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吃驚之餘,一揮手給她一個爆栗子,怒道,“好吧,就算他是你當年的男朋友,可是咱們那小管怎麼辦?”
咱們小管,叫得多親切呀,寧檬心想,老媽你好歹也體諒體諒女兒的辛苦吧。 雖然那時候已經跟她提過管家是高不可攀的,可是這老媽也奇怪了,不緊把她和管絃送作堆,而且還一口一個維護,就是擔心人家受傷。
她怒了,吼道,“老媽,你別煩我了行不行,我和林子奕破鏡重圓,你就不該祝福我們嗎?”
老媽撫了撫心臟的位置,喘了口氣說,“好吧,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這個小夥子看上去雖然比不得小管,可貌似也很不錯。哎,你自己看着辦,省得我煩心。”
反正在她心裡,小管纔是第一的。
酒吧裡,紅男縁女一片悠閒是
。
寧檬約了蔣靚坐在燈光朦朧的一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繼着話。
然後她說,“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了一定不要太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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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婧不以爲然,“姑奶奶沒有陣勢沒見過,還會輕易吃驚?”
於是寧檬開始講了,講到最後,一聽杜少琦是林子奕,蔣婧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下來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你幸福麼?”這是蔣婧回神之後問她的第一句話。
幸福是什麼?
寧檬抿着酒,臉上盪漾着幸福:“那當然,美夢得償舊夢能圓,我能不幸福嗎?”
蔣婧媚眼如絲地衝着她笑,笑得特詭異特含蓄,只是輕輕地說,“你這是安慰自己呢,不是安慰別人?管絃那樣的男人,你就這麼說放就放了,心裡能沒有一點的可惜,或是遺憾?”
這人說話不厚道,真不想理她,可是想了想好象又有點道理。管絃的確太優秀了,她怎麼就說放就放了?可是說放就放的,難道不是他嗎?
“不跟你說了,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今天現在找到昔日戀人,明天,再明天都會很幸福很快樂就對了。”
蔣婧聽了直搖頭,她舉着杯子碰了她一下,笑道:“行了,你現在是沉浸在對那段感情失而復得的興奮之中無法自拔,那是執着不是愛情。等過個半個月一個月的之後,你再回頭看看,老孃今天說得有沒有道理。”
寧檬瞪她,“你就不能說點好說,祝福我們什麼的?”
“我實話實說而已。”她斬釘截鐵。
寧檬把視線轉了回來,悶悶地喝着酒。
蔣婧嘀咕着:“他那樣的身份,肯放下臉面來糾纏着你,肯定是愛你愛慘了。三年前,他知道你是應該想找到林子奕車禍的秘密,可是他還是開口挽留你,只是你並沒有給他機會。三年後,他依舊站在原地等你,用盡手段把你調到天翔集團,就爲了給他自己一個機會,所有的一切就爲了想得到你。”
寧檬心裡跟打翻了火鍋鍋底似的,火辣辣的燒心,只能瞪着她,壓低聲音嚷道:“拜託,我等了林子奕等了那麼久,既使以爲他不在這個世上,還是想爲他守候,你以爲我容易嗎?如今我們破鏡重圓,你怎麼就不能說點好話。”
蔣婧好整以暇地瞪了回來:“親愛的,我這個人比較實在。再說了,旁觀都纔是輕,你不是我這個圈子的人,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管絃他能做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公子哥兒都無法做到。就衝這一點,我也能判斷,他是真心想對你好的。如今你跟着杜少琦去美國,難道就不怕將來獨個兒躲在哪個角落裡哭?”
寧檬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不會去美國的,我還得照顧我媽不是
。’
她笑:“那杜少琦怎麼說。”
寧檬聳了聳肩:“他說他可以爲我留下來,把父母也帶回中國。”
蔣婧嘆氣,“看來雙是一個癡情種。寧檬呀寧檬,你何德何能,讓兩個那麼優秀的男人爲你心力交瘁呢?“
寧檬一聽,只有苦笑。其實她也不知道,這樣好的兩個男人爲什麼全讓她遇上了。難道這就是所謂命運的眷顧?
蔣婧慢條斯理地分析:“隨你吧,嫁給哪一個都沒虧了你,相反的,我覺得你賺得太多了。”
寧檬一聽怒了:“別吧,我有那麼挫嗎,就不值得你待見?”
她毫不客氣地說:“那當然了。反正管絃這回是栽到你手裡了,早知道我不找周家訂婚,死皮賴臉地收購了他算了。”
寧檬一聽蔫了,她想如果周泗周少在這裡聽了,不知道又是什麼反應?
晚上回到家睡不着,心想可能是喝酒喝太多的緣故。沒有老媽滴嘀咕咕,沒有蔣婧那丫頭的冷嘲熱諷,世界很清淨很祥和,可是躺了好久,她才發現自己閉着眼睛從羊數到灰太狼它家祖宗,可就是死活睡不着。
突然又響起蔣婧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他是真心想對你好的。”這句話一直在耳邊迴盪。
腦海裡想起這幾年和他的點點滴滴,突然鼻子都酸了,用力的閉了閉眼,不想眼淚掉下來,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眼淚瞬間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滑到嘴角邊,鹹鹹的讓人難受。
生活還在繼續。班不得繼續上,一想到以後這見面的難堪,突然有辭職的衝動。
怕遇上某些不敢遇上的人,寧檬早早的到了公司,刷卡,上電梯,做着一層不變的活兒,忙忙碌碌的又是一整天。
生活還在繼續。班不得繼續上,一想到以後這見面的難堪,突然有辭職的衝動。
怕遇上某些不敢遇上的人,寧檬早早的到了公司,刷卡,上電梯,做着一層不變的活兒,忙忙碌碌的又是一整天。
到了中午的時候去食堂吃飯,管絃帶着幾個人從裡面走出來,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從她身邊輕輕飄過去。
公司的人竊竊私語,眼裡露出同情的目光。
還沒吃就有點飲了,乾脆拎着牛奶帶只麪包到休憩室裡窩着,一邊啃一邊聽音樂。突然聽到後面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聽說了沒有,那個寧檬和管總分手了。”
“早就應該分手了,那個丫頭長得很一般,又沒有特別的身份,能被看上已經是她的幸運了,難道還拜望一直受到管總垂青不成。”
“聽說現在管總一看到她,連臉色都不太好
。”
“難道是寧檬死皮賴臉地糾纏着他?這種女人,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什麼樣的人就該穿什麼鞋子,就憑她,哪裡配?”
下班的時候,杜少琦開着車過來接她,落日餘暉斜照在他身上,帶出了一身的英挺。寧檬看着他斜靠在車子的旁邊,心裡突然酸酸的。
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的他,又會讓他想起某個人也曾經這樣,似笑非笑地看着門口,心無旁騖地等着她。
“你現在準備辭職了,倒是輕鬆無所謂,可憐我呀,每天還得從早上忙到晚上,怎麼一個累字了得。”
杜少琦一聽,還象從前一樣自然而然地捏了捏她的臉,搖頭笑道:“你是最辛苦的,我怎麼敢和你比。走吧,我們吃飯去。”
他一笑的時候,習慣性地露出八顆明晃晃的牙齒,映着紅彤彤的背影,看上去特別溫暖特別讓覺得安心。
這就是幸福吧。她告訴自己。
可是余光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公司大門裡走出來,兩件套西裝筆挺地掛在身上,一如既往地人模狗樣,讓人也不注意都不行。他的步伐依舊不緊不慢,側影輪廓分明,五官清俊卓絕。他往這邊看了一眼,只一眼,漫不經心的樣子,然後又不着痕跡地調回了視線,一刻也沒有過多停留。
旁邊依然跟着那幾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出去應酬。她突然就在想,最近他喝了酒嘛,胃病是不是又該復發了。可是想一想,又覺得自己可怕至極。
心突然又沉了下去……
杜少琦拍了拍她的臉問:“怎麼了?”眼光也跟着看過去,怔了一怔,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幾分。然後回過頭來,對着她看了一眼,依舊是淡淡的口氣,說“走吧,以後會習慣的。”
是呀,也許會習慣的。
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杜少琦說到做到,已經另外聯繫了一家跨國公司,同樣是市場部的總監,身份其貨可居。
寧檬知道之後,開玩笑說,“小心一點,聽說那邊的美眉很漂亮也很開放,你小心進了她們的盤絲洞,一去無復返。”
他聽了只是說,說,“放心好了,她們再漂亮再好,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這男人去了美國之後,更加習慣於甜言蜜語,但是這種甜言蜜語,貌似只要是女人都愛聽。所以她應該感到幸福的。
兩天又象以前那樣約會。下班一起吃飯,吃完飯他開車送她回去了,然後道別。週末逛街,看個電影,有時候會開車到c大去兜風。可是市場部突然變得好忙,連續接了好幾個大單子,連續加班一個星期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團陰霾,可是一想到年底的獎金,又忍不住歡欣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