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發現的?”敦厚傀儡···或者可以直接稱呼爲閆不空,閆不空盯着穆扶天問道。
穆扶天輕笑道:“大膽的揣測,小心的求證,結果顯而易見。不得不說,閆不空你是個天才。但是未免卻也將別人都看作是傻瓜了。”
閆不空的臉上扯起一個僵硬的冷笑:“的確,我承認我小看了你,你能夠看透我的真身這一點,的確值得稱道。”
穆扶天道:“只是我有一個疑問,你既然是傀儡師,爲什麼卻還能擁有修爲?”
閆不空冷冷的笑道:“你以爲我會回答你?”
穆扶天道:“也許吧!你是個天才,同時也該是個瘋子。一個瘋狂的天才總是喜歡自鳴得意。你能夠以操偶師的身份,獲得化羽十轉的實力,這其中必然有某些讓你十分值得誇耀的成就和發現。你若是不與人分享一下,這份成就感如何得到滿足?”
閆不空淡淡道:“我不得不說,你看透了我的心中所想。沒錯!我心中的這份驕傲和得意,就像是埋藏在地底深處的熔岩,終歸是要爆發出來的,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
馬擱筆這時走上前來大聲道:“穆扶天不要上他的當!他這是要拖延時間,等那個魔影在外面,打破大鼎的鼎內世界,將我們都拋出去。”
穆扶天擺擺手道:“無妨!我想聽聽他怎麼說。”
閆不空哈哈笑道:“好!好膽識!那我便告訴你,我是如何做到的。”
閆不空並沒有急着往下說,穆扶天也不催促。鎮海大鼎的鼎內世界依舊劇烈的晃動着,隨時都有着破裂的可能。狂沙飛舞的鼎內世界中,視線在風沙的席捲下,也逐漸開始有些模糊。就在這模糊的視線裡,閆不空的聲音悠悠然的傳來。
“老夫本名陳和,是陳家的旁系子弟,由於出身旁系,所以註定不可能得到太多的修煉資源。爲了出人頭地,老夫便投身到操偶師的行當裡,成爲了家族秘密圈養的操偶師。一百三十九年之後,老夫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再支撐下去。即使是有不少增添壽元的藥物。但是那些藥物的藥性都太強,註定不是操偶師孱弱的身體足以承受的。”
閆不空的話讓穆扶天的眉頭挑了挑,而西門吹雪等人的臉上,卻都浮現出不解的神色。閆不空不是閆家的人嗎?怎麼又變成了陳家之人,而且喚作陳和?
但是他們都沒有說話,繼續聽着閆不空往下說着。
“原本,老夫也就只能這樣認命,等着壽元一空,便魂歸地府。不過,也許是天意,就在老夫將死之時,卻遇到了一位少年,而這位少年的名字,就叫做···閆不空!”
“他是閆家的旁系子弟,境遇與老夫當年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比老夫少年時期更加的悽慘一些。幼年喪母,少年喪父,叔伯欺辱,兄弟相煎。更妙的是他的靈魂氣息,居然與老夫十分接近。所以老夫靈機一動,便許諾幫他出人頭地,開始教他修煉。”
“自然有老夫的幫助,他修煉起來,便是一日千里,很快就在閆家站穩了腳跟,往日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被他死死踩在腳下,肆意報復。就這樣又過了幾年,老夫···!”
咔嚓!
鼎內世界的天空出現出現了一道道長長的裂紋。
馬擱筆跳着腳指着閆不空道:“王八蛋!你給我快點說正題,少東扯西拉!”
閆不空似乎沒有聽到馬擱筆的話,依舊不緊不慢道:“我讓他出人頭地,讓他一雪前恥,讓他享受的榮華富貴。自然到了他該報答老夫的時候。。”
“老夫當時就這樣對他說的,我說‘乖徒兒!爲師幫了你這麼多,你念在爲師的恩情上,是不是該報答爲師?’。我那徒兒閆不空當時確實是一臉的誠懇,恭敬的說道‘師父!您說的是哪裡話,您成全了徒兒,自然徒兒有的,您儘管拿去。還用與徒兒商量不成?’。我當時聽了多少還有些感動,進而生出些許不忍。不過那個小畜生,的確不愧是我陳和教出來的徒弟,一邊與我說着話,手裡卻掏出刀子,朝他的師父我胸口刺來。”
閆不空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不過他卻是忘了,他的一切都是我教的,他的那些手段,又怎麼瞞得過我?他以爲用噬魂刀刺中了我,便會殺死我,萬事無憂,卻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趁着他大意之時,便發動了早已藏在他體內的秘術,一舉泯滅了他的神識,然後操縱着自己的靈魂和本相,侵佔了他的身體。由於靈魂波動的極度相似,而且我對他培養多年,方方面面都瞭如指掌,甚至比他自己還了解自己。所以很快我就接手了他的一切。將他的身體煉製成了傳說中的本命傀儡。就這樣···陳和便變成了閆不空!”
穆扶天拍拍手道:“果然是一出師徒相親相愛的好戲碼。不過,我卻不怎麼相信呢!”
此時鼎內世界中的裂紋,已經佈滿了大半個天際,眼看着整個空間就要崩潰。閆不空的臉上露出一個自鳴得意的笑容。
穆扶天的身體猛然上前,手中的長刀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閆不空的心臟捅去。
長刀擋開了閆不空的抵擋,在馬擱筆和西門吹雪的協助下,穆扶天的長刀刺入了閆不空的胸膛,停留在距離他心臟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
感覺着胸口傳來的灼熱火力和冰冷刀鋒,閆不空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穆扶天看着閆不空冷冷道:“你的故事應該還沒有說完,介不介意我接着說?”
不等閆不空說話,穆扶天便道:“徒弟閆不空自小受到各種歧視和凌辱,本就早熟,更是看清了世間的炎涼百態。陳和找到他之時,他便心生了防備。但是迫於陳和的實力強大還有心中對實力對權利的渴望,閆不空選擇假裝向陳和投誠,對他言聽計從。直到有一日,陳和圖窮匕見,開始了他最後的謀劃。”
似乎察覺到了穆扶天將要說什麼,閆不空的臉色忽然擺脫了僵硬,變得一片鐵青起來。
穆扶天繼續道:“閆不空的噬魂刀刺入了陳和的體內,而陳和也乘此機會發動了早已準備好的奪魂秘術。但是早有防備的卻趁着這個機會,一舉反撲殺死了陳和,切得了陳和的一切。然後假扮成陳和,留在閆家做內應。從而獲得了陳家和閆家兩家的修煉資源爲己用。不僅如此,閆不空更是因爲陳和的奪魂,而意外的獲得了操縱傀儡的能力。打破了操偶師不能修煉法力的屏障。”
冷冷的看着閆不空,穆扶天道:“剛纔我若是被你誤導,一刀揮向你的識海,企圖用刀氣泯滅你的靈魂的話。那麼陳和留下來的最後一絲作用,也將被你榨的乾乾淨淨。而你則是可以趁機逃走,然後操控着閻摩之影對我們實行報復。我說的可對···?”
閆不空乾笑一聲道:“想不到都被你看穿了!看來這個賭我是打輸了!不過,我想要知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就是閆不空的真身,而不是陳和煉製的本命傀儡?”
穆扶天道:“之前你裝作昏睡之時,我的那一刀你下意識的躲開了。如果真的只是一具傀儡,即便是本命傀儡,只要沒有傷害到識海,無論身體上,受到多大的傷害,都應該不當回事纔對。”
閆不空慘笑道:“想不到那一刀還有這樣的作用。難怪你會無視我拖延時間,與我講了這麼多話。看來你是有恃無恐,故意在看我笑話吧!”
穆扶天道:“我沒有那麼無聊,我的確是有許多不解的地方。當然這些都在與你的對話中,得到了解釋。如果不是與你對話,有些事情,我不會那麼有把握!”
閆不空道:“無論怎麼樣都好!現在我落到你手裡,你究竟想怎麼樣!”
穆扶天轉動了一下刀柄,閆不空悶哼了一聲。
“不要耍花樣!先讓外面那個大傢伙消停一下吧!否則我的刀尖會立刻刺穿你的心臟!”
閆不空苦着臉,皺了皺眉。果然鼎內世界開始停止了顫動,逐漸恢復平靜,那些天空中的裂紋也開始逐漸彌補起來。
馬擱筆蹲在一邊,抓着閆不空的腦袋,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道:“你這傢伙,分明就是地地道道的閆家人,卻爲何要幫助外人,謀害自己的族人?”
閆不空冷笑道:“族人?我的父母卻都是被這些族人所害死的,爲的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蠅頭小利罷了。他們不念親情,對我百般欺壓,萬般凌辱,如何算得上我的族人?他們對我不仁,我又何須對他們有義?”
穆扶天道:“好了!你的個人恩怨情仇,我沒興趣知道。現在你便操控着那個大傢伙,直奔蒼天門和陳家所在,再做一次你最擅長的事情···!”
“什麼?”閆不空一愣。
“背叛,還有倒戈一擊!”穆扶天咧着嘴,露出森冷的白牙,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