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見陸西法的食指按在了他的手臂上,陸西法衝着狂獵還帶着手銬的雙手撇了撇嘴,王晶澤馬上領會到了意思,立馬點頭哈腰地打開了手銬。
一邊開,還一邊誇讚着陸西法,“先生,你看人真準!”
“見鬼了,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狂獵不滿地活動着有些僵硬的手腕,湊到陸西法耳邊嘀咕着,“巫師,你可不要告訴我家裡,不然他們可不會放過我。”
“對了,你不是要去京華大學嗎?嘿嘿嘿,告訴你,我也要去了!不過,我可不是買進去的。我可是憑藉着真本事進去的!”
狂獵擺出一副快來求我啊,不然不就不告訴你的姿態,傲嬌地擡着頭,等待着陸西法的詢問。
陸西法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地推着輪椅走了,留下後知後覺才發現不對經的狂獵,“喂喂喂,等等我啊,我送你回去啊。”
兩人才走到警察局門口沒多久,一位面色有些急匆匆地中年人也走了進來。陸西法原本一直推着輪椅的手頓了頓,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打量了他少許。
“巫師,怎麼了?”
追上來的狂獵有些奇怪地看着眯着眼睛的陸西法,在他的印象裡,每當陸西法做出這樣的表情,總有人會倒黴了。
“五陽一陰,離上乾下,這個傢伙手上的卦象倒是不錯,”
陸西法淡淡地開口說道,“火天大有,變在九四,是火天大有掛。不過,這裡可是.....算了,也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趕緊離開吧。”
狂獵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在他的印象裡,陸西法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唯一的變數無非就是他想不想告訴自己罷了。
狂獵想了一會兒,張了張嘴,卻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將陸西法送上了出租車,而後自顧自地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陸西法從出租車的後視鏡上,看着一臉決絕的狂獵,嘆了口氣,“師傅,我有東西忘記拿了,我需要下車。”
小巷中,陸西法從揹包中取出V字仇殺隊的面具,戴在了臉上,直接將自己的整張臉給遮蓋住了。
他腳步如飛,甚至比正常人還要快上幾分,一路緊緊地跟着狂獵。隱隱看上去,他的手指正靈活地左右移動,像是在控制着真人傀儡一般。
事實上,他的雙腿依舊是癱瘓着,但是通過運用【單色線】,以精神力控制自己的身軀,他也能夠如同正常人一般跑動,甚至能夠比之前做得更加好。
對於他來說,朋友也好,親情也好,在遠離了遊戲倉後,陸西法並不會太過於在意。
即便偶爾的零星的社交行爲,也只是爲了將自己隱藏在人羣中,纔會去這麼僞裝一下。
他幾乎沒有任何理由去解救一看就是陷入到什麼麻煩之中的狂獵。
然而,剛纔就在局裡,陸西法的手碰到狂獵的口袋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會隔着衣服按到他的皮膚。而後發生的事情幾乎是瞬間就讓他改變了想法。
他觸碰到狂獵的瞬間,就像是遊戲進入了現實一般,陸西法的眼前居然跳出了一小行提示:
【檢測到副本鑰匙,3秒鐘後獲取...】
【3,2,1...獲取成功,玩家獲得專屬副本鑰匙】
【叮,行囊具現】
【叮,獲得專屬副本《青菱寺》】
“青菱寺,”
陸西法自然知道這個寺廟,據說裡面的送子觀音十分靈驗,有不少新婚夫妻都會上山求上一柱香。
他本人自然對於這種事情嗤之以鼻。在陸西法看來,所謂的求香,說穿了不過僧人順勢而爲,因勢利導罷了。
雖然如此,他也沒有打算去趟這一趟明顯看起來就像是渾的不能夠再渾的事件之中。畢竟,對於他來說,這種沒有好處的事情他可不會做。
不過,就在他一邊若無其事等待着女警的查證的同時,他也一邊在偷偷翻看着【行囊】以及新獲得的鑰匙。
不出陸西法的所料,所謂的行囊正是他在遊戲中的包裹,裡面自己的卡牌、面具、信物以及那枚小劍都安然地躺在行囊之中。
他手心朝下,細細地撫摸着這一枚鑰匙,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幾乎不用看到實物就能夠在腦海中反饋出這樣東西的面貌了。
出乎陸西法的意料,他的精神力就像是汗如大海一般,明明知道這邊有個東西吸收着他的精神力,但是被吸進去的精神力再也沒有能夠回來,沒有任何反饋。
不過,與此同時,又是一行信息跳了出來,一如自己剛剛要進入副本的時候一樣。
【您選擇的是專屬一星級副本《青菱寺》,載入進行中,請稍等】
【載入已完成,玩家可隨時開始遊戲】
【本模式不提供任何額外獎勵,一切獎勵需要玩家從遊戲中自行獲取】
【叮,玩家首次體驗現實模式,獲得稱號“第一滴血”】
“我現在需要去一家小旅館,並且需要在監控之外的,”
陸西法眯着眼,他的腦海中一張城市地圖已經緩緩地鋪開。有着類似於超憶症特性的他可不會忘記讓自己去記憶地圖這種事情,反正也只需要看上兩眼就記住了。
“找到了,就在這裡,”
陸西法拐過一條小巷後,順利地進入到了一條不可言喻的街道。到處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姐,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揮舞着自己的手帕。
一路上,陸西法避開了所有的監控,身上的汗水和油漬都用精神力包裹着,不會泄露分毫。
“這是一枚金幣,我想足夠包下這間房間一個晚上了吧,”
陸西法順手從自己口袋中掏出了剛纔從狂獵身上搜刮而來的錢財,將其中的兩枚給了正兩眼放光看着他的流鶯。
“夠了夠了,”
流鶯也不避諱,直接將這兩枚金幣從自己頸部之下的位置塞了進去,還特意抖了兩抖,示意自己的本錢雄厚。
她對着陸西法拋了兩個媚眼,“大爺,你需不需要一點特殊服務?或者我可以叫上兩個小姐妹...”
“不需要,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拿着我的錢,然而自己去瀟灑。當然了,你最好和你的鄰居姐妹說一下。”
陸西法頓了頓,像極了一個被排斥而不得不來這裡尋歡的傢伙,“即便有着兩個男人的哀嚎,也不要用異樣的目光看向我們。”
“額???哦!!我懂了,”
流鶯拍了拍胸口,一副你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你的性取向的表情,她趕緊離開了這裡,深怕這位豪客知道了這裡的行情後反悔。
至於房間裡,這種臨時窩棚一樣的地方,哪裡有什麼東西能夠價值2個金幣呢?
陸西法也是沒有辦法,一來他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會以一種什麼狀態進入到遊戲中。保險起見,自然需要找一處安全的地方。
然而,自己的家裡也並不妥當。一來萬一敵人有追蹤之類的手段,即便他有着面具能夠隔絕探測,也會因爲某些追蹤手段而暴露自己。
如果真的被種下了那種手段,自己大不了不回家,反正敵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只要徐徐圖之,追蹤手段總會有消散或者破解的一天。
二來,自己一旦受傷,也不知道會不會退出副本後,會自動痊癒。
如果不能的話,一個鮮血淋淋的傢伙,大概率還散發着濃厚的血腥味,他的家裡也沒有什麼能夠快速驅散血液和血腥味的東西。
“嘀嗒!嘀嗒!”
“嘩啦嘩啦!”
此時,外面本就是盛夏時節,暴雨來得突然,就這麼先是小雨滴而後猛然間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是雨水如瀑布般從兩旁建築的屋檐傾盆落下,瓦片勾欄再也承載不住這麼多雨水,傾盆落下的雨水落在渾濁的磚石地面,發出嘩啦嘩啦的衝擊聲。
這裡已經不是高樓大廈燈火通明的市中心,這裡環境寧靜,磚石青瓦,雨中佛煙嫋嫋升起,別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韻味。
寺廟的大門口的兩站大紅燈籠,是這一處寧靜的古寺外,唯一的光亮.....
傳送的整個過程沒有一點不適,彷彿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陸西法就來到了青菱寺外的山道上。
遠處的寺廟的大紅燈籠在雨中浮現出層層光暈,滴答滴答的雨滴聲越來越響,大有着將陸西法澆成落湯雞的意思。
陸西法藉助着燈光,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稍稍一對比,他就發現了這並不是陸西法這個遊戲角色的雙手,而是他本人的手。
也就是說,現在參與遊戲的人正是他自己!
“有點意思,”
陸西法託了託鼻樑上眼鏡,擁有着精神力的他已經並不需要眼鏡了,只是一種僞裝罷了。
畢竟他也沒有去做過任何手術,突然間,近視就好了,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的雙手小拇指靜靜地保持着向上豎起的姿勢,構建而成的【單色線】在他的頭頂編織出了一張無形的大網,如同雨傘一般,將它籠罩起來。
【二十分鐘內,潛入青菱寺中】
“潛入?也就是說並不能夠讓別人發現,”
陸西法隨手將眼鏡扔進了自己的行囊之中,待會兒萬一有着打鬥,讓鏡片破碎留下把柄那就不妙了,
“現在的我究竟扮演的是一個什麼角色?爲什麼要潛入一間寺廟之中?”
陸西法感覺到這個地獄公司的產品越來越有意思了,第一次出現了這種以他目前所知的知識無法解釋的東西。
“類似於【睡眠模式】,不過不同於睡眠模式裡的人物,我是自己上場的,”、
陸西法抖了抖手腕,兩張卡牌直接憑空落在了他掌心裡,
“並且,技能也一應俱全,和遊戲中一樣。不過,減少了體力值和生命值的顯示,就好像真的在現實中完成潛行一樣。”
地上的水坑、入鼻的草地泥土腥味、隨着光線變化的樹影,一切都那麼真實。
陸西法深深地看了一眼,不管這是遊戲還是現實,自己通關了不就好了。
強烈的未知和直刺人心的刺激感讓他久違地體會到了那種早已經失去了的感覺。而當他已經能夠正常行走後,腦中的那塊陰影成了他現在的當務之急。
就目前而言,地獄公司的這款遊戲,是他可以找到治療方法的唯一路子了。就連被醫院下了殘廢判決書的雙腿,不也可以重新行走了嗎?
繼續下去,說不定能夠治好自己的腦中的那塊陰影。
陸西法慢慢地潛入到樹林間的陰影之中,他藉助着山上樹木的掩護,繞着整個寺廟轉了一圈。
青菱寺他自然是來過,不過,那時候作爲收費的兼職小弟陪狂獵來的這裡。他們是從正門進來的,一路直通正殿的路線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是,這一次他的角色目前看來並不光彩,需要他當一回樑上君子,潛入進去。
整個青菱寺依山而建,背面背靠懸崖,除非陸西法能夠在暴雨天攀懸崖,不然從背面是無法進入寺廟的。
就算依靠着單色線代替雙手攀爬懸崖,風險也太高。別的不說,時間也不夠。
“所以,只能夠正面突破了嗎?”
陸西法眯着眼睛,他瞅了一眼系統面板的左上方,居然這種遊戲下,也可以存檔!
他自然先是存了檔,而後撤掉了【單色線】構成的精神力雨傘,任憑自己淋在暴雨中。
“哇,怎麼突然下起了暴雨,我還想着去上一柱香呢!啊啊啊,我趕了這麼遠的路,就是爲了來上一柱香啊,”
陸西法放聲大叫,似乎深怕守着門口的兩個僧人聽不見似的,幾乎是半吼着,一邊以正常人的速度向着山上奔跑,一邊大喊大叫。
果不其然,山上守着寺院門的兩個僧人一下子將目光看了過來,原本懶散的身姿一下子站得筆直。
不過,他們二人的神色中倒是沒有太過於在意,也沒有半點警惕。雖然現在寺廟正在敏感時候,但是有哪個傢伙會這麼大喊大叫地跑上山來,深怕自己二人注意不到他嗎?
正如二人所預料的一樣,從山下跑上來的是一個穿着T恤,身着便裝的青年,看起來好像纔剛剛出校門的樣子,頗有幾分情色。
“我們寺廟可是以送子觀音出名的,莫非現在這麼小的小鬼都會.....”
兩位守門僧人對視一笑,倒是頗有幾分心有靈犀的樣子。
他們二人眼角向上彎曲,雙眼雖遍佈血絲,但是眯着眼睛到也看不出兩人眼球發黃的跡象。修建的一絲不苟的眉毛光澤柔順,雖然有點發散但是也無傷大雅。
“施主,近期本寺正在爲仙去的大師傅塑金身,不接待任何香客。施主請回吧。”
左邊那個僧人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輕聲細語地對陸西法說道。
“啊,可是我好不容易攢了兩枚金幣,正好旅遊來這裡,聽說這裡的菩薩很是靈驗,我還準備上兩柱香呢,”
陸西法一臉爲難,他左手和右手握成拳頭,緩緩地翻轉過來,攤開在掌心處的,正是兩枚金燦燦的金幣。
數字永遠沒有實物來的震撼,自古皆是如此。右邊那位年長一點的僧人倒是還好,誦了一聲哦彌陀佛後,搖了搖頭,
“施主,死者爲大,現在本寺不招待任何香客,請回吧。施主不是本地人可能並不清楚,但是我們寺廟前天就已經貼出告示了。”
左邊那個僧人明顯年輕很多,雖然也跟着誦了一聲阿彌陀佛,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是盯上了陸西法手中的金幣。
“破綻來了,”
陸西法心中剎那間已經編造出數種策略,在短短地兩秒鐘內,他選擇了自己覺得最爲合適的那種。
只見陸西法面上頗有些不甘心的跺了跺腳,一陣風吹過,他原本就已經被浸溼的衣服似乎更加寒冷了。
他長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是準備冒雨下山了。不過剛走幾步,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回頭問上一句,
“兩位師傅,那麼這裡最出名的那個香牌能不能賣給我一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唉,香沒上一株也就算了,香牌不知道能不能賣我一個?”
“施主,有的有的,”
還沒等那位年長的僧人開口,旁邊那位青年僧侶急忙開口說道,他似乎是怕陸西法反悔一般,急匆匆地應承下來。
這種平日裡只能夠賣上幾個銀幣的東西,現在居然有冤大頭肯花這麼多錢來買,這位青年和尚自然是開心地不得了。
他急忙打開了寺門,啪啪地踩踏着渾濁的雨水坑,急忙跑向了裡面。反正,像他這樣的守夜弟子的宿舍離這裡也不遠,很快就能夠回來。
那位年長的僧人眼睛一眯,他似乎感覺有點不太對勁,但是也說不上來。但從體型和肌肉線條上來看,這青年似乎也並不是什麼超過常人之輩。
靈氣低潮之時,幾乎沒有高階的超凡者,經常顯露在衆人面前的,自然是那些錘鍊着肉體,同時又天賦過人之輩。
久而久之,幾乎在江湖中,身體素質成了一項考量對方武藝的重要因素之一。
那位中年僧人笑呵呵地開口說道,“施主,你的這份心佛祖一定會感受到的。誒,回去後趕緊換身衣服吧,不然你瞧這麼溼漉漉的衣服,很容易感染風寒的。”
那中年僧人看似和藹地雙手合十行了佛禮,而後一副關心陸西法的樣子,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與常人無異,甚至比常人還要弱上幾分,”
中年僧人不過揉捏了幾下,依據着自己的經驗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他鬆了一口氣,現在她可以肯定這傢伙還真是這麼一個愣頭青,大雨天的來寺廟求佛。
“大師,你知道嗎?”
陸西法突然緊緊握住了這位中年僧人的手,讓後者眉頭一皺,雖然以自己的力量來說,這個傢伙現在握手的力道不大。
但是估摸着,這傢伙好像將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壓了上來,怎麼着,這是跪求着拜入佛門的意思?
握手的感覺是相互的,中年僧人可以感知到陸西法的雙手上不但沒有老繭,甚至皮膚都鬆鬆垮垮地,像是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一般。
這下子,他的心是更加安了。習武之人每天每日都需要修行,不然如同逆水行舟,武功修爲不進則退。
但是這小子不但臂膀無力,雙手更不像是習武之人。
恐怕這小子是和那些追星族一般,準備要個簽名或者一起合影,不然就跪地不起。而不是藉機控制住自己的雙手,讓自己的反應慢上這麼兩秒。
“這套路我見多見了,”
那中年僧人微微一笑,剛想着說些本寺不招收俗家弟子之類的話語,忽然間他喉嚨一痛。
原本正常的呼吸,現在居然隱隱有着漏氣倒吸氣的聲音傳來。他本能地想來擡手推開這個小鬼,誰知道,無論自己怎麼用力雙手都好像不屬於自己了一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動啊!快給我動啊!”
缺氧又急躁,讓中年僧人的臉頰逐漸從通紅慢慢地變成了慘白,紅潤之色一點點地開始發白。
“該死,這個傢伙果然不是正常人,”
這是中年僧人最後一個念頭了,可惜,自此之後,他雙眼一黑,與這個世界說拜拜了。而陸西法還繼續握着他的雙手,直到噗通一聲,摔倒了地下。
他也是不奈之舉,畢竟他需要保持自己的身體控制,就佔據了他四根手指,使得他根本無法同時對付兩個人。
只能夠以特定的方法引誘其中一個離開後,再雷厲風行地擊殺一個。
至於所謂的佛牌,上次他來的時候,狂獵花重金買過方丈特製的那種。雖然不知道對於公衆售賣幾何,但是想來這種東西也不會輕易地放在身邊。
隆重而有儀式感,這樣才能夠將一個便宜的東西賣出一個高價。關鍵是,買的人還買的心甘情願。
“啪嗒啪嗒!”
不遠處,剛剛消失不久的腳踩水坑聲音又響了起來,顯然另外一個和尚已經回來了,這前後也不到三分鐘的時間。
他見到這個青年似乎正跪在自己的師兄面前,低聲在說些什麼。不過,似乎因爲雨太大的原因,具體說了些什麼,他也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