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樹上的孩子,言天錦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到底生了一個什麼東西?整天沒有一個停的時候,躥房越脊的。秦火家的孩子都要被他給帶壞了。這兩天洛喬那丫頭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比起他的不淡定,倒是夢小雅顯的比較坦然。
她淡淡的笑了笑,一臉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你說我生了個什麼東西,還不都是你的種。再說了,就算沒有陽陽,洛喬難道就對你眼神對過了?老言同志,你的不要感覺太好啊。”
“難道我就這麼討她厭嗎?其實我也沒把她怎麼樣啊,也沒有把她孩子扔井裡去啊。”言天錦真是感到自己好無辜,其實對她已經是很友善了,至少是對別人沒這麼好脾氣過。
“還不是你的‘御用跟班’做的好事了,以至於到現在爲止,除了在家帶孩子之外,就再也沒有和外界接觸過了。她認爲自己的演藝之路就這樣的走到盡頭了。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歡兒,我知道你向着她。但也沒有這麼偏心明顯的啊。一碼歸一碼。斷她財路的是她的老公秦火不是我,而且秦火現在的那點收入也比普通人高了不少啊,財斷到哪裡去了?我對他們可算是仁至義盡了,真是沒想到她倒是來了一個恩將仇報。”
言天錦說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是人心不古啊……”
“我當然知道你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爲了他們好。你也知道洛喬這丫頭本來就是在外面‘野’慣了。要不是她頭上還有父母管着,不早就鬧翻天了。但至少她還有演藝圈可以鬧騰鬧騰。可是現在隨着孩子一天天長大,帶着個孩子,連她這條路都給斷了。她也只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你別放心上了行不行啊。”
言天錦這個傢伙,嗆着他很容易搞出逆反來得。雖然他現在是‘退居二線’了,可畢竟餘威猶在。
一面是孩子他爹,一面是自己的好朋友……
真的是這輩子欠了他們的了。
自己能夠做的也就是在他們中間做和事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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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快下來吧。要是被粑粑麻麻看到了,回去你的屁股要開花了……”久久站在樹下焦急的看着上面。
陽陽騎在樹杆上,一臉的不在乎:“沒事沒事,我這就下來。”
現在手裡拿着東西,說着下來容易,實則一點也不容易。
單靠着一隻手和兩隻腳哪那麼容易掌握的。
果然,還沒下去十幾釐米,手一滑就從樹上掉下來了。
“啊……”
久久嚇得喊了一聲,小手應聲的把眼睛一捂,不敢看了。
就聽到“砰”的一聲。
陽陽着陸了。
當她重新看過去的時候,陽陽已經重新站起來了。
他扭着身子拍着屁股上的泥土。
嘴裡還不停的抱怨着:“久久,你就是個烏鴉嘴,沒有被老爸打開花,倒是摔下來開花了。”
“我那是關心你好不好。”久久氣呼呼的小手抱在胸前。
*
“你看看你兒子,還是從樹上掉下來了吧。”
眼看着陽陽這個時候已經從樹上落下,言天錦和夢小雅似乎對此已經是習以爲常了。
他們不動聲色的,也只有她近似調侃的講了一句。
“多摔摔對他沒有什麼壞處。”言天錦說着從椅子上站起來,擡起胳膊舒展了一下筋骨。
然後慢悠悠的向着孩子們走去。
“粑粑過來了,哥哥看來你要慘了哦。”久久站在一旁,扭頭看着走過來的言天錦。
今天的風並不算小,風箏飛得很高,貝拉似乎是有些費力的四爪扒在地上,不過看起來它能力有限。
“唔……”
它眼巴巴的看着從樹上掉下來的陽陽,似乎是在求救。
項圈被勒的有些緊,實在是有些不太舒服。
“陽陽,你就不能不這麼折騰貝拉嗎……”
天天終於看不過去了,收起了手裡的書,從草地上站了起來,過去‘營救’貝拉。
陽陽滿不在乎的回頭看了一眼:“它又不是第一次和我放風箏了,不要太小看了它的能力。況且我這也是爲了鍛鍊它啊。你看那些警犬,哪個不厲害。它現在這麼胖,應該減減肥了。”
說完他又轉眼看着自己的‘戰利品’,幾隻腳正在掙扎的獨角仙。
似乎摔下來的疼痛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
“陽,最近你是不是又偷懶了啊?”言天錦來到樹下,彎腰把久久寵溺的抱在自己的胸前。
陽陽聳了聳肩膀,一臉驕傲的樣子:“我的功夫可不是吹牛來的,已經在學校裡沒有對手了。”
久久撇了撇嘴:“還厲害呢,剛纔還不是從樹上掉下來了。”
被妹妹揭了短,陽陽着實有些不服氣:“那不是我手裡還有它嗎,你看我上去的時候多厲害。”
這個時候,天天也把系在貝拉項圈上的風箏解下來了。
胖乎乎的小傢伙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給你。”天天把風箏線交到陽陽的手裡:“如果下次我再看到你這麼欺負貝拉,我就直接把線給你剪斷。”
“別介啊,我下次不敢了還不成嗎。”
不遠處,夢小雅終於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寶貝們該回去吃飯了。”
一聽到吃飯,陽陽就和以前一樣,頭一個向着草坪另一端的一排房子跑去。
天天站在爸爸的身邊,和妹妹他們一起等媽媽過來。
*
“我們有好長時間沒有到這裡來了吧,要不是今天老爸帶我們過來,我都快忘了這裡了。”
陽陽抱着自己的碗,在房子裡東轉轉,西瞅瞅。這裡已經和以前的樣子改變了許多。
“你們什麼時候來過這裡?我腫麼沒來過?”久久好奇的問。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你要是喜歡這裡,以後我們可以經常過來好不好?”夢小雅說着,從盤子里加起一片蘑菇放在女兒的碗裡。
對於這裡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全家人似乎有了一種默契似的,都不在願意提起。
*
“我可以在那裡種一些葡萄和葫蘆。”
在點點的繁星下,久久坐在一個用樹枝和藤條做成的鞦韆上,輕輕的飄蕩,她擡手指着不遠處的一片空地說。
久久來到這裡之後,就已經相中了一塊也就兩三平米大小的空地。
正好在那排房子的邊上。
言天錦看着那裡出神,以至於忘了在久久的鞦韆飄下來的時候再推她一把。
“粑粑……”久久有些抱怨的叫了一聲,她很享受飛起來的感覺,只不過在她剛說完那話之後,爸爸就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
陽陽坐在她旁邊另一個相同質地的鞦韆上。
正玩的歡暢,還不時的得瑟:“妹妹你看,我蕩的多高,很快的我就可以蕩一週了。”
小孩子都有着一顆不服輸的心,即便是自己的哥哥,只要刺激到她,那股心中的小火苗就會被瞬間的點燃。
怎奈她現在還沒有能力自主,只能受制於老爸的那雙手。
她應該不明白爲什麼爸爸會突然間不推自己了。
聽到女兒的抱怨,再看看言天錦的那彙總反應,也只有夢小雅心裡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並沒有在言天錦的心中抹去那些痕跡,反而只會變得更加的深刻而且附帶着時光的特有印記。
他們不應該去忘記,也不能去忘記。
“小小寶貝兒,爸爸已經累了,讓他先休息一下,我來推你好不好啊。”
說着,她走到了言天錦的身邊,對他小聲的說:“你去那邊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
聲音很柔和,將他那顆心變得有所慰藉。
“麻麻,我要飛得和哥哥陽陽一樣高。”久久纔不會管到底是誰來幫自己,只是一心想要和哥哥一爭高下。
夢小雅看着小女兒微微笑了笑:“那麼高會很危險的,率先來也會很痛的。把裙子弄髒了你以後也穿不了它了。麻麻只能推你這麼高了,玩一玩就好了。”
說完又瞪了瞪陽陽:“你給我停下來,當哥哥的不知道要給妹妹帶一個好頭,做個好榜樣嗎。都這麼大了還是一點都不懂事。”
被老媽罵,陽陽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的心裡還是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憋了憋嘴:“好啦好啦,我停下來還不行嗎。”
很快的,他的鞦韆就停了下來,他從上面跳了下來,苦着個臉一聲不吭的走開了,甚至連媽媽和妹妹都沒有看上一眼。
只不過她們並沒有發現他又什麼,久久一邊蕩着鞦韆,還興奮的看着陽陽說:“我現在已經比你高了。”
回到小屋裡,陽陽就一頭栽倒在小牀上一動不動。
這倒是讓一直在房間裡看書的天天感到有些奇怪。
他分明聽到剛纔外面,自己的弟弟妹妹玩的是不亦樂乎,怎麼還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其中的一個就打蔫似的回來了。
而外面分明還是能夠聽到妹妹高興的歡呼聲。
“你怎麼了,你和妹妹又鬧什麼彆扭了?”
“我和她沒事。”陽陽把頭捂在被子下面,就是不想聽到那從外面不斷傳來的歡笑聲。
天天感到更加的奇怪了:“你沒和妹妹鬧彆扭,那幹嘛不出去和她一起玩?”
“那你就不要管了,我現在就是不想出去玩。你看你的書吧。”
對於陽陽突然的‘轉性’,天天在這麼多年來已經是非常的習慣了。
最近他可是沒有那麼多的功夫,應付這些看起來的雞毛蒜皮。
現在的他只能說變得更加的忙碌了。
現在還有誰會不知道言家除了言天錦之外,又出現了一個小神童言佳辰。
當然和他起名的就是淘氣包言斯陽了。
至於萌萌的久久依舊被保護的相當好。
這也是因爲無論是言天錦還是夢小雅,他們都覺得久久畢竟是個小女生,外面的世界對於她現在來說還是有點小小兇險的。
而無論是看天天還是陽陽,他們算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方式來面對這個世界,雖然這也會讓大人感到有些憂心,尤其是陽陽。
*
“我真是有些開始羨慕你們了。”電話裡,洛喬又開始了抱怨。
“你又怎麼了?”夢小雅穿着一襲淡粉色的睡衣,正斜躺在一張中式紅木的貴妃塌上。
她和洛喬之間的通話已經是一種習慣了,當然還少不了和安妮說上幾句。
都說是‘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話真的是一點都沒錯。
她們三個聚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都是讓言天錦、秦火還有云不凡感到最頭疼的時候。
這些年來,她們手挽着手渡過了在那個時候看起來十分難以逾越的‘坎兒’。
生活往往就是這樣,無論遇到什麼事情,當是都是會感到有些無從下手似的。
可是當這件事情過去之後的一段時間,回過頭再看看,就是另一番的感觸了,真的是很容易,至少是並不那麼難以解決。
也正是因爲共同度過了那段時光,她們之間的友情也更加的緊密。
緊密的就像是親生的姐妹一樣。
無論誰有一點點的小秘密,都極有可能會被‘分享’出去。
都說是: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在她們的概念裡卻都不再是一個問題。
誰家的孩子淘氣了,誰家的男人又幹了什麼讓她們感到無法容忍的事情了……
那可真是無論有多私密,都會被無情的抖落出來,然後曝光在三個人生觀、價值觀幾乎一樣的女人面前,接受這她們無情的批判。
看來今天又是如此了,言天錦從浴室裡走出來,坐在辦公桌前的大吧椅上,隨手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情報小分隊又開始互通有無了?”他不免調侃了一句。
“你少管。”夢小雅說着把手機拿了下來,回過頭白了他一眼:“你可別給我偷偷的向他們報信啊,你知道叛徒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叛徒?這個詞讓言天錦感到真是有些陌生,怎麼在沒有徵求自己意見的情況下就吸收進她們的組織了?
他本是應該和那兩個‘同仇敵愾’纔是啊。
“我可沒有你那麼有閒工夫,集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來處理的。”
現在的言氏,和他離開後再次變得不同。
言於峰的確是一個做大事的材料,這可以說是言家真的後繼有人了。他從一開始的摸索,到最後的大膽探索發展,將言氏集團從剛一接手,到了現在又有所壯大了。
當然,言天錦作爲當初的一個‘閒職’也不得不忙了起來。
對於言天錦這樣的解釋。
夢小雅只會將其表現看作是一種託詞或者是爲自己辯護的手段罷了。
他說着,打開了自己的電子郵箱,裡面躺着幾封言氏集團發過來的郵件。
家庭會是一個人更加的將精神投入到工作中,原因當然也是千奇百怪了。有真的是爲了掙錢來貼補家用的、爲了自己的理想和遠大抱負的,當然也有以工作爲藉口多清淨的。
至於言天錦屬於哪一種,還真的是有點小小的不太一樣。
他不需要爲了生計而努力工作。
同樣,至於自己的那份理想,也算是早早的就已經達成,並且是超額完成——將言氏囊獲自己的口袋,並且做的比父親更加的出色。
至於第三種:多清淨……
這或許也只有言天錦他自己能夠做出一些合理的解釋。
不遠處,夢小雅還在和洛喬煲着電話粥。
“我覺得你們現在完全可以找一個地方坐下來,肆無忌憚的聊聊不是更加的痛快?和他們住的地方直線的距離又不願,才一百來米。”
言天錦看着電腦,手指飛快的敲擊着鍵盤。
“你是打算讓我從這裡跳下去嗎?如果你不願意聽嫌吵的話,可以抱着你的小老婆到其他房間去。”
夢小雅當然知道他並沒有這個意思,可是他這話讓她聽起來有些不爽。
言天錦將手上的工作停了下來,將身子轉向了她,然後緩緩的站起身子,走向她。
該不是又動了這個傢伙的哪根‘反筋’吧……
夢小雅手裡拿着電話,看着他,心裡又開始了胡思亂想。
剛纔他們之間的對話,她都把電話的聽筒捂住了,並不想讓那頭的洛喬聽到。
見到言天錦這傢伙走向自己的時候,她馬上拿起電話故意晃了晃。
好像是在示意不要讓他過來。
“喂?怎麼不出聲音了,你倒是說話啊……”
隨着晃動,聽筒裡傳來了洛喬的聲音。
“你不要胡來啊,我可還在通話呢。”她說着把電話貼到了耳朵上:“沒什麼剛纔有點事情,還不是言二那傢伙……”
“我就是喜歡同時擁有兩個女人共侍一夫的感覺。”言天錦不知什麼時候貼到夢小雅身邊。
他好像就是要讓電話那頭的洛喬聽到似的,毫無避諱的,又帶有着一些誘惑。
……
“原來你家老言好這一口……嘿嘿,小雅啊你可要時時刻刻的小心了。”看來洛喬還是聽到了。
這個言天錦,真是一個不省心的傢伙。
“其實嘛……這我倒是不擔心的……”夢小雅拖着長腔,看着依舊露出得意微笑的言天錦。
她空出了一隻手,緩緩的伸向了貴妃塌旁邊的小桌,拉開了最上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件東西。
漫不經心的在言天錦面前晃了晃。
那東西在夢小雅的手裡,映着臥室的燈光,發出一道道奪人二目般的光芒。
她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我不在乎的,不過只要犯到我的手裡……”
說着,那隻手做出了兩個輕快的動作。
就聽到她手裡的那樣東西發出了“咔嚓”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