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話落,蕭賢妃眉目猛地一沉。
蘇風暖看着蕭賢妃,果然是個溫柔似水的美人,即便沉了眉目,還是讓人感覺她很溫柔。世人很難想到這樣溫柔的蕭賢妃,二十年前,與月貴妃易子而養,如今把持着北周偌大的朝綱朝政,讓文武百官唯她之命是從。
蕭賢妃盯着蘇風暖,“你殺了我姐姐,我是要找你報仇的,蘇風暖,如今你算是自負甚高前來自投羅網,以爲只有你殺我的份兒,我卻奈何不得你嗎?”
蘇風暖看着蕭賢妃,道,“我殺了月貴妃是沒錯,賢妃娘娘找我報仇,也是應該的。只不過,我算不得是自負甚高,只不過是來陪二皇子探究個說法,無論是我是否能在這北周的皇宮殺了你,還是你能在這裡奈何了我,在這之前,我挺想知道,賢妃娘娘和月貴妃是爲了什麼?”
蕭賢妃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原因?”
蘇風暖嘆了口氣,“看來娘娘是非想我對你動手了。”話落,她衣袖輕輕一抖,袖劍便握在了手中。
蕭賢妃見她拿出袖劍,袖劍很薄,很精緻,小小的袖劍,她絲毫不懷疑放在蘇風暖的手中,足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人。她不懼,反而慢慢地又坐回了牀頭,清聲道,“來人,抓刺客!”
蘇風暖揚眉,袖劍向她脖頸處飛去。
蕭賢妃不躲不閃,柔聲道,“若是我的死能拉了你的命,便也值了。自此後,無論是南齊,還是北周,天下大亂,也是好事兒一樁。”
蘇風暖袖劍架在她的脖頸上,也柔聲笑道,“賢妃娘娘,也許你死了,也拉不死我的命。我的命比別人多那麼幾條。”
蕭賢妃看着她,“是嗎?”
“是!”蘇風暖肯定地說,“月貴妃的仇,你替他報不了。你的好兒子,南齊太子、廢太子、如今的大皇子,多次找我報仇,也沒能殺了我。如今雖然踏在你的北周地界,但你也奈何不得我。不然,你可以試試?”
蕭賢妃眯起眼睛,“蘇小姐本事大,天下皆知,不過本宮確實還沒見識過。”
蘇風暖笑着說,“娘娘不妨見識見識。”
蕭賢妃不再說話。
這時,外面有人大喊,“抓刺客!有刺客!保護娘娘!”
須臾,帝寢殿的門被推開,涌進來大批的大內侍衛,侍衛們紛紛提着刀劍,將楚含、葉裳、葉昔等人圍住。
有一人對着蘇風暖喊,“大膽刺客,快放開娘娘!”
蘇風暖頭也不回,對蕭賢妃道,“賢妃娘娘,你是想北周大亂是嗎?”話落,她伸手入懷,拿出一枚信號彈,小小的信號彈,拇指那麼大,她輕輕捻着,道,“再次重申一遍,我此次來北周,是陪二皇子而來,賢妃娘娘若是不怕死,不怕如月貴妃一樣沒命,不怕北周大亂,那麼,我們就真可以試試。開弓沒有回頭箭,賢妃娘娘可要想好了。”
蕭賢妃看着她的手,冷靜地問,“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蘇風暖道,“毀了整個北周皇城的東西。”
蕭賢妃冷笑,“小小一個物事兒,便能毀了北周京城?開什麼玩笑?”
蘇風暖道,“這物事兒雖小,可是一旦放出去,威力可就大了。北周京城必會烽火硝煙。而我一個女子,即便傳出去,也不怕揹負背信棄義的名聲,總比賢妃娘娘您和月貴妃異子而換的事情要小得多。我雖不想兩國皇室因此弄得天下皆知而都沒面子,但賢妃娘娘若是一味地求個結果,恐怕沒有比這再壞的了,我也可以成全你。”
蕭賢妃面色徹底地冷了下來,不再開口。
“大膽刺客,還不快放開娘娘!”有一人提着劍指着蘇風暖又大喊。
蘇風暖不理會,笑着對蕭賢妃道,“賢妃娘娘仔細想想,最好是想得明白仔細點兒。”
蕭賢妃道,“蘇風暖,憑這個,你威脅不了我。你殺了我姐姐,我勢必不會讓你離開北周。你知道異子而換的究竟又管什麼用?”
蘇風暖道,“賢妃娘娘在北周紮根極深,根基龐大,如今文武百官聽你的,你的確可以說這樣的大話。但我遊歷在外多年,學盡望帝山所學,無論是南齊,還是北周,我若是想說橫着走,還沒有走不了的。”
蕭賢妃聞言笑起來,對蘇風暖道,“小小年紀,便如此猖狂,不是什麼好事兒。”
蘇風暖笑吟吟地說,“我從小到大,都是這般,也沒見得壞到哪兒去,相反,一個個壞人都死了,我還活着。”
蕭賢妃收起了笑容,沉默片刻,擺擺手,對大內侍衛道,“你們都退出去吧!”
“娘娘!”大內侍衛一驚。
蕭賢妃溫柔地擺手,“剛剛是誤會,原來是本宮地道孃家人來了。真正的刺客,本宮便不會多話了。退下去吧!”
大內侍衛猶豫了一下,還是齊齊地退了出去。
蘇風暖見此,也撤回了手中的袖劍。
蕭賢妃理了理衣襬,對蘇風暖道,“聽聞蘇小姐與容安王府的葉世子大婚剛沒幾日,正是該如膠似漆的時候,如今蘇小姐來了北周,想必葉世子也來了。”
蘇風暖一笑,“娘娘真聰明。”
葉裳本就站在蘇風暖身旁,聞言淺淡地一笑,道,“賢妃娘娘百聞不如一見,令葉裳刮目相看。”
蕭賢妃看着葉裳,無論是容貌,還是衣服,是禁衛軍的普通士兵的模樣,她道,“葉世子易容成這般模樣,也是白糟蹋了一張麪皮了。”
葉裳道,“容貌如何,本就是一張麪皮而已。”
蕭賢妃笑了一聲,點頭,“不錯,不過雖是一張麪皮,但我姐姐卻看不透,當年容安王將她迷得暈頭轉向,再看不上天下男子。”
葉裳不語。
蕭賢妃道,“爲了容安王,她背棄了我們兄妹三人當初的誓言。如今大哥死了,她也死了,只剩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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