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爲什麼沒有人向我報告過還有川軍正在接近戰場的消息!”朱德呵斥,並非是他要找到一個倒黴的傢伙,來承擔這一次意外的責任,反之,他是在幫助失誤者,來“逃避”這樣的責任。
雖然他私自行動,如果部隊折損傷亡過大的話,他自己都可能會被推上軍事法庭宣判後的刑臺,但是這也並不能表示,那個亦或是那幾個沒有能及時發現援軍、及時報告消息的傢伙,就可以毫不承擔責任。
相反的,要是真的會是這樣的結果的話,那麼在軍事法庭在宣佈對朱德的“判決”前,肯定是先要處理到這一個亦或是幾個傢伙的,因爲想要做到殺一儆百在軍隊中是不可取的,而且也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理由是不需要的解釋的,我想到家都知道。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年代,什麼樣的情況,無論多不合理,只要是出現在軍隊中的話,我想都可以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雖然朱德的本意如此,可是介於他的威嚴,介於赫赫如刀的軍法,並沒有人出來承認自己的過錯。看到這樣的情況,雖然朱德非常的失望,可是他卻並沒有追究什麼,而是對衆人道:“這是新的戰術方式,你們馬上下發到每一個作戰單位。”
“是!”
衆人接過了朱德手中的地圖後,便馬上對地圖進行了複製,而後根據各自負責的隊伍的不同,依次下發下去。
走出指揮部,朱德再看戰場上的情況,密集的槍炮聲,“火龍”的吞吐,船隊“哭”出來的“眼淚”,雖然亂七八糟的看不出重點打擊的位置,但是這並不影響殺傷力,而且這樣看似雜亂無章的攻擊方式,反而可以給人以手忙腳亂四個字的困擾。
“唐將軍啊,希望你能夠從蔡將軍的身上,學到‘僞詐’啊,要不然,我這幾千個弟兄,可就要白死了。”
沒頭沒腦的話,朱德自言自語一般的脫口而出,這使得剛剛纔跑回來的副官不由的一怔,而後直接對他問道:“團長,您說什麼?是有什麼新的,命令嗎?”
“啊?”朱德被他這一問,也是一怔,不過馬上便開口道:“沒什麼,沒什麼。”而後他又對副官詢問道:“命令都傳達下去了嗎?”
“團長放心!”副官聽朱德這麼一問,馬上嚴肅起了自己的面孔,正色的回答道:“我已經把您的命令,全部傳達下去了,而且按照您的慣例,對每一個不同的作戰部分,下達作戰命令時,使用的都是其獨有的訊號!”
“恩。”朱德滿意的點點頭,而後沒有再說什麼,走出了指揮部,來到距離這裡並不算遠的一處陣地上視察去了。
對他開口道:“將軍,我軍左部以全殲敵軍左翼防守部隊,前線請示將軍,是否就此對敵軍左翼部隊展開衝鋒,從而撕裂敵軍方防線。”袁祖銘嘴角一挑,對參謀道:“不必了,展開衝鋒的話,我軍恐怕會增加不必要的傷亡啊,你知道嗎,咱們對面的那個傢伙,是一個慫包,和他們打仗不要增加沒必要的傷亡,你去通知左部前沿,告訴他們,收攏戰線,步步緩行,穩紮穩打的將敵軍逼迫集合在一處,就可以了。”
“明白!”“還有。”袁祖銘又道:“通知各部,對敵軍只需要迫使其收攏部隊就可以了,不要發起衝鋒,當敵軍全部收攏起來之後,然後在集中我軍火炮部隊,對敵軍進行炮擊,這樣一來不但能夠全殲敵軍,而且我軍還能將傷亡降到最低,何樂而不爲?對了,通知我軍炮兵部署,要他們從現在開始節約彈藥,對步兵的支援嗎,定點打擊就好了,誰讓咱們在蜈蚣關奪取了不少的武器彈藥,可是戰線還長着那,不能浪費啊。”
“是!”說罷,參謀轉身離開了,而袁祖銘則是拿起了望遠鏡,看了看遠處的戰場,而後扔了一粒花生進自己的嘴裡。而後又接着剛剛哼唱了起來:“你連得三城多僥倖,貪而無厭你又奪我的西城。諸葛在敵樓把駕等,等候了司馬到此好談哪,談、談談心……”
袁祖銘如此淡然的等候着戰鬥的結局,而前線的戰鬥卻還在繼續,袁祖銘三個小時拿下黔陽的想法,是行不通了,因爲不知不覺中,天色已晚,這一場戰鬥足足打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不過即便如此,雖然在攻取黔陽的時間上沒有如袁祖銘預計的那樣,三個小時結束戰鬥,但是這一戰的結局,卻是已成定論的,那就是袁祖銘所率的護國軍已經全線佔領了黔陽!
《孫子兵法》有云,曰:“昔之善戰者,先爲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爲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爲。”翻譯過來就是說:以前善於用兵作戰的人,總是首先創造自己不可戰勝的條件,並等待可以戰勝敵人的機會。使自己不被戰勝,其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敵人能否被戰勝,在於敵人是否給我們以可乘之機。所以,善於作戰的人只能夠使自己不被戰勝,而不能使敵人一定會被我軍戰勝。所以說,勝利可以預見,卻不能強求。
但是也容易導致自己的軍隊成爲“驕兵”,從而落得一個“驕兵必敗”的下場,但是這一點吳佩孚也是清楚的,他這麼一個精神韜略的人物,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那?而他之所以清楚還要如此,實在是因爲他不單單是對自己以及自己的部下自信,同時也是因爲他知道在不遠處,還有要與他夾擊對方的馬繼增部三個團的兵力,三個團的兵力雖然差不多也將近了一個旅的兵力,加起來兩個旅圍攻一個旅,再加上武器彈藥充足,軍事士氣高振,這樣的情況下還不能夠戰勝敵軍的話,別說馬繼增那個司令怎麼樣了,就是他這個陣前大將,也恐怕在無顏面見江東父老了。
說到這,有一點要說明一下,那就是一個混成旅的兵力到底是多少,其實說起來,一個整編的混成旅大概應該是三到五個團左右的兵力組成,由步兵、警衛、騎兵、炮兵、偵查、衛戍等兵種組成,但是實際上混成旅的主要戰力還是由步兵組成的,當然了,一個滿編的混成旅應該是四千人左右,可是因爲現在的情況特殊,而且各部將軍也都是各自爲戰的,雖然看起來是一個混成旅的編制,但是有可能這一個旅的兵力最多的甚至達到了一萬五千多人,就拿吳佩孚的第六混成旅來說吧,他這一個旅就有足足一萬人!
而馬繼增部的三個團那,實際意義上來講,如果再加上騎兵大隊炮兵大隊以及警衛的話,也能夠湊成一個滿編的混成旅了,所以吳佩孚才說,均衡下來兩個旅的兵力,還拿不下袁祖銘一個旅的兵力,那就是在太說不過去了。
按道理說吳佩孚的這一旅,就等於兩個旅啊,但是介於馬繼增部的三個團兵力尚不足以合成一個旅的編制,但是從實際意義上來說,其實吳佩孚部第六混成旅再加上馬繼增部三個團,實際上來比之兩個滿編旅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袁祖銘此時要面對這樣的兵力對自己的展開的攻擊,他的壓力如何不大?而且說起來,現在吳佩孚的部隊已經開始了攻擊,馬繼增部也即將到來,袁祖銘此時心裡打鼓,萬一要是馬繼增部與吳佩孚部合兵一處的話,那自己真的就要飲恨於此了恐怕。不過其實說到這裡,袁祖銘心裡還是有點僥倖的。
那即使因爲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天色已越來越晚了,馬繼增部還未趕到,當然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馬繼增部的三個團肯定會到達這裡,但是他們來的越晚,戰爭的局勢對自己的就越有利。不單單是自己的面對的壓力會減少,同時也是因爲他之前佈置的懸掛雷區,其實約在黑夜越能發揮功效。
雖然山地上因爲地形以及樹林的問題,對於懸掛雷區是有一定優勢的,但是說起阿里其實如果能夠小心一點的話,那麼袁祖銘所佈置的並不能算是緊湊密集的雷區對於敵軍的傷害是有限的,可是現在不同,天色已到了黑夜,袁祖銘絕對有信心馬繼增部不會明火執仗的對他進行突擊的,所以他們必然會趁着夜色向他們靠近,這樣一來,天色黑暗,他們肯定很難發現樹上的懸掛雷區,這樣一來的話,只要他們觸動了第一顆手榴彈,那麼不單單藉此袁祖銘能夠清楚的知道他們的位置,同時也能在短時間內給他們造成量級的傷亡,同時也能夠使得他們心驚膽戰,至少在黑夜他們不敢再發動進攻,這對於袁祖銘來說,這就足夠了,因爲在戰場上,雖然一夜的時間改變不了什麼,可是也許就是這樣一夜的時間就能夠使得戰況發狠一個天翻地覆的扭轉。
“你說什麼?”吳佩孚眉頭一皺,嘴裡說道:“你說這裡剛剛的那個指揮官就是袁祖銘?”“是啊。”警衛回答說:“就是袁祖銘啊,咱們來的時候,您不是還說這一次要一戰擊潰袁祖銘的嗎?”吳佩孚眯着眼睛,咬着下嘴脣從嘴裡擠出了一句話:“我沒想到啊,他袁祖銘竟然會親自帶兵和我軍僵持;看來袁祖銘也有些能耐啊,不過這也就不奇怪了,要是一個無名小卒能和我僵持這麼久,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