軍定義爲落難少爺的位置。現在又加上了蕭軍“臥薪嚐膽”之說,就更加肯定了她的判斷。
蕭軍肯定還會東山再起的!這是她對蕭軍判斷,也是心中的期望。
在這個期望的基礎上,昨天在恆隆廣場逛商場,正好四樓、五樓是賣名牌傢俱的,她也就冒着蕭軍的大不韙,一氣買了半套。本來還想把牀也給他買回來的,但是居然沒有發現一張牀墊能有蕭軍現在的舒服。也就暫時沒買,但還是拿回來一堆圖片,讓他選擇。
好心,蕭軍當然知道何盈盈這是好心,但是蕭軍最怕女人這樣對自己。他不想如以前那樣,僅僅停留於玩耍、做*愛、解悶。看到郝鳳玲對彭定遠的那份情感,他更加羨慕了。但是,擔負感情,那是要負責任的,他還沒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浴後的何盈盈看起來輕鬆多了,似乎心裡早已經想好了應對措施,臉上掛着輕盈盈的笑容。看着茶几上送來的幾樣精緻菜餚,拿起酒瓶,給自己先滿了一杯。
“蕭軍,你真的不喝?來一杯吧,我一個人喝算什麼呀?不管怎麼說,我們是兄弟,對不對?”
“不喝,你自己喝吧。我可以多吃菜,不吃,浪費太可惜了。”蕭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喂進嘴裡。嚼了幾下,嚥了下去。“不好吃!還不如我的手藝,真是浪費錢。”
“真的?”何盈盈心裡一緊,馬上夾了一點嚐了一口。“味道很不錯呀,地道的上海本幫菜,難道不和你的胃口?”
蕭軍沒有搭理她,認真地說道:“盈盈做我的妹妹吧,我會一直愛護你的,不讓你受到任何人欺負和委屈。而且這樣,你也不用刻意地維護我了,我也就沒有任何思想壓力了。你說怎麼樣?”
何盈盈聽到他忽然說起這個事情,似乎早就有心理準備,馬上說道:“不,我不做你的妹妹,那樣太便宜你了!在公司,我是你的老總,而你是我的兼職秘書;在家裡,你是房東,我是房客,僅此而已。你千萬不要以爲我到你這裡來住,是貪圖你什麼,然後給自己的身上背上思想包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照顧你,完全是因爲工作能力很強,希望你能再出佳績。給這裡換傢俱,那是因爲我也住在這裡。我太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了,而我昨天才明白,我根本不行。要達到目標,那就只有靠你了!爲了我自私的理由,我不惜靠攏你,讓你的心理感到了不安,我就此向你道歉。你完全可以鄙視我,鄙視我的功利主義思想。但是那是沒有用的,我還是不會搬走的,我要賴在這裡,直到我成功的那一天。”
這話說得太深刻了,太有誠意了!但是何盈盈說的“成功”二字的外延是什麼呢?
一通自我批評之下,相信任何人都會捫心自問,還追不追究她的“錯誤”了。
蕭軍一陣無語,就像是第一天才認識何盈盈似的,那銳利的雙眼注視着那誠實的、清澈的雙眼。
這是蕭軍今天第二次感到無語,他不能不奇怪,心道:“一天不見,何盈盈怎麼變得這麼聰明瞭?說話滴水不漏,而且一套一套的,就像背書一般。莫不是她諮詢了高人?受了高人的指點?而這個高人又是誰呢?”
“我沒有讓你搬走,也不用鄙視你。我們之間的關係,既然你都比我還清楚了,那我之前的話,算是恬不知恥,高攀你了。對不起!我收回。今晚上這頓飯是多少錢?我出一半。沙發我要坐,電視我要看。但是你把我的道具賣了,那錢就算這兩樣東西的使用費吧,我們互不相欠。以後你的車子我也不會搭順風車,要是搭了,那就按公里算車費給你。還有,既然你自己都說自己自私了,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明天到對面銀行,把我那個古董木盒的存入人換成我的名字……”
涇渭分明,這就是蕭軍要達到的目的。既然何盈盈開頭了,那就無視一般的愧疚,順着何盈盈的話說下去就好了,而且蕭軍做得更絕!
蕭軍本就是一個沒有平常心的人,與常規都是反其道而行之的,現在何盈盈給他發揮的機會,他當然更會表現了。而且,這些話直接把何盈盈氣得要吐血!
她真的沒有想到蕭軍是這樣的人!都說上海男人是小男人,他簡直比小男人還不如!
“你,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你……,就你這樣子,就是頓頓吃苦膽,你也沒有翻身的那一天!蕭軍呀蕭軍,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呢?好吧,那就從今晚上開始算,這頓飯六百三十元,不加酒錢。給我315元,我出的是現金,你不能從房租里扣。”
何盈盈一時間真的難以找到恰當的詞語來誇獎蕭軍了,想在自己一個大家族的小姐,上趕着巴結他,他還擺出一副窮酸的架子,趾高氣揚的,難道他以爲自己真是落難王子?哼!落難王子不如雞,認真就認真,誰怕誰呀?
“你搶錢呀?我只吃了一口菜,剩下的我沒有動過,要算錢,那隻能算一個菜的價錢一半。我就大方點,給你五十塊錢。五十塊呀!我兩天的伙食費,就這樣被人訛詐走了,心疼啊!唉,這就是嘴饞的代價!看來,我還是煮麪條去吧。”
蕭軍說完,也不看何盈盈一眼,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
昨晚上,本來有人指點,讓她以退爲進,何盈盈今天還真的這麼去做了。在處理傢俱上,順利過關。但是在最關鍵時刻,沒想到被蕭軍看破了自己的策略,來了個順杆爬,借力打力。
蕭軍最後那幾句話明裡是在埋怨他自己,但是聽到何盈盈的耳朵裡,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何盈盈感覺心理在流淚,眼眶裡面充滿着液體。要不是剛纔喝了一杯酒,神經略微有些麻木,估計她已經哭出聲來了!
“我爲什麼要求他呢?難道這個人臭男人真的那麼香嗎?我真的是犯賤,送上門還被人用軟話頭打了出去,我……”
想着想着,何盈盈舉起瓶子,咕咚咚地大口灌着五糧液,直到雙眼通紅,腦袋瓜迷惑之後,她腦袋一歪,就躺到了沙發上,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這時,蕭軍端着一碗麪條走了出來。也沒有看沙發上的何盈盈,徑直走回自己的房間。他知道何盈盈灌醉了自己,也理解她的心中所想。但是他絕不會伸手把她抱進房間裡,好不容易故意拉開與何盈盈之間的距離,他絕不能前功盡棄。
十九點鐘走進房間,到了第二天早晨7點,他才走出來。
剛伸了一個懶腰,就聽到沙發上傳來何盈盈哼哼唧唧、含糊不清的聲音。伸頭一看,卻見何盈盈還是穿着昨晚上那身睡衣,縮成一團躺在那裡。小臉已經不紅了,臉上還有淚痕,而且慘白得嚇人;牙齒和身體不停地打顫,鼻子裡發出嗡嗡的聲響。顯然,在沙發上,從昨晚到現在,她就沒有動過地方!
“她一晚上沒有回房睡覺?難道昨晚她真的醉了?她的酒量很好的呀,怎麼一瓶酒也會醉?”蕭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剛一摸到,就被燙得縮了回去。
蕭軍的眼睛馬上變得迷茫起來,腦子裡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肯定發燒了,這回玩過了!這丫頭的承受能力怎麼這麼差?太經不起風雨了。唉,看來這方法不行,這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