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困龍坡華羽憤怒的一擊,對張朗三人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若不是最後關頭符龍利用寄魂玉中尚未穩定的靈力護住他們,他們任誰也活不下來。
而正是因爲清楚當初那一擊是怎樣的恐怖,所以陽千紫聽了張朗的話反而更加的傷心自責,險些直接認定齊風在那一擊中遭受重創,事後遇到了不測。
可實際上張朗卻是清楚,齊風當初墜落山崖時雖然受傷,但並不致命。符龍沒必要那種事情開玩笑,再說他和陽千紫都能平安活下來,實力更高的齊風怎麼會死了呢?
眼見陽千紫因爲內疚和自責哭得越發厲害,張朗也是十分鬱悶,只是趁着左右無人好好的將其擁在懷中,儘自己的努力給她溫暖。
“你小子真是混蛋,這丫頭本來就自責,你竟然還說那齊風出事,沒事找事!”眼見張朗不知道如何安慰,符龍不由氣呼呼的罵道:“當初的情形我不是夠告訴過你麼?那小子定然沒事!”
張朗臉一垮,心道我是知道啊,可我怎麼告訴她呢?說當時雖然自己昏迷了但是卻清楚她大師兄無礙?騙鬼啊!
沒有跟符龍拌嘴,實在不忍心看着陽千紫難過,張朗只好硬着頭皮在它耳邊蹭了蹭,輕聲說道:“紫兒莫哭,我剛纔都是胡說八道。齊風雖然人渣了點,不過實力卻在那擺着的,肯定不會有事!他到現在還不出面,定然有着咱們不知道的原因。”
“什麼原因?”聽他這麼說陽千紫滿懷期望的擡起朦朧的淚眼問道:“這裡是青靈門的地盤,師兄在這裡又不認識旁人,如果沒事爲何還不回來?”
張朗看着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不禁暗罵齊風混蛋,都特麼的沒影了還給自己添亂。壞壞的吹了吹陽千紫耳尖,無奈的張朗只得轉移她注意力道:“誰知道呢,說不定被誰家的大小姐給救了,招爲夫婿了呢!”
陽千紫一怔,接着嗔怒的用那雙粉拳使勁砸着張朗,恨聲道:“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都怨你!若不是你當初突然抽風似的催動符陣,怎麼會有這些事情!”
陽千紫是堅強的,張朗一直明白這一點。而看到她此刻模樣,張朗不禁暗自吐出一口氣,心道乖乖,總算繞過去了麼!
“是是,都怪我不好!可世間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咱們暫時失去了齊風的音訊,卻得到了你我的心相知相守!既然如此,這罪名我擔下了!”這麼一鬧騰張朗也輕鬆不少,不自覺的又恢復了往日的油嘴滑舌。
陽千紫俏臉一紅,這才發覺自己竟然窩在這個混蛋懷裡,慌忙掙扎着脫身站定,恨恨的紅着臉低頭啐道:“誰又和你心相知相守了!”
“嘿嘿……”張朗不說話,一副是誰誰知道的賤樣,笑的陽千紫渾身不自在,恨恨的跺跺腳轉過身去。
就當張朗被她這幅嬌羞模樣逗得有些上火,剛準備上前從後面環住那纖細的腰肢的時候,陽千紫卻低驚呼一聲猛然轉身,有些着急的道:“呀!都怪你,害我忘了正事!”
張朗悄悄收回剛踏出的步子,挑着眉毛疑惑的看着她不語。這時陽千紫抹去臉上的淚痕正色道:“你可還記得咱們的合作之事?”
眼前的人還是那個陽千紫,只是她已經徹底的在張朗面前褪去僞裝,恢復了這個年紀的女子該有的活力和特有性子,說罷之後帶着壞笑緊盯着張朗。
而張朗看到陽千紫身上比在山林中還要多了份親切,甚至還有一股子特俗的蠻橫意味,不禁心中苦笑,心道這丫頭面紗之下,不會是和以前的萬霜兒那般的脾氣吧?
“什麼……什麼合作?”出神的張朗有些發矇,沒他明白陽千紫的話。
陽千紫一聽頓時秀眉一挑,頗有幾分張朗的韻味,有些調皮的冷哼道:“想賴賬麼?哼哼,果然還是那麼滑頭,那我問你,你修習的中品擊技哪來的?”
張朗倒不是裝傻,只是被陽千紫身上忽然出現的調皮逗得有些發矇,聽到中品擊技他纔回過些神來,眨巴下眼睛故作恍然道:“哦!那中品擊技啊,霞飛滿天是吧!嘿嘿,誰告訴你我修煉霞飛滿天了?”
陽千紫一怔,顯然是沒料到這傢伙還真敢故意裝傻,微微皺眉嗔道:“我可是親眼見到了,還用什麼人告訴我麼?你敢說你打傷青靈衛的擊技跟霞飛滿天沒關係麼?”
正尋思着怎麼佔點便宜的張朗,聽她這話暗歎這丫頭眼光毒辣,怕是當時就已經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可是那擊技最多隻是有霞飛滿天的影子而已,她竟然還能看出來。
“嘿,你見誰用過的霞飛滿天是那樣的?”看着輕紗下那張模糊的面容,張朗有些佔便宜,自然要接着耍無賴:“那擊技乃本門秘傳,不知道什麼霞飛滿天!”
陽千紫再次一愣,完全沒料到張朗竟然還無賴到這種地步,登時有些佯怒哼聲道:“前輩,你這麼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麼?!”
見她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這麼說,張朗不禁樂了,心道這丫頭也不完全是那麼不近人情麼,居然還會這麼埋汰人,實在難得。
“閃了舌頭怕啥,有人幫忙給扭正就行唄!”張朗也是鐵了心要無賴到底了,晃晃悠悠的說道,一副厚臉皮的模樣。
陽千紫那個恨吶,明知道這混蛋在故意逗弄自己卻沒有一點辦法,鬱悶的不行。若是在山林中她或許追殺他幾圈,可現在是在烈陽門宅子裡,鬧不得動靜啊!
鬱悶的白了他一眼,陽千紫微微撅起小嘴柔聲道:“別鬧了,我說正事呢。上次你和陌九雲製作的靈火符可都保存着呢,那套三聯法也該兌現了吧?眼看大戰在即,有那些多少能夠添點助力!”
經過剛纔的提醒張朗自然知曉她說的是三聯法,可他這不是想賴賬然後再要一次獎勵麼!因此雖然被陽千紫逗的有些心動,張朗還是一副我就不認賬的架勢,眼望着房頂晃着腳。
陽千紫無力了,知道張朗就是個順毛驢,只能順着不能嗆,只得狠狠的又瞪了他一眼之後,這才紅着臉緩步上前道:“說罷,你又想幹什麼?”
幹什麼?能幹什麼?當然是佔便宜啊!張朗心中怪叫一番,很無恥的指指自己的嘴脣不說話,一副你繼續看着辦的架勢。
陽千紫有些眩暈,心道自己怎麼就遇到這麼個無賴,若是被父親和長老知道了,不把他大卸八塊纔怪呢!
可是想到他不顧勸告摸進城來還冒險幫組自己,甚至喬裝打扮混到自己身邊來,心中的怨氣忽然就消散乾淨,只剩下了滿滿的感動。
安靜的小院,有些空蕩的小屋,兩人賭氣似的看着對方,一個不肯讓步一個羞怯的下不定決心,就那樣彼此凝望着。
一陣風,打着旋的捲進了小屋中,張朗心中對着符龍大喝一聲:“老泥鰍,不許偷看!”說罷直接一個跨步來到陽千紫面前,在那雙美目圓睜至極,單手一把將其攬在懷裡,然後掀開起面紗,狠狠啃了下去。
時間,彷彿瞬間倒流回到了山林深處的水潭邊一般,同樣的寧靜,同樣炙熱的雙脣,瞬間將陽千紫吞沒,吞沒了她的冷靜和呼吸。
良久良久,張朗猜頗爲舒爽的起身深呼吸一口氣,一臉的享受。
終於能夠重新呼吸的陽千紫也是急促的喘息着,慌亂而羞怯的推開張朗起身,躲到一旁摸着自己有些發脹的紅脣,心中又羞又喜。
“嗯,還是那個味!”張朗渾然不在意陽千紫的羞怯,很不要臉的賤笑一番砸吧着嘴脣嘟囔道:“大侄女,你方纔說什麼來着?靈火符三聯法?可以,多大點事啊!找個地方我這就教你去!”
既然便宜已經佔了,張朗也是十分滿足的大手一揮說道。他自然是想更深一步的佔點便宜,可是想到不遠處院子裡的陽成天和幾位張朗,他不敢吶!
陽千紫眼波如水,想要狠狠的瞪着他,可那眼神卻怎麼都被無限的溫柔給充斥。兩人各自都平靜了一番,陽千紫這才重新戴上輕紗正色道:“那……怎麼跟父親和長老他們交代?”
交代?張朗一怔,接着大大咧咧的一揮手道:“不怕,我這就去找我那好哥哥提親!就憑我哥倆的關係,肯定沒問題!”
“呸!”陽千紫恨得牙癢癢,頓腳道:“誰是你兄弟?!誰又說提……提親了!我是說靈火符三聯法,我忽然拿出來怎麼交代?”
張朗諂笑一番,接着也是眉頭一皺。這的確是個問題啊,陽千紫回來之後一直沒有拿出連串法,可是現在卻忽然拿出來,似乎有些突兀。
那幾個人精隨便動動腦子估計都能想到,這事八成和張朗有關。這樣一來張朗的身份豈不是又得暴露?雖然張朗很想現在就能夠光明正在的跟陽千紫熱乎,但是挑明那就是找抽啊!
“這個問題……好像只有四長老知道合作的具體事宜吧?我大……老丈人應該不知道具體事宜吧?張朗險些又喊成大哥來,看到陽千紫那刀子似的眼神,趕忙改口。
陽千紫微微點頭,可是考慮到張朗的身份連四長老都不能告訴,不然以他對烈陽門的忠心,肯定會藏不住。
左右思慮陽千紫還是將這個擔心說了出來,畢竟現在不僅要將連串法傳出來,還得合情合理纔是,避免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