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陸西法的看法來看,原本這一關設計的意圖是讓參與的人員用體溫來融化冰塊,從而取出鑰匙。不過,他們算是取巧了,動用了遠超常人的力量,從而輕而易舉的拿出了鑰匙。不過,遊戲設計者大概率設計的取出鑰匙的方式和我們動用的方式不一樣,沒有用體溫包裹住冰塊的他們,用這種方式通關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果不其然,正當陸西法等人將鑰匙插入到鎖孔的時候,只聽到轟的一聲,這扇鐵門還是紋絲不動,而對面那堵無形的牆壁上卻突兀地出現了一扇三米高的門,幽幽地透射出紅藍綠等多種顏色混合在一起的光芒,像是歌舞廳一般。
“轟!轟!轟!”
還沒等衆人嘴角的笑容散去,周圍的冰塊發出着劇烈的轟鳴聲,像是有着一顆顆炸彈在他們身邊爆炸開來一樣。冰塊開始碎裂,冰層之下的水面開始逐漸浮出水面,足足一百多平方的冰層,在這種溫度一一開列。
陸西法等人如果不在冰層完全碎裂前到達對岸,那麼所有人都會被困在這裡,無法前進無法後退。
“梅澤人,帶我過去!”
“你能給我什麼?”梅澤人剛想動身的腳步忽然停住了,她轉過身來,黑色的瞳孔饒有興趣的看着陸西法,等着對方的答覆。如果能夠從這個傢伙身上榨出點什麼來,應該可以摸透這個傢伙的來歷了吧。
在場的所有人中,也只有這個陸西法給他一種雲裡霧裡的神秘感,“你只有十息的時間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擦,這個NPC居然向我要好處??”
“抱歉,我什麼都不想給你,”
陸西法開口說道,他指着自己的腦袋,咧開嘴如同小丑一般開口笑着,“但是,沒有我你確定你還能夠通關後面的關卡嗎?即便,你不死,你也會永遠的困在這裡。在恐懼和飢餓中死去!當然,我們都知道,有時候能夠死去,也是一種幸運的事情,這世上...”
陸西法還沒有說完,梅澤人就拎着他的衣領,在原地轉了幾圈後,一把甩了出去。以陸西法這具身體將近120斤的體重,居然被梅澤人的怪力甩飛出去了100多米,以標準的狗啃泥的姿勢落在了河對岸。
“哦,我討厭暴力女!”陸西法嘴角含糊不清地說道,由於是被梅澤人空運過來,他反而是第一個到達的。他也沒有浪費時間,輕輕地揉了揉已經有點紅腫起來的腮幫後。陸西法輕輕靠着門口,雖然不踏入下一間房間,但是他還是站在門外細細看着這間新出現的房間內部的構造以及可能存在線索的地方。
這是一間面積十分大的娛樂室,室內有着牌桌、老虎機、俄羅斯輪盤等一系列娛樂用品,遠處還有着酒櫃,裡面陳列着不少五顏六色的酒水。不過,一切的一切都呈現出一種破敗的景象,原本五顏六色的酒瓶上佈滿了灰塵,大廳內的桌椅癱倒了一地,不但凌亂而且還有不少已經腐朽了。
頂上的吊燈更是破舊不堪,迪斯科球雖然還散發着各種顏色的光芒,但是不少地方已經結了蜘蛛網,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一樣。幾盞其他顏色的燈光應該是壞掉了,從而使得室內的光線不但顏色層次不齊,而且一片區域過亮,一片區域過暗,十分不協調。
“賭場?而且是面積十分大,其他娛樂功能一應俱全的那種,”陸西法伸手摸向了吊燈,迴應他的只有冰冷的觸覺,“冷的,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什麼特殊材質的燈泡的話,這裡的燈剛剛亮起沒有多久。呵呵,就像是知道我們已經通過了前一關,即將進入下一關一樣!”
陸西法的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這個副本有點意思啊,不過在倒立的情況下,尋找那個東西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沒錯,這整間房間居然是倒過來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旋轉了180度一樣,原本應該在天花板上的吊燈居然就安放在陸西法的眼前,也難怪在外面就能夠看到裡面透射出來的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的光芒。
“到底在哪裡呢?”陸西法探頭探腦地搜尋着四周,像極了一個原住民土著剛剛看到現代化的各種設備的樣子。不過,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尋找那個從第一關就伴隨着他們的東西——監控攝像頭!
“四周的牆角落裡都有着是個監控攝像頭,並且在這個倒轉的房間內,它們是唯一正放着的物體,”陸西法眼睛一眯,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現在的他還不能夠確認,只能夠說走一步看一步。也不知道這一關是不是一個良好的時機!
“嗚嗚,大家都還好嗎?”齊射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陸西法的錯覺,總覺得原本肥碩的齊射雄似乎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雖然看起來還是胖乎乎的,但是精壯了不少。
“我的腳踝可能傷勢更加嚴重了!”
玖拾節倒吸着冷氣,隨手撣開了身體上殘留着的冰塊,聲音中有着一絲說不出的淒涼,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這麼說有點不太好,打擊了大家地士氣,急忙補充着說道,“不過還能夠堅持下去!等等,那是什麼?!”
幕後之人可能看到了陸西法等人已經全部進入到了房間之內,整個密室開始悄然運轉。最先變化的自然是和之前一樣的大門,只聽得“轟”地一聲,原本輕飄飄地就被推開了的鐵門,像是一柄大錘一樣,轟向了牆壁伴隨着一陣飛揚的塵土,整個房間內又重新變成了密室。
“咔擦!”
一聲清脆的響聲清晰地傳入到衆人的耳朵之中,像是有什麼機關剛好卡進了屬於它的凹槽之中。衆人心中一凜,心知這一關算是又要開始了。
“滋滋滋!”
房間內到處傳來了像是電流流入某些接觸不良設備的時候,發出的短路的聲音,淡紅色的燈光如血一般,一閃一滅地照在設色各異的衆人臉上。
“我呸!”
陸西法冷不丁地吐出一口吐沫,眼看着吐向上方的口水精準地在了他身邊。陸西法撓了撓頭,長出一口氣
,“哦,看起來我們的方向並沒有倒過來,而是整個房間的佈局被倒轉過來了,不然我剛纔吐出去的口水應該不會回落回來纔對。”
“好了,不要耍寶了,給我認真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梅澤人緊張地盯着四周,她絲毫沒有因爲路西法的調侃語句而變得更加放鬆,反而更加緊張而專注地看着周圍,,“真是個暴力女,我明明是爲了確認究竟是我們倒轉過來了,還是房間裡的佈置刻意爲之,在沒有確認過的情況下,就這麼武斷地認定是房間內的佈置問題,這可不科學。”
“滋滋滋!”
電流音越來越響,終於,整個房間內的燈都亮了起來,嗯,就在陸西法等人的周圍,畢竟從佈局上來講,他們現在正站在天花板上。淡紅如血的燈光終於被白色綠色等更多顏色的光芒給驅散了不少,整個室內驟然而亮,房間內的佈置一下子陳列在衆人眼前。
檯球桌、老虎機、俄羅斯轉盤、撲克桌...所有一切的一切對於這幫修仙世界的土著來說都是極爲新鮮的,這些即便是以他們的閱歷來說,也是極爲新鮮的。
他們一個個情不自禁地、如癡如醉地看着周圍的一切,尤其是玖拾節和梅澤人,兩個人眼珠子盯着閃閃發光如同寶石一般的閃爍着琉璃晶瑩剔透光芒的吊燈,眼睛都快直了。
“呵呵,”
陸西法死魚眼白了一下前一秒還興致沖沖地想要大展拳腳的衆人,現在全部愣在原地了。對於這些土著來說,除了蠟燭以外,居然還有着這種寶石可以發出各種顏色的光芒,而且還是在白天。
要知道,在修仙界這種不依靠着任何靈力,就能夠自己發光的也只有夜明珠了。但是夜明珠雖亮,但是也只能夠在漆黑的夜晚散發着微弱的光芒,這幾樣東西比上好的夜明珠還要珍貴!
“滋滋滋!”
這種電流的急促音更加響了,隨之而來的,則是嗚嗚作響的蒸汽轟鳴,似乎大家的腳底下有什麼巨大的機器在轟然作響。
“我覺得我們腳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
陸西法暗中嚥了口口水,他不動神色地朝着牆壁邊移動了幾步,雙手搭上了酒櫃的邊沿,只要情況一有不對,他就沿着酒櫃攀爬上去。果然,異變還是發生了...
陸西法剛剛提醒完,他眼角一抽,發現這幫老油子反應比自己快多了,在第一次出現異響的時候,就各自找了遮掩物作爲防禦體,半蹲下身軀,弓起腰背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將神經繃得極爲緊張。
“轟!”
地面開始劇烈搖晃,室內的燈泡不時地閃爍着,電壓極不穩定。不少玻璃杯、酒瓶就這麼被搖晃着甩到了地面,玻璃碎渣飛濺落地的聲音不絕於耳。陸西法等人急忙抓住了身邊的重物,讓自己不至於被甩飛出去,強烈的失重感讓每一個人都有着眩暈想吐的反胃感。
終於,大約五分鐘後,房間的動靜停了下來,陸西法等人抓着旁邊重物的手都有點發白,甚至還留下了不少抓痕。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只是陸西法知道自己等人恐怕已經不在原地了,而是在不知道有多高的高空之中。
“能夠帶來失重感的,而且最初我們還是沒有移動到任何位置的錯覺,加速度向下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是在朝着高層走。只是,不知道我們現在到達了多少的高度。等等,我記得從外邊看,這座大廈的高度是直插雲霄的那種吧?”
陸西法抹了一把汗,他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既然故意將高度弄的這麼高,也就是說,一旦這關沒有通過,那麼失敗的懲罰也很明顯了——從這種高度墜落下去!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有沒有有着足夠的底牌能夠從至少一百米那麼高的高度摔下去,還能夠通過底牌保持自己不死的...
“我覺得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在雲層中看風景了,或者說如果大家有辦法趕緊拿出來,不然我們就要成爲這風景了,”
齊射雄胖乎乎的下巴抖了兩抖,他眉宇間的倒是沒有什麼焦慮,臉上也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只是他身上出的汗更加多了。
他抹了一把頭上已經如雨滴般落下的汗珠,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平靜了下來,而後開口說道,
“這裡的風格和我之前去過的西域那邊的比較相似,不過即便是西域那邊也沒有這麼富麗堂皇。”
“不過,可以看出雖然這裡高檔了不止三個檔次,面積也打了無數倍,但是總體的風格也是一樣的。我們進來的地方應該是側門,就是專門用來讓家丁和護院等人進出的地方,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門應該在那邊!”
說着,齊射雄胖乎乎的手指指向了俄羅斯輪盤前的最大的那扇銀色巨門,相比於五米高的大門,大約距離兩米處,哪一個黑洞簡直像是一粒落入沙灘之中的沙子,要不是在場的衆人視力極佳,也看不到門上居然還有着一個像是黑洞一樣的東西。
“這扇門似乎並不是用紅木製成的,而是像第一個房間一樣,是用那種鐵一樣的東西做成的。類比於我們碰到的第一扇門,也就是說,我們應該還缺一個能夠擰動這扇門的東西。”
齊射雄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確定,他一邊說着,一邊順手朝着自己的兜裡放了幾顆玻璃球。嗯,這種寶石肯定能夠賣一個大價錢,估計以後一段時間內,自己都不用爲了資源發愁了。
“門把手,缺了門把手。也就是說,這一關離開的方向已經確定了?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幌子,真正離開的方式其實另有別路?不過這裡地形雖然大,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遮掩建築,像是什麼小房間之類的,也就是說這次的線索隱藏在這些娛樂博彩用品的內部?”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
陸西法剛想着上前幾步,忽然間,只聽得“嗖”地一聲,順着這聲音望去,衆人只見得一隻黑色尾翼的飛鏢,精準地命中了他們頭頂上飛鏢盤的正中央——0環。
“叮叮噠噠#%@#%@”
飛鏢命中後,像是激活了什麼信號一般,點唱機和DJ打碟器隨即發出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喧囂的歌聲瞬間充斥着整個房間,喧鬧的音樂帶來的不僅僅只是對於耳膜的傷害,對於敏感的人來說,更是會干擾他們的運動神經,而對於感知能力異於常人的修仙者來說,更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陸西法身上暗黑色的光芒在他的皮膚表層下流淌着,不一會兒,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噪音對於他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而齊射雄也捂着耳朵,從懷中一陣摸索過後,掏出了類似於棉花球一樣的像是用布編織而成的耳塞。他戴上去後,居然可以不用捂着耳朵就能夠自由行走,似乎一點影響都不受了一樣。
沒有任何徵兆的,音樂忽然間停下,衆人還沒有緩過神來,音樂帶來的眩暈感讓他們飄飄欲仙,感覺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一樣。
在聲音沒有消失之前,陸西法就已經順着檯球杆爬上了檯球桌,而後雙腿夾住了檯球桌的邊沿,向上一翻,整個人就順利的倒轉身踏入了平地一般安坐在臺球桌的背面。
“轟!”
幾乎是陸西法翻上去的瞬間,原本室內正中央的一塊地板就這麼直直地落了下去,“哐當哐當”地落下去的途中還不停地和旁邊的牆壁發出着清脆的碰撞聲,黑漆漆的大洞就這麼直白地擺在了衆人的眼前。
這是一個一米多寬的大洞,整整齊齊的邊框彰顯出恐怕這一出垮塌斷跌並不是什麼意外,而是精心安排。
透過旁邊迪斯科球的亮光,可以隱約地看到裡面佈滿了各種管狀通道,像是在傳輸着什麼一樣。至於底部,那肯定是看不到任何東西,從上往下看,視線大約只能夠看清三米左右,更深處則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我可以負責檯球桌上的袋口,我來確定這裡邊有沒有東西,”
陸西法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他瞟了一眼其他人。梅澤人正搜尋着俄羅斯輪盤上每一個格子,齊射雄正檢查着各種霓虹燈燈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認爲這是最值錢的,反正陸西法看到他已經將不少小的燈泡和玻璃球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了...
“嗯?等等,那是拼圖?”
陸西法藉助着昏暗的燈光,眼睛一下子瞟到了齊射雄背後的那一副指路牌上。看起來這像是一塊虧啊顏色各異的玻璃,玻璃上噴繪着顏色各異的圖標,亮晶晶的像是小孩子最喜歡的彩繪玻璃一樣。
在旁人看來是這麼一回事情,在陸西法看來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於是,身爲資深遊戲宅的陸西法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不是華容道嗎,那種移動格子最後讓其中一塊代表着關羽的格子移動出來的華容道。
陸西法正則麼研究者着,但是其他人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他們一個個每一個人都急匆匆地翻着身邊的一切東西,一邊翻找着,一邊下意識地朝着自己腳下看去。
這道並不像是在翻找着東西,反而更像是在逃避着什麼一樣,他們都知道最終自己腳下的地板會越來越少,自己這一羣人只能夠待在這些桌椅之上,通向通關之門的路將會永遠的沉淪下去。
即便他們能夠藉助着最側邊的一些傢俱活下來,但是沒有水,沒有食物,甚至只能夠在這麼幾個平方的傢俱表層範圍內活動着,想想就讓人奔潰。
“我發現,這裡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可惜,我有點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玖拾節的聲音從酒吧檯的下面傳來,她似乎在那邊發現了什麼,於是她急忙呼喚着大家看看有沒有能夠弄懂究竟發生了什麼。
和旁邊富麗堂皇的建築風格不同,酒吧檯下面雖然面積不大,但是由於三面都被包圍了起來,也可以算是半個小房間。只是,這個小房間看起來有點奇怪,酒吧檯內側的三面滿是撲克狀的牆紙,紅心、梅花、黑桃、方塊,四種顏色,十多種圖案就這麼密密麻麻地包圍着玖拾節讓後者一陣頭皮發麻。
而這正中央處,一個銀光閃閃的寶箱正安安靜靜地放置在這邊,等待着玖拾節的開啓。這是一個密碼箱,還有幾張撲克牌被粘在密碼箱的門上,密碼箱上從A到Z共26個按鍵,而每一個玖拾節都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這裡有一個箱子,箱子和我們前面幾關闖關的時候一樣,需要轉動那種我們從來沒見過的符號,我看看,好像有26個這樣的符號!我轉動了26下後,它又跳回了第一個符號。而且,密碼箱的下面還有一張紙。哦,我看看,上面寫着一段話。”
“上面寫着:人的臉不會變,而撲克的臉是會變的。但是撲克會不會變臉,還得看人會不會變臉,如果人把撲克臉變對了,可以打開箱子。”
其他幾人都壓低了呼吸的聲音,聆聽着玖拾節說的每一個字,只是聽起來每一個漢字,每一個發音自己都熟悉的不得了,但是連起來成一句話後,卻又變得極度陌生。撲克?變臉?這是川劇嗎?
自己不懂就要找懂的人問,懂的人不肯告訴自己就直接【魅惑】,這是梅澤人這麼多年來的修行方式,於是乎,她順理成章的將目光看向了陸西法。哼,這個傢伙自己上一關可是救了他的,當時的條件就是他來解開這些謎底,現在到了他實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