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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熟悉的身影入眼,夜離眼波微微一斂,卻又很快恢復一片死寂。

是緝臺臺主鳳影墨跟幾個工作人員。

鳳影墨看到夜離的時候,眸光很明顯地一亮,腳下步子也驟然加快咼。

帶着急切,甚至還差點踉蹌醣。

可卻僅僅只是兩步,就又恢復如常。

他看着夜離,薄削的脣蠕動了好久,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對着陌千羽鞠了鞠身,他站在了邊上。

夜離早已經將目光撇過,不再看他。

“你要南火草做什麼?”

陌千羽再次出聲,眼梢掠了掠夜離手中的那株紅草。

“我中毒了,需要南火草解毒。”

夜離實話實言。

因爲她是看着陌千羽的,而某人正好站在陌千羽的邊上,所以就算她不去看某人,某人還是進入了她的眼角餘光。

她看到,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某人微微抿緊了薄脣。

“怎樣中毒的?”

陌千羽又問。

“這重要嗎?”

也不顧君臣之禮,夜離不答反問。

陌千羽臉色又是白了白。

“就算你中了毒,你大可以跟朕講,也沒必要採取這麼極端的做法。”

夜離彎了彎脣。

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極端的做法是指的她拼死想要贏得蹴鞠比賽,還是拼死也不放過易敏,非要追回南火草,又或者是指今夜前來盜藥。

她只知道,這個男人最擅長的就是帝王之術、君臣之道。

說這句話是想安撫她嗎?

見她言語之間未對他有絲毫客氣,恐她情緒激動,抖出一些不該抖的事嗎?

“跟皇上講了,皇上會怎麼做?賜我解藥嗎?”

既然他想標榜,她就給他標榜的機會。

果然,陌千羽當即回得篤定。

“當然!南火草是端王的,端王本就是將它獻出來,若能用其救人性命,自是比用來作爲蹴鞠比賽的獎品更來得有意義,獎品可以另設,人命卻只有一條。”

說得真好。

果然是位仁君。

夜離輕輕笑。

“所以,皇上深夜在此,就是爲了等夜離前來,將這枚假的南火草賞賜給夜離嗎?”

舉着手中的紅草,夜離灼灼問向陌千羽。

陌千羽眸光微閃:“這枚南火草的確是假的沒錯,但是,今夜的行動並非是針對你夜離的,而是針對今日搶走南火草的那個竊賊的。”

“是嗎?”夜離鼻子裡輕哼,也未將其挑明。

她想,他心知肚明。

“既然皇上也承認這枚南火草是假,那就說明今日被易敏奪走的那枚是真,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是跟易敏一夥的,不然,我身中劇毒,早用真的那枚解毒了,又何須跑來緝臺盜藥?”

沒辦法,她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只是想自保。

“朕有說過你跟易敏是一夥的嗎?”

陌千羽終於忍不住沉了聲。

也就是到這一刻,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對他的戒備有多強。

戒備和信任本就是此消彼長的關係。

戒備有多強,說明信任就有多低。

她對他已經沒有了信任。

不錯,今夜這場局本就是爲她而布,卻並不是跟她所想的那樣,爲了幫易敏尋找一個替罪羔羊,而是想要將她引出來。

單純地將她引出來。

雖然已經沒有了南火草,但是,他可以想別的辦法。

只要確認她還活着,只要她還活着。

“那皇上準備怎麼處置我?”

想想這麼長時間了,三爺應該已經安全逃出去了。

將手中的木匣和假草扔掉,夜離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念你在戒坊期間勤勤勉勉、戒毒有功,此次也是生死攸關、情有可原,朕就饒你死罪,但是,活罪難逃,畢竟你深夜來此盜藥是事實,所以,先將你關入大牢,聽後處置,任何人不得探視,至於你身上的毒,朕會盡量想辦法幫你解掉。”

這處罰......

衆人互相看了看。

鳳影墨眸色漸深,薄脣越抿越緊。

夜離自己也有些意外,可聽到任何人不得探視,又不由自主地多了一分戒心。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夜離感激不盡。夜離深知有錯,甘願受罰。只是夜離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

“這些年來,夜離一直有記事的習慣,就是將每日發生的事情都記錄下來,裝訂成冊、妥善保管,自從當年入宮到如今,從未間斷,所以,能不能懇請皇上在大牢裡也給夜離一副筆墨紙硯?夜離怕自己不寫不習慣。”

她清楚地看到陌千羽臉色黑沉了幾分。

黑沉了好,黑沉就表示他聽懂了。

是的,她在威脅他。

其實,也不是威脅,只是自保。

她如今身中劇毒,被他關進大牢,然後,還不準任何人探視。

如此一來,說得難聽點,她就算死在裡面也沒人知道。

到時死因和罪名,還不是隨便怎麼安。

她知道他的事太多了,此次還加上一個易敏。

難保他不會像皇宮後山上一樣動殺意。

可反過來想,這又何嘗不是她的救命符。

她得讓他知道,她安全,他就安全,若將她逼急,有些事就不一定。

“好!朕答應你,只要你好好自省其身,給你筆墨紙硯便是!”

陌千羽咬牙沉聲。

那一刻,他真恨不得將她的腦袋掰開看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懷疑他會殺了她嗎?

竟然還用起了這種威脅的伎倆。

難道他在她的眼裡,就是如此一個卑鄙小人?

“帶走!”

陌千羽臉色難看,憤然轉身。

兩個禁衛上前。

夜離彎了彎脣,也不反抗,就任由禁衛將她的手臂鉗制住。

在經過鳳影墨身邊的時候,她腳步一頓。

鳳影墨眸光一動,上前一步,許是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大,又停了下來。

夜離眼梢輕輕一掠,瞥了他一眼,微微掙脫了邊上禁衛的鉗制,自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朝鳳影墨面前一伸,口氣清冷道:“這是今日在皇宮後山追趕易敏的時候,我見鳳大人掉的,當時一心想要奪回南火草,也沒來得及給鳳大人。”

鳳影墨怔了怔,正欲開口詢問,眼角餘光瞧見前面帝王扭頭朝他們看過來,便終是什麼都沒有問,只緩緩伸出手。

將瓷瓶置於他手心,夜離脣角冷冷一勾,舉步隨着兩個禁衛往外走。

鳳影墨垂目看看手中的瓷瓶,又擡眸看向她的背影。

不知她什麼意思。

瓷瓶明明不是他的,她卻說親眼所見是他掉的。

瓷瓶上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溫度。

他五指一收,將瓷瓶緊緊攥在掌心。

前面,夜離剛走到門口,正欲擡腳邁過門檻,驟然胃中一股腥甜往喉嚨裡一衝。

“噗”她張嘴,一股黑濃的血泉噴濺而出。

她整個人一頹,若不是兩邊有禁衛相持,她肯定倒在了地上。

身後的鳳影墨因爲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自是將這一切看得仔細,瞳孔一斂,快步上前。

然,有人比他更快。

不,應該說有人比他更近。

是陌千羽。

陌千羽就走在夜離的前面,夜離的那一口鮮血就直直噴在他龍袍的背上。

兩個禁衛正被這一切驚得不知所措,他就一個轉身,將夜離軟滑下去的身子攬住。

鳳影墨也已趕至,卻只能僵立在邊上。

“快,快傳太醫!”

陌千羽沉聲吩咐左右,又轉眸吩咐鳳影墨,“速去安排一間乾淨的廂房。”

鳳影墨看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夜離,俊眉微微一攏,當即頷首道:“是!請隨微臣來!”

於是,就那麼衆目睽睽之下,帝王陌千羽直接抱起了夜離,隨着鳳影墨一起,快步離開。

看着這一幕,衆人驚得下顎都差點要掉了下來。

帝王重視緝臺和戒坊,他們是知道的。

帝王重視鳳影墨和夜離,視其爲左膀右臂,他們也是知道的。

只是,重視歸重視,這舉措,也太......

畢竟君臣有別。

就算再命在旦夕,一個帝王,抱着一個臣子,總歸有點怪怪的。

何況,他們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嗎?

當然,腹議歸腹議。

所謂君心莫測,人家是天子,心思又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妄自揣測的?

其實,震驚的又何止這些禁衛?

緝臺的幾個工作人員亦是一臉驚錯。

除了跟禁衛們一樣,驚錯帝王的舉措,另外,他們還驚錯他們的主子鳳影墨的舉措。

在方纔來之前,他們跟他稟報說,中廳裡抓到了竊賊,竟然是戒坊坊主夜離時,他當即從位子上“嚯”的起身,差點帶翻了桌上的東西。

“真的?”他問他們。

當時那個表情啊,他們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是他們從未從這個一向面色淡然的男人臉上看到過的表情。

似震驚、似欣喜、似激動、似惶恐,反正很複雜很複雜的表情。

還有方纔,雖然是帝王在抱着夜離,他在前面帶路,可他的腳步一點都不少於帝王的急切,用健步如飛來形容一點都不爲過。

就在衆人還在那裡怔怔沒有回過神之際,鳳影墨已經將陌千羽帶進了一間乾淨的客房。

他走在前面,手腳麻利地將房門打得洞開,然後快步入內將裡面的燈盞捻亮,接着又前去將牀榻上的帳幔撩起,被褥鋪好。

陌千羽將夜離放在榻上。

“夜離,你堅持一下,太醫馬上就來!”

夜離沒有吭聲,輕輕闔着眼睛。

其實,她是有意識的。

她只是不想面對這兩個男人。

想想,人真的好笑。

今日她那麼睜不開眼,卻一直想要看看那個再次救她於生死邊緣、被稱作三爺的男人。

而現在,她本是清醒着的,卻寧願閉着眼睛裝暈,也不想看到這兩個她曾傾心相幫的男人。

太醫很快就來了。

是陌千羽平素最信任的兩個太醫。

兩人對着夜離一番仔細探脈。

得出的是一樣的結論。

“回皇上,夜坊主身中劇毒,且毒素已蔓延,若再不食解藥,恐怕有生命危險。”

“什麼毒?需要什麼樣的解藥?”

“看樣子是蜈蚣毒,至於解藥,微臣也不知。”

陌千羽瞬時就怒了。

“你們也不知,那朕要你們做什麼?”

兩個太醫嚇得雙雙跪到了地上。

“皇上息怒,請恕微臣無能,因爲此蜈蚣不同於一般的蜈蚣,應該是五年以上藥泡的蜈蚣王,毒素非同尋常。”

“那你們的意思,只

有南火草能救夜坊主了?”

還未等兩個太醫回答,一直站在邊上的鳳影墨驟然出了聲:“皇上,張碩張太醫最擅長製毒和解毒,何不將他召過來看看,說不定他能有辦法。”

陌千羽聞言,眸光一亮。

“對啊,朕怎麼就將他給忘了,當初赤蛇毒他都能解,想必一個蜈蚣毒也應該難不倒他,快宣!”

夜離躺在牀上,依舊閉眼不睜。

卻將這一切都聽入耳中。

在等張碩前來的間隙,陌千羽又問兩個太醫,“除了劇毒,夜坊主的內傷怎麼樣?”

“回皇上,內傷還好。”兩人齊齊回道。

“還好?”

陌千羽就震驚了,應該說納悶了。

那一掌,他用了多少內力他自己清楚得很。

因爲當時他是抱着一招致命的心思的。

她結結實實捱了那一掌也是事實,而且,當時她留下的那一泓鮮血太醫也說過是內傷嚴重,中毒極深。

那怎麼這麼快就內傷還好呢?

除非有內力深厚者消耗自己的真氣給她療過傷。

是誰?

他瞳孔一斂,她身邊不可能有如此深厚內力的人,是誰?

凝眉,他疑惑看向躺在牀榻上一動不動的夜離,眸色轉深,緩緩抿起了薄脣。

邊上,鳳影墨面色極淡,眸色卻同樣深得厲害,他看看陌千羽,又看看夜離,長睫低垂,默不作聲。

張碩不一會兒就來了。

出乎意料的,竟沒有酒氣。

他一進門先看到杵在那裡的鳳影墨,兩人快速對視了一眼之後,他朝陌千羽行禮。

還未跪下,就被陌千羽揚手止了:“快看看夜坊主!”

“是!”張碩頷首,來到榻前。

輕拂了袍角,坐在榻前的矮凳上,微微挽了挽自己的袖襟,指腹便落在夜離的腕上。

夜離雖閉着眼睛,可是卻依舊能感覺到他凝在她臉上的目光。

這個死張碩,肯定知道她在假暈。

當落在手腕脈門上的力度不動聲色地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她終於肯定了這點。

果然死性不改,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思來整她。

她差點痛得叫出來。

就在她準備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卻又忽然將她的脈搏放開。

“回皇上,夜坊主所中的是蜈蚣毒。”

夜離便又繼續閉着眼睛。

“這個朕知道,張太醫可有解毒之法?”

張碩起身,對着陌千羽一躬:“夜坊主所中的不是一般的蜈蚣毒,且毒素也已經蔓延至全身,請恕微臣無能,亦無解毒之法。”

陌千羽臉色微微一變。

張碩話落的同時,不動聲色挑眼,瞥了一記如同一根木樁一般杵在那裡的鳳影墨,見其面色同樣轉白,張碩又脣角一勾,話鋒一轉道:“不過,微臣可以試着研製看看。”

陌千羽面色一鬆:“要多長時間?”

張碩又用眼角掃了一記鳳影墨,後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彎了彎脣,回陌千羽道:“這個微臣也不知,不過,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好!朕相信你!不管需要什麼儘管跟朕講!”

“微臣遵旨!”

張碩頷首領命,擡眸的瞬間,見鳳影墨朝他渡了個‘去外面’的眼色,微微一怔道:“微臣不知緝臺有沒有適合研製解藥的地方?”

陌千羽轉眸看向鳳影墨。

鳳影墨會意,連忙回道:“不知張太醫需要怎樣的地方?要不鳳某帶張太醫去看看緝臺的幾處閒置廂房,張太醫自己挑。”

張碩徵詢地看向陌千羽,陌千羽點頭應允。

張碩便道:“那就有勞鳳大人了。”

兩人急急出了門。

鳳影墨將張碩剛帶進一間廂房,就“嘭”的一聲關上門,一把抄起張碩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那裡玩!”

張碩很無辜,“我尊敬的鳳大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玩了?”

“你方纔探脈搏的時候在做什麼,別以爲我沒看到!”

張碩就瞪圓了眼睛:“哇,這樣也能看到,我都坐在那裡擋住了視線,你也能看到?這麼本事,怎麼沒看到自己背上的蜈蚣咬痕?”

鳳影墨臉色一白。

張碩似是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微微一笑,將他落在自己衣領上的大手拂開,“現在知道急得跳腳,當初幹什麼去了?”

鳳影墨看了看他,悶聲道:“你不懂。”

“我又不是你們,我當然不懂,”張碩正了正自己的衣領,悠悠然道:“我只懂,某人寧願裝暈也不願看到你。”

末了,又想起什麼,面色一正,“對了,你說南火草你應該可以拿到,到手了嗎?”

鳳影墨“嗯”了一聲,自袖中掏出一枚火紅的細草,遞給張碩,“一定不能讓人知道你的解藥裡含有南火草!”

“這個還用你教!”張碩嗤了一聲,將南火草接過,端詳了一番,“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南火草啊!”

“世上獨此一株,你可別給我弄丟了!”鳳影墨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再囉嗦,我就跟皇上說,我也無能爲力。”

“你敢!”

“喂,搞搞清楚,現在是你有求於我呢,你這什麼態度?”

鳳影墨冷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忽然又想起什麼,“對了,幫我看看這裡面是什麼藥?”

自袖中掏出方纔夜離送給他的那個小瓷瓶,他遞給張碩。

“皇上,這緝臺終究不是太醫院,微臣隨鳳大人轉了一圈,發現所有廂房都一樣,都不太適合。考慮到提取血樣方便,還可以隨時觀察病人的情況,微臣還是就在這間廂房裡好了。”

張碩小心翼翼地跟陌千羽請示着。

“嗯,”陌千羽自是應允,“就依張太醫的。”

“皇上,你看要不這樣,都快三更天了,皇上龍體要緊,先回宮休息,微臣留下來研製解藥……”

“無礙,朕陪你!”張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陌千羽篤聲打斷。

張碩冷汗涔涔,略擡眼梢睨了眼鳳影墨,見他正盯着自己,眼簾一顫,又道:“不是,皇上是這樣的,微臣研製解藥的時候,不習慣邊上有人,不然,微臣會分心,更何況是皇上在邊上,微臣還會有壓力,所以……”

陌千羽眉心微攏,沒有做聲,也沒動。

張碩又接着道:“微臣倒好生羨慕夜大人,雖身中劇毒,卻能蒙皇上如此厚愛……”

“朕厚愛每一個忠心爲朕的臣子!”陌千羽驟然起身,聲音明顯帶着不悅。

張碩臉色一變,一副嚇得不輕的樣子,連忙跪於地上:“是,微臣失言,皇上仁義厚德,實乃我們做臣子之幸!”

陌千羽睇了他一眼,面色微冷,“起來吧,這裡便交給你了。”

張碩眸色一喜,頷首道:“是!微臣定不辱皇命。”

再次看了一眼牀榻上的夜離,陌千羽轉身,瞧見邊上的鳳影墨,俊眉微微一蹙:“鳳大人不回去休息?”

“皇上在緝臺,微臣又豈敢先回去休息?”鳳影墨恭敬回道。

陌千羽鳳眸深深,凝了他片刻,脣角一彎道:“那現在呢?”

“微臣恭送完皇上,這便回府。”鳳影墨略略躬身。

陌千羽“嗯”了一聲,“一起吧!”

話落,便帶頭走在了前面。

“是!”

鳳影墨隨後緊步跟上。

陌千羽走了幾步又頓住,吩咐立於邊上的先來的那兩個太醫,“你

們兩個就留下來給張太醫打幫手!”

許是恐張碩又推諉,這一次他沒有給張碩說話的機會,先說在了前頭,“平素你們都一起在太醫院共事,也不生分,張太醫應該也不會覺得不習慣,對吧?”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張碩還能說什麼,只得頷首應道:“是!”

“另外,雖然夜坊主中毒在身,但終究是戴罪之人,本應該關入大牢的,因特殊情況,不得不暫時在緝臺,所以,朕會留下幾個禁衛守在廂房外面。”

張碩眸光微斂。

帝王的心思,他又豈會不懂?

說難聽點,這就是軟禁。

又是監視,又是軟禁。

留兩個太醫監視,留一撥禁衛軟禁。

可對方是誰?對方是是帝王!

帝王發話,他又豈能不從?

交代完一切,陌千羽、鳳影墨君臣二人這才離開。

陌千羽、鳳影墨一走,屋中便只剩下了張碩以及兩個太醫。

哦,不對,還有一個躺在牀上裝死的夜離。

其實她胸口很痛,真的很痛,可能是毒素侵襲的緣故。

可就是因爲痛,她想真的睡過去都睡不着。

而睡不着還得裝睡着,那才叫難過。

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抽筋了。

而張碩那個傢伙,竟然也不想着幫她支走那兩個太醫,還過分地讓兩個太醫先守在廂房裡,自己去找幾味藥。

於是她又不得不繼續在那裡裝睡。

其實,她可以假裝醒過來,可是,她擔心,她一醒,這兩人就去稟報陌千羽就完了。

所以,只能憋屈地先忍着吧。

不知躺了多久,久到她真的迷迷糊糊要睡過去了。

張碩才終於回來了。

一進屋,他就將兩張藥方一人一張往兩個太醫手中一塞,“這幾味藥是太醫院有的,麻煩你去幫我取一下,而這另外一張上面的這幾味太醫院沒有,需要去京師的藥鋪去買,就麻煩你跑一趟。”

兩個太醫見要兩人一起都出門,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爲難。

張碩便惱了:“怎麼?只有院正才能派得動你們是嗎?皇上回宮的時候,不是說讓你們留下來打幫手的嗎?動作要快啊,夜坊主身上的毒可不等人!”

兩個太醫很糾結,其中一個建議道:“要不,讓外面的禁衛跑一趟?”

“禁衛懂醫嗎?若是搞錯了怎麼辦?再跑第二趟嗎?你們自己也是太醫,也清楚,現在對夜坊主來說,時間有多寶貴,若夜坊主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想,皇上也不會光只治我一個人的罪吧?”

被張碩這樣一說,兩個太醫又覺得不無道理,兩人一計較,決定還是去辦了。

兩個太醫一走,屋中便只剩下了張碩一人。

聽到張碩掩門的聲音,夜離終於如同得到大赦一般睜開眼睛。

張碩回身,就看到了她睜着眸子四下瞅的樣子,那樣子懵懂又嬌憨,怔怔地看了一會兒,見她朝他看過來,他纔回過神來,彎脣一笑:“怎麼不繼續裝?”

夜離白了他一眼,“都是你個沒良心,害得我現在臉都僵。”

“那怎麼能怪我?我又沒強迫你裝,是你自己不想看見某人好不好?”

張碩一邊說,一邊走到牀榻邊的矮凳上坐下,見夜離眸色明顯一黯,“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夜離垂了垂長睫,“不關你事。”

忽然想起什麼,又擡眸看向他,“對了,你的喉嚨怎麼了?”

張碩一怔,“什麼?”

“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有些啞。”

張碩眸光微閃,“哦,還不是因爲你,剛纔爲了給你去找幾味藥,深更半夜、更深露重的,我來回奔波,喉嚨不啞纔怪呢。”

見他那副德行又出來了,夜離微

微一笑,因早已熟絡,也不避嫌,翻了個身躺在被褥裡看着他,靜默了片刻,幽幽開口:“你研製出解藥了嗎?”

張碩面色微微一滯,垂眸同樣靜默了好一會兒,似是在思忖,又似是在猶豫,然後才擡眸看向她:“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這次輪到夜離面色一僵:“什麼意思?”

張碩彎脣笑了笑,笑得有些落寞,又似是在自嘲,“你不是給了一瓶藥給鳳影墨,威脅他給你南火草救你嗎?”

夜離長睫顫了顫,沒想到這個張碩也知道了。

轉念一想,張碩懂醫,鳳影墨讓張碩確認一下瓷瓶裡面裝的是什麼藥也正常。

是的,在中廳裡,她臨走前,給了個小瓷瓶給鳳影墨,她說,那是追易敏的時候,他掉的。

其實不是,是她今夜在醫館裡面跟那個大夫拿的。

裡面裝的是專治腿疾的藥。

易敏有腿疾。

她將此藥給鳳影墨,就是想要提醒他,易敏是他的人,她知道。

若想要讓她保守秘密,他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既然易敏是他的人,易敏拿走了南火草,就等於他拿走了南火草。

只有南火草能解她身上的毒。

她纔不得不出此下策。

這就是夜裡她跟三爺講的,她也只有留下來,纔有可能拿到南火草。

她用自己有每日記事的習慣威脅了陌千羽,又用腿疾藥威脅了鳳影墨。

她只爲了能活下去。

她只是想活下去。

想想還真覺得悲哀。

雖然威脅兩個男人的目的都達到了,可她卻覺得更加悲哀,很難過很難過的悲哀。

微微苦笑,她看向面前的張碩,“所以,他將南火草給你了。”

張碩“嗯”了一聲,後又覺得不妥,連忙解釋道:“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就算你不給那個藥瓶給他,他也會用南火草救你的,真的。”

夜離輕輕笑,沒有做聲。

“你就那麼不信任他?”張碩微微眯了眸子,眸底一掠而過的是不易覺察的沉痛。

“不是不信任,張碩,你不懂,我跟他再也不是以前的我們,也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夜離忽然想哭。

眼窩一熱,她連忙翻了個身,面朝着裡面而躺。

很奇怪,在後山上的時候,她拼命想哭出來,卻眼睛乾澀得厲害,一滴淚都沒有。

而現在,她並不願意哭,卻覺得有什麼東西拼命往眼睛上面涌。

或許,人就是這樣,在面對朋友的時候,才暴露出自己真正脆弱的一面。

眼睛一閉,溫熱奪眶而出。

她咬緊脣,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響。

可是,驟然的翻身,以及顫抖的雙肩,同樣將她出賣。

低低的一聲嘆息響在頭頂,緊接着臉上一熱,是男人的大手撫上她的臉。

夜離渾身一震,愕然睜開眼睛。

“你……”

萬更畢,關於三爺的設定,孩紙們莫急哈,隨着故事的發展,是神仙是妖怪很快就會現形的哈,素子不能劇透,只能說應該是個會給孩紙們驚喜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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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這是要與天下人爲敵194 今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297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052002 自是沒有在娘娘身邊好178178 或者說已經不考慮後果1001 你請繼續3003 還是你的手法最好60060 請求保守秘密137137 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本事還真不小252252 對他來說就好像天塌了50050 前路風波險惡293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0110010 我知道了181 每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241241 我要全部弄死一個不留202202 不僅能說我還能做302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0155155 來他用她做餌206206 肯定是瘋了69069 相約不見不散166166 他們之間將永遠地隔着一個人224 他的帳等會兒我要親自跟他算84084 她當然不是捨不得他死87087 人後也不可能你是你我是我至少是你我271271 能橫刀奪的不是愛174174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285 我知道了126126 這點夜坊主應該深有體會纔對53053 冰火怎會中蠱70070 震驚用情至深283283 我不要你不得好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64064 黑白流雪迴風193 是他害死了他197197 是的她什麼都知道更新畢291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大結局中232232 現在就是證明你真心的時候169169 任何知道我們秘密的人都得死303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1268268 難道你來不就是準備上去嗎179179 橫生生插在這一雙男女之間294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025005 不愧是夜大人的手226 他永遠也沒有鳳影墨的那一份無所畏懼的勇敢258258 你爲何還要用這樣的方式騙我72072 鳳影墨你混蛋弱弱270270 我們白頭偕老多好26026 又何必親自出來15015 一觸碰便是剜心之痛129129 人難道只有哭跟笑兩種表情79079 跟他對拜的人應該是她纔對啊7007 那人是誰175175 你是太監還是女人沒有人感興趣131131 看着我萬更畢69069 相約不見不散233 原來他纔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71071 驚雷殺人放火186186 皇上能不能放過鳳影墨12012 以屍運毒131131 看着我萬更畢236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利用自己氣他72072 鳳影墨你混蛋弱弱214214 你到底是愛鳳影墨還是愛張碩286286 真相竟是這樣4004 鳳大人懷疑我95095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語無倫次108108 下次下手輕點235235 就因爲他是男人而巧黛是女人73073 月黑風高哪裡談弱弱116116 夜靈已經被朕殺了就在不久以前就是用的那把劍181 每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23023 鳳某理解的171 我很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行回去129129 人難道只有哭跟笑兩種表情228 男人與男人的戰爭往往尊嚴比勝敗更重要195 怎麼那麼傻6號還有173173 你大可以試試看70070 震驚用情至深180180 看今夜這情形兩人絕對不是第一次80080 他在意的人終究是她16016 出事了166166 他們之間將永遠地隔着一個人88088 臉上的那條血痕從何而來133133 對不起忘了出了萬更畢279279 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說一句真話154156 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87087 人後也不可能你是你我是我至少是你我302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0164164 他在吃味兒27027 爲何救我98098 三爺是我30030 爲了一個男人125125 離我遠點髒死了238 心中絕望卻是想起了那個男人79079 跟他對拜的人應該是她纔對啊249249 讓人想護在懷裡的人是她耀眼讓人不敢直視的人也是她184 今夜他完勝41041 羞怒他輕薄她
229 這是要與天下人爲敵194 今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297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052002 自是沒有在娘娘身邊好178178 或者說已經不考慮後果1001 你請繼續3003 還是你的手法最好60060 請求保守秘密137137 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本事還真不小252252 對他來說就好像天塌了50050 前路風波險惡293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0110010 我知道了181 每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241241 我要全部弄死一個不留202202 不僅能說我還能做302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0155155 來他用她做餌206206 肯定是瘋了69069 相約不見不散166166 他們之間將永遠地隔着一個人224 他的帳等會兒我要親自跟他算84084 她當然不是捨不得他死87087 人後也不可能你是你我是我至少是你我271271 能橫刀奪的不是愛174174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285 我知道了126126 這點夜坊主應該深有體會纔對53053 冰火怎會中蠱70070 震驚用情至深283283 我不要你不得好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64064 黑白流雪迴風193 是他害死了他197197 是的她什麼都知道更新畢291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大結局中232232 現在就是證明你真心的時候169169 任何知道我們秘密的人都得死303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1268268 難道你來不就是準備上去嗎179179 橫生生插在這一雙男女之間294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025005 不愧是夜大人的手226 他永遠也沒有鳳影墨的那一份無所畏懼的勇敢258258 你爲何還要用這樣的方式騙我72072 鳳影墨你混蛋弱弱270270 我們白頭偕老多好26026 又何必親自出來15015 一觸碰便是剜心之痛129129 人難道只有哭跟笑兩種表情79079 跟他對拜的人應該是她纔對啊7007 那人是誰175175 你是太監還是女人沒有人感興趣131131 看着我萬更畢69069 相約不見不散233 原來他纔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71071 驚雷殺人放火186186 皇上能不能放過鳳影墨12012 以屍運毒131131 看着我萬更畢236 他也知道這個女人想要利用自己氣他72072 鳳影墨你混蛋弱弱214214 你到底是愛鳳影墨還是愛張碩286286 真相竟是這樣4004 鳳大人懷疑我95095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語無倫次108108 下次下手輕點235235 就因爲他是男人而巧黛是女人73073 月黑風高哪裡談弱弱116116 夜靈已經被朕殺了就在不久以前就是用的那把劍181 每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23023 鳳某理解的171 我很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行回去129129 人難道只有哭跟笑兩種表情228 男人與男人的戰爭往往尊嚴比勝敗更重要195 怎麼那麼傻6號還有173173 你大可以試試看70070 震驚用情至深180180 看今夜這情形兩人絕對不是第一次80080 他在意的人終究是她16016 出事了166166 他們之間將永遠地隔着一個人88088 臉上的那條血痕從何而來133133 對不起忘了出了萬更畢279279 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肯說一句真話154156 這樣的她連她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87087 人後也不可能你是你我是我至少是你我302 番外幸福就是他在鬧她在笑010164164 他在吃味兒27027 爲何救我98098 三爺是我30030 爲了一個男人125125 離我遠點髒死了238 心中絕望卻是想起了那個男人79079 跟他對拜的人應該是她纔對啊249249 讓人想護在懷裡的人是她耀眼讓人不敢直視的人也是她184 今夜他完勝41041 羞怒他輕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