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擡頭,驚喜霍然斷在那雙美麗的眼中。
不是,原來不是……她搖頭泣淚如珠。
“姑娘,你怎麼了,摔疼了嗎?”白衣公子眼中滿滿的驚豔,這地上的美人玉肌雪膚,眼睛大而亮,白色的狐裘襯得她比天上的仙子還要美,最主要的是還如此惹人憐愛,除了傾國傾城他想不到任何詞來形容她的美。
長情沒扶他的手自己爬了起來,提着東西繼續往前走。
可是白衣公子卻不想就此錯過一段美好的緣份,追在後面說:“在下南清風,不知姑娘芳名?”
鳳卿然本來走在前面的,不知怎麼的又看到了這一幕,推開還在他身邊欣喜地說着什麼的秦香就過來了。
“怎麼了,”他一把攬過長情,對那白衣公子說:“貌似閣下對在下的愛妾很是感興趣呀。”
白衣公子尷尬了一下,不過還是很有禮貌地彎了下腰說了聲:“冒昧了,”然後走了。
“沒想到你本事還不小呀,到哪都能招蜂引蝶,”鳳卿然捏着長情的下頜,力道有些大。
長情掙脫開,將手中的東西用力往他腳下一扔。
該發作的時候就要發作,不然他當像你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你……”鳳卿然揚起手掌,眯了下鳳目卻又沒有打下去,眼眸裡反而有笑意盪開,這纔像他認識的秦長情嘛。
晚飯是在客棧吃得,很是豐盛,這是幾天來長情吃得最飽的一頓,她埋頭猛吃,絲毫不在意旁邊你濃我濃的兩個人。
秦香一路上倒是沒爲難過她,晚上她們兩還一個房間內睡,鳳卿然不說,是沒有人給她安排房間的。
兩人躺在一起倒也和諧,長情暈暈欲睡時。
秦香翻了個身:“秦長情,不知該羨慕你,還是該嫉妒你。”
“嗯?”
“王爺應該已經對你上心了,他對我好,也是做給你看的。”
長情沒有聲音了,秦香聽到她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秦香騎了一次馬就一直在馬上了,鳳卿然躺在馬車上,以手支頜,好不慵懶。
馬車駛出無雙城,離東俞越來越遠。
長情再也不鎮定,她抱着東方琦的靈位哭得好大聲。
“愛妃,待東俞鼎盛時期,朕帶你遊歷天下可好。”
“愛妃,東俞是朕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但在朕眼裡,整個天下都不如一個你。”
她越哭越大聲。
鳳卿然惱了:“你抱着這個爛木頭哭什麼哭,不準哭!”
他說就去抽她懷裡的牌位。
“還給我,這是我丈夫!”長情撲着要搶回來。
“本王纔是你丈夫!”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
鳳卿然搖了下頭繼續抽她懷裡的牌位。
搖晃的馬車內兩人爭搶着,隨着一聲:“不要!”
牌位划着一道弧線飛了出去。
“啊……”
鳳卿然大手大腳壓住掙扎不休的長情,眼神惡狠狠的,一手就撕開了她的衣服,直接把她的裙子弄起來,按着她就挺身進去了。
“啊……”
隨着馬車的搖晃像一波一波的海浪一樣衝擊着海岸,長情的哭聲被他封住,只有蒼白的手伸向虛空,想要努力地抓住什麼。
馬車跑得飛快,根本沒有人知道里面的人在幹什麼。
隨着一聲低吼,鳳卿然做完最後的抽搐,翻身躺在一邊。
他正回味着方纔絕妙的滋味,卻沒看到長情已經朝着靈牌飛出的方向爬了過去。
外面剛好已過立有‘東俞’二字的國界線,長情衝着那塊石碑伸出手。
“啊……”馬車剛好過一個坎,由於衝勁太大直接把她拋了出去。
“長情……”
鳳卿然嚇傻了,跳下馬車抱着血流不止的長情嚇得渾身發抖。
隨行得都是蠻夫,懂醫的只有他,鳳卿然灑了一點隨身帶的止血藥。
可是眼看不行,來不及多想就牽了一匹好馬,朝離天祈最近的城鎮跑去。
“秦長情,你不能死,聽見沒,秦長情,你不能死……”
長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什麼滾燙的液體落在她臉上。
馬兒跑得飛快,鳳卿然感覺視線有些模糊,眨了眨眼有晶瑩的東西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其實鳳卿然不知道。
那種東西叫作‘眼淚’。
一路快馬加鞭,跑了整整一天,活活把馬兒跑死了,他衝着守城的守衛大喊:“快,快去找大夫。”
守衛不知是什麼東西正想趕他走,鳳卿然掏出一塊金牌砸了過去。
這金牌一砸不得了,直接把縣太爺砸出了府邸,讓他住了進去。
“怎麼樣?”
一屋黑壓壓的大夫,還有在往裡走,整個縣衙的守衛都在滿城去抓大夫。
“沒事了,沒事了,就是血流得有點多,養養就好。”
年過六詢的老大夫擦了把頭上的冷汗,顫顫走出來。
“王爺,小人備好了酒菜,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又矮又廋的縣衙大人,頭一次見到皇城的大人物,正想着要怎麼巴結。
“你還站這裡幹什麼,還不去準備補血的藥材!”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縣衙大人打了個哆嗦,趕緊退了出去。
然後鳳卿然還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報,就是趴在牀邊守了一夜。
秦香他們在第二天的下午趕到了。
而長情也在那天睜開了眼。
“長情,長情,你醒了,”鳳卿然眼裡迸出喜色,高興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長情的眼睛溼潤烏黑,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先是好奇地轉了兩圈:“你是誰?”
鳳卿然一愣。
然後長情自己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這是哪裡,你是誰,我又是誰。”
她捂着頭大叫:“我的頭好痛,好痛,我到是誰?”
一旁的秦香先反應過來,安撫住她的肩:“長情,我是秦香呀,你不記得了嗎,我是秦香,你是秦長情,東俞的皇后呀,記起了嗎?”
無論秦香怎麼說,她始終睜着一雙茫然失措的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
“大夫,怎麼會這樣?”
“頭部受到重擊,造成短暫性失憶,這都是正常的,慢慢就會恢復的,不打緊。”據說是這一帶最有名氣的大夫開了張藥方留下。
鳳卿然的長袍輕蕩,慢慢走到長情牀前,俊美如斯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鳳目看不出悲喜,只是修長的雙眉有些微微地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