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墨凌羽把花盈盈鬆了下來,又忙向衆人道了謝。莫宸希見忙的差不多了,帶着人便準備離開。就在這時,花盈盈卻眼尖的一下子瞧見了他,忙走了過來,對他說:“莫公子,你也來了。”莫宸希點了點頭,說:“嗯,我來了,希望來的不遲。”花盈盈聽後,頓了一下,說道:“來的不遲,不遲。謝謝莫公子趕來救我,謝謝你了。”莫宸希聽後忙搖了搖頭,並說道:“這是在下應該的,小姐無需客氣。若小姐沒有什麼吩咐的,宸希就先告辭了。”花盈盈聽後,朝他微微笑了一下後,說道“好”,然後給他做了一個福,莫宸希也對她點了點頭,隨後帶着人離開了,花盈盈則望着他的背影出神。而這邊,墨凌羽正在和沈圖南聊着天呢,見花盈盈呆呆的看着遠方,忙喊了她一聲“盈盈”。花盈盈聽到有人喊她,收回了剛纔的思緒。連忙走到墨凌羽的身邊,站定看着他和沈圖南。墨凌羽見花盈盈站到了身旁,連忙對沈圖南說:“沈兄,這位就是城南花府的四小姐花盈盈,也是我的心儀之人。”沈圖南朝着花盈盈抱拳行禮,道:“沈某見過花小姐。”花盈盈也忙回了他一個禮,回過禮後,她忙問墨凌羽:“凌羽,這位是?”墨凌羽忙介紹道:“這位是沈圖南沈公子,是我的一個遠房兄弟。”
花盈盈又向他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這次多虧沈公子和各位英雄好漢相救,如若不嫌棄,盈盈便喚您一聲‘沈大哥’可好?”沈圖南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隨即在墨凌羽的耳邊悄悄說道:“這位花小姐肯定是貌美如花、美若天仙,墨兄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啊!”墨凌羽忙答道:“哪裡哪裡,是沈兄擡舉我了。不過,盈盈肯定是美的不可方物。其實不管她長相是否好看,我都已經認定她了,今生非她不娶。”說完還看了看花盈盈,沈圖南見他們這樣,似乎也明白了幾分,拍了拍墨凌羽的肩,對他說道:“沈某就在這裡祝福你和花小姐,終成眷屬、百年好合,沈某就先告辭了。”說罷帶着那幫人便離開了。墨凌羽也把花盈盈送回了花府,而他則又回到了大牢,打算連夜審問那幾個犯人,可無奈自己又實在困的厲害,索性便不審了,他也回了丞相府裡歇息了。
城裡算是平靜了,可城外卻顯得並不平靜,甚至還有一些與以往不同的氣息。在赤炎國與玄赤國交界的慈雲鎮上,潛伏着一羣人,看似與平民百姓無異,但卻每個人身上都有武器還有暗器,職位等待着清晨的那場戰役。就這樣一夜過後,盛京城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而玄赤國的城牆外,一支精良的部隊正在集結。遠處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輕輕地顫抖,舉目望去,但見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隊人馬,鮮豔的旌旗在蒼穹下迎風飄揚,明亮的鎧甲閃爍着奪目的光澤,參差的刀劍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貼地的馬蹄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以不可阻擋之勢奔涌而來,揚起的塵土滾滾涌動,猶如海潮般襲來,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炮聲一響,腳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幾晃,轟鳴聲貼地傳來,掀起一陣煙塵,忽聽喊殺聲四起,整個曠野間充滿了刀劍相擊的刺耳聲響,震天的聲浪裡夾雜着哭喊慘嚎聲,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四野肅殺,血染大地。一隊丟盔卸甲的兵卒踉踉蹌蹌地逃來,一個個滿身血污,污漬斑駁的面孔上透着掩飾不住的慌張神色,血紅的眼睛裡滿是失敗後的恐懼,還有一抹對未來的絕望之色。他們的頭髮散落,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地作痛,喉嚨裡難以遏制地發出痛苦地聲音,浸透鮮血的戰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着血滴,在身上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跡。
隨之而來的,是漫山的屍陳遍野、血跡斑斑,飛在低處的烏鴉哀怨的鳴叫,似乎是在爲那些戰士們送行。凜冽的寒風中,只有一面旗幟立在山崗上,“赤炎”二字閃着金光,似乎向世人宣告着,雖然他們人不在了,但他們的精神還在,他們的靈魂還依然留在熱愛的那片土地上,他們雖敗猶榮,因爲他們是英雄,也是這片土地上最值得敬重的人。
玄赤國這邊派來了士兵清理戰場,墨凌羽也跟着來了,他想看看雙方的傷亡情況,他站在城牆上向下眺望,看着漫山的屍體,一堆兒挨着一堆兒,讓人看的驚心動魄、膽戰心驚。他這才意識到,原來戰爭留下的是鮮血、是落寞,是毀於一旦的家園,更是無法彌補的傷痛。對於那些需要戰爭的人來說,戰爭是正義的;對於那些失去一切希望的人來說,戰爭是合理的。猶記得一首詩這樣寫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不知當時作這首詩的作者是什麼樣的心境,也許他在想着,當自己戰勝歸來後,會有人前來迎接,美酒侍候、美人在側,而不應該是“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了。心裡這樣想着,視線則飄到了遠處,目視着前方,似乎花盈盈就在這裡似的。而此時的花盈盈,也已經到達了慈雲鎮,準備開啓她的佈施之旅了,危險在這一刻悄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