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滅頂之災的戰爭

兩方軍隊的首腦威無敵與霸天龍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戰局,威無敵下令騎兵退回,步兵上陣,然後負責傳達命令的旗手揮舞着一面黃色的旗幟,這意思就是讓騎兵退回,很快騎兵就返回了原來的位置,只不過經過一陣廝殺現在已沒有了剛纔的神氣,個個疲憊不堪,血污斑斑。霸天龍這邊看見敵方後退了,馬上下令步兵趁勝追擊,但是霸天龍步兵少,只有三萬,威無敵那邊卻又五萬,這一下總數達八萬之多的人又涌進了村莊,士兵們瘋狂砍殺,刀刀見血,這一仗真是廝殺的昏天黑地,日月色變。直從正午殺到黃昏,劉莽也在步兵之列當然也衝了進去,但他進入村莊之後,看到的景象卻是慘不忍睹,地上全是屍體,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童,士兵們砍殺的對象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牆上灑滿了鮮血,地上的溝裡流淌的也全都是鮮血。但此時劉莽卻無法理會這麼多了,他跟着部隊衝進來之後,就不斷的在尋找,他在尋找什麼?我們前面說過,他心裡牽掛着小妹的安危,他此時尋找的當然也就是小妹,他在心裡默默祈禱上天希望小妹已經離開了這裡,但他也還甚是擔心,在地上看見一具很想小妹的死人時,他依然心跳加速的撲上前去檢查是不是真的是小妹,當看見不是小妹時,他又繼續尋找,全然不理會他的同伴在他身邊廝殺!吼叫!死亡!一個個的倒下!他全都不理會。他一心只想找到小妹,可他心裡知道想要在找到他們已是不大可能的事,但人都是不死心的,他轉過一條條道路,穿過一條條小巷,所看到除了屍體還是屍體,屍橫遍地,滿目瘡痍。他一路尋找一路不停的呼喊,小妹!小妹!小妹!可是無人應答,回答他的只有瘋狂的士兵發出的狂叫,以及生命在被奪走時發出的慘叫。

小妹呢,小妹此時在哪裡?她聽見劉莽的呼喊了嗎?她是否已被殘忍的殺害了呢。命運似乎有意眷顧,她依然安全。她與他的哥哥小李頭依然還呆在那條小巷的深處,一牆之隔的道路上不斷的有士兵在衝殺,在狂砍,在吼叫,這些聲音傳到小妹的耳裡,彷彿是來自幽冥地獄的鬼哭狼嚎,聽了讓人髮指。在這恐怖的聲音裡小妹似乎還聽見了另外一個聲音,她好像聽見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以爲自己精神崩潰了,產生了幻聽,但這聲音,這喊叫,似乎從不停止,一下近一下遠,好像是有人在她耳邊淺淺低吟,又好像是有人在遠方向他揮手叫嚷。她搖了搖呆若木雞的小李頭,“哥,你聽,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小李頭說“小妹,你聽錯了,根本沒人在叫你的名字。”“不,真的有,你再仔細聽聽。”

這時,呼喊慢慢由遠及近了,慢慢變得清晰了,小妹從一聲聲慘叫中,確定了這個聲音。“是劉大哥,是劉大哥在找我們。”小妹興奮的站了起來,她要去找他,小李頭也從地上站起來拉住小妹的手,“你瘋了,妹妹現在外面全是在拼殺的士兵,你出去肯定會被殺死的!”“我不管,小妹掙脫他哥哥的手,“是劉大哥在叫我,我要去找她。”說完她就衝出小巷來到外面的道路上,同時她也奮力的呼叫“劉大哥!劉大哥!你在哪,我在這。”這當口一隊羅羅國的士兵從道路那頭往小妹這邊方向飛奔而來,他們揮舞着寒刀,他們屠戮一切生靈,他們是地獄中出逃的魔鬼,噬人的惡魔。小妹看着他們的鋒利的屠刀就要揮過來時,心想一切都完了,她好像看見了他的父親,好像看見了她的母親,他們在對她笑,他彷彿還聽見她的母親在對她說“過來孩子,到媽媽這來。”她彷彿還看見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那是劉莽的臉,那張臉帶着焦急,帶着慍怒,好像在衝着他喊叫,喊的什麼小妹一句也聽不到。只看見他的嘴不停的一張一合。帶着血光的寒刀馬上就要劈向小妹了,小妹閉上了眼睛,似乎連知覺也沒有了,小妹只感覺到整個人好像飄了起來,接着她又感覺到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壓在一具屍體上,她睜開眼睛,以爲自己已經死了,卻看見另外在她身邊有一個人拉住她的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飛快的又重新跑進了她剛纔躲藏的深巷。

“啊!真的是你,劉大哥。”小妹激動的說,“我沒有聽錯,剛纔是你在叫我嗎?”

小李頭剛纔本想衝出去把小妹拉回來,剛跑到小巷路口時,看見一個人拉着另一個人往小巷跑,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劉莽拉着小妹。於是他又帶頭跑回小巷的深處。

“你們都沒事吧?”劉莽停下來也不管小妹的激動就直接問道。

“我們沒事,只是父親和母親,還有大家恐怕都不在了,”說着小妹還有小李頭又要傷心的哭了。

劉莽看着這僅存的兩兄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劉大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剛纔是你叫我麼?”小妹依然糾結着剛纔的問題。

“你還說,剛纔怎麼喊你,你都跟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不會動,要不是我速度快把你拉開,你現在早已成了刀下魂了,”劉莽故作責怪的說,“真是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人了。”

奇怪的是小妹聽了劉莽的責怪非但美譽覺得委屈,反而覺得心裡有一股溫暖的感覺升騰起來,小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只覺得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很踏實,很開心,很有安全感,反正就是自己很願意和他在一起,無論他要去哪裡自己都會心甘情願的跟隨他,只要他不嫌自己。小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上劉莽了,她不敢想這個,或者說是不願意去想,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情況,現在他只能和他的哥哥小李頭相依爲命了,未來都不知該往何處去,而家園已被毀滅了,親人也已經全部被殺了。

“你們先呆在這,等仗打完了兵退了,我在想辦法帶你們出去。”劉莽說。

“你現在要走嗎?”小李頭問。

“嗯,我去外面看一下情況,你們就在這裡不要走。”

小妹和小李頭一同點頭。現在他們已經沒了主見,有人來爲他們安排一條安全的路,他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戰鬥從正午持續到黃昏,快要墜入黑暗的晚霞放射出最後一抹如血的霞光,好像天上也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死傷無數,血流成河。波波國和羅羅國這一仗可算打得是硬碰硬,雙方都傷亡慘重,損失不小,當然最無辜的要算數村莊的村民了,沒招誰惹誰到頭來卻落得個滅頂之災。這就好像是上天降臨的一場災劫,萬事到頭終有了解,沒有什麼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

到了快要天黑的時候,雙方都鳴金收兵回營休養,不一會兒天就完全黑了,黑暗又重回大地,籠罩了整個世界,雙方軍營燈火點點,而在前一天綻放出無限生機的村莊,此時已是一片黑暗,寂靜,死亡帶來的沉靜,宛如鬼域!風從小巷,街道,房屋之間,一陣一陣不停的吹過,彷彿是要吹散那些怨怒的亡靈,風吹過時發出的呼呼的聲音更像是亡靈憤怒的控訴。

幾天之後雙方將令都收到了來自本國國王的加急信函,信中要求威無敵和霸天龍立刻收兵結束戰爭,班師回朝。信中沒有說明原因。頭領們也懶的問這麼多,既然不用打仗,可以回家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還有少不了的女人的溫柔的懷抱,大家何樂而不爲呢。

所以這場戰爭的結束就像它開始的一樣,無緣由,荒謬。但我們在這裡提及一下它的原因,我想大家應該不會覺得我是在多費口舌吧。大家應該還記得,也許可能忘記了,不過沒關係,我們現在再說一遍就是,戰爭一開始。霸天龍就寫信給羅羅國的國王說,這仗打得怎麼激烈,損失又是怎麼的慘重,急需補給。國王看了信,也是憂心忡忡,應付這場戰爭已是傾盡國力了,現在還要繼續補給,實在是對國家還是對人民都是一場不小的負擔。這本是霸天虎的隨口一說而已,大卻成爲了這場戰爭的剎車閘,羅羅國的國王從他的衆多寶貝中挑選了幾樣他並不怎麼喜歡的,然後又從國家選舉了幾位美人,再派了一支部隊護送這些帶着珠寶的美人去了波波國,他還修書一封讓他們一同帶去,波波國國王,見信之後非常高興,看見幾位美人後,更是高興的樂開了花,因爲信上說,鑑於本國士兵的不禮貌舉動特送來幾件價值連城的珠寶奉上,作爲賠罪,送珠寶的侍女國王若看的上眼就一併留下好了,本國王以性命擔保,她們絕對是十分心甘情願留下來侍奉您的。還望貴國儘早結束戰爭,免得生靈塗炭天怒人怨啊。

你們看又是珠寶,又是美人,換誰都會很願意做這個交易的,反正是個順水人情,再說結束戰爭對波波國也是百利而無一害,他又何樂而不爲呢,所以他的決定是——立刻收兵。羅羅國國王得到消息後,也發出了同樣的命令。這就是戰爭結束的理由。

而在那天晚上雙方收兵之後,劉莽趁着大家不注意從軍營裡牽出了兩匹馬給小妹還有小李頭,這本是十分冒險的舉動,倘若被發現,那下場就是砍頭,或五馬分屍,不會有第三種結局了,甚至連審都不會審。劉莽讓他們騎着馬走,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再回到這個傷心的地方了,小妹在上馬時問劉莽,“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嗎?”“我想應該沒有機會了。”這就是劉莽的回答,和那天晚上他們分別時的回答一模一樣。劉莽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舉起手揮了揮“再見!”小妹也是不止一次的回頭,知道劉莽的身影在黑暗中變成一個小點,最後完全看不見了,小妹依然回頭望着劉莽站的位置揮手說再見,而此時她已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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