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血爆大陣被解除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從各個不同的角度,朝着四面八方的分叉口逃竄了進去。
穆扶天猶豫了下跟上了西波爾。
身後是那些狙如廝殺般的喊叫聲。
西波爾的速度稱不上很快,但是他的身體卻異樣的靈活,在巖壁、穹頂、石柱、低窪處敏捷的躍動着,就像奔跑在礦洞裡的一匹野狼。
終於狙如的叫聲似乎逐漸遠去。
西波爾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你跟過來了!滾出來吧!”西波爾抽出自己的長刀,迅速轉身道。
“卑賤的科維努斯!你的狗耳朵果然敏銳,不過它救不了你的命!”一道蝠影迅速的滑過,身穿黑色長袍的青年站在了西波爾的面前。
西波爾冷笑道:“你會後悔自己的高傲與愚蠢,竟然敢一個人追上來!”
黑袍的德庫拉青年驕傲道:“對付卑賤的狼人,我一個人就夠了!我的兄弟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任務,而你的性命,就由我來收割!”
“那就試試吧!”
西波爾不再廢話,揮舞着自己的長刀朝着德庫拉青年刺去。
西波爾的刀並不厚重,雖然刀背依舊寬厚,但是刀身淺窄,整個線條有些渾圓,弧度也並不是很明顯,只有在尖端處纔有些彎曲。看起來就像是一顆被放大了的狼牙。
“狼牙刀?嘿嘿!老一套!”德庫拉青年鄙夷的說着,揮手抽出兩柄血色如獠牙般的匕首。
“吸血鬼之刃?還是血色獠牙?總之就是那麼點東西,換湯不換藥!”西波爾也同樣鄙夷的冷笑道。
兩人像是對對方都很瞭解,交起手來,雖然乒乒乓乓的打個不停,纏繞在一起,晃的人眼花繚亂,卻也都沒能傷害到對方。
一聲長吼之後,西波爾那原本長滿麻子的臉上突然冒出了堅硬的毛髮,身體也變得更加的魁梧,充滿了爆發力。形象上並不是很像狼人,但是他的速度和力量卻在一瞬間提升了不止五倍。
西波爾竟然就這樣華麗麗的變身了。
看來他是要速戰速決。
其實他的心理也好理解。
畢竟那個德庫拉青年還有三個同伴,而他只有孤身一人,做長時間的糾纏,一旦陷入僵局,對他來說是很危險的。
西波爾變身之後,頓時便將德庫拉青年壓制了下去。
德庫拉青年一邊藉助周圍的地勢,努力的不讓自己徹底落入西波爾的刀勢之中,一邊揮舞着一對匕首,然後嘶吼起來。
相比起西波爾那剛猛的咆哮聲,德庫拉青年的嘶吼顯得格外的陰鬱。
伴隨着嘶吼聲,一雙蝠翼出現在他的背後,而他的嘴巴也變得如同那些蝙蝠長嘴利齒一般。
與西波爾增強的爆發力不同,德庫拉青年的身形變得更加的詭異,整個人化作了一股黑色的妖風,和西波爾糾纏在一起。原本西波爾佔據的一定優勢,又開始漸漸的喪失。
不過,終究是西波爾先下的絕殺狠手,所以即便德庫拉青年同樣變身,也在西波爾的步步緊逼下受傷不淺。
“怎麼了?驕傲的德庫拉!莫非你的獠牙在你出門的時候,被忘在家裡了麼?”
一面步步緊逼,西波爾一面諷刺道。
德庫拉青年青白色的面孔漲的通紅,手上一個不穩,沒有即使招架住西波爾的長刀,又被他從身上劃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最讓德庫拉青年難堪的是,他最引以爲傲的翅膀,居然也被切掉了一個小角。
躲在暗處觀戰的穆扶天看着眼前如此激烈的‘非人類’大戰,心中自然也打着自己的算盤。
找到七色姬玉的地圖一共有四塊,而西波爾的手上肯定有一塊,而剩下的四個德庫拉青年中,也有一塊。也就是說,如果他這個時候趁機偷襲,而且偷襲得手的話,絕對能夠得到一塊地圖,甚至有可能獲得兩塊。
想想看,還是很有誘惑性的。
不過,穆扶天又有些猶豫。
猶豫是因爲,那個始終被他看不透的馬擱筆。
從之前,穆扶天就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之處,但是究竟是什麼地方有蹊蹺,他卻又看不透。眼前如同被蒙上了一層迷障,不過···無論如何馬擱筆是最值得警惕的那個人。
西波爾與德庫拉青年之間的戰鬥終於到了分出勝負的時候。
儘管由於世仇的原因,他們對各自的對手都有着十足的瞭解。但是不得不說礦洞的環境限制了德庫拉青年的發揮,而西波爾卻在此如魚得水。
一刀穿透德庫拉青年的肩膀,西波爾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獰笑。
“去死吧!討厭的德庫拉!”
抽出戰刀,西波爾的刀尖迅速的劃過德庫拉的咽喉。
德庫拉青年尖叫一聲,想要化作蝙蝠逃走。
不過,熟悉德庫拉作戰方式的西波爾,又怎麼會讓他這麼跑掉?
滿身的狼毛,就像是一根根鋼針般飛射的出去,上百根狼毛同時命中了正要逃走的德庫拉青年,直接將他扎的血肉模糊。
看着變回人形的德庫拉青年,西波爾不僅扒下了他身上的納物戒子,還將他嘴裡的兩顆長長的獠牙拔了下來,滿意的收好。
德庫拉的獠牙和科維努斯的狼皮,都是這兩個家族的子弟們,在各自的家族中換取家族功勳,獲得家族獎勵的好物什。
帶着一臉的得意,西波爾轉身朝着又一條岔道鑽了進去,他沒有選擇回到那個印刻有火焰與藤蔓標誌的礦洞內去。顯然有着他的打算。
依舊吊在西波爾的身後。
只見西波爾時不時的用鼻子在地上,牆壁上嗅着,就像是一條嗅覺敏銳的獵犬。
不過想想也是,狼的嗅覺本不比狗差,西波爾有着狼人的血統,自然在嗅覺方面會有所突出。
亦步亦趨的跟着西波爾,穆扶天是真好奇,他到底是要找什麼了。
突然,西波爾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小心翼翼的躲好,似乎是要謀算什麼。
不一會之後,礦道一邊,傳來了方彤羽的聲音。
“方山!你剛纔真的是衝動了一些,以後儘量收斂些吧!”方彤羽的聲音依舊嬌媚,卻帶上了一絲絲不可抗拒的威嚴,哪裡還有先前見過的小女兒態。
“可是小姐!剛纔那個西波爾實在是···!”方山極力辯解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再命令你,如果再有下次擅自做主的話,你會知道後果!”方彤羽的聲音中滿是冷意。
“是!我知道了,小姐!”方山的聲音中壓抑着不平,看向走在自己前面方彤羽的眼神中,交織着怒火和慾火。看着方彤羽那誘人豐滿的背影,方山咬了咬牙齒,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而緊跟在西波爾身後的穆扶天已經看到,西波爾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淡灰色的粉末順着西波爾的吹氣朝着迎面走來的方彤羽和方山灑去。
“小···小姐!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方山忽然道。
看着方彤羽疑惑的眼神,方山道:“我的法力···我的法力正在流失,怎麼會···怎麼會?有人偷襲···!”
方彤羽臉色一變,接着捂住胸口,露出驚慌的神色。
“是誰?給我滾出來!”
西波爾又躲着觀察了一會,直到看着方彤羽與方山身體周遭的法力波動逐漸完全消失之後,這才得意的走出來。
“是你?”
“方小姐!可不真是我麼!”西波爾得意的笑道。
“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西波爾笑道:“做了什麼?難道你沒有察覺嗎?方小姐!自從剛纔見過你之後,我便對你一見傾心,想來你是不會拒絕我的吧!”
說着,西波爾將手伸向方彤羽光滑的臉蛋。
啪!
西波爾的手,被方彤羽一掌拍開。
西波爾收回自己的手,陰冷的笑道:“方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反抗的好,這樣或許會讓你舒服一點!你知道你現在反抗不了我!”
方彤羽鎮定的問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我們法力自動消散?”
西波爾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不過是一些散功散罷了,雖然只能作用幾分鐘,但是已經足夠我做很多事情了!”
方彤羽臉色一變,對着身後的方山道:“方山!你幫我拖住他···!”
話還沒有說完,方山竟然搶先朝着一條岔道跑去。
“混蛋!”
方彤羽破口大罵,她原本還指望方山稍微拖着西波爾一下,她可以趁機吞服解毒丹,這樣就能迅速恢復法力。誰知道這個方山,表現的如此不堪,怕死居然背主逃離了。
沒有辦法,方彤羽只好故技重施,退後兩步,取出自己的那一份地圖威脅道:“站住!西波爾,你若再過來,我便毀了這份地圖。”
“你敢!你若是毀了地圖,我定然讓你生死不能!”
“我有什麼不敢的?”見地圖能夠威脅到西波爾,方彤羽的心中卻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就在此時,方彤羽忽然覺得手裡一鬆,地圖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中。
另一邊馬擱筆手裡捏着原本屬於方彤羽的地圖,滿臉的燦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