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花盈盈便逐漸恢復過來,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好了,漸漸的可以從榻上下來活動了。每天錦碧都會帶着她在府裡的花園轉轉,她也陸續的從府裡下人處知道了,墨凌羽不在府上的消息。她便開始期盼着能夠快點見到他。日子過的飛快,一轉眼已到了三個月,花盈盈的病好了,也恢復了往日的生活習慣,唯一不變的,便是每日都在等着快馬傳回來的消息。起初還能收到墨凌羽寫給她的信,可隨後,因爲他們的行程,總在發生變化,墨凌羽便不再寫信了,隨着快馬而來的只是他的一句’別擔心,我很好‘。再然後,又經過了一段時間,消息也沒有了,花盈盈每天都在等待着,能夠聽到他平安歸來的消息,也希望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見到他。早也盼晚也盼,終於盼來了他的消息,卻是他受了重傷,無法即刻歸來的消息。花盈盈聽後,差點兒暈倒。她忙讓徐有良問清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又命錦碧和喚清準備好了乾糧和銀兩,便踏上了行程。走了將近不到七天,便到達了墨凌羽所在的落腳點——臨城驛站。
到了驛站後,見到了賈文伍後,才得知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先在盛京城裡找,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墨凌羽見狀,便帶着大隊人馬趕往臨城,原本打算在臨城這邊好好找找的,結果卻被人暗算,身上中了大大小小的箭傷,還被人下了毒,眼看着危在旦夕,又遇到了一位得道高僧,用了一劑丹藥將他救了。雖看上去無礙,但還在昏迷當中,情況不容樂觀。花盈盈聽到這裡,也顧不上注重儀態,連忙跑到墨凌羽所在的房間。一進門,見到墨凌羽安詳的躺在了榻上,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慢慢的走到榻前,半蹲着身子伏在榻邊,伸手握住了墨凌羽的手,放在了脣邊,輕輕親了一下它。只聽她說“凌羽,對不起,我來晚了,怪我不好,不該這麼晚纔來看你。你的傷肯定很痛吧,我該怎麼做,你告訴我。”說完便哭了起來。只聽身後有人說道:“若是有人肯爲我哭上這麼一回,就算是死我也沒有遺憾了。”花盈盈轉回頭,看到一個男子進入了房間,一臉笑眯眯的模樣。花盈盈忙問他:“你是誰?爲何出現在這裡?”只聽那個人答道:“在下宇文晏,是墨公子的朋友。不知小姐是哪位,怎會在此處?”正當花盈盈準備回答時,卻聽宇文晏說道:“讓我猜上一猜,你是他的使喚丫頭?”花盈盈搖了搖頭。宇文晏又問道:“難不成你是他包養的姑娘?”花盈盈又搖了一下頭,徐有良忙走上前,對宇文晏的耳邊悄悄說道:“她是城南花府的四小姐,也是丞相心儀之人。你可莫要得罪了纔好。”宇文晏聽後,說道:“懂了,你放心,不會得罪的。”隨後,宇文晏對花盈盈說道:“在下宇文晏,不知時花小姐到來,還請小姐恕罪。”花盈盈忙說道:“是盈盈失禮了,還望公子莫要怪罪。”宇文晏忙道:“不敢不敢。”花盈盈忙問宇文晏:“不知宇文公子可知,丞相到底是如何受傷的?”宇文晏忙道:“那一日在下趕到時,恰好趕上墨兄已經受傷了。隨後,我們便一同送他去了醫館診治,我託官府裡的朋友去查了查,到底是誰想謀害於他,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就在前不久,我的手下偶然在街上看到了皇宮裡的人,又連夜去跟蹤他們,終於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你們猜猜,我看到了誰。”徐有良和花盈盈均搖了搖頭,宇文晏連忙說道:“我和他們一起上了屋頂,通過屋頂的瓦礫朝下看,看到一個人似乎是他們的首領,在向他們吩咐些什麼。等所有人退下去以後,他坐下了,我纔看到,那個人就是大內的公公,陶謹安。”
徐有良忙道:“陶謹安?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在宮裡侍候皇上了嗎?怎麼回來到這兒?難道是他害的丞相?”宇文晏忙道:“很有可能。也許就是他容不下你家丞相,這才害了他。”花盈盈聽後,心裡不由得一緊,忙回過身,一下子跪在了墨凌羽的牀邊,握着他的手,嘴裡不斷的說道:“你那麼好的一個人,卻還有人想要害你,我不相信他們會看不到你的好,我不相信。”說完大聲哭了起來,就在這時,手裡的那隻手竟動了一下,緊接着,墨凌羽的眼睛也微微的睜開了,隨後,便聽到一聲“別哭了,盈盈。再哭就成花貓了。”花盈盈忙擡頭,看到墨凌羽看着自己,哭的更厲害了。衆人看到這一幕,便都識相的退了出去。屋裡只留下花盈盈和墨凌羽兩個人,一時之間竟安靜的可怕。花盈盈忙止住了哭聲,對墨凌羽說:“凌羽,你這次怎麼傷的這麼重,爲什麼會有人害你啊,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即刻出發回盛京城嗎?”墨凌羽聽她這麼一通問,知道她的心裡有他,忙對她說道:“在出盛京城時,我就擔心會出事,所以提前留下了暗衛保護府裡和花府,一部分士兵我帶了出來,剩下的也都留在了府裡,以備不時之需。我是真的沒有想過,他們竟然真的會半路上偷襲我們。他們人多,我們人少,實在事打不過。可我不想耽誤尋簪子的進程,便和他們交了手,打的難捨難分。突然有人從我背後襲擊了我,這才受了傷。”說完還咳嗽了兩聲。花盈盈又問道:“那你怎麼不讓他們回府通知我一聲,讓我好生擔心。”說完還哭了起來。墨凌羽忙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隔着面紗輕輕的撫摸着她,對她說道:“我那個時候生死未卜的,而且又一直昏迷着,即使我想通知你也不能啊,更何況,縱使當時我允許他們通知了你,你連夜趕過來,路上又不安全,我怎能放心呢!”花盈盈聽他這麼一說,忙撲進了他的懷裡,對他說:“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再也不會了。”墨凌羽忙答道:“好,我們兩個再也不分開了。”兩個人緊緊的抱着彼此,享受着這份溫暖。
隨後的一段時間裡,花盈盈悉心的照料着墨凌羽,兩個人的感情也日漸升溫,就連旁人也看出了他們的不對勁,更別提錦碧和書蘭了。錦碧看着自家小姐對丞相的百般溫柔,在想着遠在盛京城裡的莫宸希,還在焦急的等待着她的消息,她就爲他感到萬分的委屈。她想試探一下自家小姐對那位莫公子,到底是何情意,便在廂房內和花盈盈聊起了天。只聽她說:“小姐,你覺得莫宸希莫公子這個人怎麼樣?”花盈盈聽她這樣問,以爲是她看上了莫宸希,可她知道,馮景高一直喜歡着錦碧。礙於身份,一直未曾和她表露心跡。難道,錦碧的心裡,另有他人?可看她這樣問自己,莫不是以爲她喜歡莫宸希,還是莫宸希喜歡上自己?想到這裡,花盈盈忙對錦碧說:“我的心裡,只有凌羽一個人,其他人我不曾動過心的。”錦碧聽後忙道:“難道您對莫公子也不曾動過心嗎?”“我······只能說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朋友,並無太多想法的。”說完後,花盈盈又低下了頭去繡手裡的花。錦碧見小姐這樣說,也終於讀懂了她心中所想,便不再追問她了。從那以後,墨凌羽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然後命大隊人馬朝着下一個城池行去。只不過這次他的身邊有了花盈盈,兩個人一路上一直談心,甚至還多了一些曖昧的小舉動,牽手、互相暖手、甚至還會互傳眼神,羨煞旁人。三個月後,墨凌羽在天水城內的一家飾品店內,尋到了那支鑲滿珍珠的金簪,命人重金買下,又買了一支赤金纏絲手鐲,並命人包了起來,放在了身上。隨後,命人日夜兼程趕回了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