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樹人的身高何止百丈,鮑望海要給它‘搓背’可是個大工程。直到日落星起,鮑望海纔在樹人滿意的呼嚕聲中,休息下來。
翻下樹幹,一落地,鮑望海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再也不肯起來。
“很好!”樹人忽然睜開眼睛,嚇了鮑望海一跳。
“放心吧!今天先讓你休息!不過明天繼續,我身上有不少蟲子和鳥做的窩,它們弄得我癢癢的,你明天必須給我掏乾淨!就這樣···!”說完樹人又打起了呼嚕,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說···有人明天肯替我一下麼?”鮑望海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問道。
馬擱筆與穆扶天充耳不聞,寒天宇表示要幫忙,卻又被鮑望海自己給主動拒絕了。
至於薛放···,他是如此說的。
“自己犯下的事情,就要自己去承擔,不要牽連別人!”說這話時,薛放的臉上分明帶着得意。
最後,只有岑小雪答應第二天幫鮑望海一起替樹人清理身體。
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鮑望海便被樹人用樹枝抽醒。
“懶惰的蛆蟲!仁慈的哈格爾根*莫莫格*西蒙提薩瓦*拉的裡·····魯瓦大人(樹人的名字就和它的年齡一樣長,所以爲了方便,之後還是簡稱它爲樹人)已經容忍了你一晚上,讓你有足夠的時間休息!現在你必須立刻、馬上爲我服務!”
鮑望海很想一怒之下,乾脆翻臉。但是想想昨日傍晚,一羣偶爾經過想要將他們幾人抓去做食物,卻被樹人幾下抽成肉醬的山魈,鮑望海的衝動便立刻被潑了一盆冷水。
“我幫你吧!昨天說好的!”岑小雪揉了揉眼睛道。
樹人也聽到了岑小雪的話,哈哈笑道:“哦!善良的小姑娘也要幫忙麼?那實在太好了!你就幫我修剪一下枝葉吧!我覺得有些地方實在是長的醜了些,很不符合我高貴的氣質還有品味!”
鮑望海頭一紮,嘆氣道:“結果工作量還是沒有減少!”
寒天宇和穆扶天分別送給鮑望海以及岑小雪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後,四人一起離開了樹人所在的範圍,朝着別處逛去。
按照石家兄弟留下的資料,四人都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可謂是收穫豐富。相比起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吝嗇,第三層雖然危險了不少,但是看在這麼多好處的份上,什麼都是可以忍耐的。
這是豐收與驚險刺激的一天,當傍晚時分,穆扶天他們四人回到樹人身邊的時候。岑小雪與鮑望海一樣都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顯然是累得不輕。
奇怪的是樹人現在的摸樣,它居然讓岑小雪將它的枝葉修剪成了一個糖葫蘆似的形狀。
“這就是你的新形象麼?樹人先生?”穆扶天問道。
樹人得意洋洋的擺動了一下軀幹笑道:“當然!是不是很高貴?我曾經在年幼的時候,有幸面見過一位戰爭巨樹大人,他就是這個樣子的!”
穆扶天強忍着自己爆笑的衝動道:“是麼?”
樹人道:“當然!你有什麼疑問麼?”
穆扶天面色緊繃道:“當然沒有!”
樹人很滿意道:“很好!今天哈格爾根*莫莫格(以下省略五百字)很高興,所以···!”
聽到樹人這麼說,所有人的眼睛都一亮,莫非還有什麼好處?
“所以,我決定放歌一曲,來慶祝以下,以表達我如此激動的情緒!”
剛剛站立起來的鮑望海和岑小雪再次一頭栽倒在地上。
周圍的叢林中,無數的動物、植物甚至是半生物半植物,凡是有知覺的東西,都飛快的朝着遠處跑去。
“我覺得很不對勁!”馬擱筆道。
穆扶天和寒天宇都點點頭道:“我們也是這麼覺得的!”
樹人開嗓了。
一聲之後,半響沒有任何接下來的序曲。
“什麼嘛!這就沒啦!”岑小雪歪着腦袋道。
三更半夜,衆人都已經漸漸睡着之時,忽然一聲炸響。
“怎麼了?”
“怎麼了?”
按照道理,在危險的第三層,衆人是不可能放心熟睡的,但是好運碰到了樹人,有樹人的庇護,衆人才敢放心大膽的休息。但是馬上,他們就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幸運了。
樹人沒有回答他們的話,而是沉默了下來。
衆人警惕的瞭望四周,什麼也沒有發現之後,終於又都紛紛休息下來。
就在迷迷糊糊,就要潛入夢鄉之時,樹人又是一聲大叫。
“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馬擱筆大聲問道。
樹人不答,緊閉着嘴,眯着雙眼,似乎十分的陶醉中。
“難道,這就是它說的唱歌?”根據樹人臉上的表情,穆扶天推測道。
鮑望海道:“別開玩笑了,怎麼有人這麼唱歌的?”
“不!或許還真有這個可能!”馬擱筆道。
接着馬擱筆又說道:“我曾經聽一位長輩說過一些關於樹人的事情。樹人的生命週期極長,如果沒有被人爲殺害,那麼最短也能活上幾百萬年,壽命長的甚至有幾千萬年的壽命。以他們的壽命來推斷,唱歌的時候每個字和音符之間的週期長點,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經過馬擱筆這麼一解釋,對於樹人突然一聲大叫,衆人已經漸漸接受。
但是,接受是一回事,能不能忍受卻是另外一回事。想象一下,當你正在熟睡之時,有人忽然在你耳邊大叫一聲,將你驚醒,並且三番兩次如此。你會有什麼感想?
更可悲的是,面對這種情況,卻還不敢提出任何的意見。當然,惹不起,還躲不起麼?反正穆扶天他們四人也沒有被限制行動,索性搬了個地方休息,雖然每天都要排出兩人輪流守夜,但是總比半夜被突然驚醒要好得多。
可憐的卻是岑小雪與鮑望海,他們可當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接下來幾天,穆扶天他們依舊每天出去探路,順便收穫一些好東西。鮑望海和岑小雪留下來給樹人服務,給它‘搓搓背’,撓撓癢什麼的。
而樹人那首歌在經過了七天之後,終於唱完了。
想想這七天的辛酸,鮑望海與岑小雪有抱頭痛哭的衝動。白天被指使着做這做那,累得像條狗也就罷了。晚上還不讓人好好休息,就這七天,鮑望海與岑小雪每人就都瘦了十來斤。
對於岑小雪而言,這或許是唯一算得上的好事情。
每次,看到他們這般痛苦,剩餘的四人未嘗沒有一絲慶幸,還好那日沒有因爲一時可憐鮑望海,便幫他一起‘對付’樹人。否則今日這般悽慘的人中,也有他們一份了。
“我很開心!”樹人如此說道。
“鮑望海、岑小雪!感謝你們爲我做的一切,近幾千年來,這幾日是最舒服的日子。我不僅讓自己變成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樣子!”說着它抖了抖自己全身被修剪的像糖葫蘆一樣的枝葉。“而且渾身通透的,讓我忍不住高歌了一曲!我感覺這是我學會唱歌以來,發揮的最好的一次。一首《生命的讚歌》我居然只花了七天便唱完了,這是無可想象的,這是史無前例的!”
此時每個人心中都在咕噥着。
“我是該吐槽麼?我是要吐槽麼?這裡該吐槽麼?”
“尼瑪!七天唱完一首歌,還算是快的,那要是慢叻?那要多少天?”
樹人接着道:“不過剛纔說的,都不是我今天要說的重點,我要說的重點是···鮑望海!你最開始的行爲,雖然很令我憤怒,但是你已經用自己的行動彌補了自己的過錯,你的認錯態度,還有工作時的誠懇,令我很欣賞。(爲毛我這裡又想吐槽?這句話難道不像是公司老闆在誇獎手底下的員工麼?)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使用的是木系法力!那正好,我便送你一樣神通,讓你可以短時間內召喚我的投影爲你作戰!”
說着一道墨綠色的光線直接注入了鮑望海的胸口。
鮑望海扒開胸口看了看,發現那裡已經被刻上了一個與眼前樹人一模一樣的刺青。
“那你們有我的精神印記,你只要注入法力,便能夠召喚出我的投影。當然投影的強弱還有維持時間長短,與你輸出的法力多少成正比!”樹人解說道。
“接下來是岑小雪了!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我們樹人最喜歡的就是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我會送你我們樹人很少送人的至寶,木之守護結界!它能夠幫助你抵擋三次致命的攻擊,製造一個森林結界將你保護起來!”
說着,一條碧色木質的項鍊朝着岑小雪飛去,直接掛在了岑小雪的脖子上。
此時,早已被變故震驚的目瞪口呆的四人,這才反應過來。
感情給這樹人當牛做馬還是有好處的。而且這好處價值非凡啊!和樹人給的這些好處比起來。他們四人這些天收集的那些所謂的寶物,都是渣啊!
別說是寒天宇、薛放他們了,就連馬擱筆也是羨慕不已。
召喚樹人他倒不是很稀罕,但是那個木之守護結界可是令馬擱筆眼紅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