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煙冷淡的瞟了趙白一眼,絲毫不理會他。對於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冷寒煙向來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本公子和你說話,你可聽見?”見冷寒煙不理會,一向受女人追捧的趙白有些發怒。雖然靳菲兒也是同樣對他不理不睬,甚至想盡辦法驅趕他。但是靳菲兒出身高貴,甚至遠超他趙白。他爲了達到目的,還能忍受。但是這個女人是什麼東西?也敢瞧不起他趙大公子!
“走吧!這裡野狗亂吠,叫的忒煩!”穆扶天對冷寒煙道。
趙白臉上原本帶着的風度翩翩徹底被凝固了,如果說冷寒煙的不理不睬,他還可以看在是美女的份上,暫時壓制的話。穆扶天的話,毫無疑問就是赤裸裸的挑釁,毫不遲疑的打臉。
“站住!”
穆扶天和冷寒煙依舊走着,就像身邊沒有趙白這個人一般。
“本公子叫你們給我站住!”
“趙白!你做什麼?”靳菲兒叫道。
此時,趙白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根類似於權杖一樣的東西,然後朝着穆扶天和冷寒煙揮了揮。上百道白光如蝌蚪一般朝着穆扶天和冷寒煙襲去。
“趙白!你太過分了!你難道想要殺了他們嗎?”靳菲兒叫道。顯然,她也沒有料到這個趙白會如此的衝動,早知道如此她是斷然不會將穆扶天和冷寒煙牽扯進來的。原本只是想要給趙白一個難堪,讓他知難而退。如今卻害了兩個無辜的人···。
此時,靳菲兒眼中無辜的兩人正面對着這迎面撲過來的白光。從這白光中,穆扶天感覺到了一種至爲光明宏大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卻很奇怪。
它像是萬物的生機,但是卻包裹着絕對的毀滅。生存和毀滅被一股強大的意志扭在了一起,成爲這種類似於···光明的力量。穆扶天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覺得。總之就像是靈感突發的涌上來了一般。
光明的力量,帶來了世界的勃勃生機。但時當這種力量失去制衡之時,它所帶來的便只有毀滅。
就像是一種神奇的對立統一。
做出不可力敵的判斷之後,穆扶天帶着冷寒煙迅速逃出光線的圍堵,這種力量雖然神奇而又強大。但是操控他們的人卻實在不怎麼樣,因此方纔給了穆扶天和冷寒煙逃出去的機會。
躲在一棵萬年古樹的背後,穆扶天和冷寒煙相顧對視。
那種類似於光明的力量太強大了,給穆扶天帶來一種絕對的毀滅心悸感。穆扶天敢保證,不要說自己現在只剩下五成的實力,即使全盛時期,也無法抗衡那種力量。
看着白衣少年操控着權杖,將散射出去的白光全部又收回來,存入權杖頂端的乳白色寶珠內。穆扶天越發的肯定,這種力量絕不是那個少年所有,他應該是藉助那個權杖方纔能夠施展這種恐怖的力量。
只是那個權杖究竟是什麼?
看樣子不像是法器,卻有着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
如果是隻有穆扶天一個人,他大可以直接遁入教學試煉裡去。
但是現在還跟着一個冷寒煙,不到最後關頭,穆扶天不想暴露教學試煉的秘密。
“給你們三聲時間,自己出來,磕頭認錯!否則後果自負!”趙白高聲威脅道。
“趙白!你給我住手!”靳菲兒出言阻止道。
“菲兒!你在一旁看着,我一定會爲你搶回那件皮毛!”假意沒有聽懂靳菲兒的意思,趙白振振有詞道。
穆扶天看了看周圍,發現周圍發光的草葉開始緩緩暗淡起來。
“我們拖延一會,等天黑!”穆扶天對冷寒煙道。
冷寒煙雙瞳一閃,立刻領會了穆扶天的意思。
“不要動手!我們有話好好說!”穆扶天閃身從古樹後面站了出來道。
趙白冷笑道:“說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話!”
“你不就是想要那件皮毛嗎?寒煙!給他!”穆扶天對着古樹後面說道。
趙白臉上帶着冷笑,卻有些自得。他察覺的到穆扶天的強大,所以才第一時間動用了自己的底牌。而現在一個強者,一個化羽強者竟然要對自己低三下四的說話。想想都讓趙白有種興奮感。
趙白也不是沒有見過化羽強者,但是那些化羽強者哪個不是他的叔伯輩以上!他總不能拿着光明法杖去威脅他們,對自己畢恭畢敬。
所以,教訓一個化羽強者的快感,他要慢慢體會。
不急,不急!
另一邊,穆扶天似乎還在和冷寒煙商量着。
“乖!將它給他吧!不然我們無法脫身!”
“什麼,不願意!現在命都不保了,還要這個幹什麼?”
“你這個死女人!真不懂得輕重!看我不收拾你!”說着穆扶天又竄回了古樹背後。
“你躲,還躲,拿來!”說着穆扶天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拎着那件毛皮,只是毛皮似乎是因爲爭奪,而被拉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穆扶天扒拉着那個口子,不好意思道;“抱歉!不小心弄壞了些,不過不要緊,應該更好穿了!”說着示範似的,將毛皮順着口子,穿過半邊身子,穿在身上。多少顯得有些滑稽。
看着穆扶天爲一件毛皮在和那個女人爭執,如今又像個小丑似的,趙白油然生出一種自豪感。如果不是有靳菲兒在場,他倒是願意大大方方的將那金花貂的皮毛送給那個美人算了。
這麼漂亮的人兒,跟着眼前這個土鱉,真是白瞎了!只有跟着自己這樣風流倜儻,又實力不凡,家世更不凡的人,纔是正理啊!
趙白正在自戀中,靳菲兒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看着穆扶天在那裡比手畫腳的說了半天,跳近跳出。卻沒聽見那個女人回話的聲音。即使再靦腆的人,這種時候,也不該如此剋制吧!
只是,不知出於何種心理,靳菲兒沒有提醒趙白。反而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不要再說了!既然她不願意就送給她好了!一個男人,連女人的這麼點喜好都滿足不了,簡直就是無能到了極點!哈哈哈··!”得意洋洋之下,趙白未免失了分寸,滿腦子都是冷寒煙投懷送抱的念頭。不自覺的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卻沒有看到,背後靳菲兒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神色。儘管一段時間來,這個趙白在她的面前,都是表現的儒雅不凡,風度翩翩,並且癡心一片。但是靳菲兒卻敏銳察覺到了他的虛僞。
今日一見,果然漏了馬腳。
殊不知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的趙白,繼續猖狂的笑着。顧念在靳菲兒面前的影響,沒有口出髒話,卻對着穆扶天,極盡了他的一切挖苦諷刺之能,不斷的說道着。
周圍的草葉已經完全暗淡下來。
“不好!天黑了!”靳菲兒道。
不僅如此,就在周圍還有幾棵萬年古樹,它們可是一到晚上,就會變成樹妖出沒的。
聽到靳菲兒的傳話,趙白才醒悟過來。
“混蛋!你在拖延時間!”
“不過,再怎麼樣,你也難逃一死!萬年古樹可就在你旁邊呢!”
趙白臉上帶着驚慌,卻仍然嘲諷着穆扶天。
而穆扶天此時已經感覺到了地脈的震動,就像蟄伏的巨獸想要衝出牢籠一般。而身邊的萬年古樹樹身上,竟然也浮現出一張眉眼分明的臉孔。
而古樹樹身上上的枝幹,就像是手臂一樣,擺動起來。
“接招!”穆扶天木刀夾雜着先天紫火朝着趙白劈去。
“混蛋!是想拉着我一起死嗎?做夢!”
趙白直接拿出權杖,噴出一道白光,將穆扶天的先天紫火甚至是木刀都擊碎,然後去勢不停的朝着穆扶天的胸口擊來。
恰在此時,一根樹藤沖天而降,將穆扶天纏繞住,整個吊了上去。
白光沒有打在穆扶天身上,卻直接洞穿了不遠處的萬年古樹。被白光擊出的傷口,即使以萬年古樹的強悍,也無法即使彌合,隱約的,穆扶天在那被打出缺口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似乎是在沉睡,而現在他漸漸的醒了!
萬年古樹的變化更加迅速起來。
樹身上長出了人臉,手,甚至是腳。
那人臉上睜開的雙眼,閃爍着隱隱的綠光,森然的看着趙白。
被這樣的目光直視着,趙白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似乎有什麼衝入了自己的腦海,尖嘯着,將自己的腦袋攪成一團漿糊。
然後還沒等他來得及發動權杖內的白光,一根大腿粗細的樹藤便突然伸了出來,狠狠的抽在了趙白的脖子上。
話說穆扶天被突如其來的樹藤纏繞住,朝着遠處遠遠的拉去。
漸漸的遠離了那些正在甦醒的萬年古樹。
當拉力停止時,冷寒煙的嬌顏便出現在穆扶天的面前。
這其實便是穆扶天和冷寒煙早已定好的計策,由穆扶天在那裡拖住趙白,而冷寒煙則是悄悄的潛走,等到夜幕降臨,萬年古樹甦醒,便迅速用樹藤繞住穆扶天,將他拖走。
萬年古樹見到穆扶天是被樹藤捲走的,有一定可能會以爲穆扶天是被同類拉了過去,因此不會追擊。而倒黴的趙白,則要獨自面對萬年古樹的怒火。
當然,趙白碰巧傷到了萬年古樹,那完全是一個意外。如果不是這樣,穆扶天要脫身,只怕不會如此順利。就是因爲有了趙白吸引仇恨,萬年古樹,纔沒有跟着來找穆扶天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