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已經開始席捲了,不知哪裡纔是風暴的源頭,但是卻距離幾人很近很近,飛揚的沙子竟已經襲擊了軒轅少恭,他驀然回頭一看,風暴就在他們身後颳起,風力十分猛烈。
“我們沒有時間了一號,快走……”
軒轅少恭提示着一號,而一號也加快了速度,這無疑將消耗更過的體力。
原本以爲沙土地的情況會好很多,可是沒有料到這裡竟然跟隨着颳起了風暴,三十幾人的衣裳都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沙土,不過希望就在眼前,幾人毅然的堅守着。
從天池國的荒漠一直跨越到蘭雪國的地界,讓軒轅少恭吃驚的是傅太師的人竟然發現,或許也是因爲風暴的原因掩飾了他們的存在。
不過也是極好的。
按照一號之前預想的,在邊境出的村子裡有着風月樓的人馬,所以一行人刻不容緩的直奔聚集點。
來到平原也終於可以放開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了,軒轅少恭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卸下了防禦。
因爲上一次平武等人的暴露,所以這裡已經換了新人。
姓吳名奇,人送外號奇老三。
活躍在邊境出的人一直都是慕容楓當年親自欽點的,不僅對這裡的情況熟悉,而且還有着足夠的經驗。
這也是慕容曦接手驕裂噬虎營後一直沒有更換的原因。
簡潔的房間裡,軒轅少恭一直在細心照料慕容曦,沾染了風寒其實不可怕,最可怕的傷及到脾腎,不過慕容曦的有靈力護體不應該那麼嚴重。
那麼如此說來就足以說明黑領下面的深海有多大的寒氣了,慕容曦靈君的修爲都不能抵禦,真是要了人命。
不過一號卻也一直不解,軒轅少恭和樓主一同下海,爲何她會如此得了風寒,而且這樣嚴重,但他卻安然無恙呢。
可是一號自知不該多嘴的事不多嘴。
“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曦兒就能醒過來,到時候我們連夜趕路,可是她的身體狀況欠佳,必須要馬車才行。”
軒轅少恭將所有的事都想到了,一號也點頭贊同,“不過公子,你確定你的身體無恙嗎?你與樓主一同進入深海,可是你卻沒沾染風寒,還是一直沒發作而已。”
一號不解的詢問着,軒轅少恭竟尷尬的笑了笑,“你是累糊塗了吧,我有九天神功護體,哪能那麼容易換上風寒呢,不過想當初練就此功的時候,也是吃了不少苦頭,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才能體會到甜頭,按理說曦兒已經是靈君階級,不會如此,但是黑靈的深海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也正是這麼多年來無人能從黑靈活着走出來的原因。”
聽着軒轅少恭的話,一號也明白了很多,不過眼下要等到慕容曦醒來才能啓程。
奇老三的家地處村子後面,也方便啓程,更不容易被發現。
爲了緩解慕容曦渾身發燙的病狀,軒轅少恭特意用手帕敷在她額頭上,至少可以讓體溫降低些。
爲了不讓旁人發現,一號特意帶着人躲避在吳奇家的暗室裡,其實村子之前一直都很太平,但是因爲沈慧馨突然的暗殺讓平靜的生活多了幾分神秘。
傅太師的官兵會不定時的來村子裡搜查,不過久而久之就熟了,有些時候用些銀兩和吃的買通一下也就算了。
就在軒轅少恭擔心之介,外面的官兵又來了。
吳奇爲此也早就做好了賄賂的準備,儘管傅太師名鎮四海,但是也保不齊手下的人會偷吃偷懶。
“咳咳……”思量間只聽慕容曦輕輕咳了兩聲,她竟然比預料中還要早醒一些,軒轅少恭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臉上的微笑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
慕容曦只覺得眼前昏昏暗暗,似乎經歷了生死一般,不過她卻察覺到附近有靈力在靠近,並且會鐵骨功,風月樓的人沒有會這武功的,所以慕容曦下意識的揮出軟劍保護地獄之花。
見此情景軒轅少恭感激攔住她,“曦兒且慢,是傅太師的人搜查,吳奇可以應付的,再耐心等等,我若是被發現就麻煩了,只會拖延我們回京的時間。”
聽着軒轅少恭的解釋,慕容曦也明白了緣由,整個人又瞬間躺下了。
“咳咳……咳咳……”緊緊是咳嗽的嗓音都已經沙啞了,看來慕容曦病的很重,軒轅少恭爲她倒了一杯茶,在裡面特意放了淡草葉,可以緩解嗓子疼痛。
“曦兒,喝點茶吧。”慕容曦的手一直緊緊的握着錦盒,一聽到軒轅少恭的聲音這才轉身。
兩人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慕容曦真的已經愛上了他,而且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但是天池國的規矩逼得她必須離開。
“多謝師兄,等官兵走後我們就趕快離開這裡,若是被傅太師發現,那麼四大俠客也就知道了我們的位置,他們現在的能力不是我們能對抗的。”
沙啞的嗓音聽的軒轅少恭心裡酸酸的,不過他什麼都聽她的。
“好,先趕回去在說。快把茶喝了。”
慕容曦接過茶杯就嗅到了淡草葉的味道,他的細心體貼入微讓她心裡暖暖的。
就在此時門咯吱一聲開了,慕容曦和軒轅少恭都下意識的拔出刀劍,而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吳奇。
“屬下拜見樓主。”吳奇一見面就朝着慕容曦行李,這恐怕也是慕容楓留下的規矩,但慕容曦覺得自己資歷尚淺,實在擔當不起。
“不必多禮,都是自己人。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傅太師的人走了嗎?”慕容曦緊張的詢問着,眼神犀利的朝着外面看去,而她所感覺到的靈力已經漸遠了。
“樓主,他們都已經撤走了,不過聽小隊的頭頭說今晚可能要演練,而村子也是重點排查地。自從上一次的事件後,傅太師一直都沒有掉以輕心。”
吳奇將情況說的明白,慕容曦也知道傅太師爲人謹慎小心,眼下又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難免會遭人暗算,可是最大的敵人終究還是侯府。
他這麼做無疑就是在警示侯府。
“通知下去,半個時辰之後出發,正直正午,也是守衛的最鬆弛的時間,我們要從後山潛出去,不能被傅太師察覺到。”
慕容曦謹慎的說着,而吳奇隨後就出去傳達命令了,但是軒轅少恭最擔心的還是她的身體,從這裡離開當然急速步行最快,目標小不容易被發現,這裡四面環山叢林就是最好的掩護,可是她的風寒還沒有褪去,怎麼能經得起這番折騰呢!
“曦兒,一會兒我揹着走,你儘管做你指揮大將軍就好。”
軒轅少恭突然說出這話也讓慕容曦有些吃驚,不過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暖心。
他的左右陪伴讓慕容曦心裡暖暖的,不過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想起他是太子,而且還是天池國的太子。
待到了時間軒轅少恭直接俯身半蹲在慕容曦身前,可是她卻一直猶豫着,是師兄還少恭?
在她內心深處其實早就把他放在了心裡,可是太子的身份讓她不能接受。
太子的命運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更不是軒轅少恭自己能選擇的。
“不必了師兄,我自己可以。”慕容曦還是選擇了拒絕,但是軒轅少恭怎麼會捨得,這一次他沒有博得她的允許就強硬的揹着她。
“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不需要你來背。”慕容曦大力的反抗着,一直走到門外,軒轅少恭把她安全的放在了馬車上這才停止。
但是慕容曦的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似乎是因爲軒轅少恭的冒犯而氣着,一號就在她身旁等待這命令,她深深的嘆了口氣,並且將錦盒捆綁在自己腰間。
“我必須要馬車,給我匹良馬。”說着,慕容曦跳下了馬車,軒轅少恭的心意就這樣被忽略了,不過他明白她救母心切。
當着衆人的面軒轅少恭也沒說什麼,只好順從她。
在吳奇家的後院順着一條小路可以直接進入山林,這樣完美的掩蓋了行蹤,一號走在最前面探路,而慕容曦則和軒轅少恭並駕齊驅。
在二人後面也只是跟隨着五人,這樣目標才小,等到走出山林後,那裡也一定有傅太師的人,所以必須要分批走才行。
馬匹奔馳在山林間,其實慕容曦很喜歡這種感覺,如果她不是侯府嫡女,如果他不是當朝太子,那麼兩人的命運就會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揹負這麼多。
傷心一時間涌上心頭,不過一想到沈慧馨即將恢復健康,她的喜悅戰勝了悲情。
“流珠,柳媽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這讓我怎樣向長姐交代啊,太醫,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讓她們醒過來,不能死啊!”
煙兒滿懷熱淚的坐在牀榻上,緊緊地握着柳媽和流珠的手。
兩人被安置在牀榻上,雖然經過救治血是止住了,但是柳媽的傷勢更爲嚴重些,整個人面色慘白不說,似乎已經沒有直覺一般。
煙兒知道這裡二人都是她的心頭肉,雖是下人,但她一直視柳媽爲奶孃,-視流珠爲妹妹,現在她們出了事,煙兒心裡自然過意不去,更何況自從進宮以來,兩人對她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這樣的貼心人若是走了,她在後宮也就是孤家寡人了。
太醫仔細的爲二人診治,雖然是宮裡的侍婢,但也得到了皇上的恩准必須要救活。
不過太醫的臉色卻不好看,煙兒知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到底怎麼樣?都已經一個時辰了,人爲何還不見好?你們這些廢物。”煙兒氣得渾身顫抖,巴掌也落在了太醫的臉上。
一見他發了脾氣,太醫趕緊跪在地上求情,“娘娘饒命,娘娘喜怒啊,柳氏身重要害,傷及心臟已經無力迴天了,不過流珠倒是幸運些,還有生還的可能。”
聽着太醫的話,煙兒差點暈倒。
“主子……”新來的宮女秋菊一把扶住了煙兒,不然的話恐怕整個人都要摔下去了。
“娘娘莫急,不過若是公主在的話就好了,也不知現在公主人在哪裡?”秋菊小聲叨唸着,煙兒也恍然大悟。
這件事必須儘快的通知慕容曦,只要她速速返回京城,那麼柳媽也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