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獨自上路的冒險者來說,現在這個時代真心不錯,元素潮汐的來臨,帶來了新時代變更的曙光,每一天都是一個機遇,每一天都是新的變化……
好吧,我說人話,就是隻要你拳頭夠硬或腦袋夠好使,賺錢獲取名聲的機會多的去,而金錢和榮譽不僅代表財富,還能買來力量和地位,寒門成爲豪族也在一念之間,有些在十年前想都不敢想的非賣品,在如今卻變成了明碼標價的商品。
“徵兵、徵兵、通緝、徵兵、懸賞……這年頭,怎麼這麼亂。”
眼前的,是一個公開的布告欄,上面滿是各色懸賞任務和公告,但若是和以前比起來,還是各種徵兵廣告來的醒目。
我本來以爲現在處於戰爭期,一個陌生人在一個新的城邦會很麻煩,畢竟奸細、探子什麼的很要命,我預期的各項檢查會很嚴格,卻沒有料到會一路通暢。
那些設置的關卡,除了對行商的檢查越發嚴格,各項稅金瘋狂上漲之外,對持有武器的冒險者、騎士反而大開方便之門,甚至對往日視作災難的流民,都很有些過度友好。
原因?我之前還有些奇怪,但在看到這些條件優越的徵兵公告,就瞬間懂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口是一種重要的資源,尤其是當下的亂世,誰又會去阻止珍貴的資源流入自己的領地了。
雖然說是徵兵通告,但實際上卻不都是王國在徵兵,商人旅者在招長期保鏢、僱傭兵團在招僱傭兵,王國在徵兵,領主在徵兵,連鎮長、村長都在徵民兵。
世道不安全了,先亂的卻是人心,別說那些貴族、富商在花錢買個安心,領主們花光城堡中的積蓄,拼命的徵集領兵。王國、帝國在組建各類騎士團和僱傭兵團,自治領和稍微偏僻一點的村莊,都在組建民兵自衛隊之類的。
在酒館和報停,前線的影像資料在記憶水晶的幫助下反覆播放。前線的吃力,其他人類王國在魔潮前的無力和絕望,讓後方陷入了瘋狂的戰備期,而一個個新開闢的戰場,卻把那些生力軍砸入了無限的戰場之中。
而隨着聖戰的進行。整個人類種族的戰爭潛力都會被挖掘,現在,還只是開始……
一路走來,順道打聽消息,但各地戰線的消息都有,能夠引起我的興趣卻沒有。
“你不打算參與一下?你這樣進入戰場,瞬間就能改變結果吧。”
翻着剛剛從小妖精那裡弄得戰報,海洛伊絲倒是饒有興趣的提出意見。
“沒意義,太多了。”
是的,太多了。隨着元素潮汐的活躍,那些無害的野獸羣都開始魔獸化,封印的魔物、邪神一個個衝破封印,外族的入侵者一個接着一個,王國騎士團有需要對付的異族入侵者,領主們要收拾那些越來越猖狂的魔獸,就連民兵自衛隊,也要和魔獸、邪教徒、強盜們廝殺。
這是聖戰給作爲大地霸主的人類種族的考驗,個體和一個區域的勝利,毫無意義。
但由於正義點數和契約勇者系統的存在。還有之前不錯的整體形勢,大勢已經比“歷史”好的太多。
一路上穿越了不知多少個戰場,不是我冷血不想管,而是根本管不完。而從另外一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戰場卻也是對普通人的磨礪和機遇,在正義點數的幫助下,他們的成長速度是值得期待的……
“哎,若龍鱗甲修復了,我就不用穿的這麼笨重了。”
此時的我。穿着一身厚重的精金半身甲,帶着附魔精金長劍,僞裝成一個“普通”的高階騎士。
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身“頂尖”的裝備和不錯的武藝,被刻意磨舊的家族家徽和鎧甲裝備,在這個冒險纔有收穫的大時代,實在太過常見。
若有什麼特殊的話,大概就是騎着的不是高頭大馬,而是一臺魔導文明後的新生坐騎——鋼鐵摩托,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貴。
倒不是我不想低調,這玩意一路上幫我引來了一打強盜,而是我有的時候會甩掉坐騎自己飛,活馬可丟進那個死亡之地中可活不了多久。
但這玩意的優點,就是隻要用足夠的魔力供應,根本不需要擔心累死馬。
現在最值得高興的,就是在散盡正義點數後,我總算把自己的真實年齡和外表配上了,再也不用帶上那個欺詐年齡的手鐲。
而讓人心煩的,雖然肉體年齡上去了,龍甲還是沒有還原的跡象,看來靠年齡果實來強行恢復的手段落空了。
沒法,爲了增加防禦能力,我只要在精金重甲上塗抹了一層黃銅塗層,僞裝出普通的青銅裝甲,然後套在身上。
“別人是爲了顯示自己的天生神力、財富塗上精金塗層,你卻是塗抹窮酸至極的黃銅塗層,簡直落魄到家……”
“沒法,刀劍不長眼,安全第一,而若是擺明了精金重甲,人類根本穿不起來吧。”
沒有那刀槍不入又輕便方便的龍鱗甲,作爲一個依賴近戰爲主的“騎士”,我只能用起普通的防禦裝甲,而既然是增加防禦能力,我自然拿上了最爲堅硬、昂貴的精金重甲。
精金的高密度帶來的硬度是值得信任的,至少一路上穿越數個小型戰場的時候,別說流矢和火槍了,就是牀弩和重炮都沒有打穿。
而唯一的缺點,就是全精金重甲早就超越了正常人類的力量極限,我的黎明戰爭紀念版精金五九鐵馬,也有些承受不起這身鎧甲的重量,走過之處,明顯出現一道道履帶的痕跡。
而有的地方路太差,更是壓壞道路,然後把鐵馬陷入泥中。
“超載了吧?這路都被壓壞了。小心別人領主找你賠錢。至少在城市中的時候,把鎧甲脫掉吧,簡直像是被害妄想症。”
“……至少過了這段再說,在這裡,被害妄想症還真不是假的。”
我們現在所處是斯坦利教國,在整個世界地圖之上,只是一個不仔細找都找不到的小國,但它卻是“神聖北方戰線”的核心,不僅有聖堂教會的高層紅衣主教入駐,還有數個騎士團和天使戰團。
從進入教國開始,我已經遇到了十幾個臨時關卡了,而只要是北方來人,檢查明顯認真、繁瑣的多。
當然,對隨身帶了一打“身份證名”,還可以把海洛伊絲的碎片塗臉上玩易容的我,這些簡單的盤查毫無意義。
我選擇在這裡穿過“北方戰線”,也是打算看下這個情況,評估一下聖光之神對北方的野心,但一路上形勢不算好,這裡的居民大多都是虔誠的聖堂信仰者,尤其是那些不住巡守的高階聖騎士和低階天使,抽調這些戰力放在無戰事的北方,顯然聖堂教會對這裡很是關注。
而由於我的北方口音,還有那產自北地的鐵馬,一路上的盤查次數也比其他旅者多很多,但我也順便知道了對手的主事者。
“哈博羅大主教和索恩圖紅衣大主教……”
同時派出一個大主教和紅衣大主教,再加上這裡本來就是教國,還有一位地區主教負責鎮守,三位高層主教拒絕在一個小國,顯然教皇對這裡不是一般的重視,但這兩個名字,我卻很有些熟悉。
“聖戰之鷹和金黃之恥嗎?這還真是讓人覺得諷刺的組合。”
由於聖堂教會在人類社會的重要性,“歷史”中的紅衣大主教的事蹟都很重要,或是遺臭萬年,或是流芳百世,默默無聞的反而少數。
而這兩位大主教,卻也是兩個極端。
哈博羅現在還沒有穿上紅衣,但在“歷史”的聖安東里奧戰場大展宏圖,是少數具備戰略眼光的聖堂教會高層。
到了戰爭中期,他麾下有一個常駐的天使戰團和聖騎士團和魔導團,成爲了到處救急的移動戰力。
而他的同僚,索恩圖紅衣,卻獲得了“只要給的錢夠,就連魔鬼都可以交易”的傳奇稱號,只要他到了那裡,戰局可以不管,錢財絕對要撈的夠本,買賣軍功是常態,直接和敵人交易出賣手下也讓其成爲史上唯一。
我有些矛盾了,本來我還想順手試試這裡管事人的成色,但現在弄死了哈博羅我覺得稍微有點可惜,但留着他對北地又是威脅,而弄死索恩圖,卻感覺有些資敵。
“索恩圖留着吧,有這個傢伙在,就算北方戰線真的封鎖成功,也可以花錢在他那裡買路。”
蛀蟲很讓人討厭,但若是敵人那邊的蛀蟲,卻未必不是好事。
現在聖戰還在初期,各個主教還沒有經歷“試煉”,索恩圖的本質還沒有暴露,作爲內政高手的他,大概也是教國現在實質意義上的領袖。
若不出現重大變更的話,他應該會一直留在這裡,那麼,我甚至應該想辦法給他撈點“政績”,坐穩位置。
至於哈博羅……
“也先留着吧,不,他是聖堂高層中極少數的清醒者,說不定,我可以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