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和小元呆站了半晌,見她一動不動,真的睡了,不知所措地對視了一眼,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我們幹什麼?”小元呆呼呼地問。
小歌想了會兒,小聲說:“掃地吧。”
“好吧,掃地。”小元跑去抱了兩把笤帚過來,兩個人就在院子裡刷刷地掃了起來。
御凰雪並未睡着,聽到這對話,莞爾一笑。
就挑丫頭這一件事上,帝炫天干了件好事,甚得她意。
被褥不僅軟呼呼,還有着淡淡梨花香,她翻了個身,抱着被子,昏昏沉沉了睡着了。夢裡面,梨花摻着雪花,下個不停,她站在自己宮殿的高臺上,笑嘻嘻地看着薄慕傾走過來,漸漸近了,向她伸出手要抱她,她滿心歡喜地跳下去,眼前卻突然成了一片漆黑,她就這麼一直墜、一直墜……
“啊……”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天完全黑了,小元瞪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尷尬地看着她,一隻手還在她的肩上搭着。
“夫人,王爺們來了。”
王爺……們?來了幾個?她坐起來,往外張望了一眼。
院中懸着燈籠,滿院柔光。
她伸了個懶腰,趿鞋出去。未梳洗,雲鬢輕斜,珠花已歪。臉頰還壓了幾道印子,媚眸帶着睡意,朦朦朧朧地帶着湖光水色。
院中的幾個男人扭頭看她,有那麼一小會兒的靜,隨即只見帝麟先站起來,伸出雙臂朝她走過來。
“恭喜十九夫人,嫁得如意郎君。”他打着哈哈,漸行漸近。
這姿勢,就和她夢中薄慕傾的一樣!
她躲開,把臉往門後藏了一半,小聲說:“王爺既然狠心把我送人了,就放過我吧。”
“美人別生氣,我就讓他給你們擋擋,過段日子我就把你接過去。”帝麟站在門口,聲音壓得低低的,那神情是半分驚喜,半分驚豔,還有十足的不甘心。
誰生氣呢?巴不得離你十萬八千里。
她撇撇嘴角,輕拎裙襬,慢步邁過門檻。帝炫天和帝琰私下交好,所以帝琰也在,上下打量她,滿臉古怪神情,御凰雪絕對相信,若她和他單獨在,帝琰一定先打死她。若有人害她當衆拉了滿褲子,她也不會放過那人啊!
還有聶家派了兩個人在盯着,另有兩個年輕將軍,應當都是帝炫天的人。不然他娶夫人,沒幾個人上前慶賀,也太假了。
桌上擺了十幾壇酒,美味佳餚的碟子堆得都要從桌子上掉下來了。
“坐這裡的這都是自己人,大家不必拘束,來,大家敬老三和十九夫人。”帝麟舉起酒碗,那眼神毫不避諱地釘在御凰雪的臉上。
“大喜之日,這得喝交杯酒呀。”帝琰陰陽怪氣地說道。
“對,得喝交杯酒。”聶家人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