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尊俯身,氣勢逼人:“梅子,是你逼我這麼做的。”
梅子知道,皇甫尊說一不二,她無論說什麼都已於事無補,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就是利用皇甫尊還顧念着她的死活來做最後一搏。
她猛的站起來,抄起桌上的匕首,皇甫尊神色凝然,對危險的敏銳直覺使得他迅捷出手,剎那間已勒住梅子的脖子。
然而此時,梅子已將匕首重重的壓在了腕部,只消她用力一劃,立刻便能血色飛濺,皇甫尊這才鬆開了她。
但梅子並感激,她直視皇甫尊幽漆的黑眸,厲聲道:“尊哥哥,你若是趕我走,還不如就讓我死在你面前。”
皇甫尊微愕,隨後眉峰陡然擰緊,殺氣凝聚,他壓低聲音威脅:“你竟然威脅我?梅子,同樣的手段玩兒兩次就太不高明瞭。”
管家卻急得直拍大腿,“少爺,這個時候您就別激她了,梅子會當真的啊。”
皇甫尊是鐵了心了,雙手背在身後,竟完全不看梅子,梅子一咬牙,當真就劃破腕部的大動脈,鮮血瞬間涌出。
“咣噹”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上,梅子雙手垂在兩側,任由血液成汩滴落在地板上,悽然的笑着。
這次她的力道比上次要重得多,因爲梅子清楚,想在皇甫尊面前使用同樣的手段,不逼真是絕對不行,所以她在賭博。
“梅子!”
管家大驚失色,當即用手帕捂住她的手腕,“傻孩子,爲什麼這麼傻?”
皇甫尊也未料到她竟然又自殺,煩躁看她片刻,矛盾的思緒在腦海裡掙扎着。
梅子臉色發白,身體發虛,意識也漸漸模糊,搖晃着就倒在地上,管家斥責的看着皇甫尊,第一次衝着他發怒:“少爺,你爲什麼就這麼容不下梅子?你就真的想看她死,是存心要讓老爺不得安息嗎?”
“夠了,你根本什麼都不清楚,不要再護着她了。”
怒喝一聲,皇甫尊抱起梅子,去找歐陽宇澤。
此時,他的臉上已不若前幾次梅子出事那樣着急,這讓管家不解,梅子究竟做了什麼,以至於少爺如此憤怒的趕她走。
……
魅影再次來農場的時候,文飛白已經沒了蹤影,而在不遠處,他們秋天乘涼的樹林間,黑暗中,能夠看到兩團黑影滾落到一起。
聰明如她,魅影剎那間想到,那個人一定是蘇曼妮。
這個癡情的瘋子,她以爲這個時候救了文飛白,就能收了他那顆桀驁的心嗎?也許會落得失了身,傷了心。
魅影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阻止,可是總得要有人犧牲去救文飛白,那麼只能是蘇曼妮,只希望那兩個人能有個好的結局。
聽見身後有輕微騷動,扭頭一看,竟然是皇甫尊抱着梅子踢開了實驗室的門,她脣角諷刺的提了下。
“歐陽,幫我看看她怎麼樣。”
瞧見梅子腕部流血不止,歐陽宇澤忍不住一陣煩躁,“這個女人,動不動玩自殺,她自己都不嫌棄煩麼?”
莫說是歐陽宇澤,就連皇甫尊都忍不住煩躁,若是以後有些不順心的事梅子就自殺,只怕不會有安寧的日子了。
他們這些人,見慣了鮮血,早已免疫,換成任何一個不相干的人,皇甫尊也不會這樣惱火,可她畢竟是梅子,縱使惱火,也得救她。
將她交給歐陽宇澤,皇甫尊轉身就出了房間。頎長的身子站在露臺上,被這月光一照,竟映出些許落寞來。
視線拉遠,與魅影的視線不期而遇,兩人誰都沒有躲開,就那麼癡癡的望着,爲何會覺得彆扭,誰也不清楚。
最後竟是皇甫尊強行把視線從她身上抽離,而後徑自點燃一隻香菸,寂寥的青色煙霧漸漸朦朧了皇甫尊的身影。
喬恩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身後,魅影收回視線,眉峰微沉!她竟然走神了,以至於喬恩到了跟前才發現。
斜睨一眼,她淡然問:“怎麼還不睡?”
“看戲啊。”
喬恩伸出蘭花指,指了指實驗室,綠眸眯得狹長,沿着淡淡寒意。
魅影譏笑一聲,“相同的戲碼,有什麼值得看的。”
說罷,她轉身朝向別墅走,身後卻傳來喬恩高深的笑聲,“相同的戲碼,可演員是否能完全入戲可就難說了,今晚會很熱鬧的。”
知道他話裡有話,魅影卻不追問,縱身一跳,身子便閃回了房間。
今晚熱鬧不熱鬧她是不清楚,不過皇甫尊的心態卻是變了的,能眼睜睜的看着梅子自殺,說明梅子已經挑破了他的底線。
……
文飛白與蘇曼妮,兩人的第一次,竟然是打了野戰,並且這場野戰整整持續了幾個小時,直到凌晨三點才結束,那回蕩在農場的曖昧之音漸漸歸於平靜,但仍能依稀聽到粗重的喘息。
寒冷的風是意亂情迷的兩人的意識清醒過來,文飛白扭臉看到身邊的四仰朝天的蘇曼妮,有片刻的愣怔,但很快記憶迴流大腦,他大致已經知道,在過去的那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把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文飛白若無其事的起身穿好衣服便要走,蘇曼妮叫住他:“喂,姓白的,吃了就想走?”
文飛白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心裡很明白眼前這個女人付出的是什麼,卻有意裝傻的問:“你該不會是想要我負責吧?”
蘇曼妮撐起身子,因爲用力過猛,身上的衣服也滑落,露出誘人的春光,文飛白臉一紅扭過臉去,而蘇曼妮也尷尬的遮擋好,故作鎮定的說:“爲什麼不要你負責?吃幹抹淨就得負責。”
文飛白的臉頓時窘迫的有些扭曲,“男人婆,你應該不會也這麼世俗吧,男歡女愛,這種事情世界上多了去了,沒必要負責吧?”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插進蘇曼妮的心窩,她怒喝:“男人一旦無情起來,真是豬狗不如!文飛白你給老孃滾,老孃就當是你跟畜生做了,滾!”
爲了不被他看出她的傷,蘇曼妮像個潑婦一樣大發雷霆,把他的衣服扔到他的身上,抓起身邊一切東西砸向他,文飛白起初還拼命躲閃,之後索性逃命似得離開了。
文飛白一走,蘇曼妮就哭了。
她顧不得自己還赤身裸體,也股不得冷風刺骨的寒冷,她只是拼命的哭,可又不敢哭出聲來,因爲她好面子,所以她無法接受自己失身還遭到文飛白的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