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黴啊,怎麼能夠這樣,我還沒有鬧過就結束了?不應該啊。都是你的錯!”
“走快點傻瓜,我還想找老熟人聽聽最近的新消息。”
我當然不會理會卡文斯的嘮叨,此時,我們剛剛步上岸不久,兩邊是高聳的黑色羣山,唯一的銀色道路通向了遠處的宮殿羣,眼前那熟悉的黑灰色天空,讓人很是感嘆。
“冥府啊,還真沒想到會到這裡了。”
卡文斯的感嘆之中滿是回憶,或許就是這場在冥府發生的戰爭,改變了整個世界的路線。
對卡文斯來說,他在這裡擺脫了深淵意志的控制,得到了辛西婭的知識和記憶,獲得了完全的只有,纔有了開門出去鬧鬧的想法。
而對我來說,冥府的建立,也代表着絕望的輪迴被斬斷,我們避免了最差的結局和無法阻止的厄運。
可以說,這場冥河戰役,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命運,而這種改變,將會在越來未來影響越來越大。
聖光體系的崩潰,本來一場徹底的毀滅,隨之而來的政治、民族、國家、種族混亂,還有那些野心勃勃的其他種族,足以讓主宰種族的人類族羣瞬間變成二流。
而一旦失去王冠的國王,奪取權杖的新貴們可不會再給你崛起的機會。
但現在冥府的聖光體系頂了上去,也撐起了這支離破碎的外衣,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很多情況都不一樣了。
也就相當於更加緩和的純淨聖光教義,完全取代原有頗爲激進的原教旨聖光教義,再加上冥府側本來就是多種族混編組成的“臨時政府”,種族歧視什麼的會極大的減少,雖然不可能消滅,但原來見到異族就可以動手掠奪,那屠殺其他種族的幼兒被當做英雄傳說的愚行,也應該到了適可而止的時候。
“真是的,我還應該多謝謝那些天上的朋友。”
我還是稍微懂一點人心險惡的,不管這些外界的來客表達的多麼友善,不管哪個協約看起來多麼中立客觀,不管“不干涉他族、他世界內政的口號”說的多麼響亮,只要那些鋼鐵戰艦還浮在空中,那吞星的魔物還有再來的可能,那麼,有這麼一個“外敵”存在,艾希人的社會就會和平不少,種族之間的隔閡也會消除不少。
智慧生物有個源自生存本能的壞習慣,總是喜歡劃一個圈子,圈子外的是敵人,圈子內的是友人,然後就可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清理、排擠掉敵人,把造成錯誤和悲哀的現實都丟給敵人背鍋,結果就是獨佔資源和發展空間。
所謂的人脈,所謂的小團體,所謂的對立階層,所謂的各種鬥爭,歸根結底,不過是人心所需的那根線而已。
這根線可以是宗教,可以是種族,可以是膚色,可以是民族,甚至可以是性別、地域、口音、接受教育程度、吃豆腐腦是吃甜還是吃鹹……..貌似引出了一個禁忌話題,爲了不變成甜鹹黨的爭奪,例子還是就此爲止吧。
不談地球歷史那明明是一個種族還從沒停止過的戰爭史,在多種族並存的艾希,戰爭和爭鬥從沒有停止過。
在非聖戰期,種族、宗教信仰是最常見的戰爭理由,而同一種族之間的廝殺,更是可以輕鬆扯出一大堆的理由,既然有需要爭奪的利益,隨便一條線劃出去,就可以打的頭破血流。
在聖戰期,秩序和混沌的陣營可是天然的線,而如今,在艾希原居民和外界來客之間,也多出了一條線,那麼,線內可預見的,是會和平不少。
而若我沒有認錯的話,那個守望協議,可不僅僅是空口白話的書面文件,雖然肯定有很多缺陷和漏洞,但那十二位強大存在的意志,就足以讓協約的效力超越靈魂的契約。
“對了,謝謝你打開了門啊。我猜啊,世界會因此和平不少,要不我建議一下,給你頒發一個羅蘭”
我愉悅着笑着,向卡文斯誠摯的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然後愉悅的看着爆脾氣的傻弟弟暴跳如雷。
過程?對想來結果論的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只要卡文斯這樣的傻蛋,纔會轟轟烈烈大鬧一場就會滿足了。
“什麼成敗不重要?過程才重要,那是落敗者的自我安慰吧,能贏爲啥要輸,過程再漂亮結果一塌糊塗,難道你的拼搏還是演給外人看的戲劇?還是僅僅追求自我滿足的藝術家。”
我從來都是結果派,不惜一起代價和手段謀求勝利是我的座右銘,而現在,就是我享受勝利成果的時候,好好嘲笑這個白忙一場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的傻瓜吧。
“……..你笑我?你還不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按你的說法,你看着我打開門不就完了,何苦把自己搭上。”
這下,輪到我滿腔憋屈了,差點眼淚就丟下來了,老夫我死的好冤啊………我還沒來得及銷燬老宅的那些“寶貝藏書”,萬一流傳出去,我的名聲不全毀了了。
不過,對現在的局勢,最後悔,最無奈的大概就是卡文斯了吧,不僅沒有出去玩的機會,還沒有大鬧一場就此結束,應該很不甘心吧。
最終,兩人互相傷害的結果,就是兩人都不開心,一前一後的閉着嘴,誰都不理誰,和以前一模一樣。
“………前面的那個,有點眼熟啊。”
那個肚子炸開的悽慘的女鬼魂,居然還在狠狠瞪我。
“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冥河水是很要命的,死靈在其中會不斷失去記憶和自我…….簡單的說就是不斷的“-1智商”,最後保留的,往往只剩下最深處的執念,而就是這些,也會隨着輪迴不斷消散。
而這樣混混沌沌的死靈,也方便輪迴運轉,更方便現在的冥府審判。
按理說我們這次死的好慘,靈魂本體在河中泡了差不多一個月,應該也被冥河水變成傻瓜纔對,但貌似我們的靈魂死太多次,已經對冥河產生了抗性,結果就是在一羣茫然的死人行進中,就我們兩個在嘰嘰喳喳。
“伊彌密思雅?還是蕾歐娜?你死的好慘啊!”
突然,卡文斯的哀嚎嚇了我一大跳,真這麼巧,遇到了老熟人。
但那女鬼沒有理會卡文斯,依舊死死的盯着我,難道這是那兩位?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才發現居然是…….認錯了人。
“從膚色到臉型到髮色完全都不一樣,你當我是傻子啊!”
“呵,嚇到你了吧?你還愛內疚吧,繼續內疚吧,蕾歐娜,你死的好慘……..”
我們一邊繼續互相傷害,一邊跟着大隊爬上路,突然,前方亮了,指引死者的聖光之塔注視了這裡,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