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破門而入,果然看到又是一間天井一般的石室。 ̄︶︺
這間石室比剛剛那間石室大一些,裡面橫七豎八地躺着七八個人,其中有一位師祖。所有人都一動不動。
蘇風暖當即收了劍,走上前,逐個把脈。
八個人,有七個人尚有一絲氣息可救,其中一個人已經沒了氣息,救無可救了。沒有了氣息的那個人是三位師祖中的一位師祖。
蘇風暖當即心情十分沉重,給每個師兄弟口中塞了藥丸,葉昔和葉裳逐個輔助運功。
她計算了一下人還不夠,便又凝神細查,從這間石室內又破開了一道門。裡面躺了四五個師兄弟。她診脈一番後,心情更爲沉重,這五個人,僅兩人還有氣息。
救了這二人,還少兩位師祖和三位師兄弟。於是,她又破開了一道門,這一道門裡,果然躺着兩位師祖和三位師兄弟。
其中一位師祖和一位師兄弟已經沒了氣息。
蘇風暖救了幾人後,轉身看向葉裳和葉昔。
葉裳和葉昔心情也極爲沉重,被困月餘,有的人捱得住,心口尚留一息,有的人挨不住,已經沒了氣息。算起來,望帝山此番折了兩位師祖,四位師兄弟。這是望帝山的一場浩劫了。
此時,被最早救治的紫風和玉靈師叔已經相互攙扶着走進來,看到此情此景,十分難受。
蘇風暖這纔對紫風問,“師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望帝山所有人都進了絕地?”
紫風這才怒道,“是望帝山出了敗類!”
蘇風暖看着他。
紫風道,“你可能不知,望帝山千百年來,你不是第一個入山門的女弟子,在百年前,有一個女弟子,叫鳳來。她於武學,天賦異稟,學盡了望帝山所有武學,連絕地都闖過,可是心術不正,覺得學盡了望帝山所有武學,也沒有能夠長生不老的功法,所以,聽聞上古有幻容術,能夠讓人長生不老,所以,背離師門,背棄望帝山,去尋找幻容術和長生不老之道了。”
蘇風暖早先已經知道了鳳來,也猜到了*分,聞言點了點頭。
紫風見她面色尋常,不以驚異,繼續道,“她執意離開,那時候無人勸說得住,最終,她還是走了,當年,執掌山門的師祖大爲傷心,將她從望帝山除名,嚴令望帝山所有關於她的記載焚燬,望帝山自此後再沒有她這個弟子。所以,她的存在成了望帝山的一宗秘辛。”
蘇風暖點頭,這樣的人,換做是她,也要如此處置,以免後來者因她而效仿入邪道。
紫風又道,“我本也不知此事,我和玉靈本來回望帝山是因爲收到了你的飛鷹傳書,回來幫你找尋醫書古籍,尋求診治你身體之法。不成想,她在一百多年後,又重回瞭望帝山。正被我們趕上了。”
蘇風暖頷首,想着鳳來既然找來了望帝山,那麼今日之事,自然是與她有關。
紫風道,“她上山之後,說百年已過,自她之後,望帝山一代不如一代,出來的人都是廢物,無一人敢闖絕地。依她看來,望帝山早晚要滅絕。她又說什麼祖師爺傳承的天道自然,在她看來,所謂的自然之道,純碎是欺世騙人。望帝山根本就不配受天下尊稱爲望帝山。”
蘇風暖不語。
紫風嘆了口氣,“她如此一番言語,我等自然受不住,不能任由望帝山被一個百年前除了名的人打上山門如此欺辱,尤其是辱罵祖師爺,自然也十分惱怒。”
葉昔道,“所以你們就都對她動了手,這麼多人,打不過她一個人?也被他扔下了絕地?”
紫風搖頭,“不是,這也怪我,這麼多年,我脾氣差,沒忍住,我自己與她動了手,自然不是對手,被她三兩下便打敗了。”話落,他有些氣息不穩地說,“沒想到她武功如此厲害。”
蘇風暖雖未與鳳來打照面,但是在北周皇宮她藏在暗中,她都幾乎只能感知到她一絲氣息,再不能感知更多,可想而知,她武功已經何其厲害,紫風師叔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紫風又道,“在打敗我之後,她似乎來了勁兒,邀三位師祖過招,三位師祖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住她一次次言語污濁地挑戰,也就接了招。”
葉昔道,“是單打獨鬥?還是一起聯手?”
紫風灰着臉說,“一起聯手,可是仍然不是她的對手。”
葉昔欷歔。
玉靈這時開口說,“她實在欺人太甚,百年前,掌山的祖師愛才惜才,放她離去,沒羣起而將她繳殺,沒想到,百年後,她不記望帝山的恩情,偏偏自己找上山門來,污言穢語,將望帝山貶的一文不值。望帝山傳承千百年,我們承襲望帝山一脈的子弟,生來都是有骨氣的人。於是,我便說,她不過是年長我們百年,有此功力,不足爲奇,卻仰仗一大把歲數回來欺負小輩,羞不羞人?她聽我揭她短處,便下了殺心。讓我們一起上,我們一起的年紀加起來,大她好幾輪了。她也不算是欺負我們,她當日就要血染望帝山,讓祖師爺看看,他後繼這些無用的廢物弟子,陪他去九泉下喝茶。”
葉昔怒道,“欺人太甚。”
蘇風暖也動了怒意,想着的確是欺人太甚。
玉靈道,“三位師叔聯合都敗在了她手裡,受了輕傷,紫風因與他單打獨鬥又受了重傷,而我,一心鑽營醫術,於武學一道不精通,剩餘的便是你們的四位師叔和十幾位師兄弟了。在她面前,就算聯合起來,對她來說無異於烏合之衆。”
蘇風暖嘆了口氣,的確,鳳來的武功,連師兄和葉裳都說十分厲害,合力都不是對手。更遑論絲毫沒有準備的一衆師兄弟了。聯合起來,就算能傷到她,怕是也被她血染望帝山。
玉靈又道,“我權衡之下,便對她說,她當年闖入了絕地有什麼了不起?望帝山的絕地在她之後就沒開過。她聽我這一樣一說,就說她還懶得動手了,她便好好地看看,我們如何從絕地裡爬出來。”
“就這樣,你們所有人都進了絕地?”葉昔問。
玉靈無奈地點頭,“一邊是她要血洗望帝山,一邊是絕地,我思來想去,選了絕地。死在絕地,總好過死在她劍下。”
葉昔聞言一時無言,半晌道,“師叔說得有理。這個老妖婆,數日前見到她,我沒將她如何,真是便宜她了。”
紫風一怔,“你們見過她?”
葉昔點頭,“在北周皇宮,我和表弟見過她,她是蕭賢妃身邊的芸嬤嬤,如今離開了北周,前往南齊了。”
玉靈立即問,“你們怎麼去了北周皇宮?”
蘇風暖接過話道,“說來話長,我們出去之後我再與師叔細說吧。”
玉靈點點頭,不再問。
幾人說話間,被救活的人陸續醒了。
唯一活下來的一位師祖是與蘇風暖時常通信的忘提師祖,他醒來後,聽聞那兩位與他同輩的師兄弟已死,又死了四位小輩,一時間心下大哀,看着蘇風暖和葉裳、葉昔三人,道,“幸好你們來了,否則望帝山自此後除了你們,便折盡了。”
蘇風暖暗悔她早就該來望帝山,若是早來幾日,兩位師祖和四位師兄弟也不至於熬不住沒了命。她一時沒接話。
忘提見蘇風暖十分難受的樣子,道,“罷了,望帝山合該有這一劫,沒挺住的人,是應了劫數。”
蘇風暖不語。
忘提看了一眼大家,道,“如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至少我們多數人還都活着。”話落,對蘇風暖問,“你們三人是怎麼進來找到我們的?”
葉昔便將進了望帝山之後,發現山上空空如也,幸好她早先搶了玄青師叔的一把短笛,白雕通靈性,銜着短笛找到寒池山,他們才推斷出被玄青師叔壓在了寒池山下,琢磨一番,通過進入天地關的絕地來救他們……
他說得簡單,但大家也從中聽到了三人爲找他們其中的艱難和波折。
忘提師祖聽罷後,看着蘇風暖,“暖丫頭,你手中拿的可是祖師爺的冰魄劍?”
蘇風暖點頭,“正是冰魄。”話落,便將進入絕地後,遇到祖師爺的人像,收了百年功力和冰魄劍以及傳國玉璽之事簡略地說了。
衆人聽罷,大驚,沒想到祖師爺在冰魄劍裡封存了百年功力,沒想到,傳世的傳國玉璽竟然封存在望帝山的寒池山下。
玄青聞言大喜,道,“小丫頭,我們此番大仇,就指着你報了。”
蘇風暖點點頭,抿脣寒聲道,“我身爲望帝山執掌帝師令的掌山人,自然容不得有人如此欺辱望帝山。這個仇,我一定找鳳來討回來,替望帝山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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