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姐姐,你回來了。看,這是什麼?”彩蝶毫不知情的炫耀着剛剛獲得的風箏,拿在手上愛不釋手的玩着,滿臉笑意。
這也和她冰冷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彩蝶見慕容曦不迴應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趕忙走上前詢問,“曦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爲何陰沉着臉?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太子還和你一同回來?”
彩蝶胡亂的猜疑着,而慕容曦卻一直閉口不言,這可是急壞了彩蝶,“曦姐姐到底是怎麼了嘛,你倒是告訴我呀,是誰欺負你了只管告訴我,皇宮又怎樣?誰怕誰呀!”彩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宣泄着心裡的不滿。
慕容曦竟被她的天真打敗了,如果換做是羽兒,她也一定會這樣說的。
“你和羽兒真的很相像,都是那麼天真可愛。不過彩蝶,宮裡的生活始終不適合你,宮外的生活纔是最自由的,無拘無束。”
慕容曦十分坦誠的說着,不過從來沒有享受過的人卻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鮮,彩蝶亦是如此,不過她沒有反駁慕容曦,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撫摸着信鳥柔順的羽毛,慕容曦的思緒漸漸飄遠,此時也不知母親在幹什麼,不知羽兒的病情有沒有好轉,不知煙兒在宮中過的如何?
在蘭雪國有她最牽掛的人,而她必須要保護她們的安全,現在一切的不安全因素也全在自己。如果她將禁典交給了這裡,那麼意味着皇甫皓天將會大怒,最直接受到牽連的人必然是煙兒。
爲此,她必須要顧全大局才行。
正想着,只見萬湘琴走進了別院,一臉幸福的笑容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曦姑娘,這是在曬太陽嗎?心情這麼好?”
謹慎的她氣定神閒,十分淡然的笑着,沒有絲毫的緊張拘謹之意,“不知湘琴姑娘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彩蝶去倒茶。”
此時慕容曦也不得不把彩蝶當丫鬟使喚了,不過李嬤嬤在一旁倒是阻止了彩蝶,“彩蝶姑娘莫動身,這等粗活還是讓老奴去做吧,這也是奴才的榮幸。”
說着,李嬤嬤快速走進了廚房準備沏茶,而萬湘琴十分疑惑的看着彩蝶,“曦姐姐,彩蝶姑娘莫非不是你的侍婢,而是你的姐妹?”
因爲李嬤嬤的說辭萬湘琴很快就想到了這其中的緣由,既然已經被看透了,慕容曦也不想再隱瞞什麼,只好把彩蝶的身份介紹給他。
跟隨自己進宮一定是身邊親近的人,所以自然要以妹妹的身份介紹,並非五毒幫幫主之女。
“湘琴姐姐真是好生聰慧啊,正是如此,我待彩蝶如親姐妹一般疼愛,自然是好姐妹了,以後還請湘琴姑娘多多照顧。”
待慕容曦話音剛落,彩蝶就十分殷勤的上前朝着萬湘琴示好,而萬湘琴撇可她一眼並沒有視爲勁敵。
“那是自然,曦姑娘和我馬上就是一家人了,自然要多多照顧,不過這次表哥出征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真是叫人擔心啊,對了,聽管事的公公說皇上在御書房召見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越說萬湘琴距離慕容曦越近,滿滿的都是好奇心。
不過慕容曦也十分警惕,“沒什麼,其實皇上也召見了太子和二皇子,在御書房當即決定派少恭出征,二皇子也想去體驗一番,所以便也跟着去了。”
她十分淡然的說着,並沒有將皇上欲要禁典的事說出來。可萬湘琴出門前可是被皇后叮囑過的,即便慕容曦不說也想到了繼續詢問的好辦法。
“怎麼會呢,莫非是有什麼秘密的事情姑娘不想告訴我不成?我可是聽說皇上只召你一個人,而表哥只是陪你一同去的,說說嘛,你我之間還有什麼隱瞞的?”
萬湘琴不依不饒的繼續詢問,這讓慕容曦也有幾分尷尬。
彩蝶很想爲她解圍,不過卻不知怎麼開口勸說,在一旁急的滿頭大汗。
慕容曦淡定自若的起身走向彩蝶,“既然湘琴姑娘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聖上已經同意了我和少恭的婚事,待他打了勝仗回來後,我們就會成親,真不知道到時候是湘琴姑娘先和寧公子成婚,還是我和少恭先成婚呢!”
聽聞慕容曦一席話,萬湘琴氣的臉通紅,不過也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苦水了。
“那感情好了,說不定還能趕在一天呢!對了,娘娘請姑娘前往東宮,據說是玉鐲子的事兒!”
說罷,萬湘琴居然甩甩衣袖憤然離開,和剛剛進來之時完全判若兩人,彩蝶無奈的看着她不禁皺起了眉頭,趕忙走到慕容曦身前訴苦,“這個萬湘琴何德何能居然敢和姐姐對抗,難道她就不知道姐姐將成爲太子妃嗎?繼而日後便會成爲皇后……”
彩蝶越說越離譜,慕容曦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生怕在亂說話。
“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被砍頭的,我要去東宮一趟,你好好在院子裡呆着,千萬不要到處走動。”
慕容曦千叮嚀萬囑咐之後這才放心的離開,可是待她離開後,彩蝶便走出房門來到了李嬤嬤的房間。
不知是心理作怪還是事實,在來的路上,慕容曦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所有人都在躲着她,並且還對她指指點點,這在宮裡可不是一件好事。
懷着忐忑的心情慕容曦來到了東宮,可是一進宮門更加覺得奇怪,除了皇后的人外居然還有陌生的面孔,並且所有人都筆直的站在兩側,沒有人主動上來請安。
“這究竟布的什麼局?”看着這陣仗慕容曦不禁想着,待她進入寢宮後,完全驚呆了,坐在鳳殿上的人並不是皇上,而是皇太后。
頃刻間慕容曦馬上回過神來並跪地請安,“曦兒給太后請安,願太后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慕容曦臨危不懼十分鎮定。
而皇太后皺着臉瞥了一眼慕容曦後,便擺擺手,隨後只見一位年長的嬤嬤走下鳳殿。
“這個玉鐲子你可認得?”
玉鐲子?一聽到這玉鐲子慕容曦甚至有些頭痛,不過還是極力配合。
她擡頭仔細的看了看,無論是形狀還是色澤都與她的鐲子完全相同,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她還是將鐲子拿到手上好好查看。
“啓稟太后,這鐲子確實是我的。”
話音未落,皇后便默默的鬆了口氣,而皇太后頓時臉色大變,“放肆,這鐲子分明是哀家的,這可是皇上送給哀家的壽禮,怎麼就成了你的呢!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皇太后雖然年歲已高,但發起脾氣來卻硬朗的很,緊皺的眉頭越發嚴肅,可是慕容曦必須要爲自己解釋,不然這滿屋子的人誰又會爲了她求情呢!
“太后手下留情,這鐲子乃是家父所賜,曦兒一直戴在身上從未離身,莫非這鐲子與太后的相同?”
是自己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東西,更何況這還是慕容楓送給她的,如今侯爺不再了,也就只有這一個念想了,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這鐲子被人搶了去。
可是皇太后越聽越氣憤,在她看來,慕容曦只是從宮外來的野丫頭,上哪裡套淘弄這等上好成色的玉鐲子,除非是她在說謊。
“哼,哀家今日特意爲此事而來,若是不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麼能行呢!可別到時候說哀家欺負你,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實話,不然的話……哀家就要派人用刑了。”
皇太后越是越氣,甚至接連不斷的咳起來,這也讓在場的人無一不緊張起來。
“太后……”
“太后您沒事把,因爲鐲子的事進來身子乏累,不如讓我替你審吧!”皇后找準機會準備出招,而太后氣的胸口唉聲嘆氣,“唉,罷了罷了,這姑娘是太子的心上人,算了吧,若是讓太子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埋怨哀家呢!”
皇太后貌合神離的說着,眼神卻一直緊盯着慕容曦不放,皇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不禁露出邪惡的笑容。
“太后可不能就這樣算了,此事若是不查明怎麼才能找回玉鐲子呢,更何況也不能還曦姑娘一個清白,反而讓少恭更加不舒服了,不如這樣,我來親自審問,這也算擡舉她了。”
皇后鎮定自若的說着,心裡更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而太后思量了一番,便點點頭同意了。
此時,慕容曦已經被兩個侍衛控制住了,只能跪在地上動也不能動,而更加危險的事情正在朝着她慢慢襲來。
皇后不削的走到慕容曦身前,但在俯身的一剎那卻臉色大變,“曦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太后有多喜歡那玉鐲子嗎?那可是皇上送她的,你怎麼能……哎!”
雖然看似皇后在勸慰慕容曦,不過暗地裡卻想讓她承認這鐲子是她偷來的。
可是一旦承認了,這麼大罪名恐怕是要殺頭的,而且全身而退的機率很小,更何況此時軒轅少恭還不再宮中,這不是難爲她嗎?
“皇后娘娘,這玉鐲子確實是我的,並且是家父臨死前一個月送給我的,這鐲子對曦兒來說也意義重大,寧願丟了性命也不願丟了玉鐲子。”
皇后見慕容曦意志堅定,不停地恆笑着,“哼哼……你以爲單憑你一句話本宮就能信你嗎?成色色澤這麼好的鐲子在宮中都十分罕見,更何況在宮外了,你分明就是在撒謊。”
這番話逼得慕容曦無處可躲,更無從解釋,不過事實是有真相的,只不過或早或晚的暴漏。
慕容曦很想在解釋,至少也要讓太后聽到她的這番話,可是皇后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而是她在太后耳畔細細碎語後便一臉得意的轉身。
“來人啊,將慕容曦押入大牢嚴加看管,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得見任何人。”話音未落,只見幾名高大威武的侍衛便走上來直接控制了慕容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