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盈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了他有些許的無奈與不甘,但不消片刻,便轉化爲一汪泉水,似乎能把所有不美好的事物融化。墨凌羽也從花盈盈的眼神中,看出了她似乎有着不同於常人的倔強,以及一股不服輸的勁頭,甚至還有些許的慌張與怯弱,讓人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濃濃的保護欲。想到這裡,墨凌羽不自覺地多看了花盈盈幾眼,而花盈盈則害羞的低下了頭,露出一副嬌羞的神態。殊不知你看,他們的一舉一動,皆落入了一人眼中。也許在旁人看來,花盈盈與墨凌羽之舉並無任何意義,但在風清寒的眼中,一切似乎變了個味道。她不知,爲何墨凌羽一直盯着那個女子不放,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否相識。但她可以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他們之間似有情意,而且很是曖昧不清。在風清寒看來,這個女子儼然成了她和墨凌羽之間那道深深的阻礙,她不能任由他們二人情愫萌生,所以她必須要去幹涉才行。就在這時,上官玲瓏走到花盈盈身邊,問她要不要和她一同去放紙鳶。花盈盈爲了不讓別人看出她的窘樣,忙答應了,隨後和上官玲瓏一同前去。因行的匆忙,當她從墨凌羽身旁走過時,袖口處的手絹卻掉了出來,落到了墨凌羽面前。墨凌羽見手絹掉落,忙撿了起來,剛想喊住她們,欲把手絹還給花盈盈。卻看到,花盈盈和上官玲瓏早已走遠,不見了蹤影。他見如此,忙把手絹放入袖中,朝着其他人的方向走去。
花盈盈與上官玲瓏來到一片空地上,命小景子和孫進把紙鳶拿了過來,兩人便放了起來。放了沒一會兒,花盈盈感覺似乎出了汗,忙去袖中拿手絹,沒想到卻摸了個空。她忙去詢問上官玲瓏有沒有看見她的手絹,又去問了身旁的錦碧有沒有看到,錦碧忙說:“剛纔小姐不是還帶着了嗎?怎麼會丟了呢!是不是您方纔忘在什麼地方了?”花盈盈忙說:“我不記得了,會不會是落在鋪子裡了?”錦碧忙說:“剛纔臨出門時,我反覆檢查了好多遍呢,並未看到啊,您再好好想想。”花盈盈連忙搖頭。上官玲瓏走了過來,忙詢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花盈盈忙說:“是我的手絹不知掉到哪裡去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上官玲瓏忙說:“是不是落在馬車上了?”花盈盈忙說:“我怎麼沒有想到。錦碧,快隨我去馬車找找。”說完帶着錦碧離開了,只留下上官玲瓏一個人呆在原地。墨凌羽看到花盈盈離開,以爲她是要離開了,眼裡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見錦碧陪着花盈盈回來了,他又像個孩子似的,嘴角揚了起來,就連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一旁的風清寒看着墨凌羽由悲到喜的表情,瞬間明白了是因爲什麼似的,然後不斷的拉着墨凌羽問這兒問那兒的,而墨凌羽又一副對她愛搭不理的樣子,任憑旁邊的王公小姐們如何勸說,讓風清寒少纏着墨凌羽,還有什麼“你們在一起很不般配”的話,均不能把風清寒打退,反倒令她越挫越勇,圍着墨凌羽轉的更勤了,甚至恨不能牢牢的貼着他。而墨凌羽則時不時的會望向花盈盈這邊。他想看到那張帷帽下,是一副如何傾國傾城的容貌,亦或是一張奇醜無比的臉龐。不過,他在腦海裡早已無數次勾勒出她的模樣,卻總是不那麼真切。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她的真面貌。想完這些,他又忙回過頭去,回答風清寒的各種問題,儘量不讓自己去想花盈盈。
花盈盈那邊卻並不知道這邊的情形,她還在爲尋找不到那方手絹而傷心。想着回去會被二姐數落一番,心裡便不想回去了。也不去放紙鳶了,也不和上官玲瓏聊天了,就呆呆的坐在了一旁,任憑身旁的錦碧和小景子如何說,她都不爲所動。坐了一會兒,看見旁邊兩匹馬,心想着:自己從小到大,只是坐馬車,從未碰過馬,更別提可以騎上去了。如果今天可以策馬馳騁,這一趟也就不算白來了。想到這裡,花盈盈便朝兩匹馬的方向走去。墨凌羽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花映映的身上。見她走到兩匹馬跟前,用手去牽一匹馬的繮繩,似乎是要去騎馬。但這荒郊野外的,她一個女子很不安全。墨凌羽記掛着她的安危,便打好主意,一會兒要跟在她的身後,保護她的安全。他忙讓自己恢復了神色,便目不轉睛的盯着她。見她牽着馬離開,他便走到另一匹馬的跟前,牽住了繮繩,跟在她的後面。見她一直在猶豫着,如何上馬,又見她走到了馬的身邊,擡腿就要跨上去,可上了幾次,都上不去。最後一次,見她快要成功了,但腳下沒踩穩,差點兒摔下來。眼看着她就要摔到地上去了,墨凌羽顧不得去牽自己的馬匹,忙朝她的身後跑去,還未等她摔下來,一把把她抱入了懷裡。而此時的花盈盈早已花容失色,頭上的帷帽也已經掉落,臉上只留下了一張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