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姐嚐嚐這幾道菜,味道都還不錯,卓小姐在美國應該很少吃到吧?”韓奕澤指着桌子上的菜,殷勤的招呼,客氣而有禮。
“謝謝。”卓南歆看了看韓奕澤剛剛點的這幾道菜——吉祥乾貝,珊瑚魚球,紅棗煨肘,靈芝戀玉蟬——材料並不算是名貴,但都是很地道的中國菜,“在美國的卻是很難吃到這麼地道的中國菜。”
她用勺子撈起了一片冬菇,放到嘴裡:“果然很鮮美。”
韓奕澤看着她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隻是淺嘗輒止,與白馨對看了一眼。點這些菜的時候,他選擇的都是沈慕晴喜歡的菜式,可在卓南歆的眼中,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
“卓小姐以前從來沒有來過中國?”一旁的白馨笑着周旋,韓奕澤點這些菜的時候,她就明白他的意圖,也就殷勤的招呼。
“是啊,雖然以前一直想來看看,可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正好可以來中國開開眼界。”
“那卓小姐的國語說得真是不錯,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是在中國長大的。”白馨讚歎着,想要從她的神色裡找出蛛絲馬跡。
“沒辦法了,從小我爹地,媽咪就一直訓練我說中國話,說要我飲水思源,所以我才能說成這個樣子。”卓南歆一臉無奈的笑。
“哦?看來卓小姐一家人的感情很好。”白馨聽到她說家裡人,微微愣了一下。
“是啊,我兩個哥哥雖然平時很忙,但是從小就對我很好。”卓南歆提起她的哥哥們,眼神變得柔和了些。
“真是讓人羨慕的一家。”高躍也湊起了熱鬧,“國外的孩子從小獨立,卓小姐和父母一直住在一起?”
“上學的時候不是,我家在紐約,可我是在MIT讀的雙學位。”卓南歆笑了,“畢業後一直在公司幫忙,這次正好有機會來中國看看。”
“是啊,卓先生卓夫人雖然長年定居美國,但是還是希望孩子們能夠到中國曆練一下。”周炎笑着說。
韓奕澤聽到她說到家裡的時候,心中莫名的失望了起來,只是看她的神色,並不像是在說謊,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巧合?
沈慕晴不會喝酒,也不喜歡他喝酒,她總是說酒是穿腸的毒藥,那些飲酒的人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卓南歆卻很能喝,幾杯白酒下肚,臉色卻連變化都沒有。
還有食物。
他看卓南歆選擇的食物,多是一些比較清淡的食物,這和沈慕晴也不相同,他記得沈慕晴喜歡吃肉,尤其是喜歡海鮮,還總是一邊吃着一邊得意的炫耀她總也吃不胖。
這不是沈慕晴,這不應該是沈慕晴。
“韓總,韓總?”卓南歆看到他有些失神的樣子,輕聲叫着。
“怎麼了,小晴?”韓奕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應着。
桌上的氣氛又有些尷尬,白馨壓抑着心中的不悅,陪笑着:“不好意思卓小姐,韓總一時口誤,你長得太像一個人了。”
“我知道,韓總的妻子,剛剛韓總提到過。”卓南歆點頭表示理解,“昨天看了電臺的訪問,韓總似乎是個挺長情的人。”
白馨沒有想到韓奕澤已經向卓南歆說了這件事情,自悔多此一舉的解釋。
“真是抱歉,卓小姐,看來我今天有些不勝酒力。”他藉故揉了揉額頭,裝作有些醉意的樣子。
“看來韓先生昨天宿醉還未恢復。”卓南歆也不着惱,淡淡的笑,“今天也差不多了,咱們就到這吧。”
“也好。”韓奕澤自己卻有些着惱,今天的表現,連他自己都覺得糟糕至極,長期以來訓練有素的不露聲色,這兩天在卓南歆的面前卻如此差勁。
送走了卓南歆,留下了各懷心事的三人。
“她……是不是沈慕晴?”高躍有些懷疑,但是卻被她的舉止所迷惑。
“不確定。”韓奕澤收回了一直追隨汽車離去的視線。
“這會不會是陷阱?”高躍沉吟。
“如果是,她不會親自出現,這樣反而會讓人懷疑。”韓奕澤冷靜的分析,然後轉向高躍,“你幫我查一件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好的。”高躍點頭,“先走了。”
“韓總今天似乎有些反常?”白馨看着悶着頭開車的韓奕澤,出了聲。
“不關你的事。”韓奕澤冷着臉。
“是不是又想起了小晴?”白馨卻不肯放過他。
“你今天似乎很多話。”
“那好,我不多說話……今夜我去你那?”白馨聰明的不再多言,
“小光今天在家,我送你回家。”韓奕澤拒絕。
“那就去我那。”白馨將手放到了韓奕澤的大腿,摩挲着,“相信你今晚也不想要一個人。”
黑色的絲綢中,糾纏着兩具軀體。
韓奕澤最終還是隨白馨回了家,他雖然並不喜歡白馨,但是白馨卻真的是很懂他的人,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爲什麼一直將白馨留在身邊的原因。
兩人默不作聲的糾纏着,將**聲含在了嘴邊,似乎在相互宣泄着什麼。
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韓奕澤照例起身洗浴,當他披着浴巾走進臥房的時候,看到白馨已披上了睡衣,靠在牀頭吸菸。
韓奕澤直接走過去,也拿出一支菸,就着她的直接點着,抽了起來。
“你說她到底是不是小晴?”白馨有些擔憂的問着。
“我不清楚,她們長得很像,但是行爲習慣與小晴有很大的不同。每次看着她的臉,我都有一種她回來了錯覺,可是她一說話,我卻很失望。”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韓奕澤吐出淡淡的菸圈,眼神卻迷離起來。
“總之你要小心些,我很擔心。”白馨向他靠了過去。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韓奕澤卻推開了她,語氣帶着嘲諷:“別忘了,當年的事你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