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還是離開?
任何一個都是兩人不願選擇的方式,皇甫尊鷹眸綻出陰狠,加重力氣掐着anne,“你別忘記了,你的得力住手在我的手上。”
“你以爲我會在意anne的死活嗎?”
這句無情的話自鏡安瀾嘴裡說出來,似乎沒人感到意外,就連anne自己更是一樣。她非但不埋怨鏡安瀾,甚至是嘲諷皇甫尊:“如果我死,魅一定會給我陪葬,而你跟鏡月,一個也跑不掉,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皇甫尊不語。
到底該怎麼辦?鏡安瀾的出再死使得勝利的天平發生了偏移,anne的籌碼增加,怎麼才能想出個萬全之策?
短暫的沉默籠罩了整個的組織基地,魅影忽然用盡力氣大吼:“放他們走,我留下!”
因爲距離對講很遠,所以鏡安瀾沒有聽清楚魅影說的是什麼,他馬上命令守衛將對講拿到魅影嘴邊,魅影冷聲道:“放鷹跟教官離開,我會留下來,你想要的是我。”
皇甫尊不答應,怒喝:“我不答應,我絕對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也不答應,要留下我跟你一起留下,”
鏡月緊接着那句話震撼了幾個人,anne又一次感受到鏡月對魅影的用情至深,而皇甫尊則驚愕的看着鏡月,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聽明白了,鏡月是同意魅影留下的,同時他自己也不會走。
鏡月微微俯身,對皇甫尊壓低聲音說道:“放心,鏡安瀾還不會殺我,魅也是暫時安全的。我留下,跟魅有個照應,我會想辦法脫險並且救魅出去,即便我不成功,你也能在外面想辦法救我們出去。”
皇甫尊眉峰一凜,稍作猶豫,終於重重點頭。算是承諾。
儘管剛剛的一瞬間,他差點衝動的說出他也留下的話,但鏡月帶給他的震撼也讓他的理智迴歸正軌,如果都在這裡耗着,那跟送死無異,不如另想辦法。
況且,鏡安瀾這麼執着魅影與冷致遠,一定是那個秘密已經在魅影的身上,只要她決口不說,那麼就還有機會。
看着鏡安瀾,皇甫尊沉聲道:“我答應你,帶着梅子離開!”
鏡安瀾大笑:“很好!識時務者爲俊傑,!”
談好了條件,守衛將梅子的屍體擡上來交給皇甫尊,他帶着梅子先一步離開,揚長而去,而鏡月則被五花大綁押進牢房。
那裡是專門關押犯錯學員的地方,以往只要進了那裡,不死也會被anne折騰掉半條命,鏡安瀾沒有阻止anne,所以鏡月知道anne不會讓他好過。
“我有話要跟anne說。”
一句命令,所有的殺手都回到各自的崗位待命,地面上只留anne一人。
anne一喜,暗忖鏡安瀾是要把審問魅影的重要任務交給她或者留下來親自審問,等着鏡安瀾從繩梯上下來,她立刻低頭以示恭敬。
鏡安瀾負手而立,沉聲道:“把魅影給我帶上來。”
anne錯愕,“您要帶走?”
“執行命令。”
anne一顫,“是。”
鏡安瀾從不會跟任何人解釋什麼,他只要求手下嚴格執行他的命令。anne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立刻帶上兩個心腹,再度回到地下。
魅影虛弱的垂着頭,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她冷傲的擡起頭,anne冷哼一聲:“魅,你是不是以爲讓鷹跟鏡月先走,就會有機會逃走?我要告訴你的事,鏡月爲了你留在了組織,並且你將會被帶到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你……”
鏡月教官留下來了?爲什麼不肯走?難道他不知道留下來就沒有生的可能嗎?她身上帶着秘密,鏡安瀾根本不可能把他怎樣,這些他都該知道的啊。
anne嘲諷的聳了下肩膀,“魅,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傻?明明知道落在我手裡,我絕對不會讓他好受,爲什麼還要留下來呢?”
從她的語氣中,魅影聽出出了苦澀,一種極其無奈又痛苦的苦澀,但更多的還是恨!這個女人不曾經對鏡月的執念化成了仇恨,不斷的發酵。
有人說,愛與多深,恨就有多深。但anne卻不同,她是愛的深,恨得更深。
魅影眯細美目,恨從中來,anne欺近她,小聲道:“你放心的去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鏡月,讓他……生不如死。”
最後的四個字,anne可以放輕語氣,若不仔細聽根本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也正爲如此,這四個字纔會透着死亡的味道,她清楚的感受到了魅影的震顫,一抹復仇的喜悅爬上了她的眉梢,旋即又是一冷,她用電擊警棍擊昏魅影。
“用鎖鏈捆好她,這個女人本事大着呢,不能給她留下任何逃生的機會。”
“是。”
兩個手下把魅影捆好後扛上地面,送上直升機,鏡安瀾也沒有多留,anne想起鏡月,遲疑的問:“boss,鏡月他……”
“隨你如何處置。”
男人冷然的說完,絕情的離開,然而看着武裝直升機飛離基地,anne始終怔忪着。
鏡月說,他是boss的親生兒子,然而那個男人卻毫不顧忌他的死活,難道殺手真的能做到六親不認嗎?
她請示boss,是因爲心底有個微弱的聲音在祈求有人能組織她接下來對鏡月近乎瘋狂的折磨,然而,boss沒有這麼做。
也就是說,她與鏡月終究是要相互殘殺的,這是宿命。
隔着鐵窗,看着裡面端坐的男人,anne嘲諷:“你說你多傻,你傻傻的以爲留在組織可以跟魅有個照應,就可以幫助她逃離組織,可是你卻怎麼也想不到,魅被帶走了。”
鏡月大吃一驚,猛的衝來,雙手扣住鐵窗,“你說什麼?”
“哼,你很吃驚吧?我也很吃驚。你知道被boss帶走是什麼概念嗎?是你們誰也別想找到她,除非你們知道boss的真實身份。”
鏡月的心猛的一沉,整個人都似力氣被抽空一般,他跌坐在牀上,慌了心神。
這麼多年,他一直被認爲是鏡安瀾最信任的人,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找到他任何線索,而魅影被他帶走,等同於……消失。
拳頭重重的砸在牀上,鏡月瘋了似得衝過去,怒吼:“放我出去!”
nbsp;anne冷笑:“你以爲我會放你出去?落在我手裡,我要好好算一算我們之間的那筆賬。”
陰森的笑容讓這個本就狠辣的女人更加面目可憎,鏡月甚至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他齒縫間迸出一個字:“滾”
anne聳肩,“好,我這就滾,養足了精神再來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