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此時只覺得冷御宸整人的手段狠,卻不知他接下來要對付皇帝的手段,更是狠上了十倍。不過這都是後話,此時她想到的是,如今局勢這般,京都裡不論是皇子還是貴族子弟,幾乎都受了重傷,而剛回來的幽王和太子也是如此,這種時候的京都一片愁雲慘淡的光景,讓人惶惶不已,畢竟這出事的時候,正是祈福當日。
“幽王府今日有什麼動靜麼?”蘇玉卿想了想,便問起了幽王的動靜。
文管家道:“幽王府今天一整日都是閉府謝客,聽說幽王還囑咐下去,從明日開始,每天的巳時緊閉府門,誰都不見。”
蘇玉卿聽他說到幽王的行徑,不由笑道:“看來,他和太子殿下想到一處了。”
文管家還不知道冷御宸與幽王的合作,這冷不丁的聽到蘇玉卿如此說,便擡了擡眼皮,疑惑的看了眼蘇玉卿。
蘇玉卿笑了笑,看來文管家並不知道那些內情,那她自然也不能多說。
文管家見蘇玉卿笑得淺淡,便知此事不能告與他知曉,便識趣的低頭道:“太子殿下最是英明的,只是那幽王也不差幾分就是。”
蘇玉卿聽他說的中肯,便含笑點頭:“嗯,這倒是。但不知寒王和土兒怎樣了?”
文管家笑着道:“寒王還好,今兒早上還見他起來到處走動。土兒要嚴重許多,如今也不過是剛剛醒來。”
蘇玉卿沉吟片刻,又道:“你可知四皇子的傷勢如何?”
文管家怔了下,想到接蘇玉卿來古闐的正是四皇子冷御風,便也釋然,謹慎的答道:“四皇子的傷勢也是頗重,聽說十六妃哭了好幾場,不過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蘇玉卿點點頭,道:“文管家,我們太子府便跟着幽王府行事吧,從明日起,每日巳時閉府謝客,誰也不見。”
文管家愣住了,這怎麼太子府和幽王府較上勁了?但這不是他能問的,他只能躬身答應下來,然後退走。
蘇玉卿剛剛送走文管家,火兒已端了藥過來。蘇玉卿看着她渴望的眸子,微微沉吟片刻,終是狠下心腸道:“藥交給我,你且回去吧。”
火兒脣瓣微動,似乎想要說話,但最終仍是忍住未開口。
蘇玉卿不再看她,轉身進了寢殿,在她的面前闔上了府門,再不看她那雙失落的眸子。
“唉。”蘇玉卿淡淡的嘆了口氣,端着藥走到桌前,隨手將藥放在桌上,看着沉睡着的冷御宸,有些恍惚的道,“這樣下去,我豈不是真要變成無法容人的妒婦?”
燭光下,影影綽綽的帳幔投在牀上,遮住了冷御宸的半邊臉龐,令她不曾看到,冷御宸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下,隨即又恢復了原狀,彷彿從不曾動彈過。
蘇玉卿拾起盆裡的帕子,輕輕擰乾,重新坐到冷御宸的身邊,爲他擦拭頭上的汗漬,用溫暖柔潤的小手輕輕摸了下他的額頭,放心的舒了口氣:“總算退熱了,這麼重的傷,也幸虧是身子強健。”
說完,將帕子搭在盆沿上,又尋了原來用過的靠墊來,先擺好了位置,又與之前一般,將他的腦袋搬到自己的臂彎,扳着他的肩膀想將他扶起來。
這一次,她沒用多少力氣就將他扳了起來,蘇玉卿有些發怔,怎麼這般輕鬆?難道是自己的力氣變大了?
剛剛想到這裡,就只覺一陣翻天覆地的眩暈,她禁不住輕呼一聲,轉瞬間,她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對燦若星辰的狹眸,她的鼻端溢滿了這個男子的氣息,她竟是與他整個對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