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的十三哥嗎?你的臉變了,難道骨氣也變了嗎?他那樣侮|辱我,我們爲什麼要向他低頭?”御凰雪甩開了御熠然的手,指着薄慕傾說:“傾哥哥,你要是真的向他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薄慕傾收回腳步,看了看她,眉頭輕鎖,“小雪乖,我不是去道歉,只是去解決好此事。瑪”
“那不許道歉哦。”御凰雪走近他,仰着小臉,認真地說:“我們不可以向壞人道歉。”
“好。”薄慕傾點點頭,拔腿就走。
御凰雪眉頭緊鎖,咬了咬脣角,慢吞吞地走向了御熠然,柔聲問道:“十三哥,你還疼不痛?”
“我不痛,今日看到了帝炫天那狗賊的屍體,真是神清氣爽,哈哈哈……”御熠然拍了拍扶手,啞啞地大笑。
“哎呀,十三爺,你就別張着嘴巴吃風了。”藍夫人給他把腿上的小毯子蓋好,看了看御凰雪,同情地說道:“雪公主,外面涼,你進屋去吧。”
御凰雪擡起指尖,在御熠然的臉上輕輕地戳了一下,長長地嘆息,“哎,我怎麼都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御熠然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複雜地看着御凰雪。
“十三哥……我害怕……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御凰雪縮了縮肩,轉身往回走澉。
“你們四個,照顧好她。”御熠然趕緊讓藏心幾人跟上去,擔憂地說道:“她這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對身子有妨害。”
“應該不會吧,薄慕傾看上去對她還是挺真心的。”藍夫人小聲說道。
“你說,小雪爲什麼偏偏就愛上了我們的敵人?”御熠然擰眉,不解地問道:“薄慕傾不是她以前最愛的男人嗎?從小就迷戀他,成天央着我帶她出宮去找薄慕傾,一見着薄慕傾,腳步都挪不開了,怎麼就會愛上了帝炫天?”
“這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好,現在大家在一起,這樣就好了。”藍夫人推着他慢慢往回走。
薄慕傾爲了解釋爲什麼要給御凰雪吃藥的事,把御凰雪和帝炫天之間的事和盤托出。
御熠然其實知道御凰雪肚中的孩子不是薄慕傾的,他只是不願意接受而已。現在揭穿了,他反而平靜了。
“反正帝炫天死了,她生下來,就是薄慕傾的孩子,是我們御家的後人。到時候,誰也不要告訴那孩子,他父親是誰。”御熠然沉默了會兒,啞聲說道。
“知道啦,你看你成天操心這麼多事。”藍夫人搖了搖頭,突然扭過頭看向了一個柴火垛,那裡有沙沙的聲響,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藏在那後面。
她不敢過去,推着輪椅匆匆走遠。
歸寒邪敏捷地翻過了牆,鑽進了後窗,進了御凰雪的房間。
“臭小子。”御凰雪跑過去,一把拉住了他,激動地說道:“可拿到圖了?”
“喏。”歸寒邪從懷中取出一卷絲絹,笑着說:“快給我親一下,我就給你。”
“別鬧,給我看看。”御凰雪激動地伸手就搶。
歸寒邪高舉着絲絹,連轉幾個圈,每每她指尖碰上的時候,他又故意躲開,逗小貓兒一樣的逗她。
“歸寒邪,我生氣了。”御凰雪拉下小臉,不滿地瞪着他。
歸寒邪嘻嘻一笑,把腦袋湊過來,小聲央求:“親一個嘛,你看我不畏生死爲你奔波,你就當賞我,親我一個唄。”
“不行,我有丈夫。”御凰雪聽他說得可憐,又好笑,又尷尬,推開了他的腦袋,不讓他再靠近來。
“那我親你。”歸寒邪身形一閃,去了她的右側,往她的嘴上飛快吻了下去。
御凰雪嚇了一跳,趕緊偏過腦袋。
歸寒邪的嘴脣吻到了她的脣角上!
“好冰啊。”御凰雪捂住嘴脣,愕然看着他,“你是不是着涼了,你的嘴巴怎麼這麼冰,像冰塊一樣。”
“有嗎?那是因爲你不肯讓我親,我的心都結冰了。”歸寒邪嬉皮笑臉地說道,意猶未盡地摸了摸嘴脣,亮閃閃地眼睛盯着她看。
御凰雪抿脣,衝他皺了皺鼻子,做鬼臉。
“歸寒邪,就你臉皮厚,不懂得男女有別,人情世故。”
“我要懂這個幹什麼,我喜歡的人我喜歡,我討厭的人我就不理,再討厭一點,我就殺了他。”他挑了挑眉,往桌邊一坐,把絲絹往她身上一丟,抓起了碗裡的烙餅吃。
“對了,你裝成小汗王的人,你怎麼會說胡疆話呢?”御凰雪攤開了地形圖,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你傻啊,我們要扮成各種人,當然會說各地的話。”歸寒邪趴到桌子上,饒有興致地盯着她說:“小鳳凰,等這件事完了,我帶你去胡疆玩去吧,那裡的草原很大,很好玩。騎着馬在上面飛奔,快得就像人飛起來了一樣……”
“屁|股也快顛爛了吧?我纔不要。”御凰雪搖搖頭,手指在絲絹上面遊走。這是新畫的圖,墨香還在。
“你畫的?”她擡頭看歸寒邪,驚訝地問道。
“對啊,我過目不忘的,厲害吧?”他咧嘴一笑,又指自己的臉,“你還是親我一下吧,親了我,我就告訴你更多的我的秘密。”
“我纔不要。”御凰雪埋下頭,把地形圖卷好,左右看了看,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好。
“這裡。”他一伸手,掌心一枚金手鐲,“裡面是空的,你可以放在這裡面。”
“你哪裡來的?”御凰雪驚訝地問道。
“偷的寶公主的,她在這裡面藏了帝家的這個秘密。”歸寒邪攤開另一隻手,上面躺着一團泛黃的絲絹。
“什麼秘密?”御凰雪好奇地伸手去拿。
歸寒邪把手縮回去,不高興了,“你看,我爲你出生入死,我的秘密你就不想知道。帝炫天都不知道死爛到哪裡去了,你卻還要記着他。”
“給我。”御凰雪撲過去搶東西。
歸寒邪把她抱了個結實,呼吸驟急,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低下頭,笨拙地親她。
也就是脣瓣緊貼上去而已……
大眼瞪小眼,心跳快得要爆炸了!
御凰雪反應過來,趕緊推開他,用力往脣上擦了幾把,連聲啐道:“呸,真討厭,你吃了餅,沒有擦嘴巴,還有餅末兒。”
歸寒邪的臉脹得通紅,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才說:“小鳳凰,我死了也願意了。”
御凰雪反應過來,天,他的嘴脣真的好冰啊!
“你是不是受傷了?”御凰雪快步過去,擡手摸他的額頭。
他一偏頭,匆匆躲過,眼眶泛紅,“沒有,我要出去了。”
“你……”御凰雪看到他眼角的淚珠,更緊張了,“真的生病了嗎?”
“沒有。”他粗聲粗氣地說了一句,閃身就跑,沒幾步就跨出了後窗,但很快御凰雪就聽到了一聲悶響。
跑到後窗一看,他居然摔了一跤,就摔在一堆菊|花中,花瓣沾了他滿頭。
他狼狽地爬起來,扭頭看了一眼御凰雪,手腳並用,爬上了大樹,翻過了高牆。
“輕功都摔忘了?”御凰雪搖了搖頭,回到了桌邊。
那團絲絹已經展開了,就擺在她的面前。
她坐下去,舉着燈到絲絹前面,湊過了仔細看。
上面畫的是帝家皇陵的圖,原來皇陵下面都是空的,藏着從御家掠剝過去的金銀珠寶。
帝崇忱這人真貪心,他就算是死,也想把金銀財寶帶走,估計是想投胎轉世時就腰纏萬貫,或者是想拿這些東西去賄|賂閻王,讓他再做一世的帝王夢!
薄慕傾顯然不知道這隻鐲子的秘密。一是可能阿寶也不知道鐲中有乾坤,二是可能阿寶不想讓他知道……
不過,御家當年真的很富足,這些東西取出來,完全能支撐帝炫天的青衫軍擊退敵人。
“得早點把這些東西送回去啊。”御凰雪捏緊了兩團絲絹,愁眉不展地說道。
“小雪。”門口響起了跺腳聲,薄慕傾回來了。
她趕緊把絲絹塞進了靴子最裡面,把烙餅拖到了面前,夾了一小塊往嘴裡送。
“小雪,我回來了。”
薄慕傾推門進來,滿臉笑容地看向她。
御凰雪想罵娘,還以爲能混完這一晚,沒想到他還是回來了。今天已經噁心了一整天,等下他要動手動,要求親|熱怎麼裝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