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韓奕澤了？”季哲宣靠在臥房門口，淡淡的問通過網絡忙碌的卓南宸。
“是的，怎麼?”卓南宸說着話，眼睛不離電腦。
“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季哲宣扯了一下嘴角，走了進來，“Katrina只不過拿他當合作夥伴，你太多心。”
“我中文雖然不好，但是卻記得你曾經教我一句話：亡羊補牢，悔之晚矣。事情發生了再補救，終究不是我的作風。”卓南宸合上了電腦，轉身看着靠在一旁的季哲宣，“婦人之仁，會害死很多人。”
“我只知道Katrina的性子，你不要她做的事情，她越會去做。她本來對韓奕澤或許沒有什麼，你這個樣子，小心適得其反。”季哲宣溫和笑容不再，“而且你敢說你沒有做過後悔的事情？”
“就是因爲這樣，我才希望同樣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是弱者所爲。所以，你們的婚期，越早越好……”
“你真的這麼想？”季哲宣打斷他的話，“你真的這麼想嗎?要我和Katrina儘快結婚?”他的眼中出現嘲諷與痛苦交替的無奈，“你真的捨得？”
“媽的心臟不好，我不希望她受到什麼刺激，她喜歡你，你們兩個纔是可以得到祝福的，對不起……”
“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我就要給你收拾殘局，你四處留情，和明星緋聞不斷，和華爾街黑幫老大的情婦夾雜不清……每一次都是要我幫你善後，Ivan，你這樣做，是不希望失去你在卓家的地位……我也是有忍耐限度的。”
“我只是想要自保，Ken，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和Katrina結婚，並沒有什麼不好，她成熟理智，你們會很幸福的。”
“那你就不需要考慮到我的感情，考慮到你的感情？”
“我……”
“你們在說什麼?”卓南歆突然出現在門口，笑笑的看着屋裡的兩人。
“沒什麼。”本來開始激動的兩人聽到卓南歆的聲音，同時恢復了冷靜，異口同聲的說。
“這麼心有靈犀？”卓南歆莞爾，“我怎麼聽你們說結婚的事，誰要結婚？”
“卓三小姐，沒有人告訴你進屋要敲門，偷聽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爲。”卓南宸心中一驚，皺眉。
“我敲了，只是你們沒人理我。”卓南歆卻不知道屋內的暗潮洶涌，“該吃飯了。”
卓南宸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但是看她的神色，倒無異常，於是扯出笑容，“算你有理，可是三小姐，你們訂婚五年了，難道還不打算結婚？”
“要你管。”卓南歆雖然這麼說着，臉上卻一反平日裡的冷靜，帶着嬌羞的笑，微微低下了頭。
“那Ken親口說，你就答應了？”卓南宸對卓南歆說，眼睛卻看着季哲宣。
“你怎麼說？”季哲宣不理會卓南宸，溫柔的問着卓南歆。
“回國以後好不好？”卓南歆一臉幸福的笑意，“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那就這麼說定了，媽咪也總算可以放心。”卓南宸聽到這句話，撫掌而笑，卻在卓南歆看不到的地方黯淡了下去。
“媽咪擔心的是你吧，花心二少。”卓南歆沒有主意，還是不給他面子，扭頭走出去。
不過卻也只是嘴上這麼說着，在她的記憶裡，兩人感情雖好，卻一直吵吵鬧鬧，其實相對於嚴肅穩重的卓家老大卓南星，她還是比較喜歡和二哥親近的。
“這樣滿意了吧。”屋內的季哲宣淡淡的笑，嘴角勾起些許諷刺，“我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對不起……”卓南宸想要笑一笑，卻最終沒有做到。
卓南宸因爲公務順路來看望卓南歆，於是在第三天就轉乘了到另一個城市的飛機離開。卓南歆與季哲宣送他到機場。
“注意點身體，做完事情儘快回去。”
機場中，卓南宸看着妹妹，嘴裡叮囑着，還是有些不放心。
“知道了，你也是。”卓南歆知道他關心自己，“有Ken在這裡，你還不放心？”
“Ken，照顧好她。”卓南宸拍拍季哲宣的肩膀，眼神卻不敢看他。
“那是自然。”季哲宣溫柔的笑，拉過卓南歆的手，“我不照顧她照顧誰？”
卓南宸眼神再次黯淡了一下，拉過隨身的行李離去。
“走吧。”卓南歆感受到季哲宣拉着他的手在用着力氣，“你弄疼我了……你的氣色怎麼這麼差？”
她抱怨的話咽在口中，爲季哲宣的臉色所擔憂。
“抱歉。”季哲宣鬆開手，“最近有個病人很麻煩，我精神不是太好。”
卓南歆不疑有它，露出關心的神色，“我陪你去看醫生。”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季哲宣安慰她。
卓南歆不放心，拖着他想要往外走，卻迎頭碰上韓奕澤和幾個人一起向機場大廳走來。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他們還沒有見過面，一方面卓南歆想要這件事情就這麼被漸漸淡忘，另一方面也的確是陪同卓南宸。
這次猝然見面，兩人都沒有做好什麼準備，均是愣了一下。
韓奕澤轉頭吩咐助手幫着辦理手續，又走過去低聲的和他們說了些什麼，走了過來。
“韓總。”是季哲宣先出了聲，淡淡的頷首。
“季先生，卓小姐。”韓奕澤也點頭招呼，臉上的神色毫無異常，卓南宸那天的話對於他來說是極大的侮辱，可是他實在無法向什麼人發泄出來。
這個世界上的人都生活在處於生物鏈的各個環節，沒有站在最頂端的人，是永遠無法真正的隨心所欲。
“來送人？”卓南歆看到了和他前來的那些人，問道。
“是的……兩位也是來送人？”韓奕澤刻意忽視兩人親密的樣子。
“嗯，我二哥。”卓南歆不知道二個曾經找過他，只是爲那天停車場的事情感到有些抱歉。
“卓先生走了？”韓奕澤心中對卓南宸再不滿，也只能表現出他的禮貌。
“對啊，他本來就是談公務的，只是順路過來。”
“對不起，我還有事，失陪了。”韓奕澤禮貌的點頭，然後走向等在一旁的那些人，他必須找個什麼藉口不再去思考他們的親密，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再理智下去。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