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何迪十分自然地登堂入室,關上門朝裡一看,房頂是傾斜着的,一張牀一個摺疊桌,一把椅子,僅此而已。
夏天毒辣的太陽直射房頂,小閣樓裡不斷散發出蒸人的熱氣,人一進來便覺得呼吸窒悶,房頂過矮,他連頭都擡不起來。許依可,她就住在這樣的房子裡?懶
許依可聽他問話才愣愣地反應過來,揉揉眼睛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呵呵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看她一副傻愣愣的模樣,何迪皺眉,仔細一看才發現她臉色紅的異常,這麼熱的天氣她不但沒出汗身上還披着厚外套,他手一伸她卻往後躲了躲,烏亮的眼珠子分明透着幾分糊塗卻出奇的閃亮,“你別碰我,去碰你的梅琳達吧。”
何迪手一頓,眯眼看着她。
許依可顯得異常認真,嚴肅,鄭重,“何迪,對不起,前兩天是我冒失了,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以後不會了
。我只有一個請求,請你和梅琳達結婚之後,能善待我們的孩子,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何迪驀然怔住,“你胡說什麼?”
依可搖搖頭十分認真堅持,“我沒有胡說,是我自己太過輕浮了,以後不會了,請何先生原諒依可的輕佻。”
一句刻意的‘何先生’氣的何迪渾身冒汗,停在空中的手強勢地落在她的額頭,掌心裡的溫度滾燙,心裡一抽,咬牙切齒,“你發燒了,怪不得說胡話。”蟲
“家裡有沒有藥?”
依可喃喃地說沒有,怪不得覺得自己頭好疼,大熱天的還覺得全身泛冷,原來發燒了。
她怔怔想着又想退回牀上睡覺,卻被何迪攥住手腕動彈不得,“你是不是昨天下午回來一直睡到現在?”
依可覺得渾身無力,沒精神和力氣跟他計較,他有問必答,當下點點頭,何迪氣的嘴直抽抽,“那你不是一天多沒吃東西了?”
“我不餓。”依可弱弱地答,掙扎着就想回到小木板牀上睡覺。
“不準睡,跟我去醫院。”何迪拉她,依可不願意,撇着嘴都要哭出來了,她燒的滿臉通紅何迪怎麼可能置她於不顧,她嘴一撇,有些執拗地嚷嚷着,“我說了不去醫院,我就是不去。”
她賴皮狗一樣往下墜,何迪乾脆死死抱住她,大吼,“別任性,生病了怎麼可以不去看醫生?”
依可哇一聲就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捶打着何迪,“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
她又哭又鬧,何迪任她打鬧一步一步走下樓,或許是病的不輕,或許是沒吃飯太餓了,走到三樓的時候忽然就沒聲了,何迪扳過她的臉一看,小丫頭滿臉淚水,白嫩的臉媲美紅番茄,他親了一下,抱着她繼續往下走。
等許依可再次醒來的時候,差不多快到凌晨了。
何迪摸了摸她的額頭,又叫來醫生複查,確定退燒沒什麼大礙了才準備帶她出院。
“你那裡太熱,今天跟我回家住
。”
依可腦袋已經清醒了,聽他說回家,心裡先是一陣酸澀,隨即釋然地笑笑,“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還是回自己的住處。”
她站起來,可能身子太過虛弱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何迪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忍不住呵斥,“就你這樣還能一個人住在那種火爐裡?那裡根本不是人住的,尤其不適合病人。”
她知道那裡不適合住人,但聽他這樣說心裡還是很難受,當下甩開他的手冷着臉往外走,“許依可……”
依可不理他,他卻從身後猛地抱住她,有力的雙臂用力到幾乎壓碎她的五臟六腑,熱熱的呼吸噴在她涼涼的脖子裡,引起一陣戰慄,“許依可,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依可很想笑,這到底是怎麼了?
當她卯足勁不顧女孩子的矜持倒貼上他時,他對自己不屑一顧。當目睹他與梅琳達的恩愛打算徹底放手之時,他卻來找她關心她,甚至要她跟他回家。
“我不懂,你現在是什麼意思?”她沉悶地問,他們這麼曖昧是幹嘛呢?
如果確定他們將來會是夫妻,那麼,無論再怎麼親熱她都會覺得很甜蜜很美好,可是,他們還有可能嗎?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讓你跟我回家。”
“夠了,我以爲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有未婚妻,而我對你而言什麼都不是,你爲什麼要跟你回家?家?我們什麼時候有過家?”依可奮力掙扎,何迪也不再勉強鬆開她。
她正要衝出去,何迪驀然揚聲,“許依可……”
他曾無數次呼喚過她的名字,卻唯獨這一次低沉的嗓音中飽含了傷痛和無奈,低緩消沉地飄蕩在空氣裡。
許依可的腳步不自覺停住,緩緩回頭看着他,他的神情如初識時一樣認真堅定,星辰一樣的眸子深沉纏綿,“我愛你,一如當初。”
簡單的七個字重重撞進依可的心臟,先是一陣欣喜狂亂,接着是無聲無息的沉默,半晌,她牽了牽嘴角朝他微微一笑,滿臉虔誠:“謝謝
!”
然後,在何迪的錯愕中依舊走了出去。
何迪被留下,以爲她真的放棄,心頭一陣煩亂焦躁,不懂事情爲何會弄到今天的地步?她明明是特意回來找他的,她爲他也做出了努力,甚至不顧矜持討好他,他怎麼就讓她輕而易舉地再次離開自己?
終究是……他愛她,而她不愛他,愛情的天平兩端,大概誰愛誰多一點就註定受傷註定受牽制。他想動點小腦筋讓她俯首稱臣,讓她心甘情願回到他的身邊,可是,如若她根本就不愛自己,哪怕是一丁點也不愛,他又拿什麼來讓她回頭呢?
利用她的母愛?他還不屑於這樣做。
思前想後,終歸是她不愛自己纔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離開自己。
走出醫院的許依可腦海裡不停地浮現他認真俊朗的臉,還有他說愛她的話,一遍一遍輕輕拂過心尖,每一次都引起一陣抑制不住的騷動。
何迪,何迪,在夏日涼爽的午夜,他的名字魔咒一樣縈繞心頭。每默想一遍,感覺對他的愛就增長一點。
走出很遠很遠,默唸過很多次很多次他的名字,她纔想到一個問題:剛剛爲什麼跑出醫院?
爲什麼把他扔在後面跑出醫院?是因爲介意梅琳達吻他時,他沒躲開嗎?
對,她就是介意這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醋意大的淹死人,不得不承認自己心眼比針尖還小。
可是,許依可你怎麼就那麼沒用?在他受到那樣的傷害之後都願意再次說愛你,你還有什麼好猶豫徘徊的?
就算他被別的女人吻,他選擇接受不躲開,那許依可你是死人嗎?你不會打跑那些他不愛的女人?
想着想着,她忽地轉身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沒走幾步卻發現不遠處有一輛熟悉的車,她停住步伐直直望過去,看了好一會兒車子裡的人才出來,不是何迪還能是誰?
何迪強忍住靠近她的衝動,身子看似愜意地斜倚在車身上,雙手輕鬆自在地插進西褲口袋裡,擡眸看着繁星閃爍的天空
。
帥酷?!!
但是好帥好帥,她喜歡。
依可笑了笑,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等到靠近的時候頑皮地奔到他的面前,大聲地喊:“嗨,何迪,你出來兜風啊?”
何迪慢慢垂下目光看向她變得嬉笑的臉,嘴角無奈地勾了勾,他放着兒子在家不管出來兜風?不就是怕她一個人深夜出來不安全麼?
依可靠近他,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襯衫袖子,仰起臉朝他非常無辜地道:“我......餓了,想吃你做的蛋炒飯,要放很多很多的胡蘿蔔。”
何迪一愣,瞬地抓住她的手二話不說把她塞進車子裡,動作迅猛的好像怕她後悔跑掉一樣,然後車子跐溜一聲滑向家的方向。
他們真的回家了。
許依可看了看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偷偷地往樓上跑,在何迪的房裡,她看見了寶貝。
寶貝一個人睡在何迪的大牀上,身子橫過來了,小手放在嘴邊,歪着腦袋很舒服的模樣。她貪婪的打量,恨不得把他弄醒抱在懷裡肆意的玩耍一番。
可能是她的願望太過強烈,強烈到干擾了小何楚的睡眠,於是,他睜開眼,看見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依可呀的一聲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焦急地對着房門喊何迪何迪,可是何迪久久沒出現,而小傢伙只可愛地朝她眨眼,她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抱他起來,結果......剛舉到半空中,寶貝華麗麗地朝她脖子裡噴射了一種熱熱的液體,成拋物線形狀,持續不斷地維持了好幾秒,然後......許依可驀然拔高嗓子尖叫,可雙手卻仍穩固地抱着兒子,想把他扔下又捨不得,一眼瞪過去,發現他居然開心地呵呵笑了起來。
那模樣......竟像有預謀的捉弄。
“何迪,你兒子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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