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心神俱震,整個世界只剩她一人。
她心若清蓮,灼灼清華。
一顆心沉沉浮浮,似歷盡了千辛萬苦,似歷經了跋山涉水,似恍然若夢,他不受控制地上前,渾然不覺踩折了腳下鮮美的花朵,一步一個腳印來到了她的面前
。懶
當目光觸及到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眸光不停抖動,六個月前,她出車禍的那天,張姨告訴他說她懷孕了,他震驚他氣憤,甚至是深深的恨她……此時此刻乍然相逢,他眼眶酸澀,幾乎撼動的流下淚來。
他忘記了周圍還有旁觀者,只是慢慢蹲下身子,手伸在半空不住地顫抖卻不敢觸碰她,因爲她臉上有他不懂的神情,陌生的奇異的。
她瞬然一笑,朝他伸出了手,“嗨,我是虞小白,我有個哥哥叫虞修白,有個姐姐叫虞姬,咯咯~”
她發自內心的清瑩之笑,笑聲隨風飄蕩漫過遍野,輕輕揚揚落在他的心田。
他沉沉一笑,修長漂亮的五指握住她的,微微一緊,然後出其不意地吻上她的掌心,他感覺到她一陣瑟縮,於是,他笑着迴應,“虞小姐你好,我是齊灼華。”
她笑得靦腆涵蓄,不着痕跡地抽出小手,面對他時全然陌生的表情是那場車禍讓她失憶了嗎?心,立刻揪起來地疼。
可是,他們是一家人,是黑道世家,李默然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陪在她身邊?難道這六個月以來都是他陪伴在她身邊嗎?想到這裡,心中酸的無法收拾。蟲
“好久不見了,李默然。”他站起來朝扶住鞦韆的男人微微頷首,兩個男人,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灼華冷然,同樣的長身玉立萬衆矚目。
李默然一如既往的溫雅,跟他點頭打招呼,然後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虞小白,眼底的情意藏得再好被有心人一看就能窺破。
齊灼華縱然再不悅,在情況沒有明朗之下也不敢貿然表露任何不滿。天知道,這一刻他多想狠狠地擁她入懷,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不做,偏偏她表現得極爲淡然甚至是沒心沒肺,他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指關節泛出青白,傳出骨節嘎嘣聲,可旁人毫不在乎,她甚至仰着頭看他……露出純真無邪的微笑,氣的他想咬她,狠狠地咬。
終於按捺住體內不住涌動的狂流,他再次蹲下,小心翼翼地靠近,手顫巍巍地伸出,殷切目光盯住小白,喉結滾動困難地問,“我……可以摸摸嗎?”手還差一毫米的距離就要落在她皮球一樣的腹部上了
。
小白眼神一閃,眸光微動,李默然握住鞦韆的手驀然用力,露出手背的青筋,小白有些爲難地上下看着兩個男人,李默然似是再也忍耐不住,騰地鬆手轉身就走,背影僵直蕭索,小白有些慌神,連忙站起來想要追上去卻哎喲了一聲,齊灼華驚嚇過度扶住她,她急急地橫他一眼,“放開我。”
齊灼華挑挑眉,反而抱的更緊。
小白一手託主腰一手抱着大的過分的肚子,看着李默然越走越遠的背影急了,一臉怒色地朝着他,“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很熟嗎?”
齊灼華眼尾一跳,幾乎認爲她真的失憶了,仔細地逡巡着她,聲音沙啞艱澀,“我們很熟,熟到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是我的,我的…….”最後兩個字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好運的喃喃自語,心裡不住地顫動着,想要大聲呼喊,謝謝老天,謝謝老天讓她母子平安,謝謝讓他們重逢,即使還有什麼未知的變數他也願意付出一切去克服,只要他們在一起,只要在一起。
“我不信……那些恩愛你全都忘了。”
小白的臉色驀然漲紅,微微掙動了一下,故意斂眸不看他,“你放開我,我要去追他。”
“追上了又能怎樣?你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變不了。”
靜默,亙古不變的風柔柔滑過臉龐,分明有淚隨風而逝。
她回眸,那道挺拔的背影已然消失在奼紫嫣紅的花海里。
“寶貝月~”齊灼華不滿想要更深入的擁抱,卻被她推開,她冷淡地瞪着他,含冤帶嗔純真卻也妖冶的瞳眸,“跟你說了,我是虞小白,虞小白,你聽不懂嗎?”
她中氣十足,幾乎是用吼的,他微愣,臉色鐵青,“你想對我裝失憶?卻要對他好?”
小白冷淡一笑,不理他準備走,他忽地軟下來,抓住她的胳膊微微用力,醇厚的嗓音雋永而無奈,“一時叫習慣了改不過來,那……以後都叫你小白還不好嗎?”一想到要跟李默然用同一個稱呼,他心裡梗了一根魚刺一樣難受。
小白不發一言,掙開他的手臂朝前走,他亦步亦趨跟着,覺得她的身子實在讓人擔心,見她還走得挺快,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
主臥室前有座游泳池,泳池邊放着幾把躺椅,虞修白神仙一樣躺着閉目享受下午的陽光,邊上站着李默然和虞姬。
虞姬撩了撩自己的一頭瀑布長髮對着李默然波光流轉,“我跟小白長得很像,要不你將就一下愛我好了,正好我缺個死心塌地的男人。”
李默然一激靈,斜睨着風情萬種的虞姬,“我可不敢,這話要是讓紅毛聽見,恐怕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他望着眼前清澈的水面漾起的一**漣漪,瞬間星眸黯淡,“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小白,沒有了。”
虞姬不甚明白李默然得不到卻仍脈脈溫情的感情,她遇到的那個男人完全是隻獸,掠奪殘忍纔是他的本質,就像哥哥……他只是微微皺一下眉頭,朝着李默然輕描淡寫地說,“你如果真喜歡她,就殺了那個姓齊的,然後把小白據爲己有,這麼簡單的事爲什麼被你弄得那麼複雜?”
李默然無語,虞家人再進化都脫不了暴力的特質,小白完全是特例,但是……他忽地想到,如果小白不是繼承了虞家無堅不摧的意志力和韌性又怎會在顧家那樣孤立無援的環境下養出那樣淡然自若的個性?
六個月前,虞姬把她從車禍現場救出來,她全身是血昏迷不醒,躺到手術檯上時卻醒了,她說,保胎兒……保胎兒……否則她寧願死。
她愛齊灼華的孩子勝過自己的命,何況是他本人?掠奪,不敢想象最後是怎樣的結局,比如虞姬是被掠奪的對象,可是紅毛至今沒有把她馴服……比如虞修白囚禁了那個女警,至今也沒有馴服她俯首稱臣。
李默然是虞家明面上的生意合作伙伴,奇緣巧合,他們愛着同一個女孩,虞小白。
虞小白出生那一年,虞家遭人暗算,虞當家差點當場被射殺,虞夫人帶着身孕被屬下救了出去,而虞家長子當時只有十二歲卻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虞修白虞姬的活命機會,那一場暗無天日的變故使得虞家遭受重創,虞當家落下腿疾,跟在身邊的兩個孩子又小,心裡還掛念着失散的妻子和她腹中的孩兒,十年時間都生活在一種危在旦夕的氛圍裡,終於在局勢好轉之後卻鬱鬱寡歡而死,兩年後,虞夫人找到了虞修白卻是癌症晚期,得知丈夫已死留下顧月白的下落不久之後也追隨而去。
虞修白幾次三番想尋回妹妹,虞姬總是阻止說他們是黑,找上她說不定反而會害了她,如果她過得幸福何必讓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黑梟?
直至大半年前,因爲李默然的緣故纔去找回小白
。
虞修白偏袒李默然,說的那是一個理所當然。可好死不死的讓走過來的虞小白和齊灼華聽了去,當下兩人的臉色都微微的發白。
雖然是親兄妹,但虞小白還是怕這個陰晴不定無法捉摸的哥哥,帶着三分怯意地走到他和李默然中間,虞修白淡淡看她一眼神情有些飄忽,眩惑一笑,“還是不習慣,看着你就像看着自己一樣。”
李默然知道虞修白氣場強**人,特意繞過小白插在兩人中間,一扭頭,對小白溫潤一笑,春風化雨,整個天地都要跟着軟下來,讓人的心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淪陷。
手,驀然被一人緊緊握住,齊灼華鐵青的臉映入眼簾,如狼似虎似要吃了她。
氣氛委實詭異,虞姬甩着頭髮笑的恣肆,愛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白道黑道都爭着玩?
於一片靜默中,游泳池上方的陽臺裡忽然傳來尖嘯聲,那人只對着陌生的齊灼華喊叫,“虞修白襲警,報警救我,我是警員01xxxx。”
齊灼華微愕,不禁擡頭去看,心裡猛地一跳,一名短髮女子,皮膚透出晶亮的蒼白,黑白分明的眼帶着微弱的希翼之光盯着他,腳上竟有錚錚響動的鐵鏈,脖子里居然有項圈一樣的東西束縛住,使她跨不出一步,只能觸及到太陽的一半,讓人聯想到被擰斷翅膀的天使。
虞修白…….好可怕。
虞小白感覺到他一顫,清淺的目光看向他,對他嚴肅地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多管閒事。
收斂同情,齊灼華朝她得意一笑,以脣形問,“終於肯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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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會有滴~不過過年了要和諧只能一咪咪(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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