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氣,打開門走進去。
“給我。”北玥連城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急速的喘息着,聽到冰然的動靜,他伸手,嗓子沙啞:“……你,給我。”
冰然愣了半晌,頓時怒了:“還敢對我提無禮要求?北玥連城,你活該被慾望憋死。”
北玥連城用力喘息,嘶啞的聲音雖然幾不可聞,依舊透着濃濃的威脅意味:“秦冰然,你最好不要後悔。”
冰然貝齒咬住脣邊,哼了一聲。接下來,脣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兩樣東西你選一樣。”她聲音聽起來格外歡樂,舉起手鐲和藥杵:“到底要哪個?”
他愣了一會兒,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冰然伸手開始脫他的褲子:“你不是要我幫你解決麼?我這就幫你。用玉杵搗入菊花呢,還是把手鐲上的寶石塞進去?”冰然憂愁地擰起眉毛,似乎真的在想怎麼幫他解決,是選擇手鐲呢,還是選擇藥杵。
北玥連城眸子眯起來,瞳仁已經血紅。
忽然,她擡起頭,“要不,我用手指吧?”
北玥連城喘出的氣息都已經帶着濃濃的火焰。
身體裡,是冰和火的兩種煎熬,迷濛的眸子卻慢慢地暗沉,彷彿一汪深淵,深不見底。
他就這麼直直看着秦冰然,忽然,擡起捆縛在鎖鏈中的雙手,垂下頭,咬住了自己右手,口中血液噴濺,他竟然咬下了一截尾指!!
冰然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望着他,卻見北玥連城偏過頭,吐掉斷指,滿嘴都是血,血液染了他俊麗的臉頰,看起來猙獰可怖。
可是就算他滿臉的血,也掩不住他眼底的絕望和痛恨。
冰然忽然害怕了。
一步一步,竟然朝後退去。
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她本來想等他求饒就給他解藥,可是沒想到他性情這樣剛烈,竟然咬斷了手指。
斷指之痛淹沒了他的慾望,痛苦瀰漫上了他俊麗的五官。
冰然低聲咒了一聲:“shit!”
“我從未
爲難過……你。”閉上眼,滿臉都是血的男人開始艱難吐字:“你每次遇險,我都盡力奔赴到你身邊去……爲何你到現在都不明白,天下之大,只有我和你站在一起……你爲何不明白……自從你吃了寵兒,我們的命運就是相連的……”他聲音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彷彿來自靈魂,來自肺腑:“我爲什麼不能做你的依靠,你爲什麼要孤身一人?”
冰然頹然跪倒在牀邊,眸子一點一點,暗淡下去。
是,他說的對,自從她吞了他的元牝珠,他似乎便心繫在她身上。在這人世間,他和她的命運是相連的。
她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解藥,把解藥倒進他口,緊跟着又擁住了他。
可是解藥似乎對他沒用。很快他又開始渾身冒汗,臉上紅的就好像一把烈火。
該死的,冰然忽然發現,自己的解藥是失敗的試驗品,壓根沒用。
怎麼辦?
的確,她只有他,朝夕相伴,彼此折磨,卻可以形影不離。
她要不要脫盡所有衣衫擁住他?
她解開鎖住他雙手的鎖鏈,“如果你控制不住,就要了我吧。”箍住了他雙手,阻止他再度咬斷自己的手指,要他進入自己,用她身子解渴:“反正我也不在乎自己了!”
北玥連城於是緊緊擁住了她,在她臉上不斷啃咬,兩人的熱汗都快流成了一條河。
忽然,門外一個小孩探出了一個頭,百里燼站在門外,月光下的小臉一片慘白:“師父……”他喃喃地喊。
冰然回過頭,喝道:“回你自己房間去!”
百里燼嚇了一跳,師父從來不會這樣大聲命令他。
他小身子一抖,接着委屈地包着小臉,一個轉身,便跑走了。
冰然怔怔地望着百里燼的背影,心底煩躁不安。她怎能這樣嚇唬一個小孩子?
北玥連城拉住她的脖頸,將她重新按倒在他懷裡,他因爲藥性已經神志不清,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胡亂地脫她的衣裳,可是冰然心底卻越來越驚恐。
真的要在他這樣的情況下,再度跟他發生點什麼?
她的靈魂,不是容不得沙子麼?
可是如果不是如此,藥力短時間內根本沒法散盡。
而他那斷指的慘烈舉動,痛苦的坦白,竟然把她的心給攪亂了。
冰然沒有辦法,抄起玉杵敲了他的後腦,一記把他砸暈。
這下,北玥連城終於徹底安靜了。
他躺在那裡,滿身的鮮血,在月光下,胸腔淡淡地起伏。
夜涼如水,冰然把退到腰線的衣裳拉回肩膀,露出一片雪白的脊背,跪坐在男人胯上,輕輕俯下身,小心地擦拭他臉上,斷指,還有後腦的傷口。
青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看到牀上香豔而血腥,卻並不迴避。
隱在黑色斗篷中的紅色眼睛直直盯着牀上,月光下,他的身影驀地有些超拔。
冰然察覺身後的動靜,猛然回頭,青冥渾身的冰冷氣息在她看過來之前,便悄然褪去。“你……”他沉默地說:“需不需要幫忙?”
冰然現在衣不蔽體,懷裡還抱着個同樣衣不蔽體的男人,被青冥看到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冰然覺得有些羞愧,不過想到青冥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她把她和當年的昆生都當弟弟一樣看待的,便收斂了愧疚,從容大方道:“青冥,幫我弄一盆熱水來,他受了很重的傷,我……”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把他後腦砸了個洞……”當然這個洞是不致命的,卻可以讓他昏迷。
冰然忽然有些怕北玥連城的人找她報復。北玥連城在魔道和南疆的勢力,無人能匹敵。她還是有些懼怕黑惡勢力的。
青冥點點頭,轉身去弄熱水了。
門外,圓月當空。
藏在黑色斗篷下面的青冥走到院子中,竟是靜靜地佇立不動。
如果仔細看來,他的身形高大修長,一點都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身材。
一個稍微矮點的黑衣少年,同樣戴着斗篷,走過來,對着靜靜佇立的斗篷男子道:“公子,你,你怎麼就這麼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