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夏依依在庭上的“出色”表現,現在嵐市所有的媒體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現在是戴安娜他們還在這裡,記者們摸不清情況還沒有妄動,一旦戴安娜他們離開,這裡會發生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見她呆愣的模樣戴安娜就覺得這個女人慣會裝可憐,毫不憐憫地冷聲開口。
“這些把戲還是留着在男人面前使吧!我今天見你的目的只有一個,”戴安娜頓了頓,語氣變得很沉,“霍震天到底交了什麼證據給法官?”
夏依依的意識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還停留在前兩分鐘戴安娜說的話上面,面對質問無動於衷。
戴安娜脾氣算不得好,而且又是面對的把霍少霆“害”進監獄的女人,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直接擡手一巴掌就要揮到夏依依臉上。
緊跟在旁邊的陸離微微錯身,堪堪擋在夏依依身前,很平靜的語氣對戴安娜說:“戴安娜小姐,我看她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還是抓緊時間去調查霍震天。”
戴安娜那一巴掌揮出去就收不住勁,重重地落在陸離身上。
聽見這話,她意味深長地看着眼前的兩個人:“也是,我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
離開病房的時候,陸離動作很輕地回頭看了夏依依一眼,似乎想說點什麼,然而還是暗歎一口氣隨着戴安娜離開。
一個人呆在病房裡,夏依依不斷回想起庭上發生的事情,既惱怒於自己的所作所爲,又對當時的情況感到不可思議。
對了!
還有霍震天最後提交的那份證據!
夏依依眼前一亮,一定要把證據內容搞清楚,不能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這樣一決定,夏依依狠狠抹了兩把臉離開病房自己辦理出院手續離開。
而那些記者還守在門口,就等着她自己出去。
一看這個陣仗夏依依就知道,一旦被那些人逮到她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想辦法搞了一身護士服換上,戴上口罩腳步匆匆從那些記者的眼前路過。
走遠之後剛拉下口罩鬆了口氣,就有一輛保姆車停在她跟前。
夏依依下意識往後退,看見那車門自動打開裡面的人露出面容。
“你?”
戴安娜因何去而復返?夏依依詫異不已。
“別誤會,有點事情需要你去辦而已。”戴安娜神情慵懶地看着夏依依:“上車說。”
左右看了看沒見到陸離的身影,想來是戴安娜把人支開了。夏依依猶豫了一下,擡腿邁進車廂內。
車發動,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走。過了十分鐘戴安娜纔開口:“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是你也該發揮點作用,爲霍少霆做點什麼吧?”
“你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去霍震天那裡,把他製作出來的誣陷少霆的證據都找出來,爲少霆上述。”
“當然,”戴安娜的神情很微妙,有種讓夏依依很不舒服的氣勢:“我也不是非要靠你,只是這樣的方法最快,而且這是你欠少霆的。”
夏依依當然也想要快點把霍少霆救出來,但是戴安娜提出來的要求根本就是不可完成的,“霍震天對我的利用已經結束了,他不可能再讓我接近,更不要說找到證據了。”
戴安娜沒什麼耐心地閉了眼睛:“那是你的事情。前面路口停車,把她放在路口。”
後面一句是對司機說的。
夏依依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放在陌生路口,身上分文沒有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小姐,替霍先生上訴是很簡單的事情,爲什麼要讓這位夏小姐去做這種無用功呢?”戴安娜的助理不太理解地發問。
“需要原因嗎?”
戴安娜無可無不可地說:“我心情不好,給她找點麻煩。”
這個大小姐脾氣向來古怪,助理便也不多問,把話題轉到霍少霆身上:“霍先生現在的情況,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還有天青集團,已經陷入泥沼了。”
“是否……需要請老爺幫忙呢?”
戴安娜眼神瞬間陰鬱:“不用!這點小事情我能處理。你吩咐下去,讓我們的人開始行動,我要在一週之內把霍氏捏在手心裡!”
在路口站了良久,雙腿發麻的時候,夏依依擡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城市的樹葉都抽了新芽,綠化帶部分花朵顫顫巍巍地長出幾片鮮嫩的花瓣。
四周生機勃勃,她呢?
夏依依看看眼前的十字路口,她連往哪個方向走都不知道。
她自然不會愚蠢到真的主動找上霍震天的門,可是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霍少霆被判罪名成立畢竟跟她是有直接關係的。
猶豫了好一會兒,夏依依突然想起點什麼,隨手攔了個車往霍少霆的別墅去了。
望着絕塵而去的出租車,一直跟在夏依依身後的黑衣男人拿起電話:“老大,她去別墅了,還跟嗎?”
“跟上去。”
夏依依渾然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着,心無旁騖地回到別墅就去找身份證然後拉了一份通話記錄,按着上面的某個號碼撥過去。
“夏小姐?”
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有說話時的語調,都讓夏依依確定就是那個矮小男人!
“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夏小姐有事?”
夏依依單刀直入:“我想跟你見一面。”
“哦?”
矮小男人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好像不管夏依依說什麼都激不起他的興趣。
夏依依想了想說服對方的說辭,謹慎開口:“我知道你是霍震天的人,但是之前你給我打的那兩個電話說明你對霍震天也沒有那麼忠誠。既然如此,不妨跟我合作。”
矮小男人大概是覺得夏依依的提議很好笑,半點不客氣地直接在電話裡笑了起來:“夏小姐,霍少霆進監獄,天青快垮了,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本來跟我談合作?”
“替人辦事,無非求個名和利,”夏依依說道:“天青垮不了,只要你願意,事成之後你要什麼都可以。”
“要什麼都可以...”
對方低聲喃喃,隨即嗤笑一聲:“那如果我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