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到皇甫尊的房間,歐陽宇澤蹲下身子挽起皇甫尊的褲腿,開始給他清理傷口,皇甫尊憤憤的道:“這叫什麼事?這是老子的農場,那是老子的女人,結果呢?老子不能隨意走動,不能碰我的女人,還五米之內不能靠近,我就從來沒這麼憋屈過。”
歐陽宇澤搖頭失笑,“你確實是夠憋屈了,竟然被逼得爆粗口,一直以爲老子這個詞語是駭客的專有詞。”
起初聽到姚子墨規定皇甫尊不得靠近魅影五米之內,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像皇甫尊這樣唯我獨尊的男人真的會顧及姚子墨的規定嗎?他們都抱着看戲的心態觀察着,最後發現皇甫尊毫無節操的跟未來的岳父妥協了,都覺得好笑。能讓殺手之王、黑道老大這麼忌憚,魅影是第一人,而魅影的父親是第二人。
他們倒是很高興繼續看看樂子,就苦了皇甫尊。一拳砸在牀上,皇甫尊怒喝:“太氣憤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那可是你未來的老丈人,把他得罪了,你就別想娶魅了。再說了,今天的一切還不你自作自受!要不是你當時因爲梅子的事讓魅影以身犯險,也不至於有後面的所有事,姚子墨不生氣纔怪。”
歐陽宇澤毫不留情的再度提起這件事,皇甫尊表情微微一僵,苦澀的道:“醫生,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這件事我知道是我的錯,所以纔會甘願接受現在的懲罰。
但是你要知道,換做是你,那種情況下也會失控,因爲梅子是我從小看着長大,這份感情不是能夠忽略的。她死了,我難道還能冷靜?當然,我不該遷罪到魅身上,總之終歸是我錯了。”
歐陽宇澤搖頭,“好,不再提。”
既然皇甫尊都已經深刻的認識到錯誤,那他還揪着不放就有點太過了。給皇甫尊重新包紮好後,歐陽宇澤拿着藥箱出去,皇甫尊又站在走廊裡看着魅影。瞧她因爲那些小女孩纔看的愛情劇而眼眶發紅,他的嘴角不着痕跡的勾起。
他的魅,越發像個普通的女人了。
只是,他的女人成了普通女人,而他則成了變、態,只能在這裡偷窺,真不知道這隻能看卻不能觸碰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皇甫尊悵然的嘆口氣,目光轉向了窗外。
今天的天氣不好,洋洋灑灑的大雪從天未亮開始就一直下,下到現在幾個小時過去,卻依舊沒有停下的跡象。
農場已經被一片白色覆蓋,積了厚厚的一層雪,看起來有些淒涼,就如同皇甫尊此刻的心情一般。
皇甫尊站在窗邊很久很久,久到讓人無法忽視他的氣息,喬恩回頭瞅了一眼,忽然有了個壞主意,他走過去,笑道:“給你出個主意,要不要聽聽看?”
濃眉一挑,皇甫尊哼道:“你?你能出什麼好主意?”
這人妖整天算計別人,會這麼好心給他出好主意?皇甫尊腦袋壞了才相信他。
可偏偏他的腦袋就壞了,因爲當喬恩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他竟然鬼神審差的信了喬恩的話:“真的會那麼有效果?”
“你不相信可以不用試啊!”
喬恩嗔怨的橫他一眼,一副“狗咬呂洞賓,不是好人心的”模樣,皇甫尊心一橫,咬牙:“好,我信你一次,要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結果,我絕對饒不了你。”
說罷,皇甫尊狠叨叨的上樓,喬恩眯細狹長的綠眸。皇甫尊似乎對很多人說過絕不輕饒的話,可是最終怎樣呢?
哼,他就是算計他又能怎樣?最後結果好與壞看皇甫尊自己的造化,跟他可沒有關係。
皇甫尊上樓後,很快就穿着浴袍下來。
魅影狐疑,他這個時間穿着浴袍做什麼?而且看他的樣子渾身還冒着熱氣,似乎是剛剛洗過澡呢。
皇甫尊淡淡的看了魅影一眼就匆匆下樓,接下來發生了更令魅影不解的事,皇甫尊竟然穿着浴袍出了別墅。
她驚得站起來,“他瘋了嗎?大冬天的又剛洗澡,這麼出去不是找死嗎?”
喬恩走到跟前,笑着按下她,“放心,哪有那麼容易死人的?殺手的體質都那麼強,鷹更是比一般殺手更要強壯,偶爾受受風寒不會有事的。”
話是那麼說,可這畢竟是寒冬,他剛洗過澡就出去也會感冒啊,魅影不知道喬恩打得是什麼主意,也沒想問,只想把那個瘋男人揪回來,可喬恩就是不撒手,她惱怒:“放開吧!”
喬恩拍拍她的頭,輕聲問:“寶貝兒,這麼容易就輕軟了?”
魅影一怔,又把視線集中在皇甫尊身上。
只見他站在落地飄窗跟前,看着魅影片刻,忽然把身上的浴袍脫了,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一條三角褲,寒風一掃,她甚至看到他身上未擦汗的水滴結成冰,頭髮也被凍硬。
魅影瞠目結舌,“他要幹什麼?”
皇甫尊似乎讀懂了她的脣語,大喊一嗓子:“你不原諒我,我就不進去。”
聽到這句話,魅影瞬間瞭然。敢情是在跟她使苦肉計?
好吧,他既然以爲這麼容易就能讓她原諒他,那他就好好在外面享受嚴冬吧。
不過話說回來,喬恩明知道她不會就這麼輕易妥協,還給皇甫尊出這麼個餿主意,實在也夠壞的。
斜睨一眼,魅影暗暗的翻個白眼,喬恩毫不在意的聳肩,“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沒逼着他不是?”
魅影懶得跟他爭辯,若無其事的繼續看電視,可餘光卻不斷的瞟着外面。不原諒他是一回事,心疼是另外一回事,兩件事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
可憐的皇甫尊沒能引起魅影的注意,倒是惹來了其他人的關注。狄雅楠聽到皇甫尊的聲音,興奮的趴在露臺上看熱鬧,一臉興奮的回頭說道:“小晨快來看,又有好戲可看,鷹現在赤身露體的在吹冷風呢。”
黎向晨此刻正靠在牀頭看書,聽聞她的話頭也不擡的道:“有什麼可看的。”
“當然是看看魅的心有多硬,再看看鷹到底能堅持多久。哈哈,我忽然覺得,鷹其實也蠻可憐的,自從姚爸爸來到六角,鷹的脾氣都快給磨平了。再這麼下去,沒準會精神崩潰的。”
黎向晨搖頭笑笑,“行了,你別再窗邊吹冷風,鷹的神經質會傳染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