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禁冷思成的院子,原本是一位喜歡種植花草的參將所住,正直夏日,鳳仙花滿院子開得正豔,靠近屋舍的涼亭也被紅的白的粉的花朵所包圍,冷思成就坐在涼亭裡,背對着院子的拱門,監視保護他的兩名護衛腰間佩刀,時時刻刻守在他身後。
冷思成的大名如雷貫耳,就怕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無法完成,萬一這位文武雙全的謀士想不開自盡,那他們就慘啦。
在土狼的帶領下,冷劍進了院子,先是被這個院子的花海給驚了心神,心裡不禁想,這是誰給安排的,父親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格調。
目光朝着涼亭裡的人看過去,突然間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原本充滿活力的背影,如今給他的卻是蒼涼的感覺。
“爹!”他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疾步朝涼亭奔了過去。
兩個護衛在土狼的暗示下,原本想要攔住他的腳步往旁邊退了退,土狼給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微笑,指指院子門口,讓他們先歇一會兒,護衛點頭,退出了院子,將這片空間留給齊國的來人。
一到外頭,其中一個湊近原先在外面在站崗的另一個說了幾句,那一個急忙去找宋凱了,土狼雖然是可以信任的,但是,這裡是大帥府,是他們老大宋凱的職責範圍,土狼帶着外人來見冷思成,他們老大還是在場的好。
原本背對着門口坐着的冷思成聽到兒子的叫聲,恍然如在夢中,回過頭,對上已經跪倒在腳邊的兒子,神情裡充滿了訝異之情。
“你怎麼能夠到這裡來?”
“師父。”南宮勝走了過去,跪在冷劍旁邊,笑意盎然的朝他說道:“我們是來接你的。”
“阿勝,你也來了。”冷思成習慣性的伸出手放在他的頭頂,這個動作令冷劍的神情不由得一黯,在他父親眼中,他這個親兒子,還是徒弟親近。
“爹,你的頭髮……”
心裡再有埋怨,冷劍看到頭髮全部白的了父親,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南宮勝也是一陣唏噓,他師父原本也是齊國有名的美男子,陰柔的臉龐,配上狹長的鳳眼,挺拔的鼻樑,身上獨有的書卷氣,臨都的女人們也曾經爲他瘋狂過。
可如今,長髮全白,像是冬天蒼山上的雪,臉龐佈滿倦意,彷彿在一夜間蒼老了十幾歲。
“你們是怎麼來的?”冷思成難以理解他們怎麼可能跨過國境到達這裡,而且說,是來接他的。
“光明正大的從磐石鎮入境。”土狼朝他走了過去,抱拳朝鄰國皆知的大謀士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在下土狼,曾經是飛虎營的人,如今伺候在皇上身邊當近衛,冷先生還不知道你被俘之後發生的事吧。”
以白狼處理事情的手段,是決不允許押送冷思成的人透露半句局勢走向,而皇上和老蕭似乎不想讓朝臣知道冷思成被俘之事,隱瞞了下來。
冷思成到達京城後,是被關在太子府的,白狼的意思,絕對會傳達給太子府裡的人,對於已經發生的一切,冷思成什麼都不知道吧。