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一個月後,寧檬還有最後一點可憐的單身時光可以虛度,她和管絃約法三章,不公開不透露,讓她好好享受一下不被人關注的感覺。
這天和管絃準備出門,卻意外接到了蔣婧哭哭啼啼的電話,一出口話不成聲,只是反覆地說:“檬檬,糟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電話那頭蔣婧一陣咆哮:“……周泗他個死不要臉,欺負我……我要打死他……”
靠,這是神馬情況,再想多問幾句,這傢伙又開始熬嚎大哭,後來居然直接關機。
寧檬當下嚇得不輕,完全糾結了,印象中蔣婧這丫頭打自己認識她開始,掉眼淚的次數就象流星偶爾滑落天際,不僅屈指可數,而且難得被見到…….何況是這樣哭得驚天動地的情況,除了當天被那蕭的小子拋棄之外……
淚,難不成周泗這個花花大少玩出軌,看來兩人閃婚閃得太快了,這纔多久的功夫就鬧家變。
管絃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了?那一家子又鬧什麼彆扭!”好不容易可以共度兩人時光,怎麼又有人來搗亂,他再次後悔當初把別墅選在離周泗那家子這麼近的地方……
“這次搞不好鬧家變了……”寧檬在心裡哭泣,有氣無力地對他說:“走,咱們趕快去看看!”
管絃氣餒,踩了油門把車調頭。
推開門,蔣婧坐在沙發上抹眼淚,向來風流倜儻的周少陪着她,臉色異常憔悴,精神萎靡不振……
寧檬覺得自己的擔心應驗了,突然覺得心酸,趁兩個男人轉身閒聊的機會,忍不住上前勸他:“阿婧,如果實在痛苦,就好聚好散吧!”
周泗擡頭,眼底泛着明顯的血絲,立馬朝管絃瞪了過來:“哎,你媳婦兒是來勸人的,還是來拆家的!”
寧檬的火頓時竄了起來,刻意壓低了聲音,咬牙說道:“阿婧,別理這種渾蛋,你想和他分手我支持你……”
蔣婧目瞪口呆,說:“檬檬,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寧檬奇怪地看着她:“難道不是你家周泗出軌!”
蔣婧突然一陣爆笑,上氣不接下氣,周泗一看,急忙跑過來給她拍背順氣:“老婆,你小心點,動了胎氣可怎麼辦
!”
“胎氣!”這下輪到寧檬傻了,她看看管絃,那人聳聳肩翻了個白眼,那意思就是你多管閒事了吧!哼,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沙發那邊兩人還在糾纏不清。
蔣婧河東獅吼,對着老公一個巴掌揮了過去,拳頭如毫不含糊直撲胸膛招呼而去:“都怪你,討厭的男人,該死的男人,你混球,大壞蛋……”
周泗滿頭黑線,輕聲哄她:“親愛的,我就是一時熱血沸騰,忘了……”
“這種事情也能忘嗎?嗚……爲什麼剛結婚就要當媽媽,我不要……”蔣婧撲在他懷裡,哭得呼天搶地。
出門,管絃抱着她狂笑,某人惱羞成怒,暗自憤憤不平,心想以後一定而且必須,再也不理會那個神經質女人莫名其妙的求救電話。
終於到了舉辦婚禮的前幾天,兩人爲請誰當伴郎伴娘鬧矛盾,伴娘已經決定交給子美,可是這伴娘的人選,有人糾結了。
雖然有人自告奮勇,可準新郎堅定地說:“這個不行,我不會同意的,還是換個人吧“
寧檬勸他:“別挑了,現在你的周圍還沒結婚的可沒幾個了,難得他盡棄前嫌,不再介意!”
管絃聳了聳肩:“他不介意,我還介意呢?哼,他對你可是不懷好意!”
寧檬笑:“拜託,人家好歹是你表弟,你就不能心胸寬廣一點嗎?”
管絃哼哼:“結婚時我和他都穿禮服,都站在你旁邊,誰知道哪個是新娘哪個是伴娘呢?”
寧檬抱着他的胳膊撒嬌:“不用擔心,我一看就知道!”
他心裡甜甜地,目光灼灼地看她:“爲什麼一看就知道!”
寧檬擡頭,眉眼彎彎地哄他:“老公,在我眼裡,這天下的男人哪裡還有比你帥的!”
“這還象話!”管絃這才勉強通過。
伴郎伴娘人選定下,還得選婚紗。
寧檬試了一件又一件,管絃看看,總是搖頭。
試到第十件,看到某人還是一臉呆滯,寧檬怒了,衝到他面前氣勢洶洶地說:“你這個挑剔鬼,姑奶奶不試了,,,,,!”
管絃哄她,想了想說:“要不就身上這一件吧!”
寧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禮服,蹙着眉說:“你的眼光可不怎麼樣,經理都說了這是十年前復古款式,很少有人會看得上,和開頭的那幾件根本無法比…..”
管絃說:“現在都流行復古…..你穿這件挺好的,很適合
!”
寧檬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管絃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寧檬樂呵呵地走了。
等她進試衣間的時候,管絃轉身對着經理嘀咕道:“王經理,爲什麼這一季的新款婚紗都這麼暴露!”
王經理囧,暗想婚紗不露點能叫婚紗嗎?可這人顯然不能得罪,於是面上卻笑笑地說:“管先生,這都是最新流行的款式,應該叫時尚,不叫暴露……”
“時尚嗎?我怎麼不覺得……”
婚紗店的服務生掩着嘴笑。
在懷孕這個問題上,寧檬一路看着蔣婧上吐上泄苦熬十個月,又加上生產不順利臨時剖腹產,完全被嚇到了,所以,每次管絃提起這個話題都被她支吾而過。
結婚一年後,周泗擺酒爲兒子慶祝,順利炫耀,管絃被刺激得不行,回家時一臉哀怨,寧檬洗完澡出來,看到管絃坐在沙發上,還是之前的那個姿態,眯着眼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不禁有點發杵。
“老公,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摸摸臉,挺好的,很健康。
管絃嘆氣,心想這女人準備裝糊塗裝到了什麼時候,他環抱着她,一邊上下其手,一邊在耳邊吹氣。
“老婆,周家那小子挺可愛的!”
“哦!”
“和周泗那傢伙長得特別象”
“嗯!”
管絃十分鬱悶,在她身上狠狠地啃了一口,引得懷裡的人一陣驚叫:“啊……”
結果又是一團混戰。
一個月後,寧檬洗澡時暈倒,管絃手忙腳亂把她送到醫院。
醫生笑眯眯地說:“不用擔心,就是有點低血糖!”
管絃明顯鬆了一口氣,伸手在額頭抹了一把汗。
寧檬不恥下問:“醫生,我平時身體挺好的,爲什麼會低血糖!”
醫生嘆氣:“一個人要提供兩個人的營養,這是很正常的……”
兩個人……四周沉寂。
寧檬嚇得臉色蒼白,管絃笑得象花兒一樣
。
“醫生,你是說我太太懷孕了!”
醫生白了他一眼:“你是怎麼當丈夫的,連太太懷孕都不知道!”
“是,都是我的錯!”管絃已經無暇計較醫生的態度,腦子裡只想着,嘢,終於要當爸爸了。
一路上,管絃都在傻笑,一到公司逢人便說:“今天是個好天氣……”搞得大家莫名其妙。
既來之則安之,寧檬看管絃樂不可支的樣子,覺得自己辛苦一點其實也值得,心態調整平衡之後,倒也順風順水的話,寶寶很乖,躺在肚子裡睡覺,一點兒都沒讓她這個準媽媽生病痛苦。
懷孕六個月,她一個人悄悄去醫院做彩超,用手機把嬰兒圖上傳給準爸爸,收到的時候,管絃正在公司開會,一個長方形會議桌,市場部年青的林經理在上面作一個新項目的ppt彙報,因爲臨時趕工,方案還不完善,有點戰戰兢兢的。
一桌子七嘴八舌提了很多意見,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案子肯定無法通過,到了最後關並沒有,一半對一半,分管的副總爲難了,最後詢問總裁的決定性意見。
“管總,你意下如何!”
某人顯然還不在狀態之下,笑笑說:“這小子真厲害,一切按計劃進行:“
一桌子人目瞪口呆,半晌之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通過。
第二天討論合約的時候,管絃看着面前的項目書,一臉陰鬱,當場咆哮:“這叫什麼企劃書,目標不明確,方案不完善,措施不可行……不象話,重新回去做……”
一桌子人苦笑,暗想這總裁抽的這叫什麼風。
終於熬到臨產的那一天,管絃在產房外面瞎轉轉,一看到林浩然進來,焦躁地說:“浩子,我媳婦兒到底順利不順利,怎麼半天還不出來!”
林浩然瞪他:“你以爲生小孩那麼簡單嗎?前幾天還有一個孕婦不幸大出血……”
管絃一聽,差點兩眼一摸黑,衝他喊:“那你還在這邊做什麼?還不去幫忙!”
“拜託,我不是婦產科醫生!”林浩然搖頭:“哎,這人完全腦子燒環掉了!”說完,不等他發飈掉頭就走。
兩個小時之後,大人和嬰兒終於被推出來了。
管絃衝上去就抱着寧檬,喜極而泣,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
一年後,寧檬看着兒子在公園草坪上歪歪扭扭地走路,笑着說:“老公,咱們兒子真可愛,要不我們努力努力,過兩年再要個女兒!”
管絃一想起在醫院裡的那個場景,嚇得心一抽,抱着她堅定地說:“老婆,一個就夠了,我有你,這一生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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