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煙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因爲貴妃想要利用她所以不會讓她死,但是這種折磨真的讓人很發狂。
她倒不是真的會和貴妃合作,畢竟她就算恨玄慕卿也沒有淪落到要和別人連手鏟除他的地步,特別是貴妃這種權欲滔天心狠手辣的人,安流煙不覺得和她合作自己就能全身而退,她頂多只是貴妃的一顆棋子罷了,什麼時候不用了就會被被無情的捨棄。
貴妃,夏靜言,曲墨淵想到這些人安流煙就覺得頭痛,權利的漩渦從來就沒簡單過,要在這樣複雜的處境裡尋得一絲生存的希望就要懂得明哲保身,懂得審時度勢,更重要的是要學會運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
在暗無天日的水牢裡安流煙也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幾日,想想就知道現在的野花一定急死了。玄慕卿……他應該會有幾分擔心吧,安流煙想到那日她被虜走的時候玄慕卿奮力在後面追的情景,她好像看到了他焦急的臉龐。
就在安流煙思緒飄乎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她豎着耳朵傾聽看看是不是來救自己的人。
當他看到一人影往她這邊而來的時候,她萬萬沒想到來人竟然是玄慕辰。
“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安流煙以爲在貴妃的計劃裡是讓玄慕卿來救自己的但是沒想到來人竟然是玄慕辰。
“此事說來話長,你先跟我出去。”玄慕辰揮劍斬斷安流煙身上的鐵鏈然後抱着她飛快往外走。
安流煙看着玄慕辰對於地下的情況很瞭解,哪裡有機關,從哪裡進哪裡出他都瞭如指掌。她看着玄慕辰的臉,眼神裡有探究。
儘管他們的速度和行動很快,但是後面的黑衣人大批的向他們涌來。玄慕辰臉色不好,眼裡有憤怒。待到他們到了地面之後,發現玄慕卿正帶着手下在破廟附近和人周旋打鬥,看到玄慕辰懷裡的安流煙,他鬆了一口氣。
黑衣人並不戀戰,玄慕辰和玄慕卿碰面後他們就快速的撤退。
“你怎麼會在這裡?”玄慕卿看着玄慕辰臉上神情難測。
“阿彌陀佛,貧僧知道安施主遇險所以前來救援。”玄慕辰一臉平靜。
儘管玄慕辰救出了安流煙,但是在玄慕卿的心裡有的可不是感激。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玄慕辰喜歡安流煙,更是因爲安流煙而出家。
現在他依舊這麼在乎安流煙的安危,不惜萬里從寺中趕來救她,要說玄慕卿心裡沒點想法那就不正常。
“辰叔叔。”安夜華看見玄慕辰很開心的跑過去,然後心痛的看着安流煙,“孃親你身上的傷口好嚴重,我們要快點找醫生給你治療。”
玄慕卿看着安夜華和玄慕辰的親暱,心裡更加不爽,他走到玄慕辰身邊從他懷裡接過安流煙。
玄慕辰將一粒藥丸遞給玄慕卿,“對她的傷勢有幫助。”
玄慕卿看也不看玄慕辰一眼,接過解藥就冷冷的說道,“人已經救出,你該回去了。”
玄慕辰本想說的話最終沒開口,雙手合什唸了一句,“阿彌陀佛,五蘊皆空。”然後落寞的上馬離去。
他已經出家爲僧,俗世裡的紛紛擾擾就隨他們去吧,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玄慕辰救了我,你幹嘛對他態度那麼冷冰冰的,他好歹是未央國的王爺,你的弟弟。”馬車裡玄慕卿細心的給安流煙上藥,安流煙想到之前玄慕卿的態度所以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
,玄慕卿給她上藥的手力道加重,痛的安流煙叫出聲。
“你幹什麼。”安流煙瞪玄慕卿,這男人真的小心眼,小肚雞腸。
“你知不知道抓你的是些什麼人,是天下盟的,你說他一個天下盟的前盟主能逃脫關係嗎。”
安流煙詫異的擡起眉頭,她看見的明明的貴妃,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天下盟,天下盟不是已經解散了嗎,難道貴妃和天下盟又勾搭上了?
“就算是天下盟做的,也不管玄慕辰的事,人家不是還救了我嗎,所以這件事情他應該是無辜的。”
安流菸嘴裡這麼說着,但是心裡想的複雜的多了,貴妃假意投靠夜月國,現在暗地裡又和天下盟扯上關係,那這件事情曲墨淵有沒有參與,如果曲墨淵有參與的話,安流煙開始擔心雪瑤的安危。
不過想到曲裳,她稍稍放下心來,那個丫頭不會傷害雪瑤的。
夜晚,玄慕卿一行人在客棧下榻。
安流煙剛睡下不久,一黑影從窗戶外躍了進來,不給安流煙任何說話的機會,把一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裡,藥丸入口即化。
“跟我走,你吃的毒藥除了主上無人能解。”來人對着安流煙說道,然後將她夾在腋下幾個跳躍間向着遠去而去。
安流煙知道這肯定是貴妃的人,她現在被人制住,只能靜觀變化。
黑衣人帶着安流煙來到一家農舍,把她扔到院子裡就離開了,什麼也沒交待。
安流煙在院子裡看了看最後看着有燈亮着的房舍,然後她緩緩走近打開了房門。
隨着房門的打開,只見玄慕卿一臉蒼白的泡在藥桶裡,他赤裸着身體,藥桶裡面的藥水是黑漆漆的,氣味也很撲鼻。
“怎麼是你?”這次是玄慕辰先開的口,安流煙正準備說話,只見玄慕辰板着臉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快走,快回去。”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怎麼回去,我是被人帶到這裡來的,你怎麼了?”安流煙一副茫然的樣子,她不知道貴妃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和玄慕辰綁在一起。
玄慕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極力的在忍耐着什麼,眼神裡開始變得極具侵略性,腦中有了幾分不清明。
“你現在趕快往外跑,離我越遠越好,不然我會傷害你。”
看着一動不動的安流煙,玄慕辰吼道,“快走!”
安流煙被他嚇到,玄慕辰對她一直很好,他是溫柔的善解人意的,“我,我走。”安流煙慌亂的從門口跑出去不料猛的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
她擡頭,“玄慕卿,你怎麼來了?”一個晚上安流煙就覺得她就像是戲曲裡面的戲子被人隨意擺弄和掌控,糊里糊塗的遇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玄慕卿臉色陰沉,猛的將安流煙扯到自己身後,然後唰的一聲抽出身上的佩劍冷冷的指着玄慕辰。
在黑衣人把安流煙抓走的時候他就在後面跟蹤,沒想到一來看到的是這幅場面。
“你有什麼話要說?”玄慕卿臉上的陰沉和怒氣讓人害怕。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他確定了將安流煙帶來的人是天下盟的人,而且以他的經驗怎麼可能看不出木桶裡的玄慕辰身中藥性很強的春毒,一想到安流煙是被帶來給玄慕辰解毒的,玄慕卿就憤怒的想殺人。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玄慕辰也知道現在的這個局面不是他說和他沒關係就能撇脫的,他已經不是天下盟的盟主,雖然還有一
小部分人對他忠心耿耿但是更多的人已經出賣了他。
他已經是佛門中人,俗世中的權利爭端不入他眼,之所以淌了這趟混水,完全是因爲他接到消息天下盟的人對安流煙不利。本以爲放下了她,沒想到還是見不得她出事。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就不要怪我,別說你現在是和尚,就算你還俗你也不能和她有任何關係,她是你的皇嫂,是我玄慕卿的妻子你記住了。”玄慕卿說着就一劍刺向玄慕辰。
玄慕辰閉上眼,很平靜的接受死亡。
“不要。”安流煙從玄慕卿的身後跳出來,及時推開了他的手,劍刺偏了一寸,玄慕辰的肩膀上冒出鮮血。
“你在幹什麼,你沒看見他已經受傷了嗎。”安流煙擋在玄慕卿和玄慕辰的之間,伸開雙臂做出保護狀。
“你給我散開。”玄慕卿臉陰沉的快滴出水來,安流煙對玄慕辰的維護,讓他該死的嫉妒。
“我不,你還講不講理了,他是你弟弟。”
“你見過有弟弟喜歡自己嫂子的嗎!”玄慕卿已經是在爆發的邊緣他對安流煙吼道,爲什麼這個女人這麼遲鈍,玄慕辰對她的心思,她難道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玄慕卿,你住嘴!”玄慕辰聽着玄慕卿的話眼睛發紅。
“自己做得出,還怕人說嗎。”
“我是喜歡她,但是我從來就沒有過別的心思,只想看着她幸福,我現在已經出家了,你還提這些事情幹什麼,難道我就這麼礙你眼。”被人說破心事的玄慕辰眼神裡不僅有憤怒也有痛苦。
他看着安流煙,只求在安流煙的心中不要把他當作不堪的人。
安流煙被玄慕卿兄弟倆的話怔住了,她怎麼會感覺不到玄慕辰對她的好,但是她一直把他當作好朋友,玄慕辰出家這樣的結果讓人意想不到,但是既然他選擇了遠離俗世這些感情上的事情又何必重提呢。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但是我和他清者自清,玄慕卿你不要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齷蹉。”
“你說什麼,我齷蹉?”玄慕卿一把捏住安流煙的下顎,惡狠狠的瞪着她,“安流煙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安流煙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
“噗”的一聲,玄慕辰氣血攻心吐出了一口鮮血。
“玄慕辰。”安流煙作勢就準備推開玄慕卿去看玄慕辰,但是被玄慕卿緊緊的拉住。
“帶她走,你們走。”玄慕辰紅着眼,原本壓制的藥力猛的失控,他的全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很快,全身如妖冶的桃花一樣。
玄慕卿看了一眼玄慕辰然後將安流煙攔腰抱起走出了農舍。
“玄慕辰受傷了,你怎麼能夠讓他一個人在那裡,要是有人要害他怎麼辦。”安流煙又氣又急。
玄慕卿看着安流煙,這個女人真是傻的可以,他很沒好氣的說到,“他中的是春毒,你留下來是想要給他做解藥?”
安流煙一愣,然後紅着臉小聲的說道,“我又不知道……”過了一會她突然想起什麼,“那他一個人在那裡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給他找解藥。”
“自然有人給他弄解藥就不用你擔心了。”玄慕卿還在氣頭上,但是又捨不得真的懲罰安流煙,最後只憋出一句,“你以後不準和他有來往,不對,以後我不在你身邊你不能和任何男人有交集。”他說的霸道,讓安流煙心裡涌起了異樣感,一種她也不知道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