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一聲驚叫嚇到了所有的人, 大家順着我指着的方向看了上去,綠簾隨即驚叫出聲。
抑揚縱身把那人救了下來,道:“是活的。”
“活的?”我忙湊過去探了一下氣息, 果然是活的。
這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掛到上面去的, 臉上和身上盡是血和土, 照她這個年紀這樣折騰, 沒死已經算是命大了。
“是遇到壞人了嗎?”
“不知道。”抑揚搖頭:“不過可以肯定她是從上面滾下來的。”
“上面……”我擡頭。
樹後是個很高很陡的山坡,幾乎是垂直的。她從上面下來的話,與其說是滾下來的, 還不如說是直接掉到樹上的。
我蹙眉問抑揚:“這人還有救嗎?”
抑揚道:“救是還有得救,但是我們這沒有需要的東西。要救人得趕快找個地方落腳纔是。”
李希點頭:“前面不遠就是麓鎮, 如果動作快, 相信下午就能趕到。”
“嗯, 那事不宜遲。”我道:“我們馬上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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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鎮上我們直接投棧。
因爲重病或重傷的人投棧如果死在客棧裡會影響客棧的生意所以客棧一般不接收這一類人。爲了免去被人拒絕的麻煩,李希吩咐綠簾幫受傷的女子套上斗篷, 然後就在斗篷上撒上一些酒,把她裝作是醉了的人擡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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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簾輕輕地把抑揚和好的藥抹到女子手臂一道道開裂的傷口處,我站在一旁單是看着都覺得疼。
“她這樣還能好嗎?”看着牀上幾乎沒有氣息的人我憂心忡忡地問。
抑揚溫柔地一笑:“還好,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醒。”
“要是她一直不醒怎麼辦?就算身上的傷可以好,可是她一直昏迷吃不了東西還不是會餓死。”
綠簾道:“我會盡量給她灌一些米湯, 這個雅綸哥哥不要擔心。”
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我點點頭。
無意中對黃伯的一瞥, 我發現他蹙緊眉頭看着傷者。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像是肯定, 又像是疑惑, 我看他臉色變了又變,問他:“黃伯, 怎麼?你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咳……”他搖頭後向抑揚伸手,抑揚忙伸手扶住他,他對抑揚道:“……嗯……有點累了……咳……扶我回房裡……休息……”
“是。”
抑揚應聲向我們點頭示意後便扶着黃伯出了房間,抑揚那兩個隨從也馬上跟了去,我覺得黃伯的態度很奇怪,本想問李希有沒有注意到這個,但是想想又覺得自己太多事,張開的嘴巴又合上了。
因爲要照顧的是個女的,我們站在一旁不方便,所以很快我和李希也自覺散去。回到房裡坐了好半會,與自己同房的李希躺在他的牀上好像已經睡着,我百無聊賴下決定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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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真是熱鬧啊!”我對着大街伸伸懶腰,不想一轉身就被人撞個正着。我站得倒是很穩,可是撞到我的人一聲驚叫一個趔趄就往後倒,我一驚,連忙伸手把人扶住,看清是個女的,我閃電般縮回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你還好吧?”
“小女子行色匆匆,冒犯公子了。”那女子臉紅紅的,低頭說道:“謝謝公子剛纔出手相救。”
“這沒什麼。”
不要因爲我剛纔扶錯地方要我以身相許就行。
“如果沒什麼事,小女子就先走了。”
“哦,好。”
女子走出兩步,突然回頭問我:“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啊?”
“呃?”
她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我思忖一下,笑道:“萍水相逢,在下的名字嘛,就不必提起了。”
“哦……”她面露失望之色,向我點點頭便離開了。
“真是魅力無邊啊。”
身後突然有人說話,我點頭後道:“的確長得很漂亮。”
李希聽到我說的話馬上嗤笑出聲,我蹙眉轉過身來:“怎麼?”
“我說的人可是你啊。”李希伸手捏住我下巴:“有時候我真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省省吧,你!”我拍掉他的手,白他一眼轉身就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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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無聊透頂,沒有事做我乾脆就倒頭大睡,結果睡過了頭,到了晚上該睡覺的時候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李希準備吹燈,我急忙大叫:“不準吹。”
“不把它熄滅了,這麼刺眼怎麼睡。”
“總之就是不能吹。”牀上用的是兩層的簾帳,裡面的一層是透明的紗帳,外面的一層則是不透明的實布。我把紗帳放下,把被子披上肩頭道:“我睡不着,熄了燈我會怕。”
這燈本來就暗了,我還巴不得點多幾盞呢。
李希看我態度這麼強硬嘆氣道:“算了。”
他鑽進他的被窩裡掀起被子矇住頭,見他躺下後沒了動靜我也躺下身來,剛翻過身去閉上眼睛燈就滅了,隨即有人鑽進了我的被窩。房中只有我們兩人,用膝蓋來想也知道是誰。
“你作甚麼?”
我坐了起來,已經在我身邊躺下的李希道:“睡覺當然是要熄燈的。”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用鑽到我這來吧。”
“熄了燈你睡不着不是會害怕嗎?我過來陪你啊。”
“我看你一開始就打算到這邊來睡的吧!”
“有什麼關係,反正牀這麼大,而且你又不會對我怎麼樣。”
“什麼叫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啊!”李希一句話差點沒把我嗆死,我大叫:“回你自己的牀去。”
“不回!”
“回去啦。”我動手推他,他就是不動。
罷了,他道:“你不要鬧了,快睡吧。”
“你這樣我怎麼睡,快回去啊!”我大叫大鬧,他突然坐起來嚇了我一跳。
生氣了?
我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無奈太暗了根本看不到什麼。
他突然大臂一揮壓着我就躺了下去,道:“睡覺!”
什麼啊——
我掙扎着,彈動不得。
“你是牛嗎?力氣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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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
“放開我啦!”
“沒聽見。”
“李希!”
“睡覺!”
就這樣,這一夜,我成了某人的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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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回來的女人傷勢不輕,再加上年齡也有些大了,好起來的速度不是一般的慢。雖然藥是自己煎的,但是客棧掌櫃的還是很快發現了我們這些人裡有着這麼一個不受他們歡迎的人,馬上就上來找茬了。
“你看,這人半死不活的,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這……”他手一晃:“你們還是換個地方吧。”
我上前一步:“掌櫃的,我們先前可是已經付了房錢說好要住幾天的,你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人,你不能不守信用啊。”
掌櫃的眉一豎:“我不管!你們必須滾,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
說完他便得意地往身後一瞥,一個長得又壯又實的夥計環胸站了出來。抑揚看着隨即輕笑出聲,道:“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法啊?”
抑揚走到夥計面前問:“是不是像……這樣?”
說着抑揚單手抓住夥計衣襟就把他提了起來,我看得目瞪口呆。
這麼大的力氣!崇拜啊!
那人被嚇得驚惶大叫,掌櫃的站在後面大驚失色,抑揚一個鬆手夥計像個破爛木偶跌落地上,掌櫃的馬上換上了另一張臉掛着虛僞笑容念道:“大……大人藏龍臥虎,小……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啊!你們的到來讓小店蓬蓽生輝,各位大人想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我們……我們就不打擾各位了,請……請……”
掌櫃的話音都還未落就已經不見蹤影,我嗤笑出聲,湊到抑揚身旁仰慕地看着他道:“好厲害,能教教我嗎?”
“教你?”
我狂點頭對抑揚道:“我的目標就是行走江湖,不多學點本事怎麼行。可以嗎?可以嗎?”
抑揚瞥李希一眼,微笑對我點頭。
◎◎◎◎◎◎
“李希。李希?李希!”
回到房間李希一直都在給我臉色看,看他擺着一張臭臉又不同往日一樣大吵,百叫不應後我站到他面前:“你是怎麼回事啊?我哪裡得罪你了?”
“你既囂張又任性,而且還很無知……”
“呃?”
完全對不上他的思維,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甚麼。他突然貼上來就吻上了我的脣。四片脣瓣貼在了一塊,我輕輕地動了一下嘴脣,不想他把我這一下當作是對他的迴應,靈巧的舌頭撬開我的嘴長驅直入,我瞪圓眼睛一把將他推開,他抓住我手臂就把我往牀上丟了去。
我跌到牀上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壓了上來,他左右開弓抓住我兩手逼我仰躺着看着他,我驚惶大叫:“李希!你要幹什麼——”
李希瞪着我一副極度生氣的樣子對我咆哮:“仲辰、默佳、我,現在再加上抑揚,你到底想要搭上多少個才肯罷休啊!”
搭上多少個?
我一聽,火了!
“你胡說什麼!我喜歡的就只有你一個啊!”
呃!
我瞬地閉嘴。
李希先是一怔,隨即喜悅在整張臉上鋪展開來,他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問我:“雅綸……你剛纔說什麼?你能再說一次嗎?”
我別過臉去不看他,冷冷道:“沒有,我剛纔什麼也沒有說過。”
他聽了馬上輕笑出聲。
“雅綸……”他湊到我耳邊細聲問:“可以嗎?”
可以?
可以什麼?
他低下頭來,一雙眼睛溫柔如水,一張俊臉逐漸在我眼前放大,洞悉他想要幹什麼,我全身的肌肉都一下緊張繃緊了。
“李希!”
“嗯?”
我這麼大聲,他擡起上半身看我,我滿臉通紅,慌亂得很,對他道:“現在我嚴肅地鄭重地告訴你。”
“嗯。”
“不可以!”
“啊?”李希的臉立即垮了下來:“爲什麼?”
爲什麼?
開什麼玩笑!
用上這副男子的軀殼,上廁所我可以接受,洗澡我可以接受,可是不代表對□□這種事現在的我也可以接受。
“免提!總之就是不行!”
“不可以嗎?”他極不情願地坐起身,我也連忙起了身來,還沒來得及離開這張高危的牀,我馬上又被他拉入懷中,他從後面摟着我幽幽地對我道:“雅綸……你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最害怕的是什麼嗎?”
“呃?”
最害怕的?
“是什麼?”
“我現在最害怕的是你突然記起所有以前的事。”他把下巴擱到我的肩膀上,小聲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心裡有的將不再是我,所有你跟我之間的事都只會是我的一場夢……”
感覺到李希的不安,我原本僵直着的身體放鬆下來了,我的背貼靠在了他的胸膛,低聲對他道:“不會的……”
……永遠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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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這樣子嗎?”
我一臉難過地看着抑揚,抑揚對我道:“沒錯,必須這樣子。”
“難道就不能用其他的方法了嗎?”
抑揚很肯定地對我道:“這樣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是嗎?”我看着抑揚手上的東西暗暗叫苦。
要戴上嗎?
我的眉頭擰成了一團:“真的要這樣嗎……”
雖說凡事成功都要付出辛勞代價,但是這裡面裝的可全都是鉛塊啊。
“你不是希望能像我一樣單手就把人揪起來嗎?”抑揚微笑道:“只要戴着這個,時間久了手勁會越來越大,到時候你就會力大無窮了。”
這麼重的鉛塊戴在手臂上兩條手臂準會往前傾,只怕到時候練不出手勁把自己練成大猩猩(兩臂到地向前傾)。
我乾笑了兩聲對抑揚道:“其實力氣大不大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地重要,我一介(斯)文人,要這麼大的力氣做什麼呢。所以,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比較實際點的東西?”
“實際點的東西?”
“對啊,比如說什麼飛檐走壁之類的,你這麼厲害這個一定沒問題的,對不對?”
“其實學飛檐走壁也用這個。”
“呃……怎麼還是這個啊……”
難道就沒有不用鉛塊也能學到的東西了嗎?
“你沒有內力又沒有根基,所以就只能從頭練起。把這個綁在腿上作各種訓練,時間長了即使沒有內力,上樹之類的不成問題。”
“上樹?”
“沒錯,可以做到像他現在這樣。”
抑揚手一指,我沿着方向轉頭向上看過去。
“李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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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見被我們發現了就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我問他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沒有啊。”他左右看就是不看我:“我只是覺得很無聊所以跑到上面去看風景。”
看風景?我看是盯梢來了吧。
“真是有夠無聊的!”不打算理他,我轉身問抑揚:“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迅速讓人學會一些實用武術的?”
畢竟是沒有時間作爲本錢啊。
“有啊。”
“有啊。”
抑揚和李希異口同聲。
抑揚對李希微微一笑,對我道:“你可以通過學習一些武器的應用來增加應戰的能力,這樣簡單直接,學起來也比較快。”
我聽了蹙眉:“要是這樣的話,一旦武器脫手了那不是又還原基本了嗎?”
“可以這麼說。”李希說道:“凡事有利必有弊嘛。”
“這樣啊。”
看來這是作爲武術白癡的唯一出路了。
“就這麼定了。我要學這個。”
“話說回來,你喜歡習武爲什麼以前沒有去拜師學藝啊?”
“啊?”我打哈哈一掌拍到抑揚肩膀上笑道:“以前不是因爲沒有這個條件嗎?”
以前哪裡想到會被人追殺啊。
鬱悶!
“今天到此爲止,我也是時候回去照看我義父了。如果你真想學現在就去準備武器,明天我們同樣的時間到這裡,怎麼樣?”
“啊?我去準備?”
怎麼準備啊?難不成要我到大街上見人就問有沒有武器兜售嗎?
我瞥向了李希。
“李希~”
招牌式燦爛笑容外加電力十足大媚眼,不想李希看了絲毫沒有反應,還眨眨眼睛問我:“你笑得這麼陰險作甚麼?”
我一聽,笑容僵住了。
“你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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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抑揚如約在樹林裡教我使用武器,李希爲我準備的都是些輕便簡單的東西,我看了甚爲滿意。
“弓,左手握住弓中間的地方,右手兩指夾住箭羽把它嵌入弦中,箭前端搭在左手拇指上,張弦,瞄準,射出箭。這種武器一般用來射殺遠距離敵人。” 抑揚做了個示範後對我道:“你試一下!”
“哦!”我戴上護指接過弓來,在抑揚手中牽拉即開的弦來到我手上竟然緊拉不開,最後我還是腳踩着弓雙手拉弦才把它張開。
李希看了直搖頭,道:“所以說練力是最基本的。”
第二種武器是弩。
“弩的射程要比弓遠,而且殺傷力要比弓強,因爲用的是機括力,所以與人的手勁無關。”
“這麼好?”
我接過□□李希對我道:“不算好,這東西上箭太慢,在實戰上這是致命的弱點。”
“哦……”
抑揚拿起匕首對我道:“這個則是以刺爲主的砍擊兼備武器,適合近身戰。”
“這個我知道。”
我得意地抽出隨身帶的匕首耍了兩下,抑揚微笑道:“看來這個你有學過啊。”
“是。也就學過幾招。”
“這幾招其實已經很足夠了。”
“呃?”
這句話我再熟悉不過,因爲我以前纏着默佳說要學新招的時候他說來說去都是這句話,聽抑揚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有熟悉感,我甚至還在他身上看到了默佳的影子。
莫非……
我湊到抑揚面前想要看看他臉上有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跡,不想剛湊上去就被李希拉開了,李希非常不悅,我想解釋,但是看看抑揚我又把話嚥下去了。
就站在他面前,難不成我還對李希大聲說我只是想看他有沒有易容嗎?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忽聞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抑揚的一個隨從緊張萬分地跑來,見了抑揚正要跪地就被抑揚眼明手快拉了起來,抑揚瞥了我們一眼問他道:“怎麼了,何事這麼慌張?”
“黃……黃老爺倒下了!”
◎◎◎◎◎◎
黃伯的身體狀況突然惡化,商議之下我們帶着一傷一病連夜動身。兩天的路程我們只花一天半便走完,風塵僕僕來到目的地,我下車擡頭一看:“絡祈居。”
身旁一同下了車的李希走到門前高叫:“有人在家嗎?”
“誰啊?”
一女子聞聲開了門來,擡頭看清我的臉後欣喜大叫:“雅綸!”
“雅鐲?!”我激動地上前拉過她:“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
她一把撲過來摟着我就大哭,我連忙安慰她道:“那日一別還以爲無緣再見,今日見面看到你沒事,我心頭的大石算是放下來了。”
她點頭拭去淚水,擡頭問我:“對了,你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
“哦,那是因爲……”
車上突然躁動,我覺得奇怪便去看看,不想簾子一掀開就看到了一張放大了的女人的臉。
我“哇”的一聲退了開來,不想她見到我之後比我更驚惶,癲狂大作,怎麼拉也拉不住。她一把推開綠簾和抑揚跳下馬車往樹林跑了去,驚訝之餘我和李希連忙追去,入到林中她一下子就不見了。
搞什麼?
我還沒怪她嚇到我她怎麼反而被我嚇瘋了?
莫非她這人本來就是個瘋子不成?
正想着忽聞一草叢堆裡傳來嘶嘶聲,我向李希使了個眼色兩人左右包抄過去,我猛地撥開草叢,那女人突然撲了出來,我一個不備被她撲倒地上,她想走又被李希迅速攔住,她絕望地往地上一跪,篩糠似地哭嚎着抖着對我猛磕頭。
“娘娘啊,娘娘啊,求你饒過奴婢吧,求你饒過我吧,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啊!”
說什麼呢?
我什麼時候又變成娘娘了啊。
我被撞得七葷八素地,被李希扶了起來,探手過去想扶起她,不想她更瘋了。
她驚惶大叫:“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是宰相大人,是宰相大人逼我做的,不關我的事啊!”
“亟謙?”
我和李希對視了一眼。
她該不會是在講當年男嬰換女嬰的事吧。
“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我不知道宰相大人爲什麼會用自己的兒子換走您的兒子,不關我的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啊——”
她說完瘋狂大叫着掩耳遮臉又跑了去,我和李希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兒子換兒子?!”李希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當時一同出生的男嬰就只有兩個,一個是仲辰,那另外一個……”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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